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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仙剑山庄-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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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前辈咧。”
  接着便见谢元捏鹤而下,含笑飞来,彭康连忙大笑道:“你这孩子到底不脱稚气,目前这尘俗之中的人,只要一爬到高技儿上去,谁还能认得穷朋友?你何苦又把我这叫化的底细抖出来,他既已是天上下来的人,我正打算来势趋奉一下,好找个飞腾的门路,这一来我反不好意思咧。”
  玉虚真人不由也大笑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彭道友,你既有此愿心,打算做个一教的开山宗主,为什么还是这付落拓样儿,须知天上也一样只重衣冠不重人,你这却难怪我咧。”
  彭康道:“我这宗派与众不同,所以要现这乞儿相,便是为了以人宏道,不以道来宏人,在我这大同教下,打算倚教吃饭赖教穿衣那可不行,因此先从我起,宁可以卖药乞食,却决不受人供养,至于天上也是只重衣冠不重人,那是从天上来的人的事,却与我无关咧。”
  说罢又大笑道:“这里的主人应该是那位矮仙公孙道友,但他为人素来奇懒,对于宾客绝少迎送,我既先来一步,便当前驱,三位还是先请到那镇上少坐,再为细谈便了。”
  说着偕了谢元夫妇同邀玉虚真人前往张宅,玉虚真人笑道:“我和小女在这尘世之中,尚无立足之处,既有地方可容小憩那是再好没有,不过这下面的人畜鸟兽,和一切生物全被挪在一片广漠上,虽有禁法,却不能持久,且待我复原之后再去如何?”
  鹰儿这才知道,方才这下面山峦之间所有生物,已全被玉虚真人移向别处,心下稍放宽,不由笑道:“你老人家既已将这下面生物移去,为什么不早说?却害我和这位小道友还以为真闯了大祸咧。”
  玉虚真人笑道:“你这小沙弥真欠打,方才的事如果不是我早有安排,被你一搞场,还真几乎措手不及咧。”
  接着又指着田婉道:“你知道她是我的什么人吗?”
  鹰儿方才已听诸仙相互寒喧取笑,忙道:“我知道,她便是你的女儿对吗?”
  玉虚真人伸手一把握着他的手,又笑道:“这倒算是给你说对了,你知道你和我也有渊源吗?”
  鹰儿不由睁大一双怪眼,看看田婉,又看看玉虚真人,却记不起这其间还有什么渊源来。
  彭康在旁忙道:“咦,你不是说那些挪在一边的人畜鸟兽不能久待吗?为什么倒反和这小和尚谈起这没要紧的家常来,须知他已在畜生道中打了一个转,虽然早已记不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另外还有一个小和尚却是一个鬼灵精,你还怕他不去告诉他吗?我看你还是赶快料理正事的好,这却真耽误不得咧。”
  话犹未完,只听玉虚真人大笑道:“彭道友,你这话又错咧,这下面的一切生物全已复了原状,便那阴雷之毒也已除去,你叫我还怎样复原咧。”
  众人低头一看,果然那足下又是水碧山青,不但麇鹿鸟兽游行自在,便连山麓下面的几间茅屋,也炊烟袅袅上升,门外稚子更嘻戏如常,简直好似丝毫变化未经一样,不由俱各大惊,赞佩无已,彭康更是把头连点道:“你真不枉是天仙中人物,只这一手便无人能及,如论挥移颠倒,我也会得,却决没有你这等安祥咧。”
  玉虚真人微笑道:“你先别谬赞,我虽下手占先,却也不能如此从容安祥,便决不敢掠人之美。”
  说着又一指苏仙子道:“挪移是我,这护持却是这位宝树夫人佛法使然咧。”
  苏仙子也笑道:“田道友太谦了,一切还是道友之力,我不过因恐移动过速,那些生物也许禁受不起,所以才从旁稍加助力,你这么一来,不使我更加惭愧吗?”
  彭康笑道:“我今天真是一再丢人输眼,原来这场功德却是二位合力而成,不过我却半点也没有看出,这便是更见神妙咧。”
  说罢,便和众人一纵遁光一同到临江集张宅大厅之前落了下来,这时厅上众人均已散去残席,也收拾干净,只公孙寿昌和诸仙侠弟子尚在等候,中间一桌盛席也摆得整整齐齐,那公孙寿昌一见彭康回来,首先大笑道:“我还当你约了什么人来,原来却是攘天功以为已有,竟把人家三位道友的一场大公德打算抢来放在自己名下,你好意思吗?”
  彭康大笑道:“你以为这三位道友之来是偶然的吗?我这叫化子虽然再偷懒些,还不至便如足下所料咧,不信你只试问一问谢道友便知道咧。”
  公孙寿昌却不去理他,先向玉虚真人把手一拱道:“难得四道友竟也从灵空仙界赶来共襄这场极大公德,我正愁那阖闾老怪如被引出,便又须大费手脚,却幸道友父女也到,这样一来,即使他也参与其事,便也无妨咧。”
  玉虚真人也把手一拱道:“闻得此次祛魔卫道救灾弭劫连西方诸教宗主长老也曾与会,便贫道不坠这场尘劫,诸魔也决无得逞之理,道友怎能如此说法,其实我也只因昔年杀孽稍重,小女又有一二旧约未践,但此小劫,差免重堕轮回而已,如非谢道友的昔年心香传示,安排稍迟也许就误事咧。”
  彭康大笑道:“矮老儿你听见吧?实不相欺,这谢道友贤梁孟是我约来的,田道友却又是由谢道友约来的,你这矮老儿既然主持一路卫道祛魔救灾弭劫的事,自己偷懒也还罢了,怎么反说我攘天功以为已有,当着多年不见的老友,不太难为情吗?”
  谢元也笑道:“公孙兄这次恐怕要理屈词穷了,我和山荆委实由彭兄约来,这位田道友却又是由我传声请来,这场大功德虽由大家合力同建,却其实出诸彭兄提调,实在他却并非攘天功以为已有咧。”
  公孙寿昌又大笑道:“好,好,算我又冤枉彭化子一次,大家且请到里面落座,再议罚则如何?”
  彭康笑道:“只你愿意认罚,那话便又好说咧。”
  说着,大家一同入厅落座,诸晚出仙侠,又分别向谢元夫妇和玉虚真人见礼,那田婉却和云云最说得来,只一会儿便交成朋友,非常亲密,心印却背着人一扯鹰儿悄声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等莽撞,方才我一再嘱咐你千万不可把人弄错,你为什么和那位田道友动起手来?这一来你这祸却闯大咧。”
  鹰儿猛翻怪眼道:
  “你骗我咧,我虽和她打了一会,彼此全无损伤,后来大家把话说明,她也没有十分怪我,便那位老仙人也非常和气,这却会有什么大祸?”
  心印又笑道:“你以为人家没有十分怪你吗?那是因为大敌当前,无法分身,所以他父女才放你过去,你须知道玉虚真人和我们两位师父全是朋友,便那田道友,你别看她年纪小,也曾见过孤云两位禅师,过了今天,他们便会告你一状咧。”
  “要依我说,你最好设法把田道友招呼出去,背着人陪个不是,也许他会饶了你亦未可知,要不然她一告诉各位师长,
  一定会把你深锁进那山洞去,不但这场大热闹没有你的份,那面壁入定的罪可不好受。”
  鹰儿不禁吃了一大惊:“真的吗?不过你教我去陪一个丫头的礼,那多么难为情,我却干不来,这却如何是好咧。”
  心印道:“我却无妨,你背着人,只须向她说一声,方才实因未能认出你是师姐来,还望恕罪,不必再禀明师父,小弟便感激不尽,她自然便会饶了你,这又有什么难为情的,即使吃上点亏,不比被师父召回去,在那金光洞里再面壁一二十年要好得多吗?这以后热闹多着呢,你舍得回去吗?”
  鹰儿听说要回洞面壁不由慌了,忙道:“她告诉师父,便真要我回去面壁吗?这却不好受咧,我情愿背人向她陪个不是,不过怎么才能背着人呢?你千万不要捉弄我才好。”
  心印笑道:“我为什么要捉弄你,你既怕难为情,便须拼着回去面壁,如果要想背着人那倒有法子,少时她便偕那柳云云出来到后园去,我只替你将云云唤过一边你便好说话咧。”
  鹰儿闻言忙道:“只你不捉弄我,能在背着人的地方,我愿意向她陪个不是,到底要比回去面壁好得多,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咧。”
  心印笑道:“你既愿意,那只看着我的眼色便行咧。我只一眨眼你便跟了出去,包你误不了事。”
  鹰儿点头,再看那席上诸老已经举杯互酌,遥闻玉虚真人道:“我自飞升以来,不食人间烟火已是千年,却想不到今日又尝此味。”
  接着又笑道:“方才彭道友既做好人将那三个魔头放掉,又订下决一雌雄之约,他们自然非来不可,但不知道未来一场恶斗却如何应付,能见告吧?”
  彭康道:“方才我已说过,那便是谢道友贤梁孟的事,却与我等无
  关咧。”
  玉虚真人道:“那么方才既将这三人困处,谢道友和夫人全在场,为何又不就手除去咧?”
  彭康大笑道:“这个你还该问苏道友才对,这次她两位虽系由我约来,这样处置却是苏道友所嘱,我只奉命而行,却未便代为解释咧。”
  谢元忙道:“彭道友休得取笑,这事因果甚多,却非全在山荆一人身上咧,”说着便将石坤和苏仙子经过一说,连那杨弃儿和云云乃至诸葛钊张纪方等人诸生之事也说了。接着又道:“如论这三个魔头作恶多端,倒不仅对愚夫妇而已,不过山荆因为俗家所存只此一人,所以不无稍有顾念之处,便此次放掉他,也只欲以绝大忍耐渡化,免其永沉无间地狱,或竟致劫化沙虫,不过如以目前情形而论,恐怕这厮恶因早种,便佛也救不得了。”
  公孙寿昌笑道:“此中因果所至,现在还难说,不过目前这三个魔头总算把他给挡了回去,那无极阴雷一劫也算过去,只那盐池三怪也许已来,一定又有新花样,我们还须仔细才好。”
  彭康大笑道:“如论石坤等三人还不无点鬼门道,想除他也许真要稍费手脚,至于这盐池三怪本就没大出息,全靠着仰仗阿修罗老怪鼻息欺人,名虽自成一家,实际无殊罗刹鬼国附庸,他便顷巢全来,也无须我们动手,只消派上两个得力弟子便足可应付,你这矮老儿为何却这等重视他,不怕别人齿冷吗?”
  玉虚真人笑道:“原来天外三魔之外,又有什么盐池三怪,怎么我却不知道咧?”
  谢元道:“这全是几个晚出魔崽子,你怎么会知道?如以法力而论,确实是较之那天外三魔较差,不过这三个鬼东西,却也各有特长,而且名虽三怪一家,却是三个邪教。
  “他们这三怪第一怪是盐池尊者哈天生,原本是一个番僧,但其实并非佛门弟子,只因玉树和西藏一带人民信佛,所以他假佛教之名行魔道之实,那第二怪是万象夫人秘魔教主郁红英,虽是个女魔,却淫毒凶狠,较其他两怪尤甚,第三怪是玄阴教主张道玄,这三个魔崽子,原来本与西方魔教无关,不知为什么却和阿修罗老怪会打成一片,一鼻孔出气。
  “适才彭兄说他们全仰阿修罗老怪鼻息欺人,却未免言过其实,他们只有过互有关连而已,如论法力,却比那白骨教中的几个魔崽子又高明多了,如果我辈遇上自不足畏,但以门下弟子当之还是谨慎才好。”
  彭康大笑道:“怎么连你也说出这话来?你以为他们三个魔崽子,自称尊者教主便各有一手,和阿修罗老怪竟能分庭抗礼吗?老实说,我说他们仰仗老怪鼻息欺人还是客气,其实也许只能算是奴才咧,不信你看,这又有战书来咧。”
  正说着猛听那厅外一个娇婉的喉音道:“彭化子你别当面骂人,我还没有把你放在眼睛里面,不过我魔教之中各宗派也联络好了,今日我由各位同道推定来下战书,却决不与你动手,只等你们覆信一出去,那便叫你知道厉害了。”
  说着只闻得一阵媚香过处,那筵前已经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宫装魔女来,只见她云髻高耸,长袖低垂,一个长瓜子脸儿满带笑容,右手擎着一封信道:“我知你们这几个人也作不了全主,好在大家全要等人到齐才能动手,你们不妨把那几个秃贼贱尼和有名的老鬼全找来了,商量好了,再送上一封回信,到大西国王殿上,彼此作个了断,否则自知不敌,也无须害怕,只须在回信上面说明,将中土这片花花世界让了出来,我等也决不深究。”
  说罢一声冷笑,人便不见,简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是如何去的。公孙寿昌不由向彭康大笑道:“叫化子,你看见吗?只这一手便很不差,能不仔细吗?”
  彭康未及开言,谢元忙道:“她这不过潜形隐遁之法稍精而已,来时我虽因说话分神没有看见,去时她却明明从地下遁走,这点小术,不但瞒不过道友,便彭兄和山荆也未必便无觉察,你能如此说法吗?”
  玉虚真人笑而不言,苏仙子却道:“岂但彭道友早已知道,便他方才所说的话,一定也是有所为而发呢。”
  彭康又大笑道:“苏仙子毕竟是佛门中人,说话绝无假借,须知不但我知道,便这矮老儿也是存心这么说。实际他已在这地下弄了玄虚,这妖妇已经上当咧。”
  公孙寿昌摇头道:“你又料错咧,我怎么好意思在田道友和谢道友夫妇面前卖弄,这不过又是心印那小和尚恨她到这里来逞能略为示警而已。”
  彭康再掉头一看,不但心印人已出去,便连鹰儿和田婉也不见了,不由看看玉虚真人一笑道:“这小和尚也真爱多管闲事。”
  一语未毕,便听那地底鬼声啾啾,夹以一声声号哭,仿佛叫着心印名字,那声音尖锐而惨厉,便似深夜招魂一般,渐渐自远而近。
  半晌之后,那妖妇郁红英又在筵前现身,身外却被一蓬心光笼罩着,一脸激愤之色道:“我已说过,今日此行,系受我魔教中人公推来下战书,决不打算与谁动手,你们为何又不放我走是何道理?”
  猛听彭康大喝道:“你如正式来下战书,就该从集镇外面现身,先行报名说明来意,由人引进,自然不会丢人现眼,谁叫你却卖弄邪术暗中进来,我等岂屑与你计较,此乃门下子弟,因你太目中无人不识进退才稍示警,你既自己以为在魔教中确有一手,为何连这一点心光也逃不出去,空说大话吓人有什么用处。
  “如要以你平日所为,就该听那小和尚用心光慧剑将你神形一齐消灭才对,但如那等做法,又令群魔说我正教门下欺人太甚,现在姑且放你回去,改日少不得我们也有人去成都回话。”
  接着又道:“心印贤侄,你可送她一程,免得这妖妇中途遇上冤家反把这笔账记在我们头上。”
  那妖妇在心光之中,把牙一咬道:“这可是你说的,只有人去,我们也决定照样行事,你可不要后悔。”彭康冷笑一声道:“本来叫你传语已足,你们这一批魔崽子哪配我等遣人覆信,不过因为你们既然来了三次,礼尚往还,你回去和各魔崽子商量好了,等着便了。”
  说着忽听心印在厅外大喝道:“现在话已说完咧,既是大同教主有命,叫我送你,还不与我滚了回去。”
  一声喝罢,那心光一闪,卷起妖妇便走,才出厅房,只见一点清光飞向空中直向西方而没,遥闻玉虚真人大笑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便这小和尚也远非昔年可比咧。”
  心印连忙上前稽首道:“弟子无知,实因这妖妇另有一场因果,如不令其稍知警惕,将来同道之中,便有人要吃大亏,所以才在各位尊长和真人面前放肆,还请恕过才好。”
  玉虚真人连忙答了半礼又笑道:“我深知你是同辈之中惟一杰出人物,五蕴皆空,六通均就。适才小女也承你暗中维护不少,如依世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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