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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重生之毒妃[高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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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利在安锦绣说到伤心处时,也陪着掉眼泪,说些宽慰安锦绣的话。
  两个都很会演戏的人,将这场外人看着很温情的戏,一演就是大半夜。
  直到吉利从房里退出去后,安锦绣脸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见。吉利是自己的仇人,也永远不会被自己所用,这一点安锦绣很清楚,但是这人不能自己被所用,她也不希望自己进宫之后,这个太监总管跟她作对。暂时与吉利交好,是安锦绣现在唯一能做的选择。
  吉利出了安锦绣住着的客房后,脸上堆着的笑容也瞬间消失。这一晚的话说下来,安锦绣对于他的试探,也不知道是真听不出,还是假装不懂,总之这个女人回他的话都是滴水不漏,一点把柄也不让他拿住。安锦绣真的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无害?
  屋里传出了安锦绣让紫鸳拿绣线的声音。
  吉利站在窗外,从这扇开着的窗看进去,安锦绣坐在了珊瑚质地的绣架前,手摸着绣布,看来是要织绣了。吉利转身慢慢地走进院中,一个刚刚家破人亡的女人会有心思织绣?还是说女人们都要做些事情,来分散自己的伤心?
  “总管,”一个中年太监走到了吉利的身后。
  “说,”吉利回头看了这太监一眼。
  “圣上今天也没说太子什么,”这太监小声跟吉利道:“太子倒是上奏说,要彻查城南旧巷大火一案。”
  “圣上准了?”
  “准了,圣上命大理寺彻查。四殿下与五殿下今日早朝一起上奏圣上,说上官家的灭门一案,可能跟信王造反之事有关,也请旨圣上要查。”
  吉利这时候听出点味道来了,说:“这话怎么说?”
  “奴才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攻克香安城,带兵进入信王府的人正是上官勇。”
  “有意思,”吉利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那圣上怎么说的?”他问这太监道。
  “圣上说他自会命人去查,但命谁去查,圣上没在殿上说。”
  吉利让这太监退下去,自己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看来杀上官全家的,可能还真不是安锦颜,他就说嘛,安锦颜怎么会做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越来越热闹了,”吉利自言自语了一句。
  到了这一日的天亮之后,上官勇刚回客栈,就看见守在安府门前的兄弟冲到了他的面前,说:“大哥,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上官勇忙问,安府里正在办着他上官家的丧事,如今连他上官家的丧事都不能太太平平地办了?
  “元志回来了!”这兄弟跟上官勇说:“带着两个人,踹开安府的大门就了进去,我想喊他都没来及喊!”
  安元志离家去从军,这是京都城人人都已知道的事情,上官勇没想到安元志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庆楠这时也跑了出来,跟上官勇说:“大哥,我们不如一起去安府。”
  “不是说我们出城去吗?”报信的这兄弟道。
  “我昨天想了一夜,”庆楠也不问上官勇这一晚上又干什么去了,只是说道:“我们用不着满大街地去喊大哥你回京来的事啊。你就去安府的灵堂,只要大哥你在灵堂一露面,京都城还能有谁不知道大哥你回来了?
  “那我们要怎么宰了那帮孙子?”跟出来的几位问庆楠道:“我们在太师府里动手?”
  “那就看这帮孙子有没有胆子在太师府里杀人了,”庆楠说:“他们有胆子把太师府也血洗一遍吗?”
  上官勇道:“他们不会在安府动手的。”
  “那不就得了,我们去过安府后,就出城等着去,”庆楠看看身边的几位:“都准备好玩一次命了?”
  “老子没宰过人?”当下就有一位呸了庆楠一口,说道:“那我们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上官勇这一行人还没到安府,安元志就已经将整个安府都闹得不得安生了。
  安元志下午离京,上官家晚上就出了事。消息的传播永远比人的腿脚快,等安元志知道自己姐姐全家都被烧死的消息后,当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要不是袁义和袁威赶紧翻身下马来扶他,安元志能被官道上跑着的马活活踩死。
  被袁义拍着后背顺了半天的气后,安元志是一语不发,跳上自己的马,往京都城狂奔。
  袁义和袁威听到安锦绣等人的死讯也是难过,跟着安元志一起往京都城赶。
  等安元志来到京都城下,过城门时,又听到了母亲的死讯。一下子自己在乎的人都死了,安元志眼前发黑,倒地昏迷了片刻,被袁义、袁威喊醒后,红着眼就冲回了安府。
  灵堂里,放着四具棺椁,摆着的灵位有五个。
  安元志眼睛发花,也看不清灵位上的字,等他冲到了灵桌前,趴着这些灵位看,才看清这五个灵位上,依次写着他母亲,安锦绣,平安,上官睿还有上官宁的名字。
  “不可能!”安元志喊道:“这怎么可能呢!”
  袁义和袁威一把没拉住,安元志冲到一具棺椁前,棺椁已经钉钉,开启不开,安元志是挥拳就要砸开棺盖,不亲眼见到这些人的尸体,他怎么能相信他离京时,还活的好好的家人都没了?
  安太师在书房里,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五少爷回来了,安太师是忙就带着人往灵堂这里赶。一进灵堂,安太师就看见安元志要砸棺,忙就喝道:“安元志,你要干什么?!”
  安元志听见安太师的声音后,动作顿了一下。
  “少爷!”袁义和袁威趁机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了安元志。
  “放开我!”安元志也不看自己的父亲,只是跟袁义、袁威喊道:“我要看他们,这里面也许根本就不是我娘,我姐她们!”
  “她们没死,我会为她们设下灵堂?”安太师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说道:“已钉钉的棺椁再打开,死人再见天日,你是要让她们死了也不得安全吗?”
  “我姐和平安是烧死的,那我娘呢?”安元志跟安太师喊道:“那我娘又是怎么死的?!”
  大恸之下,血灌了安元志的两眼,被儿子一双赤红色的眼瞪着,安太师甚至有些胆怯,他没办法向安元志交待安锦绣的“死”,也一样没办法向安元志交待绣姨娘的死。 

☆、69大闹灵堂

  “我娘到底怎么死的?”安元志一步步逼着安太师往后退,“一个大活人死了,你就不给我一个说法?”
  “她,”安太师道:“知道你姐姐的死讯后,她一时接受不了,投井自尽了。”
  一听自己的生母是自尽,安元志更是接受不了,“这不可能!”他跟安太师叫道:“我娘不可能丢下我不管!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娘!”
  “放肆!”安太师再对安元志有愧,也不能容忍儿子用手指着自己的脸。
  “我要开棺,”安元志说:“我不们我娘是自杀。”
  “开棺?”老太君被安元文扶着走进了灵堂,对安元志道:“你这是说是我们害死了绣姨娘?那你不如去报官,要大理寺来查这个案好了。”
  “你当我不敢?”安元志看见老太君也没有行礼,这会儿母亲和姐姐都不在了,这个家对他来说完全可以无视。
  “让开路,”老太君扭头就对安太师道:“他想他生母走的不安生就随他好了,让他走,随他去告。我倒要看看,这个世上白的是不是真的能被说成黑的!一个投井的女人还能被查出是被杀的来。”
  “五少爷,”守在灵堂里的冯姨娘这时大着胆子对安元志道:“绣姨娘她真是自尽的,府里好多人都看见了,她跳了府里洗衣院里的那口井,就在二姑奶奶死的那天夜里。”
  冯姨娘这一开口,灵堂里的下人们都开口跟安元志证明,绣姨娘的确是投井自尽的。
  袁义这时拉着安元志说:“在灵堂里不能这样闹,你总要让她们走得安心。”
  安元志甩开了袁义的手,红着眼,走到了棺椁前,不亲眼看看这些人的尸体,他不能相信他的这些家人已经死了。
  “开棺让他看,”老太君这时道。
  “母亲,”安太师忙道:“你不要气元志的胡闹,他不懂事,让元文扶您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儿子在就行了。”
  “我要带她们走,”安元志这时突然又道:“她们的丧事我不麻烦你们。”
  “你带她们去哪里?”安元文这时忍不住跟安元志发火道:“是圣上下旨让我们家替上官家办这场丧事,绣姨娘是父亲的妾室,无论生死,她都不能离开安家,你要带她走?”
  安元志瞪着安元文。
  安元文对着安元志没有安太师的那种内疚之情,冲安元志道:“你现在知道孝顺了?她们出事的时候你人在哪里?父母在不远游,你再不喜读书,这个道理你也不明白?”
  安元志是在悔恨中,他要是知道他走之后,母亲和安锦绣会发生这样的事,打死他他也不会走。只是这个世上没地方买后悔药去,安元志这个时候根本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想去从军,就是想混出个明堂来,让母亲和安锦绣都能过上好日子,现在这两个人都没了,十五岁的安元志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什么了,为之奋斗的人没了,前进的目标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这是她们的命,”安元文这两天也被磨得气不顺,冲着安元志口不择言道:“你伤心也没用。”
  “你说她们的命不好?”安元志脑子里还残存的理智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命有多好!”安元志拨出腰间挂着的宝剑,直接就剌向了安元文。
  “少爷!”袁义、袁威同时出手拉安元志,这个安府的大公子说话是欠揍,可他们也不能看着安元志因为杀兄,把自己的这条命也丢掉。
  安元文一个读书人,这辈子被人用剑剌还是头一回,看见安元志拨剑他就已经呆愣住,安元志一剑冲他胸口剌过来,他更是不知道要躲。看着安元志手中的宝剑停在自己的胸前,安元文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子是想要他的命,一点也不带掺假的。
  “反了,你是要反了!”老太君是在场的人里最先回过神来的,冲着安元志大喊道:“你要杀你的哥哥?!混帐东西!我们安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混帐东西!”
  “少爷,你把剑放下!”袁威拖着安元志往后退,袁义就抢安元志手上的宝剑,“你不能在这里动武!把剑给我。”
  安太师这时喝令赶到灵堂来的安府护院们道:“把这个逆子给老夫拿下!”
  “安氏算个什么东西?”安元志这个时候完全就已经情绪失控,一边拼命要甩开袁义、袁威两个人,一边跟安太师喊:“你当我愿意姓安?我娘和我姐没了,这里对我来说就是个屁!都是给人做奴才的,谁又比谁高一等?我不会放过你们!”
  老太君终于是受不了这个剌激,站着就往地上倒去。
  “太君!”安元文冲过来一把扶住老太君,却听见自己胸前的衣襟发出一声响,低头一看,这衣襟从下往上斜着裂开了一条长缝。
  安太师看见长子衣襟上的这道长缝,顿时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安元志身旁的那两个人拉着,安元志真能把安元文给一剑捅死,这一剑明显就是用上了力道,“混帐,混帐东西!”安太师手指着安元志气急败坏道:“不敬兄长也就罢了,一言不和你就要杀他?!老夫没有你这个儿子!”
  安元志一脚踢翻了两个上来要抓他的护院,跟安太师道:“这个家从此以后跟我再无关系!”
  安太师气得手脚冰凉,一边让安元文将老太君带走,一边跟护院们道:“你们不用跟他留情,把这个混帐给老夫拿下!老夫要家法伺候他!”
  袁义和袁威不能看着安元志被在安府当护院的这些武师们抓住,也不能真在安锦绣等人的灵堂上杀人,只能是帮着安元志打,又要看着安元志,不让这个这时已经大脑不作主的人开杀戒。
  上官勇带着庆楠等人来到灵堂的时候,灵堂里面刚打开没一会儿。灵堂里桌倒椅歪,香烛掉地,一帮人在灵堂里揪成一团,已经将庄重肃穆的灵堂弄得一片狼藉。
  “住手!”上官勇进了灵堂就大喊了一声。他是个护短的人,不管这里面谁对谁错,上官勇是上前就把围在安元志身遭的护院,连扔带踹给弄一边去了。
  安元志见了上官勇,呆呆地看了上官勇一会儿,他也就是安锦绣成亲之时跟上官勇相处过,明明是没有说过几句话的人,却让安元志感觉自己见到亲人了,“姐夫,”安元志望着上官勇大哭道:“我姐她们都没了!”
  上官勇进了这个灵堂后,头也是一阵晕眩,这会儿听见安元志哭,他也想哭可是他没当场落泪的习惯,只是伸手将安元志抱住,拍了拍安元志的后背。
  方才还在耍蛮斗狠,疯虎一般的儿子,这会儿又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倒在女婿的怀里痛哭,安太师说不出自己这会儿是个什么心情。
  庆楠几个也没动手,只是默契地将安府的护院们和上官勇、安元志隔开。
  袁义和袁威听安元志喊来的这个高个儿汉子姐夫,就知道这个就是上官勇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两位就退到了棺椁前守着。
  安太师让护院们都退下去,问上官勇道:“你何时到的京?”
  上官勇松开了安元志,上前来给安太师行了一个大礼,道:“岳父,我今日刚回到京城。”
  安太师叹气道:“是我女儿福薄,你节哀吧。”
  上官勇看了安太师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安元志这时候还是喊:“我要把我娘跟我姐她们都带走!”
  上官勇把安元志拉到了身边,说:“别闹,这里灵堂!”
  “我……”安元志的眼又红了。
  上官勇弯腰跟安元志耳语道:“就是带走,也不是现在!”
  安元志猛摇头。
  上官勇只得又说:“你姐不在了,我不会不管你,你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
  安元志扭头擦了一把眼泪,不言语了。
  庆楠这时说:“大哥,来灵堂不能不上香不烧纸,我们还是先顾着大嫂她们吧。”
  有安府的下人进来,把灵堂快速收拾了一遍,然后又给上官勇几个人送上香烛纸钱。
  上官勇走到了棺椁前,除了绣姨娘的棺椁他不好去碰外,其他的三具李棺椁他都一一摸了一遍。
  灵堂里响着安元志的哭声,庆楠几个人神情悲伤,袁义和袁威两人蹲在火盆前不停地往火里丢着纸钱和冥币,安太师在一旁默然无语地背手站立。
  上官勇背对着众人站着,没人能看到他此时的神情,悲伤绝望似乎都已过去,手抚着家人棺椁的上官勇,神情平静,如一潭深水,波澜不惊。伤口在心的深处,溃烂流脓,也许有一天,这伤会将他的整个心都腐蚀,但外表已然长好,外人看去完好无缺。
  “你是为了何事回京?”安太师在上官勇复又走到了自己面前后,问道:“是奉军令回京来的?”
  上官勇点头,道:“我奉周大将军的将令,回京上书的。”
  “那你把周大将军的折子递进宫去了?”安太师忙问。
  “还没有,”上官勇说:“我刚回京就听说家里出事了。”
  “你应该先国后家啊,”安太师摇了摇头后,对上官勇道:“你快些先去递折子,晚上就回我这里安顿好了。”
  上官勇问安太师道:“那我能面圣吗?”
  安太师说:“你有何事要面圣?”
  “周大将军让我最好能将他的折子面呈圣上,”上官勇顺嘴胡诌道。
  安太师如今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上官勇去面圣啊,他现在都不知道世宗还能不能让上官勇再活着。“想面圣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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