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侍寝日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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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自己,则扮作小兵,混进了队伍里!
那位倒霉的替身胡子兄,一上轿辇,便面有愤色地向贺兰萱儿说明了一切,显然,胡子兄也是挺不愿做这差事的!
贺兰萱儿心肠好,便安慰了胡子兄几句,说一路上有这么多护卫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而从乌金古城到太庙,这一路也的确是很顺利,顺利到让莫邪几乎认为是自己多心了,也许落羽根本没胆量杀他,纯粹是他自己杞人忧天!
到了太庙,轿辇停在了太庙前的广场之上,有护卫急急送来了踏脚,侍候贺兰萱儿步下轿辇。
守护太庙几十年的长老率领僧众列队而来,向贺兰萱儿行了大礼,将她迎进了太庙。
号角礼乐庄严响起,声动四方,大殿之内香烟缭绕,素幔深垂,长老与僧众开始口宣福号,闭目敲起木鱼,嘴里“依依哦哦”念起了经。
贺兰萱儿双手合十而跪,向历代祖先的画像灵位跪拜叩头之后,便跪坐于明黄蒲团之上,由长老念读祝文,为她祈福。
抬眸望着那些巨幅的画像,贺兰萱儿不觉屏息,在氤氲烟香之中,仿佛感到父汗正在空中悲悯而望,真实却遥远。
莫邪不知何时已换上了礼服,跪在她身旁,侧头看着她,微微而笑,轻声低语,“有些事耽搁了,微臣来晚了些,还请公主恕罪。”
贺兰萱儿没说话,只微微皱了皱眉,青烛香烟燃烧的味道愈浓,熏得有些刺眼。
长老见她似有些不适,待颂完了经文,便亲自将她扶起,她轻声道了谢,又嘱咐了几句,便随小僧往禅房略事休息。
因祭祀祖先须不食荤腥,太庙便为她准备了精美的斋菜,虽无鸡鸭鱼肉,却也清新淡雅。而莫邪一向是安全第一,生怕别人下毒害他,所以外面的东西,再好,他也绝不会吃!他用的食物是司马府制好后盛在银制保温桶里,一路拿过来的!
这种银制保温桶,质量好,防毒防漏又保温,莫邪经常用它!
进了禅房,贺兰萱儿依旧不理莫邪,由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莫邪便只能主动点,殷勤地夹了一块清蒸白玉佛手到她碗里,笑道,“公主尝尝这道菜,里面酿了燕菜豆羹,很是鲜美。”
贺兰萱儿听到他的声音就恶心,于是假装没看见他夹的菜,只接过侍女盛来的紫米红枣粥,吃了两口。
“这清蒸白玉佛手是从府里带出来的,虽有保温,却还是有些凉了,公主倘若吃不习惯,倒也不必勉强,回去后,微臣再命人为公主做些可口的美食。”
随他怎么说,贺兰萱儿就是不吭声,而莫邪虽然得不得回应,但好在脸皮够厚,仍锲而不舍地继续和她说话,“昨天,公主还肯施舍一个笑脸给微臣,今天却如此无视微臣,是因为这个吗?”他伸出手,自腰间拈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微臣想不到,到了今天,公主居然还敢信你的七姐?”
他手中的纸条,正是贺兰萱儿出门前交给贺兰敏儿的那张纸条!今天,莫邪几乎出动了所有精锐保护他出城,乌金城的防守便自然会松懈,贺兰萱儿便让贺兰敏儿趁机杀了守城的主帅,放落羽的兵马进城。但谁又能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事后,贺兰敏儿竟还是选择再一次出·卖贺兰萱儿!
计划失败,贺兰萱儿仍是没有言语,她是打算沉默是金到底了,无论莫邪说什么,就是不开口!
于是,莫邪沉不住气了,冷不防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公主,你就死心吧,微臣已派了重兵守卫乌金城,落羽如果强攻,一两年也未必攻得下,到那时,只怕微臣跟公主的孩儿都落地了!至于这太庙,微臣早命人在四周埋下了火药,无论是谁,敢来救公主,必被炸得粉身碎骨!”
他说的全是真的,他的确早有准备,这方圆百里全是火药,所以,就算他那些贴身护卫莫名其妙全闹起了肚子,倒了下去,他也不怕不怕!
贺兰萱儿抽回了手腕,嘴角却是轻笑,终于说话了,“大司马,你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吗?”
她轻拍一下手掌,太庙长老便走进了禅房,手里端着一个银盘,上面搁着一个银杯,银杯里盛着圣水,长老恭恭敬敬地将圣水放在了桌子上。
莫邪正不明所以,就见贺兰萱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瓷瓶,拧开盖子,将一些粉末撒进了圣水里,那白色的粉末一入水里,整杯圣水便变成了血红色,而银杯也瞬间变得乌黑!
银遇毒才会变黑,可见,加入水里的粉末有毒!
莫邪看着那杯毒水,慌乱了一下,脑门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贺兰萱儿不会想毒死他吧?
贺兰萱儿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放心,这水不是给你准备的——”
说完,她竟拿起银杯便往自己唇边送,莫邪一惊,忙道,“公主不可!”
贺兰萱儿停住手,漂亮的红唇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大司马,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姐姐们早已经死在了你手里,你还想逼我嫁给你?”她眼泪如珠般滚落,落在苍白如雪的脸庞上,美得惊心动魄,“事到如今,我唯一的出路,只有自尽,保全自己的清白,也保全贺兰皇室的尊严——”
很好,很大义凛然的说辞!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朱唇沾杯,眼看就要将毒水饮下,莫邪在旁大叫一声,掌风突起,猛地向那银杯击去,杯子应手而落,毒水顿时泼了一地,竟将地砖融得青烟袅袅!
就在这时,却听得有侍女撕心裂肺地惊呼出声,“大司马!”
已经来不及了,莫邪只觉得颈间一阵剧痛,那里一道突兀的血红,鲜血蜿蜒流下,滴滴答答的声响在禅房里回响,他颤抖着抚上自己被割破的脖颈,这时才听到那侍女下半截的话——“有,有刺客!”
真的太晚了,他无力地倒了下去,咳了一下,惊慌欲喊,像是溺水的人呛了水,不过咳出来的却不是水,而是血!
他先前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贺兰萱儿,一心一意想要阻止贺兰萱儿饮毒,哪里想到,身后竟有一个刺客!
始终站在他身后的长老,这时才收回了剑,向贺兰萱儿叩拜下去,“公主殿下,贫僧幸不辱命。”
贺兰萱儿点头,静静地看向垂死挣扎的莫邪,“没用的,长老早就支开了司马府的人,这里隔绝外间,没人会来救你!你可曾想过,本公主最后的一击,却是长老?七姐能出·卖我一次,就能出·卖我两次,我对她,早已经不存希望!先前故意让你知晓种种,以为凌远的大军水土不服,不能作战,以为我志在攻城,要与落羽里应外合,这些不过是为了让你放松心神,以为胜券在握。而人在得意的时候,最容易失了警惕之心,你以为你有炸药,落羽便不敢接近太庙,却不知,我贺兰百年大国,忠心的,又何止一个落羽?”
莫邪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勉强辩解道,“公主,微臣——微臣也是受制于人,逼不得已——”
“住口!你为一己私欲,弑君叛国,屠杀无辜,还敢谈什么逼不得已?”贺兰萱儿咬着牙,一字一句,凄厉有如杜鹃啼血。
莫邪大喘着,眼里好似沸油遇火,像是要燃烧起来,伸出手,孤注一掷地扬声道,“公主,放了,放了微臣——微臣真是受制于人,这一切,都是你身边的——”他话未说完,只听得“砰”地一声刺响,纸窗竟被锐物破开,有利器猛地刺进了他身体!
43消失的百里辰
莫邪大喘着;眼里好似沸油遇火;像是要燃烧起来,伸出手,孤注一掷地扬声道;“公主,放了,放了微臣…………………………微臣真是受制于人,这一切;都是你身边的………………………………”他话未说完;只听得“砰”地一声刺响,纸窗竟被锐物破开;有利器猛地刺进了他身体!
他嘴唇张合着;仿佛挣扎着还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断气了,死不瞑目!
贺兰萱儿和长老皆被这突来的暗器给惊住了,忙追了出去,却不见人影,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云里雾里的,呆呆地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却见路奇一路气喘吁吁地跑来,将一张图纸交给了贺兰萱儿,这图纸正是太庙炸药的分布图,有了这分布图,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长老忙率领僧众按照图纸将炸药的引线一一斩断,同一时间,落羽的人也冲进了太庙,很快便控制住了太庙的局势,将莫邪的余党统统控制了起来。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贺兰萱儿原本是极高兴的,她以为百里辰会同落羽一起来救她,她一直坚持着,无论多害怕,都坚持着,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但最终出现在她面前的,却只有落羽一人。
就像是她的梦境一般,眼前是正午耀目的阳光,比阳光更耀目的是那光晕正中的一人一马。
他策马踏前,向她伸出手来,掌心温暖有力,轻轻一带便将她拽上马背,搂紧了她,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众人跪倒一地,齐声高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将士欢声如雷,士气勃然高张。
贺兰萱儿却仍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急着问落羽,“百里辰呢?”
“他回去了。”
落羽实在不忍心说这句话,但还是要说,“就在凌远大军到达胡杨镇的当日,他突然回去了。”
“回去了?”
贺兰萱儿的脑子已经不运转了,挣扎着从马上下来,怔怔地看着落羽,随即不死心地在将士中转了一圈,又跑回太庙里找了找,最后还是不相信地站在落羽面前,“他回去了?为什么回去?”
她不相信还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
他千里迢迢追她追到了这里,却又在生死关头,扔下她不管了?为什么?
落羽皱眉道,“我问过百里辰原因,他死活不说,这会儿凌远的大军就在乌金城下,你随我回去,去问问凌远,他或许知道。”
贺兰萱儿一言不发,傻傻地站在那儿,整个人懵住了。
“萱儿?”落羽担心地连唤了她好几声。
“我没事。”贺兰萱儿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重新上了马。
待回到了乌金古城,两军会合,凌远便命人将莫邪的尸身抬到了城下,扬声大叫,“贼首莫邪已除,尔等还不打开城门,放下武器投降!”
喊了没多久,城头便有了动静。
第43章 完结章
待回到了乌金古城;两军会合,凌远便命人将莫邪的尸身抬到了城下,扬声大叫,“贼首莫邪已除,尔等还不打开城门,放下武器投降,”喊了没多久;城头便有了动静。
莫邪手下的主帅见大势已去;,再无迟疑;绑了穆那,手捧将印出城投降,至于贺兰敏儿,则下落不明。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贺兰萱儿操心了,落羽会负责善后,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找凌远私聊几句。
私聊的内容很简单………………………………问百里辰为什么扔下她走了。
据凌远说,周朝那边真的出事了,慕容玄向皇上揭发了柔嘉长公主和慧明禅师的事,说是慧明禅师引·诱了柔嘉长公主,常与长公主在寺庙私会,皇上听了,怒发冲冠,下诏要将慧明禅师处以腰斩之刑!柔嘉长公主想要向皇上解释,但皇上却下诏将她逐出皇宫,皇后见他们父女闹成这样,伤心之下,竟一病不起。太医说,皇后之病,乃是忧心过度,五脏失养,轻则好治,重则难医。柔嘉长公主既救不了慧明禅师,又不能进宫看望皇后,一时心急如焚,才写信向百里辰求救,让他即刻赶回大周。
贺兰萱儿听完了,当下便命人备马,她也要赶回大周,对于她来说,贺兰是她的家,大周也是她的家,现在家里出了事,母后又病了,她自然是要赶回去的。
因走得急,她也没来得及跟落羽说一声,一人一马便出了乌金城,一路进了胡杨镇,直到天黑时,才停下马,进了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也怪,里面竟一个客人也没有,连灯也没点,她正犹豫要不要换一家的时候,昏暗的大堂,忽地亮起了灯火。
“姑娘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一位头发大半花白的妇人突然走了出来,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暗哑。
“吃饭。”贺兰萱儿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一碗汤面。
不多时,那老妇人便将面端了出来,那面筋道爽口,面汤香醇,浓而不腻,实在是面中的极品。
贺兰萱儿吃了一口,用丝绢擦了擦嘴,竖起大拇指赞道,“好面!”
那老妇人微微一笑。“多谢公主赞赏,奴婢侍候了公主十几年,自然是了解公主的喜恶,只是,这面里有‘夜合欢’的毒,中毒者必须与男子行夫妻之礼,鱼水之欢,否则便会寒热交迫,气血逆行,血崩而死!”
“你说什么?”
贺兰萱儿听了那老妇人的话,震惊之极,却见那老妇人忽然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终于露出了真容!
“奶娘,怎么是你?”
贺兰萱儿怔怔地看着她,像是傻了。
奶娘抚了抚她的面颊,声调里满是讥诮幽冷,“公主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本是犬释将门之女,当年,犬释与贺兰大战,你生母姬王后和你父汗在沙场上并驾齐驱,灭我族人,姬王后更是亲手杀了我父兄,此仇不共戴天!”
“公主可知道,我为了报仇,用了多少努力吗?我进到贺兰王宫,想寻找机会刺杀姬王后,谁知,姬王后竟死了,不过不要紧,母债子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于是,我便开始接近你。我服了让自己容颜变老的药,舍弃了自己的青春,将自己妆扮得和你奶娘一模一样,在你身边侍候了十几年,成为了你最亲近的人,陪着你嫁到了大周。”
“我原想,定要让你冤死在大周,丢尽你父汗的颜面,所以,我杀了锦良娣,收买了吉雅,一次又一次陷害你,欲置你于死地,但没想到,周朝的皇后竟然袒护你,我不能得手,也没有办法……”
“公主想不想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她叹了一声,脸上虽是一派和蔼慈祥,眼里却发出狼一样的光芒,“我会将你送回乌金城,送回落羽的身边,你中了毒,自然需要男人为你解毒,落羽那么爱你,又怎会拒绝?只是,这‘夜合欢’跟其它的毒不同,一旦落羽为你解毒,他自己就会没命,贺兰国没了落羽,便会不堪一击,我早与犬释族人密谋,待凌远大军一走,便攻入乌金城,届时,这大漠便是我犬释的天下了!”
贺兰萱儿微微一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一直在幕后操纵莫邪的人,竟然是你。你让莫邪造反,利用莫邪除掉了贺兰皇室,然后又利用大周的军队除掉了莫邪,最后再利用我,除掉落羽,这样一来,犬释要攻占贺兰便是易如反掌的事了,你果然是计划周详!如今,我若是失·身于落羽,便是背叛了大周太子,那么,就算贺兰亡国,大周也不会再施以援手了,对吗?”
“公主聪明。”奶娘牵唇冷笑,“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
“怎么会晚了?”
贺兰萱儿一抿唇,十分镇定地击掌三下,客栈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竟是落羽领着人走了进来!
落羽怎么可能在这里?
奶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一直往后退,一直往后退,直到背部贴到了墙壁,才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