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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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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不解了,“你想说什么?”
  我和婉道:“我母亲过世几年后,父亲续娶,那继室羊夫人了一对姐妹,羊献英、羊献仪。”
  这对异母妹妹的遭遇,我简略道来,他听了之后,大为惊奇,“刘英就是羊献英,刘娥就是羊献仪?你是她们的姐姐?”他皱起眉头,仍然不太相信,“虽然她们与你有点相像,但我总觉得,她们与你不像是姐妹。”
  “容貌几分相像,足可证明。当年我嫁给司马衷,我已长大成人,到如今容貌并无多大改变,刘英自然认得我。而她们当年只有八岁、六岁,过了十二年,我自然认不得她们。”我缓缓一笑,“起先我也不信刘英的说辞,她说出当年羊家旧事,我就信了。”
  “也罢,你信她也没什么。”刘聪释疑了,眉峰舒展。
  “她们进宫侍奉陛下,也是她们的福气与造化,事已至此,还望陛下念在她们与我同是羊家女儿的份上,对她们宽容一些。”虽然我知道这样请求他是强人所难,可是从他方才为了我打刘英,便可看出,他对刘英、刘娥并无多少真情、真意。
  “你都开口了,我有拒绝的余地吗?”他一笑。
  我笑道:“谢陛下。”
  小殿传来小宝宝的哭声,刘聪立即起身,前往小殿,我紧跟在后,心中渐渐沉重。
  他对我这份情,我如何偿还?我什么时候提出回府比较好?他会同意吗?而刘曜是是死?
  ……
  翌日,刘英带着刘娥来见我,这对姐妹正式认我为姐姐,对我行长姐之礼。
  刘娥梳着飞天髻,性情比较活泼,一个劲儿地赞我十年如一日,样貌不变,依然貌若琼雪,令人又羡慕又妒忌。
  三人围着炭火饮茶闲聊,回忆起当年洛阳的盛况与繁华,不禁感慨良多、唏嘘不已。
  她们很喜欢小宝宝,轮流逗他玩闹,我笑言:“你们这么喜欢孩子,就加把劲儿,为陛下个皇子、公主。”
  “皇嗣之事,我们努力了也求不来,要看上苍的安排。”刘英娇羞地低头,抱着小宝宝,轻轻地摇着。
  “姐姐,这有什么好羞的,过两日我问问太医,是否有什么方子可以让姐姐快快怀上陛下的皇子。”刘娥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刘英立即让她闭嘴,警告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能向太医问这种事。
  刘娥不服气地撅嘴,问为什么,我笑道:“怀孕与否,要看缘分,倘若无缘,终究枉然。你姐姐说得对,顺其自然吧。”
  刘娥撇撇嘴,眨眨眼,不再多说什么。
  再玩了一阵,她们告辞回去,临行前,刘英送给我一小盒精致的雪莲膏,道:“姐姐产不久,想必腹部有点儿……这雪莲膏以多种珍贵药材制成,有恢复肌肤光滑之效,姐姐不妨试试。”
  “从哪里得来的好东西?”我问。
  “父亲识得一位擅长疑难杂症的大夫,从那大夫手中购得三盒雪莲膏。数月前,母亲的右臂不小心受伤,肌肤受损,用了几日雪莲膏,就光滑如初。”
  我收下了,让碧浅送她们。
  碧浅折回来,看见我端详着这盒雪莲膏,道:“姐姐真的要用雪莲膏?不如我拿给太医瞧瞧有什么不妥。”
  我将雪莲膏递给她,叮嘱道:“行事隐秘一点。”
  这夜,她将雪莲膏还给我,笑道:“太医仔细看过了,说没什么不妥,是上好的膏药。”
  我点点头,不是我怀疑她们会害我,而是,我与她们并没有多少姐妹之情,她们忽然对我大献殷勤,难免惹人怀疑。当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
  雪莲膏抹在腹部上,一股微微的清凉之气蔓延开来,须臾便散了。连续用了三日,没什么不适之处,我就放心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这日,我在绿芜殿设家宴,邀刘氏姐妹和刘聪一道来,希望他对她们不只是单纯的恩**。 
  菜肴丰盛,美酒醇香,案上金杯银盏闪闪发光,我们围着大案进膳,热闹有趣。
  刘聪不避讳她们,接连为我夹菜,神情亲昵,宛然我是他的妃嫔之一。刘英有点尴尬,故作不在意,刘娥很聪明,视若无睹,面不改色地吃喝。
  他龙心大悦,笑意点眸,但凡劝酒,他都一饮而尽。
  “陛下,我与两位妹妹失散多年,如今得上苍可怜,在此相遇、相认,还望陛下怜悯,待她们温柔一些、宽容一些。”我手持酒杯,巧笑道,“如若陛下应允,就与我喝一杯。”
  “好,喝一杯!”刘聪纵声笑起来,饮尽杯中酒的举止粗豪而帅气。
  “谢陛下。”我以广袂遮掩,浅尝辄止。
  “妹妹敬姐姐一杯……”刘娥举起酒杯,酒色上脸,桃腮粉嫩,眸光迷离,极为诱人。


  ☆、第155章 寒热之气

  “妹妹,你少喝点儿。”刘英抓着她的手,劝阻她不要再喝,再喝就醉了。
  “今日开心,不醉不归,陛下,是不是?”刘娥笑嘻嘻地问,五分醉意使得她愈发显得娇憨。
  “是,不醉不归。”刘聪应道,又是一杯酒落腹。
  我示意刘英,不必再劝,就让他们尽兴地喝。
  他面不改色,毫无醉意,对刘英道:“你怎么不喝?喝!不喝就不让你就寝!这是圣旨……”
  她只能浅抿一口,我和她相视一笑。
  之所以设宴,是想看看,他对她们的恩**究竟中有多少情意。
  忽然,五内窜起几股气流,不停地流窜,搅得五脏六腑好像移位了,难过得紧,闷闷地痛。我极力忍着不适,继续应付他们,却没想到越来越难受,一股灼热之气从五内顶起,往上冲,我连忙侧过身,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
  站在我身后的碧浅惊骇地叫起来,“姐姐,你怎么了?”
  这声惊呼,震动了其他三人。刘聪迅捷地扶着我,面色大变,着急道:“容儿,哪里不适?来人,速速去传太医!”
  刘英和刘娥惊慌地问我怎么了,接着吩咐宫人去传负责膳食的宫人来这里候命。
  我又呕出两口鲜血,脏腑难受至极,倒在刘聪怀里。
  他抱着我,焦急、惊恐,语无伦次地说道:“面色这么苍白,容儿,不会有事的……太医很快就来了……不会有事的……容儿,我不许你再离我而去……”
  也许是以往三次中毒让他很怕、很怕,害怕我再次中毒,离他而去。
  “陛下,我想看看小宝宝。”我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中毒,但我不能买一个万一。
  “我去抱小公子来。”碧浅仓惶地去了。
  “容儿,没事的……没事的……”刘聪紧抱着我,贴着我的脸,恐惧得嗓音都颤抖了。
  我看着刘英和刘娥,她们虽然担心我,却也流露了惊异的表情。今日,她们终于见识到,刘聪对我的深情。
  碧浅抱来了熟睡中的孩儿,我看着那小小的脸蛋,轻轻一笑。
  然后,我抓着他和刘英的手,放在一起,“我这两个孤苦的妹妹,劳烦陛下代我照顾她们。”
  刘英眼中的热泪陡然掉落,哭道:“姐姐,你不会有事的……”
  刘娥也哭了,悲伤道:“姐姐,我们刚刚相认,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
  “小宝宝还这么小,望陛下怜他年幼,代我抚养他长大成人。”我祈求地看他。
  “不,我不会答应你,你的孩子和妹妹,我不会照顾!”刘聪的掌心贴着我的脸,嘶哑道,“我要你活着!容儿,我不许你离开我……”
  这是他第几次为我落泪了?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再次中毒,然而,假若上苍要我去陪伴刘曜,我便离开人世去找他。
  刘聪,此此世,注定辜负你一腔深情,对不起……
  太医匆匆赶来,来不及行礼,立即为我把脉。片刻后,他凝重的面色稍稍缓和,“陛下不必担心,夫人并非中毒,性命无碍。”
  刘聪松了一口气,狂喜地笑出声,哭笑不止,“太好了,容儿,没事了……容儿……”
  其他人都破涕为笑,我也松了一口气,怪不得这次呕血和前三次不一样,不是那么痛,只是很难受。
  太医又道:“照脉象来看,夫人呕血,该是寒热之气在脏腑相冲所致。”
  “寒热之气?怎么会这样?”刘聪惊诧地问。
  “夫人眼疾、风寒已经痊愈,虽然还在服药调养身子,不过那方子里的药性温,并无不妥。”太医看向案上的菜肴,使劲地嗅了嗅,“今日的菜肴膳食,有两道菜性热,其中那道菜加了一味性热的药材,夫人吃了,便是体内的热气。”
  “那寒气呢?”刘聪着急地问。
  “这些菜肴里并无寒性的膳食,微臣一时想不明白。”太医如实道,“陛下,微臣先开方子,让宫人立即去煎药给夫人服下。”
  刘聪挥挥手,眸光一冷,问道:“这些菜肴是谁负责的?”
  我缓缓道:“是我的主意。”
  负责膳食的宫人跪在地上,惧怕地回道:“奴才选了十余道菜名让夫人选,夫人就选了这十二道菜。”
  他阴鸷道:“拖出去,斩!”
  那宫人立即求饶,大喊冤枉,最后还是被侍卫拖出去。
  此时刘聪正在气头上,我再怎么劝,他也不会听。
  碧浅将小宝宝交给奶娘,接着回寝殿,很快便出来,走向太医,和太医说着什么。
  刘聪将我抱到**上,刘英和刘娥跟着进来,为我擦拭身上的血迹,问我觉得怎么样。
  不一会儿,太医将药方交给煎药的宫人,禀道:“陛下,夫人体内的寒气,来自于这盒雪莲膏。”
  刘聪接过雪莲膏,端详着,面色越来越暗沉。
  刘英美眸一睁,眼中惧色分明。
  心中有点明了,我问:“雪莲膏有什么不妥?”
  “这雪莲膏以八种珍贵药材制成,其中两味乃大寒的药,夫人用雪莲膏抹腹,体内便积累了寒气。方才,夫人吃了那热性菜肴,又饮酒,体内寒热之气相冲,便会非常不适。若是寻常体魄康健之人,没什么大碍,夫人身子虚弱,禁不住这寒热之气相冲的损耗,便会呕血。”太医说的头头是道。
  “陛下,这雪莲膏是左贵嫔赠给姐姐的。”碧浅气愤道。
  “是你!”刘聪瞪向刘英,阴冷的眼中布满了戾气。
  “陛下,是臣妾送给姐姐的……”刘英立即跪在地上,惧怕地解释,“雪莲膏是父亲从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手中购得,母亲用过,功效很好……臣妾觉得雪莲膏可以让肌肤光滑如初,就赠给姐姐……臣妾无知,臣妾有罪……臣妾没想到会发这样的事,但是臣妾并非有心的,陛下明察……”
  “姐姐受了这么多罪,陛下要为姐姐做主呀。”碧浅一心护我,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碧浅问过太医,太医说雪莲膏是很好的膏药,可以用。陛下,一定是左贵嫔让那太医这么说的,不然,姐姐就不会用这雪莲膏。”
  “臣妾没有,今日的事,臣妾难辞其咎,但臣妾绝非有意……陛下明鉴……夫人是臣妾的姐姐,臣妾怎么会害姐姐……”刘英声泪俱下地说道,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分外娇弱。
  “陛下,姐姐绝不会害夫人的……臣妾姐妹三人相认,姐姐开心得睡不着,怎么会害夫人呢?”刘娥求道。
  这对姐妹花痛哭流涕的表情,毫无破绽,我不知道这事与她们到底有没有关系,道:“陛下,我没什么大碍,就仔细查查吧,不要冤枉了妹妹。”
  刘聪瞪着刘英,她泪流满面,一副惊惧发抖、受人冤枉的委屈样子。
  忽然,他站起身,扶她站起来,陡然之间,右掌扼住她的咽喉,步步前进。她步步后退,双手抓着他的手,却无力掰开他的手。
  我惊骇,勉力坐起身,“陛下,不可!”
  他的黑眸流动着骇人的杀气,五指似在用力,刘英越来越难受,小脸涨得通红,清泪从眼睑滑落,那般悲伤,宛如心碎。
  “陛下,她是我妹妹,不能杀她!”我再次劝道,“陛下……”
  “陛下开恩,姐姐是无辜的,姐姐没有害夫人啊……”刘娥跪在地上,痛哭求饶。
  “朕已经警告过你!”刘聪冰寒的声音令人胆颤,目眦欲裂,“你竟然胆敢谋害容儿!”
  “臣妾没有……”刘英微弱的声音从咽喉的缝隙挤出来。
  他扬掌,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朕让你多活两日,倘若查出来是你,朕亲自送你上路!”
  这一掌太狠了,她被他打得滑出去,额头撞在案几的一角上,顿时,血流如注。
  我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这声沉闷的“嘭”,震骇地看过去——刘英软倒在地,额头上撞出一个血口,鲜血蜿蜒而下,流了一脸,触目惊心,像是一个厉鬼。
  “姐姐……姐姐……”刘娥奔过去,抱起刘英,着急而惊慌地喊,“太医……太医,快看看姐姐怎么样……姐姐……”
  “太医,快瞧瞧。”我连忙道。
  得到刘聪的首肯,太医连忙察看刘英的伤势,须臾后,他沉重地禀道:“陛下,夫人,左贵嫔伤在要害处,去了。”
  闻言,刘娥哭天喊地地喊着“姐姐”,悲痛万分。
  我看向刘聪,他也看着我,慢慢坐下来,神色怔忪。
  刘英之死,太意外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很难受,虽然我对她并无多少姐妹之情,但还是不好受。
  …… 
  服了汤药,感觉好多了,五脏六腑不那么难受了。
  雪莲膏是刘英送给我的,若说有人要害我,不是她还有谁?若说无人害我,那便是意外了。
  碧浅询问过的那个太医,吞食毒草而亡。真相,还能查得到吗?
  刘聪命人去查,可是,查出真相了又能如何?刘英已经死了。
  汉国左贵嫔刘氏薨,他下诏,风光大葬。
  这样的诏令,是否说明他内心有愧?是否意味着他也觉得自己出手过重、以致她意外撞死?
  这么多年,他残暴的秉性,一点儿也没有变。


  ☆、第156章 帝太后之死

  三日后,我已经无碍了,他来到绿芜殿,没有梳洗,发髻凌乱,胡子拉杂,双眼浑浊,面色憔悴。他赶走所有宫人,靠近我,我才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气。
  他一眨不眨地看我,双眼虚空。忽然,他软倒在地,晕过去。
  宫人将他抬到我的榻上,接着打来热水,我为他擦脸,他才慢慢醒转,喝了一杯热茶。
  “怎么喝这么多酒?陛下哪里不适?不如传太医来瞧瞧吧。”我隐隐觉得,他对刘英多多少少有点情意的,否则他就不会这样难受。
  “不必了,我只是有点累。”刘聪的嗓音从未这般轻软,“前夜,昨夜,我不停地饮酒,却总也睡不着。”
  “左贵嫔死得意外,你是不是觉得难过才睡不着?”
  “我也不知道。”他重重地叹气,像个孩子紧抓着我的手不放,“那日,我饮了不少酒才那般失控。容儿,你知道,我饮酒过多就会失控。”
  这是你的秉性,即便你不饮酒,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终究,我没有这样说,“刘英惨死,想必刘娥很伤心,不如陛下多多安慰她。”
  刘聪疲倦地眨眼,“我想在你这里歇一歇,可以吗?”
  我只能道:“睡吧。”
  他闭上双眼,很快就睡沉了,许是太倦的缘故。
  睡了四个时辰,他醒了,径直回去,没有与我告别。
  ……
  临近年关,宫中喧闹,各宫宫人都忙于准备过年的礼制、贡品。
  时常想着,尽快向刘聪提出回府,却又担心他一口回绝,便一点儿希望都没了。
  这年年底,刘聪终于对帝太后妥协,册封贵人张徽光为皇后。
  册后大典在二十七日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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