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倾城:猛妃出闸-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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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便看见孟晓月一身淡白素衣,长发闲散披肩,姣好的容颜淡静宁和,犹自摆开棋子,玉石做的黑白子,在石头朴拙花纹的棋盘上,显得莹润非()常,噼里啪啦发出好听的声响。人物景物俱是干净分明。
妖美的少年也不出声,脱了鞋履,走进来蹲坐下,认真地看孟晓月执子,强而有力的臂弯半拥抱住她,头搭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半眯起狭长的桃花眼,非()常享受的模样。
孟晓月笑眯眯着看俊美的少年一副孩子的单纯模样,慵慵懒懒地向她撒娇,心情有些复杂,却还是笑着问他:“你最近怎么都这么晚才回来?”
为何……为何阿离对她的虚假一面永远都能演绎得如此逼真?如果她不知道阿离的另一面的话,她想她会永远相信阿离的,可惜现在……她好矛盾。
阿离的爱就像毒药一样让她情不自禁地心动沦陷,可当她沾上瘾后,她才发现原来他所谓的‘爱’她,是掺和了真情和假意的?
“对不起月,这段時间我都和太子准备出行的事情,忙得都分身乏术了,我知道这段時间冷落了你,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一得闲就立刻回来陪你?”少年撒娇讨好般地在孟晓月身上亲昵的磨蹭着,撅起姣美的薄唇,哝哝道:“你都不知道,我天天都想你想得紧,每晚深夜才能回来可你早就睡着了,每夜只能苦苦看着你的甜美的睡容望梅止渴,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他想要月,可是看见月宁静的睡容就像一幅画一般,他舍不得破坏她的一夜好梦,只能强忍着自身的欲望?
看了一心只为讨她欢心的少年郎一眼,孟晓月撂下一个子,发出啪的轻响,“口是心非。”
明明今天和他在一起的人不是段非臻,而是曲姒鸾?真是的,连说谎都能这般自然真实,她日后真的还能再相信阿离的话吗?
见孟晓月不相信自己的话,谪仙般的美少年一下子就急红了俊脸,心思异常敏感的他误以为孟晓月不高兴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冷落,连连急忙讨好:“月,我没有口是心非,我是真的天天都在想着你?我明天哪里都不去了,一整天都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月,你不能生我气,也不能不相信我……”后面的话,却是越说月小声了,眼睛尖锐的少年察觉出孟晓月探究迟疑的眼神,心思一沉,蓦然低声一问:“月,你今天是怎么了?”
孟晓月又落下一黑子,噼啪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脆,她扭头笑吟吟地看着面若桃花的少年郎,歪头状似思考道:“没有,只是突然发现阿离好像很在乎我的信任,如果我不要相信你了,你会怎么办?”
闻言,少年俊脸上的神色迅速变了一变,盯着孟晓月的眼神愈发诡异深沉,颤动的薄唇仿佛有什么要一触即发了,声音渐渐拉高几乎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了,“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们在一起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这世上你谁都可以不相信,唯独是我不行?你该要相信我才对的,我这么爱你又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怎么能??”
似是不能接受孟晓月的怀疑,心思敏感得到了扭曲的段莫离几乎是半吼出来,不安的预感徒然升起,逼人地质问着孟晓月为什么?
看着活像被人捅了几百刀的少年郎,孟晓月无奈苦笑,不知道该要说什么好了?阿离的心思不但是太敏感了,也太霸道独裁了?所以就要强势要她无条件的信任他,却不能怀疑他的一次次欺瞒吗?
霸道得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啊?可偏偏阿离又露出这么受伤痛苦的表情,让她连叱骂也说不出来了?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难道真要她活在他的欺骗中?
“月,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回答我你相信我啊?”不能忍受孟晓月无声的沉默,段莫离青筋暴突的大手狠力地扯住她纤细的手臂,娇嫩的肌肤立刻被他的粗鲁捉红了一大片,可少年郎却已经没心思管其他了,他只执着要孟晓月的一句‘相信’?
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孟晓月不适地蹙起了秀眉,柔白的小手覆上少年绷紧的手掌,失控的力度才渐渐轻下来,她推开了眼前的棋局,敛目,若有所思道:“阿离,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听有故事,执着于‘相信’两字的段莫离现在哪还有心情听故事,可又不敢破坏孟晓月的兴致惹她不高兴,只好坐正顺着她:“好啊,快些讲?”迫不及待的样子十分好笑。
孟晓月柔白的指尖摩挲着尖细的下颚,将心中的故事改编了一点,才娓娓道来:“前朝,有个叫王质的人,有天,他去信安郡的石室山砍柴。看到一叟一童在溪边下棋,他便驻足在一旁观棋。那童子见他十分好棋的模样,便给了他一颗状如枣子的果儿。王质正饿着,吃下这小小果子,竟然饱了,十分神奇。也不多想,继续看他们下棋。直到老叟与童子尽兴后,跟他说:‘你该回去了。’这時,王质才图感到恍然如梦,想起自己是打柴来的,见日暮西沉,便告辞,急急忙忙去寻自己斧子回家。可等他寻到扔在溪边的斧子時,才发现那斧子早已锈迹斑斑,木制的柄更是早已腐烂。”
“嗯?”少年本是为了讨好孟晓月才装作倾听的认真模样,一向对这些无聊故事不屑一闻的他,却被孟晓月这神奇的故事给迷住了,从来没听说过,有着神仙怪诞的诡异吸引力,有些入迷道:“为什么会腐烂?难道他遇上了天上的神仙?岁月已过?”
孟晓月静静地看了渐渐入迷的少年一眼,心里的猜想得到了证实,阿离果然对神仙志怪非()常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挺迷信这一方面的,或者他真的相信这世上有神仙鬼神的存在,难怪他会对她设下一道心防?
孟晓月缓了缓,继续说下去:“是啊,王质这時回头望去,哪里还有那一叟一童的身影?连忙匆匆下了山,回到家处的村庄,却是物是人非。一打听,才知他昔日的家人朋友早已老死,观棋一眼竟已过了百年。”
“这——”少年紧皱起英气的眉头,轻啧出声,良久,才道深沉低落道:“如此仙缘,竟,竟——”却是无法说下去了。
孟晓月倒是可以理解段莫离的感觉,自小缺爱又没安全感的他最怕的就是,世界千万人,唯己一人,物是人非的感觉了。就像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手心掌控,让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是《观棋烂柯》的故事,虽是神仙,但主角的遭遇并不为人所羡慕,反而心生怅然,对于阿离这种热衷神仙志怪的人,不失为是一剂良药?
想了想,看着神色未定的少年郎,孟晓月半垂下眼帘,又下了一剂猛药:“其实,回来的并不是王质。真的王质已经跟着時间死去,回来的其实是那被王质吃掉的果子。果核在王质的体内成了精怪,拥有了他的记忆。”。
段莫离猛然腾地站了起来,俊脸的面色一青一白的变换着,漆黑的眼珠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孟晓月,呼吸竟有些凌乱急速起来了,却又一言不发的?
“阿离,你不会是在害怕?”孟晓月故作玩笑般的语气戏谑着面色不佳的少年郎,心头却是黯然失落的?
她会说这个故事,一则是想让阿离别迷信妖怪鬼神的传说,二则是想要试探一下……阿离是不是隐隐约约在害怕着她?
事实胜于雄辩,也罢了?这种事无论是发生在何人身上,都会让人觉得害怕的……
“我……没有?”段莫离是聪明的,而且是非()常聪明的?他很快就收敛起自己僵硬的神色,伸了个懒腰,看着孟晓月自然如常:“月,我先去浴房洗个澡。”说着,高大的少年俯身在孟晓月的雪额上吻了一下,便转身离开走出房间了。
沉默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孟晓月心底里涌出一股无力感,无论如何力挽狂澜都无法纠正的无力感,看着棋盘上的棋局,不禁摇头苦笑,低低叹息了一声——
阿离啊,你果然不相信我,你果然认为我是‘妖怪’。
出了房间后,段莫离并没有前往浴房沐浴净身,而是在别院中漫无目的地游逛着,一身牙色锦袍的他在黑夜中显得特别耀眼夺目,小顺子无声地跟在他身旁,小声问道:“四皇子,您这是要去哪里呢?”
三更半夜的在别院游荡,四皇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惹了离王妃不高兴,被赶出来了?
“无事。”少年目不斜视冷冷地说出两个字,大步流星往别院的书房走去了,步伐有些急切让小顺子跟得好辛苦,推开房门进了书房,少年阴冷地瞥了小顺子一眼,示意他守在房门口,便用力关上了房门?
翻箱倒柜一番,找到个符咒。想想方士的话,妖孽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火烧了这符咒,烧出的灰混着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
段莫离一连三天都没有离开过【离王府】,寸步不离地黏在孟晓月身边讨她欢喜?她喜欢下棋,他便和她一起下棋;她喜欢荡秋千,他便在身后轻轻推着她荡漾起来;她怕热,他便叫人多运来几砖大冰块镇在房间周围,帮她降温让她凉快起来;府上的宫人都说四皇子宠离王妃宠到极致,疼她疼到入心坎里去了,根本没空闲理会还有另一位侧妃孟映月?男的佩服四皇子的痴情专一,女的则是艳羡孟晓月的幸运,一生能得这一如意郎君,夫复何求呢?
孟晓月怕热,是整个【离王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所以地下冰窖经常为孟晓月敞开着充当她的冷气房,段莫离也由得她进去避暑,不过一定要亲自为她添好衣服才准她进去。
这天,孟晓月在地下冰窖看书時,看着一砖砖冰镇水果的冰块忽然突发奇想,叫上几名宫人下来,让他们将食用的冰块敲碎磨化,撒上雪白的砂糖,再将冰凉多汁的西瓜切成一粒粒,和雪白的冰沙拌在一起,雪中带着艳红,色泽娇鲜欲滴的诱人食指大动,也不禁啧啧称奇这美味的冰冻美食?
孟晓月一向都是动口不动手的,指挥着宫人们做了好几碗西瓜刨冰后,一一赏了他们吃,自己也吃了一碗全身通爽凉快后,又拿了一碗出了地下冰窖,给段莫离带去,让他品尝品尝一下她21世纪的夏日冰点?
“阿离——”孟晓月一手端着一碗西瓜刨冰,一手推开了房间门,一进门就看见段莫离正在脱换身上的衣服,俊脸上泛着薄薄的细汗,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又非()常快速逝去,让人难以捉摸?
看着正在脱衣,只穿了一身洁白里衣里裤的段莫离,孟晓月将西瓜刨冰放在楠木桌上,疑问道:“阿离,你在做什么?”
怎么无端端换了身上的衣服?一身湿漉漉的样子,是洗过澡了吗?
“啊——我刚才热得满身是汗,去洗了个澡顺便就换过一件干爽的锦袍。”少年回答得极自然如常,妖孽俊容滑过一滴汗珠直没入锁骨,极其魅人心弦,他走到孟晓月面前,看着脸蛋被热气蒸得红彤彤的她煞是可爱,抬手就为她拭去香汗,俊逸含笑道:“你不是很怕热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舍得出了冰窖。”
“我给你带解暑的甜品——”孟晓月的话猛地一顿,小巧的鼻尖动了动,嗅闻着陌生又熟悉的气味,迅速抬眸凛利地射向轩眉间含笑的少年郎,轻声问道:“阿离,你身上的味道……”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疑惑地看了孟晓月一眼,似是不能理解她的话,少年举起自己的手臂低头闻了纹,皱着俊脸不解道:“是汗味么?我明明已经洗得很干净了啊?”说着,少年抬头眼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孟晓月,嬉笑道:“你不喜欢闻,我现在就去再洗一遍?”
接着,少年便想出去再清洗一遍了,却被孟晓月蓦然扯住了他的手臂,两人肩并肩呼吸和气息几乎融为一体,孟晓月垂目,声音极轻极淡道:“不是汗味,是血的味道。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很淡很淡的血腥味道,难以察觉的,但是她可以肯定这是人血的味道,曾经她对血的气味也不陌生的,阿离身上有人血的味道,他……刚才杀过人了?所以才会换去身上的全部衣物,沐浴净身,洗脱全部痕迹?
………………
作者要说的话:第二更【六千字】奉上,今天已经更新了【一万二字】了,接下来会继续有更的,刚好雨蝶的灵感一路畅通,哇咔咔,亲爱们有眼福了,求月票求红包?
注:阿离原本也不是一个十分迷信的人,但发现孟晓月身上‘换人’起,无从解释出这一古怪的现象,所以才会渐渐迷信神仙怪诞。这其实也是一种比较正常的合理现象,在古代不少人甚至是英明神武的帝王都一度迷信过长生不老的仙术,阿离会迷信也不能说愚昧,只能说他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说法?
至于他是将孟晓月当成是‘妖怪’还是‘仙子’,这个应该参考前一点部分的文,总结后再区分清楚。
分析阿离的姓格,雨蝶只能说:严重的三观不正。
第一百五十六章 做热的事
炎热的夏天,风吹过也是带着一股热气的,悬挂在窗户上的风铃‘叮铃铃’的轻响,伴随着树上蝉的叫声却起不了安静宁神的作用,室内的空气变得异常闷热沉重,一直沉默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孟晓月依然轻扯住段莫离的手臂,执着想要听他的回答——
“月的鼻子真敏锐,这样也让你给闻出来了。”俊美的少年若无其事地勾唇低笑,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掀起右手臂洁白的衣袖,结实白皙的肌肉上有一道浅而长的伤痕,肉微微绽开溢出淡淡的血丝,伤口很浅但也很新,一看就知道是刚弄伤不久的,少年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得颠倒众生道:“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刚才练剑的時竟昏了头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臂,流了些血所以便换掉身上衣服顺便洗个澡。”
少年从容淡定的话解释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的地方,确实没有哪里值得生疑的,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怀疑。但孟晓月却知道段莫离在对她说谎,他又有事情在欺骗着她了?
一般来说血腥的味道是一种非()常淡的气味,量不大的话根本不容易嗅闻出来,而阿离受伤过后明明已经沐浴净身过了,身上却依然残留着一丝血腥的气味,那可想而知当時他身上所溅到的血量之大,估计不是一般的划伤手臂能造成的效果?
“伤口痛吗?我帮你包扎一下,免得这天气可能会发炎。”收敛起心底的无力感,孟晓月仔细端详了一下少年右手臂上的伤口,细细长长的确实是剑伤造成的,她让少年坐下来,再叫宫人拿来干净的纱布和一盆清水,先帮少年肉绽的伤口洗干净后,再帮他裹上一层层白纱布,熟练地打上结实的结子,拍拍手,大功告成?
坐在软榻上的段莫离垂目盯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包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耀射在他身姿修长的身上,只穿着贴身洁白里衣里裤的他依然俊美、风姿绰约,没有光鲜华衣的衬托,反倒更超脱凡尘,光洁如初。
这样一个风姿卓绝的美少年,谁又能猜想到他内心深谙的心思呢?
“你在看什么?”见少年郎一个劲地猛盯着自己右手臂包扎好的伤口,金灿灿的阳光模糊了视线的关系,让孟晓月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不禁奇''怪问道。
“月包扎得真漂亮。”少年抬起头璀璨一笑,“非()常熟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