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恐女[重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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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意轻笑一声,“你这小家伙话都说不清楚,倒还挺硬气。”
阿虎这会儿顾不得放狠话,嘴里的糖人越吃越令人着迷,他专心致志的与糖人作斗争,把身子扭到一边,还小心翼翼的瞧着屋里,像是怕被人发现他正在吃糖人似的。
林景意哑然失笑,这小家伙倒是挺好玩。
第26章 缘由
花婶见昭娘让人把她从没见过的上好布匹放在藤椅上; 连连摆手。
“你回来便回来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花婶又不图你的。”
昭娘拉住花婶的手; “昭娘这些日子多亏了花婶您照顾; 如今的这些于我而言; 不过是些普通东西; 拿了这些布匹; 您也可以给阿虎和铁叔还有您自己多做几身衣裳?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别推拒了。”
花婶也不知昭娘如今过的究竟如何?但瞧着她如今这穿戴; 的确不像是缺银子的人。
可……
花婶小心翼翼的瞅了瞅; 坐在院子里石凳上人高马大的护卫们; 这才悄悄对昭娘说道:“昭娘; 你老师跟花婶说,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外头的那些又都是什么人?”
“你年纪轻轻的又长得漂亮,可别叫人哄骗了。”
昭娘笑了笑,安抚道:“花婶; 您别担心,外头的那些啊; 都是我大哥的袍泽; 这次他们有任务来到沛县,给我带来了大哥的消息; 我现在身上穿的这些都是大哥给的; 您就别担心了。”
昭娘来之前便已经想好了说辞; 花婶只是单纯的农妇,让她知道她误打误撞地收留了太子,可不得吓死。
且; 她离开这里便不再回来了,也只有大哥能叫花婶彻底放心,昭娘才撒了这个谎。
果然,花婶一听和沈源有关系,忐忑的一颗心总算定了定,直道:“那就好,那就好。”
至于花婶为什么不怀疑是不是昭娘在欺骗她?实在没有那个必要,昭娘这么大人了,难不成还会连自己大哥都不认识?
昭娘跟花婶说了会儿话,便走到隔壁院子自己家里。
这里早已不见当时混乱场景时的脏乱,昭娘想来想去也就觉得会是花婶回来特意收拾。
不过,即便收拾过了,有些摆设被砸坏,还有些干脆失踪。
昭娘估摸着也就只有刘春兰,可能会来她家里顺东西。
这些身外之物昭娘都不在意,在屋里坐了会儿之后,昭娘便辞别了花婶带着一行人上山,要带走阿爹阿娘的牌位。
她这一走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花婶似乎也隐隐有这样的预感,红着眼眶却一句话都没说。
阿大阿二昭娘带走了。
昨日她特意询问过太子殿下,能不能把阿大阿二带走。
两条狼狗而已,而且还忠心护主,昭娘又喜欢,宗政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林景意见到阿大阿二之后,眼睛一直就在他们身上逡巡,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原以为这一趟来闹的会是刘春兰,却没想到在屋子外头晃荡的会是沈游。
沈游见到昭娘的时候,就跟老猫见了耗子,眼睛透亮生光。
昭娘直觉沈游这是在找她,而且还没什么好事。
果然,沈游被侍卫拦下,却不死心地向昭娘招手,“昭娘,我可是你大堂哥,你怎的还叫护卫拦我?”
昭娘眉头紧了紧,不想再理会这一家人,抬腿便要走。
沈游一见她要走顿时就急了,“我说昭娘啊!我可是你大堂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昭娘脚下的步伐没停,沈游心中原本的那点儿侥幸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昭娘,你如今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丫鬟伺候,可不能对你大堂哥见死不救。”
“你就行行好,借我些银子!”沈游奋力想要挣脱开护卫的束缚,奈何他一个文弱书生,又常年喝酒逗猫遛狗,哪里会是身强体壮的护卫的对手?
他就像是被套紧了绳索的家畜,任他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出护卫的束缚。
昭娘听到沈游借钱,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停了下来。
沈游见此,受到了极大的鼓励,眼珠子一转,顿时又大声道:“昭娘!昭娘!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大堂哥我在外头欠了五十两银子。瞧你如今这做派,五十两银子对你来说不过动动手指头,大堂哥这条命可就指望你了。”
林景意见沈游脸有狡色,知他这会儿在诓昭娘,便是真在外头欠了银子,也绝没有五十两之多,他正欲将眼前人赶走,却见昭娘转身。
这小姑娘不会被人一两句话就给说的心软了吧?也不瞧瞧之前这村里人是怎么对待她的,那时候可没瞧见什么大堂哥出来护住她。
昭娘不知林景意心中猜猜,说道:“你缘何欠下五十两银子。”
只用你,昭娘便是再不认眼前人是大堂哥了。
沈游见昭娘这么问,只当借银子的事情有戏,胡诌的话张口就来,“大堂哥这不是读书吗?前些日子先生诞辰,我买了礼物——”
“给先生的礼物需要花五十两?”昭娘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也遍布了嘲笑,“我瞧你怕是去赌场走了一圈吧?”
她眼角微微上挑,此刻的神情与刚刚林景意瞅着阿虎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昭娘轻飘飘的声音就像是压在沈游身上的一座大山,霎时间把他压垮了。
沈游脸上所有的狡黠褪去,余下的全是苍白,他去了赌场的事情可没几个人知道,昭娘又是从何处知晓?
昭娘见自己猜对了,也不愿再与沈游废话,转身便走。
对于前世促使她被买入青楼的直接原因,昭娘不会原谅,也不可能原谅。
沈游煞白着一张脸,看着昭娘带着人在自己眼前消失,却再也不敢没皮没脸的贴上去。
若是他进赌场的事被他娘知道了,他会被他娘打死的!更何况他还输了那么多银子。
林景意原还以为昭娘是个被人装装可怜就会心软的性子,毕竟这些日子她表现出来的就像是个软包子,柔弱有余,刚硬不足,实在容易被人利用。
如今见她果断离开,心里不知为何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皇宫里最容不下的可就是柔弱的人,便是这人拥有着太子殿下的宠爱也一样。
山上的小木屋在昭娘离开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她将阿爹阿娘的牌位仔细擦拭了过后,放进包袱里,看了小木屋好一会儿,才决心离开。
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让昭娘舍不得,可如今便是再舍不得也要舍得了。
她今生会有不同的未来,至少这一次,她不会连死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害了自己。
阿碧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跟在昭娘身后,从来到沈家村起,她就开始好奇,昭娘明明说是回来看父母的,可从头到尾她的父母都没出现,直到在这小木屋中看到了两尊牌位,阿碧才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昭娘回了城,跟着朱硕的护卫便也回来了,还带了昭娘近乎于窒息的消息。
原来苏怡和朱硕是名义上的兄妹,朱硕最近也不知怎么着了,迷上了赌博,身上没有银子,又按捺不住赌瘾,知道苏怡住进了县太爷府上,便想法子把苏怡约了出来,还指明了要银子。
这对昭娘来说,不过是别人兄妹之间的纠葛,可真正让她喘不过气来的是护卫接下来的话。
朱硕和那间赌场有瓜葛,他负责在外头当饵,专门勾引一些心怀侥幸之人进赌场赌博,赌场的人与他串通,开始的时候让那些人赢些钱,之后便一直输,又在书中掺杂些小赢,便一直勾的那些人欲罢不能。
沈游便是被朱硕盯上的羊。
护卫却还查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城西有个姑娘,和苏怡一同在茶楼里做事,她生得不比苏怡差,在茶楼里甚至比苏怡更受欢迎。
两人在同一个地方做事,做的又是同样的事,难免会相互竞争比较,也就不免会产生摩擦,是以两位姑娘的关系并不好。
可后来不知怎么着了,那位的大哥忽然之间染上了赌瘾,一夜之间把家里的钱都给败了个精光,还欠下了几十两银子。
赌场放出狠话来,若是不在规定时间之内把欠了的银子给补上,就要那人一条胳膊。
这与前世的沈游何尝相似?而更相似的是那位姑娘接下来的命运。
大哥是家里的独苗苗,那家人在百般无奈之下,把那女孩卖进了青楼,换的银子去还了赌债。
“若是属下推测的没错的话,那位姑娘的遭遇恐怕与苏小姐脱不了干系。有人瞧着苏小姐在那位姑娘被卖后,好似去见过她,嘴上说着姐妹之义,可到底因为什么却没人知道。”
护卫说完,见昭娘面沉如水,瞅了瞅一边的林景意,在他的示意之下,悄悄退开。
昭娘坐在马车上,阿碧见她神色不大好也不敢出声。
原来,朱硕与苏怡是名义上的兄妹……
原来,她以为的和善待人的清怡姐姐,竟然有一付如此丑恶的面孔。
想到那个女孩的遭遇,昭娘不可抑制的联想到自己身上。
前世她被卖入青楼,林清怡究竟在里头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或许……她被卖根本就不是个意外,而是有人图谋好,又算计好的,只是她从来就不知道,还错把坏人当成了好人,最后更是落得个有命嫁与太子,没命享福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没有太子的一天~
第27章 享福
昨晚; 她又被继父打骂了。
苏怡一夜翻来覆去未睡; 她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长得好看; 若不是父亲早逝; 又怎的会落得如今这下场?
茶楼的活计她不能丢; 就算是因为有张漂亮的脸蛋才能去去给别人倒茶,那也是和官老爷们乡绅们的公子小姐接触。
这有什么可丢人?这是她今后飞黄腾达的路!
苏怡起了个大早将自己稍稍收拾了; 便挎着小篮子要上山去; 昨日的那些花瓣全被她继父给糟蹋了; 今日她要再去山上采一些。
前两天; 她才听隔壁的大婶说沈家村旁的山上的茉莉花开了,若能采些来制成花茶,定然受那些小姐们的喜欢。
一路上山来,苏怡渴坏了; 水囊里的水也都喝光了,便在山里头找找; 看能不能找到山泉?
没想到山泉没找到; 却看到了一处小木屋,苏怡兴奋地跑过去敲门; 敲了半天门也没见有人回应; 又瞧门没锁; 便悄悄推门进去。
没成想,门才推开,她就在地上看到了块质地精美的祥云玉佩; 苏怡在茶楼里给人倒茶,接触过那些小姐公子们,也知道他们身上带的都是好东西。
可这会儿瞧着这枚玉佩,苏怡总觉得这块玉佩看起来比那些小姐少爷们身上带的还好看,她在屋里左右看了看,悄悄把地上的玉佩捡了起来。
没想到入手的触觉更让她惊讶,苏怡这下总算是肯定了这枚玉佩价值不菲。
她又瞧了瞧,却没想到在一旁的竹床上看到了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苏怡悄悄把玉佩藏在了身上,又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到了那男人的模样,同时也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苏怡以为方公子已经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了,却没想到如今这一位身上还绑着绷带,脸上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而显出过分苍白的男子,比方公子要好看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是方公子根本没法儿跟眼前的人比。
苏怡大着胆子上前看了看,见他身上的绷带从前绕到后,并且包扎得十分漂亮,显然有另外一个人给他包扎。
苏怡想到了怀中的玉佩,不知道这会儿该不该走,若是她直接走了,那枚玉佩就是她的。
苏怡正纠结着,却一不小心踢到了床边沾染了血腥的男子的衣服。
她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被浓郁的血腥味冲着鼻子,却也看到了一袍上绣着的金丝,她忍着想要作呕的冲动,把地上的衣袍展开,凭借她跟那些公子小姐们接触之后的眼力判断,这件衣服绝不是普通人穿的起的。
苏怡忽然想起了附近的村子里,好像曾经有个姑娘救了个富商,然后被那富商聘为儿媳的传言……
这人……会不会是弱难了,然后又被人救了,瞧他的模样和穿着的衣服,无不昭示的这男人不是普通人。
苏怡一颗心顿时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她要是成了救人的那个人,那他以后是不是也会过上穿金戴银,有丫鬟伺候的日子?
苏怡越想越觉得十分有可能,她赶紧把男子的衣服换回去,又把认真的把这小木屋搜索了一遍,发现不像是有人住的模样。
苏怡又看到被供奉在小木屋中的两个牌位,她是认得字不多,还是小时候缠着朱硕教了她几个,勉强能够看出一个沈字。
苏怡心里生了冒充这男子救命恩人的想法,可让她心里不安定的是,那个帮这男子包扎的人。
若是对方突然冒出来,她的计划一定功亏一篑,到时候别说是借着救命之恩过上好日子,反倒有可能因为谎言被戳破,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竹床上醒来的那个男子没有给苏怡过多的纠结机会,在对方问她是否是她处理了他的伤口的时候,苏怡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等她回过神来,一切都成了定局。
她这冒牌的救命恩人便是她不想当也得当下去,况且她还十分乐意。
苏怡磕磕巴巴的编织出一套谎言,便借着男子身体虚弱用这小木屋里原来有的米给他煮粥的借口,躲过了他过多的盘问。
苏怡一直忐忑的等到了下午,都没有人来到这处小木屋,等下山之后,苏怡便装作一副可得不成样子的模样,到沈家村的一户人家里讨水喝,不动声色的打听了山上那处小木屋的主人。
苏怡在那户人家口中知道,那小木屋是属于过世的一个郎中的,现在只有他的女儿还会时常到山上的小木屋里去。
苏怡便猜到救了那位公子的极其有可能是沈昭。
苏怡顺便听那户人家感叹了沈昭的遭遇,内心也多了几分唏嘘,却没有多余的同情。
待她知道沈家有个儿子在城里,跟着先生读书之后,她心里生了想法。
她冒充那位公子救命恩人的事是铁板上钉钉了,可要是不想让这件事被揭穿,就必须让那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彻底消失。
有些事,苏怡不是第一次干。
她怕夜长梦多,很快就回到家里找朱硕,没想到赶巧的是,沈游已经被朱硕的盯上了,两人一拍即合。
沈游很快就被朱硕带进了赌场,而且赌起来,比那些时常在赌场里混的赌徒还要凶,很快就输了银子。
沈游输了银子根本不敢告诉刘春兰,只是用各种借口在家里讨要银子,刘春兰对谁都抠门,唯独对这个儿子十分大方。
听他要买书,咬咬牙便把银子拿了出来,家里的银子越发的少,刘春兰便每天拿昭娘出气,昭娘天天被刘春兰盯着,根本就不敢上山。
苏怡在那之后便日日上山,下山的时候经常到他第一次讨水喝的那户人家里,给那家人带点东西,一来二去的便打好了关系,也不会因为她时常上门儿惹人讨厌。
苏怡一边打听着昭娘的消息,一边催促着朱硕动作再快些,她可保不准昭娘哪天会不会偷偷上山去。
苏怡不是不想让那男子离开小木屋,只是他伤势过重,不宜长途移动,而且她也没有地方公供男子居住,山上的小木屋是最好的选择。
沈游果然又在赌场输了大笔银子,庞大的数量让他根本还不上来,赌场的人押着他直接来了沈家村,扬言若是还不上钱便要剁沈游一只手。
苏怡在沈家村的那户人家里听说了这件事,便有意无意的在他们面前感叹了自己的好姐妹被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