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有毒-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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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珠只一瞧,顿时明白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木如居士言语不肯停歇,陈后失手打伤了她。
陈后虽然并未是怯弱之人,这一刻面上却不觉流转了惶恐之色。
王珠的一双眸子里面,却也是流转骇然的冷芒。
她走过去,捂住了了木如居士的嘴唇,抓住了一边染血的镇纸,再狠狠的敲打下去。
少女的罗裙,却也是沾染了鲜血。
今日王珠虽然是没穿那嫣红的衣衫,却也是仍然好似传了一条红裙子。
王珠慢慢的起身,走到了陈后的跟前:”母后,没有事的,这女人诋毁太子哥哥的清白,本来就该死。而且,是我动的手,却也是全不关母后你的事情。”
她清秀面颊沾染了几许血珠子,宛如宣纸之上的红梅,居然是说不出的娇艳。
王珠这样子说,那是为了担心陈后。
陈后性子温顺,最好不过的一个人了。
今日陈后动手,那分明也是急切之极。
而王珠担心母亲,却也是不觉柔声安慰。
而陈后话儿到了唇边,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其实方才陈后着恼,却也是当真没曾想过动手的。
是木如居士拿起了一边的镇纸,敲破了脑袋,任由这鲜血直流。没想到连王珠也有所误会,以为是自己下了手。
陈后不是傻子,此刻内心之中顿时也是了然,这必定是一个圈套,为了损坏太子的名声。
而王珠有做错什么?没有的!
这一次,是有人恶狠狠的咬过来,他们若不反击自卫,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陈后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去了王珠面颊之上的血珠子,蓦然就将王珠搂入怀中。
王珠微微有些恍惚,却也是隐隐有了一缕感动之意。
不过片刻,陈后也是不觉回过神来。
”我,我唤人进来,让人处置这具尸首。”
无论如何,自己的女儿,是绝不能背负上这杀人的罪过。
王珠是她的爱女,陈后是一定不能让王珠有事的。
而王珠轻轻检查木如居士的尸首,手掌却也是抚摸到一柄匕首。
这名木如居士,果真是个心狠的人。
陈后心乱如麻,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些许声音。
容太后却也是与那些京中女眷一道,一并前来。
陈后一惊!
王珠却也忽而尖叫:”你要做什么,做什么,母后你快些跑!”
随即王珠用力一推,桌子也是倒了,哗啦啦的洒落一地。
王珠了花瓶,狠狠的砸下去。
王珠的眼睛里面,却也是顿时流转了一缕决绝之色。
她拿起了了那木如居士身上那刀,蓦然狠狠在自己手臂之上刺了一下子。
染血的匕首咚的一下子,就这般扔在了地上。
陈后看得呆住了,心疼无比道:”小九!”
王珠伸出未曾受伤的那只手,狠狠的捏了陈后手掌一下,眼底顿时流转了坚决之色。
眼见王珠浑身是血的跑出来,在场的京中女眷均也是惊呆了。
便是容太后,也是不觉一怔。
容太后眼波流转,正想要将一盆污水泼过去,可还不等容太后说什么,王珠就扑过去搂住容太后哭诉。
”皇祖母!救命啊,那个什么木如居士,居然是个刺客。若不是我挡了挡,只恐怕母后已经死了。”
陈后也是一身是血出来,她面色苍白,身躯也是轻轻发抖。
这些京中贵女瞧见了,一个个的面色微变,纷纷凑过去跟陈后嘘寒问暖。
陈后却知晓,这是王珠身上的血,沾染到了自己的身上。
陈后一下子明白了王珠的心意,也一副惊惧之意:”这,这木如居士如此气度,居然是,是什么刺客。”
容太后心中却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原本是想要将王珠一块儿都算计了去,再栽赃这母女二人,杀人灭口。
可是这王珠居然是这般狠辣,不等栽赃,居然就将木如居士给杀了。
她带了这么多证人前来,却也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简直都是白费心机。
若扣下了王珠,陈后那样子的性子,未必能下得了下手。
容太后却不甘心,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肯罢休。
”这木如居士,好端端的,怎么又会,会对你下杀手。”
王珠可怜之极的抬起头:”皇祖母,这女子,似乎,似乎是清王的妻妾。”
陈后捂住了胸口,惊魂未定:”不错,她拿出当年清王府才有的玉牌,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居然就要对我狠下毒手。”
容太后故意设计,可这女子的身份,就是现成借口。
听得到了陈后这样子说,容太后却也是故意询问:”可清王的余孽,又怎么会针对皇后?皇后似乎从来也是没有得罪过清王。”
陈后却没理会容太后,却也是命人召唤了御医,为王珠处置伤口。
别人听了,这内心之中也是没有什么怀疑。
清王玉孽,必定是心存报复。
王珠目光轻轻一动,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医女前来,为王珠裹伤。
王珠却也是召唤来了紫枝嘱咐了几句,一双眸子顿时也是流转了一缕冷狠光彩。
打发走了众人,容太后身边的心腹赵女官,却也是匆匆过来,不觉为容太后按摩肩膀。
容太后却也是不觉恼怒之极。
”好个王珠,整日闹什么幺蛾子,如今却也是闹在了我的头上。”
那赵女官却也是不觉劝慰:”太后不必失望,咱们可是未必就一定会输。”
说到了这儿,赵女官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况且,这次虽然未曾让满京城的女眷听得明明白白的,可是这桩事情,咱们不是也是有所安排。咱们不是,不是将那些东西,藏在了木如居士的房中。”
那些东西,赵女官虽然是说得含含糊糊的,可是容太后却也是心知肚明。
那些陈后私通清王余孽的书信,还有陈后宫中的财物,都是尽数藏在了那木如居士的房中。
如果当众听到了木如居士言语,再搜出这些东西,那就是人证物证俱是齐全。
容太后慢慢的压下了自己胸口的那么一缕郁闷之气,恼怒之色。
不错,不错,自己还是有这个机会的。
只要搜罗到了这个证据,却也是能够将今日木如居士的死弄成这个杀人灭口。
怎么就这样子不顺?容太后一阵子恼怒无限。
她不觉淡淡说道:”可是已经安排下去了?”
赵女官不觉满面堆欢:”自然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事到如今,自己也是只能等着,将那一番罪证都是给搜出来。
容太后心中一阵子恼怒,却微微有些不甘。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侍从匆匆而来,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几许惶急之色。
那侍从先是与赵女官耳语几句,而赵女官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一丝震惊。
”太后,咱们派去的人,只恐怕,也是搜不出什么了——”
容太后生生气得吐血,不觉恼怒无比的说道:”这又是怎么样子的一回事情?”
赵女官小心翼翼的说道:”据说,是因为六皇子的人先前就去了,不肯再让那不相干的人进去。”
容太后狠狠的拂落茶杯,一张面颊之上尽数都是恼怒之色:”你们却是干什么吃的。六皇子便是不让,莫非你们就当真不能进去了?”
那侍从却也是一脸苦涩:”那,那六皇子,说话却也是好生不客气,说,说这木如居士有备而来。说,说如此,静安寺是太后提议的,只恐怕太后也是脱不得干系。说,只恐怕有人会毁掉证据!”
容太后却也是生生气得吐血,说他毁掉证据?只恐怕是陈后这边的人要毁掉证据吧。
第235章 谢家寿宴
这王洵倒是极为伶牙俐齿,不但不肯让容太后的人搜,还这样子说话儿。
原本在容太后的心中,王洵却是个行事极为鲁莽的人。只要白薇薇面颊之上流露出那么几分苦涩味道,王洵就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心给挖出来。
却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王洵已然是变了一个样子,行事果决,并且还颇有些手腕。
容太后恼怒之意更盛,却也一阵子恨意。
王珠也还罢了,怎么王洵也变了。
难道陈后所出,一个个的,当真就是人中龙凤不成?
容太后心有不甘,一阵子的恼怒酸楚。
赵女官打发走了那侍从,却也是不觉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太后,其实在我瞧来,此事不成,也未必不好。”
容太后想要说什么,却有些容色黯然。
她能让清王的余孽来攀咬太子,自然也是早就有所关系。
其实那个死去的木如居士,所言也未必是假。
而容太后之所以能设计出这样子的计策,究其原因,却也是因为容太后的移花接木。
她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手指套,想到了当年的清王,那个对自己微笑的大夏王爷。
容太后这一刻,内心竟也是不觉涌动了几许甜蜜。
马车之上,王洵搜出来的证据送上来了。陈后略瞧了瞧,顿时也是气得身躯瑟瑟发抖。
“当年曦儿生出来的时候,分明也是已经足月,却也是绝非是什么用药催下的孩子。
这个事情,我原本也是比谁都要清楚一些的。
可是有的人,胡言乱语,如果这些证据都拿出来,那也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她手指一颤,指尖的信纸缓缓的滑落,最后也是落在了王珠的膝盖头。
王珠不觉将这些信都收拾好了,却也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些信,她也是会彻彻底底销毁掉。
王珠目光之中,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冷凛之色:“母后,那死去的木如居士,女儿虽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可是女儿有一种感觉,她并非是冒充的清王余孽。可是一个大夏的太后,怎么能使唤一个逆贼呢?”
王珠这样子询问,却也是让陈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已经记得并不如何清楚。遥想当年,容太后待字闺中时候,那也是名声在外。而且京中谁人不知,其实,其实太后和清王是青梅竹马,原本也是一对儿的。”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原本已经是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可是那时候,先帝却突然将容太后纳入宫中。而这,却也是并非单单因为容太后貌美,还因为当年先帝对清王有一种莫名的忌惮厌恶之意。好好一对璧人,却也是这样子被拆了去。”
王珠听得入神:“那后来,后来又怎么样了?”
陈后笑了笑:“还能怎么样,当年的容家姑娘,可是并没有寻死觅活,否则也不会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入了宫,容家姑娘也是没怎么见清王爷了。年少时候的情分,自然也已经是没有了。不过,这也是我到京城之前的事情。我和那清王爷,并不如何的熟悉。就连后边那位清王妃,其实我也不太认得她。”
王珠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心中更隐隐觉得,这桩事情指不定会有什么内情在。
陈后则捏捏王珠的手掌,也不觉示意王珠不必多想了。
而王珠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充满了剧毒。
容太后几次三番算计陈后和大哥,王珠是不会饶了她的。
容太后所做的事情,她必定是十倍奉还。
而王珠的内心之中,却也是顿时浮起了冷凛之意了。
回到了皇宫之中,紫枝眼见王珠已经是疲惫,不觉也是点了一枝梦香甜。
和容太后走了这么一遭,也可谓是步步惊心,也是难怪王珠居然是这般疲惫。
就着梦香甜的味儿,王珠不觉就这般睡过去。
朦胧之间,王珠却也是仿若做了个十分奇怪的梦。
她在桃花林里面行走,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
王珠就莫名的知晓,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今日所见的清王。
她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眼中顿时也是充满了好奇之意了。
可那个男子,蓦然就转身了,容貌居然是王珠十分熟悉的一个人。
晏修!
王珠顿时惊醒,不觉升起了一身的冷汗。
她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忽而手指轻轻抚摸那朵白琼花。
这琼花白玉的吊坠儿,是晏修所送,自己手指轻轻拂动间,似乎也能从这吊坠之上察觉到了一缕微微的暖意。
王珠没有惊动宫婢,却也是自己缓缓起身。
她找出了那幅画儿,画中的男子容貌也是可谓美得难描难叙。
王珠的手指轻轻拂过了,心中忽而有些怅然。
说到了这画中的男子,这世间是原本没这样子的一个人的。
晏修的眼睛,配上了夏侯夕的下半张脸,糅合成了一张近乎完美的俊俏面容。
王珠自从是回到了京城,她似乎都没想过晏修了,这京城之中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要她去算计。
可是如今,晏修那张脸,终于也是在睡梦之中,这样子的悄悄跑出来了。
王珠伸出了手,不觉捂住了那画卷的下半截,只露出那男子一双眼睛。
王珠唇瓣,却也是流转一缕近乎模糊的笑容。
等到自己将这些大夏之事做完,说不定自己就会韶华已逝。
到时候,没有人会等自己了,没人会等自己这样子的女人。
晏修,也许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娶妻生子。
又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就已经死了。
离开了兖州,王珠不去想晏修,是因为这桩事情是十分的渺茫。
她手指轻轻抚摸这枚白玉琼花,容色却也是不觉有些凄然。
王珠喃喃自语:“王珠,王珠,只允你现在可以伤心。到了明天,什么都不会让你软弱的。”
次日王珠醒来了,眼角底下却也是分明添了几许青紫。
含黛不觉说道:“九公主,昨个儿,你好似也是没曾睡好。”
她一边为王珠梳妆打扮,一边为了王珠面颊轻轻补了些轻粉。
这些脂粉涂抹上了,也是遮掩住了王珠昨夜的睡眠不佳。
好似王珠这样子的年纪,实则无需十分打扮,已经是姿容清爽。便是偶尔有那么一夜无甚好眠,也是丝毫无损。
早膳已经是备好了,王珠也是轻轻品尝了那么一口绿豆粥。
有宫婢前来,向着紫枝耳语几句,紫枝面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惊讶之色。
画眉给王珠碟子里夹了一枚干丝包子,王珠筷子夹起来,轻轻的沾了点醋,却也是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
“紫枝,这宫外头如今又闹出什么事情,却也是但说无妨。”
紫枝原本准备让王珠用完早膳再说,如今却也是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只不过紫枝这样子说着的时候,面颊之上,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几许古怪。
“今日一大清早,听闻居然是有人前去京兆尹自首。却是京中几个无赖混混,前来投案。而这几个无赖,却也是不觉招认,说他们曾经在京中暗巷欺辱了静怡公主,而且,是裴大小姐指使。”
王珠听了,也是不觉微微一怔,唇角更不觉轻轻的上扬起。那些无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这些招供的,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想来,也不过是那裴大小姐的一种手腕。
便是当众投案又如何?谢家难道还当真是要京兆尹秉公办理将这些事儿处置了不成?只恐怕谢家明明是知晓这些个事,心中再如何的恼怒,却也是强忍心中怒火,非得将这么些个事情生生的压下去不可。
一旦当真将这些无赖定罪,谢家这清贵的家族门阀,却也是再无丝毫体面存在了。
谢家心里苦,可是却也是偏生就说不出来。
王珠轻轻的翘起了唇瓣,心中却不觉涌起了几许舒坦。
裴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