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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仙剑山庄-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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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真来了,你老人家能这样见她吗?还有那小燕儿,一张小嘴,好不刻薄,我看你老人家这身行头,最好能换还是暂且换一换才好。”
  心印笑道:“你这小淘气真欠打,为什么一见面就和诸葛师叔开起玩笑来。我前天才离开这儿,怎么没听说要调那小尼姑来的话。”
  狗皮道士脸上一红道:“她来也好,她不来也好,与我何干。我这身行头,除师长有命而外,决不会脱却的。”
  铁掌麻姑笑道:“诸葛师弟,你别以为春儿这小淘气开玩笑。对那唐二小姐,柳老前辈和慧因大师已经商量好了,决在开会以前,用飞剑传书调来帮忙。依我看,你这一身行头,还宜暂时脱下才时,不然当着许多仙宾固然未免观之不雅,便在万师叔面前也不好着相。”
  诸葛钊只把头摇,铜袍道人也劝道:“既各位都这样说,师兄何必固执,如果再坚持不又着相吗?”
  心印一面举着翠碗,一面笑道:“此事暂时不必争论得,我想诸位师长,既命我们在此候命,也许还有事故亦未可知。现在开会期近,不要来上个把妖人,在会期之前,上门寻事,一个应付失宜,便不免丢人,传出去也是笑话。”
  铁掌麻姑,知他已具神通,既这样说必有缘故,连忙暗运元神试一推算,不禁也笑道:“小和尚,你快吃吧。再迟这顿酒便不太安稳呢。”
  心印看了柳春儿、东方明一眼道:“这事不但不值得诸位师长出面,便连我这小和尚也懒得去管,只这两个娃儿便够打发了。”
  铁掌麻姑会意一笑。那柳春儿和东方明两人,本来最喜生事淘气,如系别位师长前辈在此轮值尚不敢放肆,偏这铁掌麻姑何天香,一向极喜幼童,平日和二人又是随便说笑惯的,所以毫无避忌。闻言之后,柳春儿首先笑道:“麻姑姑,小师叔这话当真吗?如果真有什么不值得你们几位师叔动手的妖人要来生事,便让我和东方师兄试试手也好。要不然,每天只闷在这座楼上,又不许到别处去,真难受极了。”
  东方明也看着众人道:“柳师哥的话是真的,我自从白鹤观和那妖人打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架,终日都闷在那山宅里。爷爷连出山一步也不答应。就到这儿来,也许和柳师哥守在这楼上,真的手痒极了,既有送上门来的买卖,各位师叔又不肯出手,还能不让我两个过过瘾吗?”
  铁掌麻姑笑骂道:“你们两个小淘气,都把话说得极稀松,好象那来的妖人,便不值得一击的模样,可知道来的是谁吗?”
  柳春儿笑道:“既是你们诸位师叔不值得动手的东西,那有什么好货,还不分明是一个下三溢的脓包妖人,要不然,小师叔能这样说法吗?”
  心印道:“原来你们这两个小淘气,听了我有不肯的口气,便将来人看轻了,以为是一个下三滥的脓包贷。其实人家也是魔道中大大有名人物,不过时乖运舛,今天恰巧碰上你们这样两个小孩子.应该栽上这个大斤斗吧。你两个既愿意见识,到时可不许害怕,要淘气就应该淘个大的,呕也把他呕死才对。”
  说着放下酒杯,把手一招道:“你两个且过来,等我教训你们一套话,再密授一点机宜,便保无亏吃了。”
  柳春儿笑道:“我知道,只有小师叔在场,哪还会教我们吃那魔崽子的亏,再说,还有麻姑姑和两位师叔呢。”
  说着向铁掌麻姑和狗皮、铜袍两人看了一眼,笑着一扯东方明道:“你看小师叔那两个酒窝都笑出来呢,这其中一定有他的得意文章,我们还不快些上去听他老人家吩咐吗?”
  东方明把头一点,两人一同走到心印面前,双双把两只耳朵都伸过去。
  铁掌麻姑笑道:“我就知道小和尚惯会出坏主意,又是一个娃娃头。这一来,又不知打算怎么呕人家呢。”
  心印把眼一翻道:“我不为这厮太以狂妄,还不用这个办法收拾他呢。你既如此说,难道对他还有点姑息吗?那我便由你出场应付如何。”
  铁掌麻姑不禁脸上一红笑道:“小和尚,你说这话就该欠打,怎么好好的当着孩子又说到我老人家头上来。我如真的对他还有姑息,还能容你支使这些孩子们出去闹鬼吗?”
  心印闻言,不禁又卟嗤一声笑出来道:“你放心,我也只呕他一下,便让他好好超劫,决不伤他元神,适才我师父已有传声指示了。”
  铁掌麻姑啐了一口道:“随你们几个孩子闹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罢不再理心印,只抬头凝眸向东边天际看去。诸葛钊不禁心中诧异,悄向心印道:“难道何仙子至今还有什么情孽未了吗?”
  心印摇头不语,只向柳春儿、东方明耳边说了几句话。
  猛听东边天际,忽然有了异声,初似春虫食叶,渐渐愈来声音愈大,便如万马奔腾一般,空中也现出一大片暗紫光华,转瞬之间,已到野牛砦上空,把晴空一碧的上空,遮得全成紫黑色,太阳也都黯淡无光,其势之猛烈,便如天崩地塌一般。
  柳春儿连忙一扯东方明,一同穿窗而出,仍由两朵云托着,飞上天空。这一次竟不迎上去,只在楼前凝驻,屹然不动。
  心印忽就席上凝神端坐,脑后又放出一片极淡心光从楼窗飞了出去,将那座楼阁全罩定。接着,楼外云海又向前一涌,立将全楼包没。
  那柳春儿、东方明二人在楼前彩云上驻马立未久,那片暗紫光华已到面前,忽从紫光当中,现出一个穿秋香色道服的道人,一手捋着胸前一部长髯,一手向柳春儿一指道:“你二人想是武当门下了。既见我来,如何不来迎接行礼,却摆出这个阵仗来做什么?”
  柳春儿将来人仔细一看,只见那道人衣冠奇古身材甚是伟岸,一张银盆也似的圆脸,再配上两道秀眉,一双丹凤眼,隆准阔口,颔下五绺长髯,直过脐下,除那暗紫光华邪而不正之外,简直飘然有神仙之概。
  心下虽然暗自称奇,却故意把脸一绷冷笑道:“奇怪咧,我二人是不是武当门下干你什么事,彼此素不相识,为什么看见你来就要迎接行礼?这是我兄弟二人住的地方,爱怎样就怎样,你也配问吗?”
  那道人闻言脸色一沉怒道:“你这小鬼,焉敢如此放肆。你们师长既敢邀人开这群仙大会,难道平日就没有对你们说过,东海秘魔岛有个人天主宰闻野鹤闻真人吗?”
  柳春儿闻言,又冷冷向东方明道:“师哥,也真奇怪咧,前天各位师长不是早对我们把正邪两道的有名人物全说过了,怎么偏没有提起这一位呢?”
  东方明冷笑道:“师哥,也亏你有这工夫跟他闲磕牙,老实说,不但正教中知名之士各位师长全都说过,决没有这一号,便是大小魔崽子里面也没有听说有个什么人天主宰闻野鹤的,你理他做什么?他真要想参与此次大会,不会递个帖子来吗?”
  那闻野鹤不禁勃然大怒道:“两个小鬼焉敢如此可恶。老夫证道巳近千年,算起来,便是赤身教主阿修罗王还都是后辈,你们师长蔫有不知之理。老夫今日来此,并非为了参与此会,实因你们师长修为有限,竟敢公然以祛魔卫道自居,邀开此会,所以特在会前来一询究竟。此事决非你们两个小鬼所知,可速报此间主持人出来见我,否则只我一举手,你等便成碎粉了。”
  说罢,看着柳春儿和东方明又道:“快去,快去,只等你们师长一出来,便知我是何等人物了。”
  柳春儿冷然道:“哦!你闹来闹去,原来是为了此事。你既说我们师长修为有限,不配召开这祛魔卫道大会,想必总以魔道中能手自居了。老实说,我们师长久已算定,你这无知妄人,一定要来滋事,所以特命我们两个最没出息的末代弟子在此相候。
  你如不单靠一张嘴吹气冒泡,还有点实学,只要胜得我两个,少不得有道力较高的门下弟子出来与你周旋。如连我这两个未出师门的末学后进也不如,那也不要紧,我弟兄二人向来心慈,决不赶尽杀绝,不妨回去重访明师,再来找我弟兄作一了断。”
  那闻野鹤虽然出言狂妄,确也是魔道中能手,并且道法自成一家,生平罕遇敌手,闻言不禁气得三尸暴跳,七孔生烟,大叫道:“凭你两个小鬼,我本不值与较,既如此说,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罢,把手一挥,就待行法,那身外暗紫光华,骤一收缩,只剩近身丈余,但光华愈形强烈,颜色也倏转惨碧。东方明见状.忙向柳春儿一使眼色,两下将脚下彩云合并在一处。
  方才接近,忽见身外多了一层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金光,两人知是心印所发心光。
  方在心中一喜,忽听那闻野鹤又大喝道:“无知小鬼,竟敢出言犯上,这就难怪我了。”
  说着把手一扬,一粒豆大光华,直向二人打去,只听得轰的一声,正打在二人头上。
  那闻野鹤所炼阴雷,从来无坚不摧,人畜当之决无幸免,满拟这两个孩子,即使稍有功力也决当不起一下,这一雷非将两人打下云头不可。
  谁知阴雷出手以后,只轰然一声大震,那两个孩子,仍然几立彩云之上动也未动。
  那柳春儿更来得调皮,竟向并肩而立的东方明笑道:“师哥,你听见吗?适才好像什么东西响了一下,不要是人家已经动了手吧?不过我怎么没有觉得怎么呢?”
  东方明也笑道;“也许人家魔教另有规矩,在动手之前,必须先放上两声空炮吓唬吓唬我们亦未可知。”
  说罢,两人携手而立,意态似有悠闲,大有旁若无人之概。那闻野鹤修道确近千年,向来自视甚高,从来不把释道两门较次人物放在眼内。
  一听两人口气,竟好似一点也瞧不起自己来,不由心中火上加油,大怒道:“无知小狗你两个倚仗这上空略有佛门禁制,躲过我的阴雷,便敢这等猖狂吗?我如不能将你两个和这一带化为飞灰,便不算是人天主宰闻野鹤。”
  说着,那身外紫光所化绿火又转红色,倏的双手一扬,两粒阴雷又分向二人打去,这一次威势甚猛,连那两朵彩云都震出去老远。
  二人虽然是丝毫无损,也被震得头晕眼花。接着,那片红光,忽然暴涨,便似一片火山,凭空罩下,奇光曜目,更令人开眼不得。一刹那间,那两朵彩云,已被包在里面,饶得二人在心光笼罩之下也觉热不可耐。
  遥远闻野鹤又厉声喝道:“我这诸天神火,采自太阳之精,绝非寻常阴火可比,你二人如想活命,可速命尔等师长出面,或可侥幸,否则,我只再行法一催,便全化飞灰了。”
  东方明闻言,忙在心光之中,把心神一定,冷笑道:“我道你这等狂妄,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原来也只偷了赤城山庄的一点末技,便敢来此炫耀,岂不可笑。”
  说着,暗将那柄神钺,从心光之中放出,只见出手仿佛半轮旭日,一经射入红光之中,便似朱霞捧日一般,那片红光纷向钺上涌去,霎时红光顿淡,神钺光华特励,一会儿便又幻成绿色。
  闻野鹤见状大惊,又厉声道:“你这小狗既能收我太阳真火,想是那东方老儿的门下弟子了。我与他向无嫌隙,为何也与武当诸人一起,妄设此会是何道理?”
  东方明笑道:“你这魔崽子,也不打听打听,就敢信口胡说。我们的赤城山庄,就毁在你们这些魔崽子手里,全家也就因此转劫,如何能说无仇无怨。你如不自附于阿修罗老怪,我们并不寻你,今天是你以魔崽子自居,上门寻事,这能怪得我吗?老实说,各位师长和我爷爷,因你行为尚与阿修罗老怪、赤身教主、盐池诸魔稍有不同,所以才不出手,只由我弟兄来对付你。要不然,能容你在此这样卖狂吗?”
  闻野鹤怒极,转而冷笑道:“原来你那祖父也竟和武当诸人一鼻孔出气,这样话倒好说了。你这小狗,以为我这诸天神火,就只阳乌之精炼成吗?现在且先教你再尝一个厉害。”
  一语方毕,那边绿火忽又转成白色。柳春儿、东方明自得神钺收去太阳之火,方觉奇热顿消,精神一爽。自那绿光转白以后,忽又觉得身外渐渐发冷,浑身就象在冰窖中一般,那银光越亮,寒气越重。
  东方明见状,忙将神钺收回,化作一片红光,在二人身外又绕了一圈,才觉稍好。
  但那银光愈强,隐约渐现出无数牛毛也似的银丝,向二人身外光幢上射来。
  虽然一着红光便化,无如银丝愈来愈盛,渐于白光之中,夹着漫天银雨洒下,慢慢的,在火光外面又积成一层银色光幢,似乎要将那幢红光包没。
  那神钺所化红光,虽能将银光化去,也来不及完全消融,愈积愈多愈厚,好似那一层银光,已经成了实质的东西。
  柳春儿方说:“师哥,这魔崽子如此弄鬼,定必另有阴谋,你那神钺既可化那银光,何不向外荡一下试试看。”
  那闻野鹤又大喝道:“两个无知小狗,你们以为有此纯阳之宝,便可克制我这太白精英所炼的金气吗?老实告诉你,那是梦想。我这自诸天神火生出来的真金,还怕火炼吗?只再有一时三刻,你二人便连人带宝,被我这大白金气炼化了,还不乖乖的等死吗?”
  东方明试催神钺向外一荡,那幢银光竟重如山岳一般,再也荡不开,反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身外挤来。
  正说不好,柳春儿已从怀中取出三粒三阳烈火神雷来道:“师哥,你等我再来试试看。”
  说罢,随手发出一粒,只听得轰的一声大震,那幢银光不由震撼了一下。柳春儿更不待慢,把手中藏着的两粒神雷一齐发出去,又是震天的一声巨响,那幢银光竟被震散,洒了一地银星。
  二人忽觉身外一轻,奇寒立止,那神钺所化红光,越发奇亮。
  闻野鹤见诸天神火所化之宝已被破去二重,心中更怒,又冷笑道:“想不到你们两个小狗,竟能连破我法。我这诸天神火,总共不过三层,你二人既有如此神通,如今索性连这干天荡元紫气也让你们见识见识吧。”
  说罢那片银光,倏又转成初见的紫色。光色才变,二人身外光幢便如海上孤舟忽遇飙风一样,在那片紫光中激荡起来。
  二人用尽方法,终难静止,忽然狂飙大起,紫光闪动如电,竟将二人身外光幢拔起来,卷着旋转不已。那神钺所化宝光,已经黯淡无色,只那心光转盛,护着二人流动不已。
  一剃时,二人均觉头晕目眩,几乎全晕了过去。那片紫光挟着二人越旋越高,几乎有直上九天之势,耳边只听得呼呼风声,只一睁眼睛,便被强烈紫光逼得透不过气来,不禁俱各大骇,又无法说话商量,只有互相挟着手臂,听他颠倒旋转着。
  正在危急之际,忽然耳畔有人道:“两个娃儿不要害怕,他这干天混元紫气与我大有用处,非引到九天之上星河边上,不能使他措手不及收去,你二人便稍为多吃点苦吧!”
  说着,那紫光旋转愈急,已经不知翻上了几千仞。二人偷眼一看,忽见湛湛青天之上,倏发奇光,好象一长条银河横在眼前,那片紫光仍然上升不已,那道银河也渐来渐大。
  再停一会,渐觉那道银河,乃是无数繁星点缀而成,每颗星都在闪闪生光跳动不已,那轮红日,也像大了好几倍。
  正在心惊,猛见星河当中,忽然飞来一片白云,云上立着一个红衣少女。高声道:“二位道友不要害怕,我奉家父之命特来收取干天混元紫气。快请将护身宝光围紧,不然这罡气一收,二位在这太虚之中,便要被罡风吹散,无法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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