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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仙剑山庄-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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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珊道:“公孙太公也曾说过,不久便到正邪不能两立的时候,不但他老人家非露面不可,便其他各派宗主长老也非全到不可,并且还有若干知名道友要应点转劫,过此一关,仙佛方才有望,还请转嘱各位道友多方留意才好。”
  心印笑道:“劫数巳定,祸福相倚,这倒不须说得,便道友那旧相识到时,也必寻来无疑,你那风火花形炉还须勤习才是。”
  珊珊含笑道:“我幸蒙小禅师指迷,这三十年来,炼魔之法,已略能领悟,不过到时还望格外照顾,代我解脱才好。”
  心印又笑道:“只要灵台清净,来去本无挂碍,你一托我,便又着相咧。”
  珊珊方才点头,忽听厅外娇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来了,这一来倒好,我们又在一起咧。”
  再看时,却是小珠携了云云二人走了进来,互相见礼之后,珊珊连忙携了小珠的手也笑道:“将近半甲子不见,道友越发功力精进,简直和散花天女一样咧。”
  小珠笑道:“你不也一脸道气,绝非昔年状态吗!”接着又替云云介见,大家寒喧了一会方才散去。
  那珊珊自率一群灵鬼在杨宅住下,不日那群灵鬼便由昭业量才派遣,除临江集和望月崖各派百余人配合壮丁防守要隘而外,其余均派向各地救灾,接引难民来归。不上半月,两地防守均办得井井有条,四方孑遣,纷纷来归,不但临江集上已有七八千人,便那西山望月崖一带,也平添了一二千人,昭业等是来者不拒,一律予以安置编队,两地也顿形热闹起来。
  那两处地方,都由心印门下好几道禁制,一切邪法均不能窥探,来的人又有那数百灵鬼明查暗访,流寇妖人也不易混入,只人数一多,粮食便感不济。
  昭业又命人携带金银向远方赎取,用大挪移法运来,便不虞缺乏,渐渐成了规模,但在流寇和魔教方面,得讯之后,却全视若眼中之钉,那八大王张献忠更是暴跳如雷。
  不过自九侠大闹成都之后,全尝过滋味,一时未敢率尔来攻,只有静候罗刹国和青磷谷两处能手到齐再为动手。
  起初以为那些能手遁光迅速,瞬息可至,谁知一连十余日,始终未见有人来到,再一查点,方知阿修罗老怪自己也因大劫将临。在北方又连吃大亏,所以也在慎重将事,这一来两下成了相持之局,那临江集上恰好得以从容布置。
  这一天刚刚诸事粗粗就绪,那韦飞也由狗皮道士传了剑术口诀,那口诀看去并不太繁,上来只是道家炼己筑基之法,但他如法一坐却八下里不合式,不但真神难摄,千百念头齐来,便呼吸也如老牛喘月一般,一会儿那两条盘着的腿,更酸麻难受,甚至黑脸上,也似有若干虫蚁在爬动。
  他做功夫本在张元常那后园中的静室里面,原来极清静,那一颗心却偏静不下来,坐了一夜,再也等不得片刻安定,天色才亮,便一赌气爬了起来。
  他摇头道:“也许师父在捉弄俺,要不然,怎么一起头,就这等为难,俺高低却没法学咧。”
  说罢,一想还是那大师伯所传的金刚掌法,又痛快又合用,只是那掌法出手着物必损,这园中花树山石全难当一击,只有到那镇外,才能练习,想罢,将脚踝和两腿揉了一下,出了张宅,径向集外而来。
  那时正当十月中旬,早晨寒风甚劲,地下又薄薄铺了一层霜,集上劫后归来的孑遣难民,大家都还没有起来,只沿途民壮岗哨仍在,尚未收去。
  大家全知道韦飞是一位曾经和鞑虏大战的将军,这一次保护本集灾黎,又是第一位见面的,各人均不阻挡,有的还施上一礼,道声:韦飞将军你早。韦飞一路招呼着出了集口,那新筑的木栅,一看前面远远的有一座寒林,那老树大都在合抱以上,外面一层已被烧枯,近处还有若干断垣残壁。
  他不由非常高兴,暗想:“俺如在这里练那金刚掌,却不怕打坏了什么,也不怕什么鸟人看见咧。”
  想罢更不待慢,一路飞纵向林边,正待先用那林外的一片颓垣残井来试掌,忽听耳畔有人低声道:“韦将军,那前面已有妖人,却去不得咧。”
  韦飞闻言不禁一怔,再掉颈一看,却不见人,不由愕然道:“什么鸟人,既对俺说话,为什么又不见面,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耳畔又听那人道:“不要嚷,我就在你身边,那两个妖人是来下战书的,如果你一嚷,他们说出来意,便不好动手,那多没有意思。”
  接着又道:“再说这两个家伙本来就是该死万分,你就不弄死他,也得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才好。”
  韦飞话虽听得清清楚楚,四围却仍不见一人,不由张大了眼睛,东张西望,一面道:“你到底是谁?既要我打小魔崽子,为什么又不现身,俺大师伯说过,那金刚掌法,却不许误伤好人,否则以后便不灵咧。”
  那人一笑,微扯衣角道:“你要见我不难,只到那瓦砾堆子后面便行咧。”
  韦飞一面随着向前走,果见有一大堆瓦砾,好像小山也似的堆在大道旁边,才到堆下,便见绿火一闪,跟着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厮来,笑嘻嘻的道:“你说话须要低些,那两个家伙,昨夜便已赶到,原想乘夜入集向各位仙师叫阵,却不知那集上有心印禅师的禁制和佛光笼罩,他们几次想钻全没有能钻进去,这才商量好了,先在那林子里睡上一觉,等天亮集上有人出来,再传话进去。
  “如今他们全睡在那里,还没有醒咧,你如愿去,我可以引你前去,再拿他试试手,这样新鲜活跳的东西,不比你想拿墙壁枯树挡灾要有趣吗?”
  韦飞一看那小厮不过十五六岁,一脸机伶之色,忙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那两位妖人是来下战书的,又为什么知道俺要用枯树断墙来试手咧?”
  那小厮笑道:“小人姓赵,名字叫赵小龙,自从随晏仙子到这里来已好多天,你老人家虽然认不得我,我却认得你老人家,前几天你在集上,不就专找枯树坏墙试手吗?
  “至于这两个妖人,那是因为昨夜当我隐身在集外巡逻,却好他们正在前面那林子里捣鬼商量才知道。这两个家伙,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我的道行更有限,所以没敢动手,又怕闯了祸,仙子法度厉害,弄个无功有过,更犯不着。
  “却好看见你老人家从集上出来,才想起你那金刚掌,这等魔崽子决受不住。又想你老人家不知道那里藏着妖人,一下吃了暗亏,才隐身相告,你老人家到底打算怎样,还请快说,如果不想去拿他试手,我便要进集去报知那孙二公子和我们晏仙子咧。”
  韦飞不由又笑道:“俺道你是谁,原来你却是那晏仙子带来的小鬼,俺正愁没有活人好试掌咧,既有这种送上门的妖人,如何不去。”
  那赵小龙又笑道:“你老人家这等去法却不妥咧,那两个家伙,虽然没有多大道行,但那白骨教下的邪宝妖剑多少有两件,这主意是我出的,如果让你去吃点亏回来,晏仙子一定不会答应我,最好先由我用隐身潜形之法,将你老人家身形隐起,我们一同去,先由我出面,佯作不知,看看动静,再戏弄他一下,我如以咳嗽为号,你老人家等听我咳声再行动手,便万无一失咧。”
  韦飞笑道:“小鬼东西,俺依你倒使得,只是你打算怎么戏弄人家咧?”
  赵小龙笑道:“这却不能预定,只好到时候再说,你老人家只听我的暗号下手便行了。”
  说着又道:“这潜身隐形之法,乃从妖鬼九幽帝君梁无告学来,你老人家只不响动他决看不出来,可别再嚷咧。”
  韦飞笑着点头,那赵小龙,忙在他身后面了几画便道:“行咧,如今我们可以去了。”
  说着,当先开路,转过那瓦砾堆子,不一会便到林边,那片寒林却疏落异常,林中景物一望而知,韦飞一看,只见那林中只有一大片灰蒙蒙浓雾,却不见有人。
  他正待要问,那赵小龙却一打手势,把头连摇,蹑手蹑脚走进林去,那片浓雾立刻消散,现出一块方方的石台,那台上却铺着好多稻草,草上睡着两个穿着白骨教黑色道服的人,一个年在二十来岁,净白面皮,脸却好朝着林外,身上半盖着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条棉被,另一个却脸朝里,看不出面目来。
  那赵小龙看着二人笑了一笑,又扮了一个鬼脸,先奔向那外面的人,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接着又在里面的小腿上重重的拧了一下,遥闻那里面的一人大叫道:“你这免崽子,为什么好好的拧我一把?如今公事未了,又在外面打野盘过宿,老于却没有那份心事咧。”
  说罢身子一翻,却是一个四十上下的络腮胡子,睡意犹浓,虽然翻了一个身,却未睁开眼睛,那外面睡的少年却一揉双目道:“这不见鬼吗?我几时拧过你来,你好好的在我脸上摸什么,你看看,天都大亮咧,还不起来?”
  那里面睡的胡子也一揉眼睛道:“我何尝摸过你的脸,明明是你拧了我一把,既想那个又何必抵赖,我们待公事交代完了再说好吗?”
  那少年猛然从石上跳起来道:“你她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讨老子便宜,你妈才想那个咧,再敢胡说,老子不揍你两个嘴巴,也不算是监院面前的司香童子。”
  那胡子也猛然从石上跳起来道:“你这小免崽子敢骂谁?他妈的,老子在白骨教下,翘起一条腿来比你的头还高,你算得什么东西,你他妈的拧我大腿不算,倒说老子摸你脸,老子正经娘们虽玩腻了,却寻不着你这兔崽子咧。”
  那少年转阴恻恻一笑,冷不防把手一扬,那条手臂,倏然长出尺许,啪的一声,一个嘴巴,只打得那胡子顺嘴流血,接着大喝道:“毛贵,你休得倚老卖老,老子已由监院巴尔喀答收为弟子,现在算是西方魔教的人咧,你敢怎样?”
  那胡子一听,不禁摸着被打的嘴巴发怔,那少年正在得意,接着又道:“老实说,连掌院全要听监院的,何况你小小一个坛主,你说你翘起大腿比别人的头高,老子一入西方魔教,便算罗刹国阿修罗王的弟子,就凭掌院也得客礼相待,你又算什么东西?”
  正说着,猛觉嘴巴上啪的一声,也挨了一下,那少年不由大叫道:“好,好,毛贵你竟敢还手,老子要饶了你才怪。”
  说着,一伸手又向那胡子打去,那胡子这一下有了防备,连忙闪身避过,也大叫道:“周四宝,你既然已入西方魔教,我哪里还敢还手?不过我也听见你挨打的声音,这事却有点奇怪咧。”
  那少年一想,方才也明明看见毛贵自己摸着嘴巴,并未动手,而且两下隔着石头,也有二三尺远,凭毛贵又不会长臂之术,也决不会打着自己。
  他不由怒道:“什么鬼东西,竟敢暗中打人,是好的为什么不现身出来?”
  那毛贵也大喝道:“来的想是武当门下了,你祖师爷要找的便是你们,再不现身,祖师爷可要不客气咧。”
  二人话才说完,那毛贵嘴巴上,又着了一下重的,接着有人喝道:“凭你这两个下三滥的宝货,也配在这里发威,你小爷爷便站在你们面前,你自看不见,挨打怪得谁来?”
  但仍不见人影,那周四宝又喝道:“久闻武当门下,连初出道的弟子也有两手,你既敢打人,为何不敢见面?”
  说着把手一扬,便是一蓬绿火,直向那发声之处打去,那绿火方才出手,颊上又着了一个巴掌,接着又听暗中有人喝道:“你这小魔崽子,也配和武当门下见面吗?你这鬼火小爷爷也会玩,不信我们先试试看。”
  说着,一点磷火倏然当头罩下,轰的一声,那周四宝头上一头头发,完全烧着,一下就闹了个焦头烂额,满地打滚。
  那毛贵在旁,连忙用手一指,飞起一团浓雾,先将自己身子护好,瞪着一双大眼,四面张望着,猛听一声咳嗽,左臂上连肩带背又着了一下。
  这一下,便似铁椎猛砸下来一般,只打得他骨断筋崩,大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那周四宝方才行法,将阴火熄灭,止住痛,一见毛贵又中暗算不由将牙一咬道:“什么鬼东西!竟敢暗算你祖师爷,我如不用阴火搜神之法,将你搜了出来,也不算厉害。”
  一语才罢,又听得一声咳嗽,只觉得一阵劲风直扑胸前,胸骨立被打碎,七窍喷红倒向地下,再也爬不起来,照样昏死过去,二人身上,立刻各自飞出一点青磷,便待遁去。
  那赵小龙便不待慢,大笑道:“你两个活着,我还怕弄不过你们,凭这点点青磷信火,要打算护着生魂回去,你小爷爷还有法将你二人留下咧。”
  说着,猛一现身,伸手一前一后,将两点青磷,完全抓在手中,一面道:“韦飞将军,现在这两个魔崽子一个也没跑掉,我们可以回去咧,我两双手全不能放,你老人家,快将这两人身上搜一搜,却不要把他那一封战书丢掉,那便误事咧。”
  韦飞一见那金刚掌法果然有效,真是一掌一个,并无虚发,不由异常高兴,连忙奔向毛贵身侧,在身上搜一会,果有一封信,藏在贴肉口袋里,再看腰下还有一个小皮袋,和一柄短剑,忙也解下,提在手中。
  又去周四宝身边一看,也有一柄短剑和一个皮口袋,却多出三柄小小白骨叉,也解了下来,一齐提在手中,却不料手指一触那白骨小叉登时手臂全麻,其冷澈骨,那双手便抬不起来,赵小龙一见忙道:“你老人家为什么这样爱沾小便宜,只拿那一封信不就好了吗?”
  韦飞正说:“我并不想沾这便宜,是怕留在这里害人。”
  那冷气渐渐侵进半边身子,只跑了几步便倒在地上,直嚷好冷,那赵小龙倏然也觉那两手捏着的一点青磷似在向外发涨,一双手简直捏不住。
  他正在说声“不好”,那左手的一点青磷先脱手飞出,向西方逃去,接着那右手的青磷,不但暴涨,而且波的一声炸得粉碎,一片磷光也向西飞去。
  赵小龙形体虽然由精魂凝炼而成,可聚可散,那一下也受伤不浅,不由叫了一声“啊哟”,猛听身后忽然大喝道:“凭你这小鬼和那莽汉也敢暗算别人,还不赶快随我回去,听候处置吗?”
  二人再看时,却是一个身穿褐色短衣黑面虬髯的壮汉,韦飞人已现身倒在地下,不由大怒道:“你是什么鸟人,你说俺暗算人,你知道他们是白骨教中的妖人吗?”
  那人大笑道:“我如果不知道他们是白骨教下弟子,还不打算拿你们咧。”
  韦飞闻言忿怒,猛翻怪眼大喝道:“原来你这鸟人也是左道,吃我一掌再说。”
  说着,把手一抬,一金刚掌打去,那人也大喝道:“原来你这蠢牛,竟是南海虬髯贼秃门下,倚仗会得一手金刚掌法便敢横行,这一来更难饶你咧!”
  喝着,避开那一掌,猛一伸手道:“你也竟敢动手真太不自量咧,还不随我到白马场,听候发落。”
  一声喝罢,那双手忽化五道赤焰当头罩下!
  韦飞一见那五条碗口粗细赤焰飞来,不由叫声啊哟,忙就躺着之势,向旁边滚了一下,那人又大声喝道:“无知蠢牛,慢说你这未入门的笨东西,便你师父虬髯贼秃,如再遇上我毒手天王也难逃公道,再不放乖觉些,由我行法带走,我这赤焰一落,你便化成飞灰了。”
  韦飞本为妖叉阴火所中,那一滚已是硬在挣扎,哪里滚得好远,抬头一看,那五道赤焰,离身还只尺许,自忖必死无疑,又破口大骂道:“你这鸟妖人,别仗这点鬼火吓人,俺却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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