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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寒雨连江by 薄荷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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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钱都交出来,饶你不死,敢说个‘不’字,老子立刻送你到江里喂王八!”一只满是毛的大手伸过来,“快!爷爷没耐心等!” 
  这么些年了,长江上的水盗还是这么不长进,连说的话都差不多。上船前自己熬的晕船药汤作用实在不大,瞥了一眼那只恶心的毛手,真想吐。 
  “吓傻了不成?”一张更恶心的脸凑过来,“小子,仔细一看你长得还真不错,该不会是姑娘扮的吧?” 
  眼看着那只毛手离我的脸越来越近,要不要废掉这只脏手呢?我指缝里已经藏了一枚银针,随时可以出手。身后突然一声咳嗽,拿着旱烟杆的老头子在船板上磕着烟袋,似乎总是磕不满意,气得用力跺了下船板,那个大汉身体突然跟着一震,噔噔噔倒退几步仍是立足不稳。一个趔趄倒仰,竟跌下船去了。 
  水花四溅间,江水晕起了两抹血红,落水的人杀猪般叫着从水中浮起,两只耳朵已经不见了。再看那个老头子又开始慢悠悠地抽烟袋,两个小姑娘轻轻笑着,耳垂上扇形的铁制耳饰已经各少了一边。 
  三峡到了,山水连天起,青山峭拔,水色如黛。我坐在船头欣赏风景,努力想忘却腹中不住翻腾的草药和坐下船只逆流而上的龟速,发现没什么效果;扭头看看坐在身后笑眯眯的老和尚,头更痛了。 
  “施主何以愁眉不展?可愿赏面与老僧共酌一杯?”他刚刚取了江水,正在船舱里的小炉子上烹茶。 
  “……多谢,不必了。” 
  “可惜可惜,三峡之水中,上峡太涩而下峡太润,唯以中峡水不润不涩,不缓不急,最宜烹茶,待到船过了此处,施主便是想喝也不可得了,……” 
  “……”你的茶会和我刚刚喝下的药冲撞,只要一杯下肚,保证吐个地覆天翻,换了你你喝不喝? 
  “施主当真不喝吗?这可是千金难求的云南普洱新茶,长在大理洱海边上,钟天地之灵气,等闲难得遇上,……”氤氩茶香盈鼻,一个急浪过来,船又是几下大起大伏。   “不了,不……”又是一阵翻腾,我伏在船边大吐特吐起来,这一下发作积了好几天的份量,直吐得眼前发花。 
  老和尚好心地过来帮我拍背,一边惋惜地望着江水:“被施主这一吐,老僧暂时是不便江中取水了,好在方才已取了不少,足够这几天烹茶之用,善哉,善哉。” 
  “……” 
  这尊茶佛已经与我同行三天了,而且好像还会一直同行下去,因为据他讲,他的目的地和我一样是唐门。自他出现后,左回风的手下就不再跟着我了,好像对他很放心。他是谁呢?僧袍、白袜、芒鞋,光溜溜的脑门上有几点香疤,白胡子、白眉毛,一笑两只细长的眼睛就眯成线,如果再胖一点、脸上再多些红光,简直可以去作年画上的寿星了。 
  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两件事,一是他走路点尘不起,显然内功极是深湛;二……是他千不讲究万不讲究,却非常讲究喝茶。 
  初见那天正在下雨,投宿时他拿了个钵盂站在院子里笑眯眯地接雨水,接满后又笑眯眯地向小二借了只炭炉,没多久客栈里就茶香四溢,清馨入骨,不知他是如何整治出来的。 
  武功很高又嗜茶的老和尚,据我所知只有一个,就是少林派的缘茶大师。据说他当年投入少林门下时,法号原取为缘木,他却坚持要改为缘茶,说是尘缘可断,茶缘却绝决不可断。 
  缘茶在少林派辈分极尊,比现任掌门念智还要高出一辈,性喜云游四海,到处取水烹茶。这一回他打算往唐门一游,说是唐斐一年前曾一纸便条邀他到峨嵋山赏月喝茶,如今决定赴约了。 
  据说,天下第一庄少主左回风乃是他的方外至交…… 
  用脚趾想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他的身份足以当得“大师”、“高僧”这种尊称,我目前只想在心里叫他老和尚,没有叫更难听的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老和尚知道多少呢?左回风不可能把所有的事对他和盘托出的。 
  说到头来,左回风真是个不能相信的家伙!我当初明明对他说过“不要插手”,他也亲口答应过“只要与左家庄无关,我没有理由插手”,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话竟然不算数!这不叫插手什么叫插手? 
  可是好像也没有特别生气,仔细想来居然心里还有些开心,有些挂念,真是没用…… 
  结果这一路走得太太平平,舒舒服服,就是累了点。 
  常言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不过对我和缘茶来说倒还好,既使雨后的山路滑不留足也可以如履平地,脚程比一般人快得多。渐渐地,峨嵋山已经近在眼前了。 
  峨嵋山方圆三百里,在四川境内堪称第一名山,苍郁险峻,骨秀神清,其中灵妙之所,我当年曾一一游赏过。 
  唐门,就隐在峨嵋一处山麓中。 
  愈近唐门,心里就愈是慌乱,当初离开这里时,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回来。我抛下了门中一干已经奉我为掌门的元老、弟子;亲人、朋友,连一声交待也没有就走了,他们可还好吗? 
  还有唐斐,唐斐……现在怎样了? 
  多日来一直压在心中的不安随着双脚一步步前迈开始不断涌上心头,越扩越大,越侵越深,近乡情怯就是这种感觉吗?我想我不只是近乡情怯而已,我对这个地方,是有愧的,无论是对唐门,对唐斐,还是被唐斐搅得一团乱的蜀中……唐斐,你对我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愧疚? 
  “今日内就可以抵达唐门了,施主却精神不振,若有心事,何妨说出来开解一番?”客栈房间里,餐桌旁,老和尚坐在我对面,一面沏茶一面开始套话,物以类聚,左回风的朋友不可能是老实人的。 
  刚刚用过早饭就喝茶,实在不合医理,也不合养生之道,我皱起眉头望着他轻轻推过来的茶盏:“不知大师何以这般嗜茶,我辈武林中人爱酒远胜于爱茶,酒能醉人,亦可助兴,茶有何用?” 
  笑咪咪,咪咪笑,端起茶盏浅餟一口:“茶可清心,亦能养性,醉酒会误事,饮茶却于人于己均无害处,只有好处。” 
  是么?确实有道理,其实我现在看到酒只会远远避开,茶倒还是愿意喝的。只是如若那些唯愿长醉不复醒的人终日只能对着酽酽浓茶,岂不是太可怜了,沉醉自有沉醉的好处。 
  我也微微一笑:“大师昨晚睡得可好?连日辛苦,不如你我今天休息一日,明天再到唐门去如何?老实说,唐秋现在倦得很。” 
  他身子微微一晃,放下茶盏,似乎也有点困了:“今天便能到达,歇在唐门岂不是好,何必在这里多耽一天?这里的水不太好,沏出来的茶有些异味,老僧更不愿久留,你我这就动身罢。”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我止住:“今日便依我一次吧。” 
  他又是一晃,强撑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还是咪咪笑了:“既然施主如此坚持,老僧只有从命了,施主自己多加小心吧。”说着说着,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缘茶大师,你说的不错,饮茶于人于己均无害处,只有好处。还请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唐门好了。”厉害的老和尚,我下的药明明无色无味,也不会令茶叶变味,他还是喝出来了。药效只有四个时辰,我点了他的睡穴把他拖上床去,再在门口窗口撒上几味药,既防蛇蚁又防人,这才转身出门。 
  抱歉,我想自己进唐家堡的大门,不要任何人陪在旁边,或是陪在任何人旁边。 
  唐家堡变大了,这是我第一个感觉。当年离开时那片灰瓦房还在,旁边已经加盖了更大更高的一片红瓦房,新崭崭地掩映在周遭大片苍苍郁郁的绿里。 
  不过,大门前牌楼上青色的匾额里依然是熟悉的三个大字:唐家堡。 
  一步步迎着那块匾额走过去,有一会儿工夫,我眼里只有它。三年的岁月仿佛不存在了,我就住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还是那个怡然自得的唐悠,只识配药和下棋,悠闲地过每一天。 
  爹不在了,娘不在了,纵然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心里也只认他们;这里是我的家,我的故乡,别的地方,我通统不承认。 
  唐斐,我回来了。 
  早有人过来拦住我:“什么人竟敢擅闯唐家堡,不要命了吗?”一共八个人将我忽啦啦围住。好大的排场,以前唐门只派两个人门前候客的。 
  我环视一周,竟没有一个识得的,不禁有些诧异:唐门极少收外人入门的,难道唐斐破了这项规矩?眼见这些人个个和我差不多年纪,个个横眉立目,趾高气扬,手按在腰间鼓鼓囊囊的鹿皮囊上面,实在是疏于管教,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唐斐是特意叫这些人在门口守着,好给我个下马威的? 
  一时也不及理会这些,拱了拱手:“烦请各位通报一声,唐秋求见掌门人。“ 
  “唐秋?”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面露不屑之色,为首的一个冷嗤道:“小子,凭你也配姓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他突然顿住了,大概是发现方才站在面前的人突然不见了,再一摸,腰上的暗器囊也不见了。 
  微笑着,我把手中八个鹿皮囊往地下一丢:“通报一声,就说唐秋求见掌门人。” 
  适才发话的人满脸胀得通红,狠狠盯了我一眼:“够胆量,你等着。” 
  过了一刻,他愁眉苦脸地回来了,想是吃了些苦头:“这位公子,本派掌门言道,素未识得名叫唐秋的人,无从尽地主之谊,公子还是请回吧。” 
  摆明了是不认这个名字,打进去当然不妥,就此回头更是荒谬,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烦请阁下再去通禀一声,就说故人来访,问他见是不见。”那人有些迟疑,被我冷冷盯了一眼,还是去了。 
  这次回来得很快,对我躬身施礼:“这边请。” 
  于是,我迈过唐门高高的门槛,走进暌违已久的地方。 
  穿过长长的过道,我发现到处张灯结彩,悬红挂绿,想起门外的牌楼上也是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是谁要办喜事了吗?这个念头只是匆匆一闪而过,我顾不上多想,心越跳越快,掌心湿湿凉凉的,不知何时已沁出了汗水。 
  出乎意料地,唐斐没有在唐门日常待客的小厅里见我,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一个丫鬟把我领到房门口就退下去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然后我终于见到了唐斐,三年不见,既熟悉又陌生的唐斐。 
  唐斐正坐在当年我们常常对弈的案几旁,见我进来,他站了起来。 
  对视,打量。我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神智更清醒些,看得更清楚些。 
  从外表看,唐斐并没有改变很多,依然有着线条明晰的轮廓,端正而略显秀气的五官……唐斐有一张好容貌……改变了的是他的神采。如果说他过去象把锋锐的剑,现在他依然是,只不过当年的锐气已经藏进了剑鞘里,几乎看不出了。唐斐的眼神带着点八风不动的从容淡定,除此之外从里面找不出多少情绪,不过,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见到我的第一眼,他的眼睛深处有波光一闪,只是辨不清其中意思。 
  在唐斐眼中我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是熟悉又陌生?不过我的眼神不会象他那般从容,应该泄露了许多东西,因为他微微扬了扬眉,云淡风清地笑了: 
  “你回来了,悠。”他朝我走了几步,突然伸手用力将我拉近,拉得非常近,“没想到你真会自动跑回这里,你当年中的毒……”一只手在背上一点用力一捺,“好了吗?” 
  正是左舞柳当初找到的那一点,不同的是,他用了几分内力。奇痛彻骨,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牙根一紧,一时间除了痛之外竟没有了其他知觉,连自己是站是坐、置身何处都感觉不到了。 
  回过神来时,他正扶着我,微微笑着:“原来,还是没有治好,这就好。” 
  没有变,与当年如出一辙的恨意与恶意,他果然更恨我了。一念及此,心里反而踏实下来。 
  唇上有咸腥的味道,刚刚这一下咬破了唇。我把他推开,后退了一步,冷冷看着他:“别叫我唐悠,唐悠早就不在了,你根本不配叫这个名字。” 
  “不配?”他冷笑了,眼里的淡定像是突然瓦解了,眼神炙热起来:“事到如今不配的是你才对,你居然还有脸回来,有脸站在我面前。”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思考:“你现在叫唐秋对吗?听着像个不错的名字——” 
  “来人,上茶!”他忽然稍稍提高了声音。 
  刚才的丫鬟托着茶盘走进来,把茶水点心摆在桌上。唐斐又恢复了初时的冷静,淡淡微笑着:“告诉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孩子快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奴婢名叫唐春。” 
  摆了摆手,她退下去了,唐斐问我:“现在,你还想叫唐秋吗?” 
  我不语,他淡淡道:“只要有我在,你在唐门永远只能叫做唐悠,因为你本来就是,就好像我只能叫做唐斐一样,愿意不愿意,都是没有用的。” 
  “悠,你来得正是时候,我要和小梦成婚了。” 
  第十四章百转千回 
  唐斐要和唐梦成婚了,日子就订在一周后。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我微吃了一惊,心里有股说不出的不安。那一刻我想到的不是喜气洋洋的锣鼓,而是峨嵋绝顶冷冷的孤月,决战之期日近,距离今日还有三周…… 
  所以这么快就要办喜事吗?不知该如何反应,几乎是笨拙地道了喜,两个人面面相对,竟一时无语。该为唐梦高兴的,她等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然而从唐斐莫测高深的笑容里,我找不到应有的意气风发;他的眼角眉梢里没有喜悦,反而隐隐透着几分说不出的萧索。 
  我曾不知多少次设想过和唐斐重逢会是怎样的情形,可是还是料不到会出现霹雳火爆之后紧跟着相对无言这种场面。我有备而来,你有备而待,这时隔三年的第一面却依然相见得如此狼狈。可是也直到此刻,我才觉得依稀间又认识眼前这个人了,那个略带萧索的神情不仅仅是似曾相识而已,对我来说,那几乎是回忆中专属于唐斐的一部分。 
  胸口抽痛了一下,不重,却很清晰。 
  然后唐斐微一凝神,我所熟悉的神情不见了,他重新变得云淡风轻,伸手端起了茶盏:“你从金陵一路过来想必累了,到客房去歇息吧,今晚我为你洗尘接风,还请赏光。”一声招呼,刚才的丫鬟应声而入,躬身施礼。 
  见我没有动,他的唇角斜斜勾起了起来:“不想住客房吗?你以为你原来的房间还留着不成?” 
  本来也没有存这种奢望,我还没有天真到这个地步:“我要先见见小梦,无论如何,”微笑,除了笑还能如何呢?“我想先向她亲口道喜。” 
  唐斐像是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摆了摆手就背过身去,算是同意了。 
  走到门外,刚想舒一口气,却看见对面肩并肩走来了三个人,一个高壮,一个瘦削,一个黄面无须,年龄都在二十五六,抱着臂正正挡住了去路:“听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进了唐家堡,还想见掌门,掌门也是你配见的吗?” 
  我已经见过了。重重地闭了下眼睛,胸口本拟畅快呼出的一口闷气只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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