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高推]-第7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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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绣有灶上烧了一锅热水,这会儿水还没开,厨房里只能听见柴火烧在灶膛里噼噼啪啪的声音。
上官勇看着袁义喝了水,才道:“看见了四九,那你看见承意了吗?”
袁义摇头,说:“我没跟到他的住处,我怕吓着他。”
安锦绣说:“他住在岭南的山里?”
袁义说:“我看他买的东西,不像是他一个人过日子,至于是五六个人在过日子。”
安锦绣说:“五六个人?”
上官勇想了想,说:“这也不奇怪,四九和七九要是成家了呢?”
“四九买的东西里,是有女人用的东西,”袁义说:“我看他们的日子过得不错,四九的手上不缺钱。”
安锦绣说:“他没发现你?”
袁义说:“就是发现我了,我没有恶意,他们会再找地方藏身吗?”
安锦绣说:“那他是发现你了?”
“他出城的时候,我没有跟出城去,”袁义说:“我这样做,四九应该能懂我的意思。这些年,争天下的是少爷,跟你和将军都没关系,四九还会防着你们了吗?”
“元志总归是锦绣的弟弟,”上官勇小声道:“四九就是心有提防,也不能怪他。”
“那承意就在岭南了?”安锦绣问袁义道。
袁义看了看上官勇,然后跟安锦绣道:“你要去岭南找承意吗?”
“我,”安锦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
袁义说:“我回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承意现在应该活得不错。”
安锦绣手指敲着桌子的边缘,这是她想心事时,不自觉会做出的动作。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袁义说:“等天下大定了,他们也想明白了,你跟将军再去岭南一趟就是。”
安锦绣叹道:“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大定呢?”
袁义说:“总有大定的那一天,这仗还能一直打下去?”
上官勇说:“岭南没有被战火波及?”
“城里不太平,”袁义说:“不过山里的那些村寨没人惦记,承意的日子应该好过。”
安锦绣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边缘。
袁义就说:“人只要不缺钱,这日子再难能难到哪里去?我看四九的样子,一点也不落魄,气色也挺好,一看就不是在过苦日子的人。”
安锦绣说:“你能确定承意跟他在一起吗?”
“我看到他买衣服了,”袁义说:“小孩的衣服,他买了好几套,比平宁身上的要小一些,这个除了承意穿,四九还能买给谁穿?他和七九就是养了孩子,这孩子也不能长的跟承意一样大了吧?”
安锦绣说了句:“也对啊。”
上官勇看不得安锦绣忧心的样子,说:“你要想去岭南,那我们就去。”
袁义问安锦绣:“你真要去啊?”
这个决定对安锦绣来说,还真是难下,光是见到白承意后,她要怎么说,这就是个让安锦绣举棋不定的事。
上官勇就问袁义:“他们在岭南的哪座山里?”
岭山的崇山峻岭众多,袁义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只要不挪窝,我们就去城里等着,四九他们总要进城买东西的。”
上官勇拍板道:“那我们就去岭南。”
袁义说:“这就去?”
上官勇看着安锦绣说:“省得你为承意提心吊胆。”
上官平宁这时跑进了厨房里,看到三个大人跟前就放着茶杯,放心了,这三位没背着他偷吃。
“东西都放好了?”袁义笑着问小胖子道。
上官平宁点头,献宝一样,捧着一把小鱼干跑到安锦绣的跟前,说:“娘,义叔还带了鱼干呢,你尝尝,可好吃了。”
上官勇叹气,这个儿子除了吃,还能关心点什么?
安锦绣闻着鱼干味道有些犯恶心,不过这是袁义大老远背回来,儿子亲手送到跟前的东西,安锦绣还是尝了一口,跟袁义说:“这个要蒸着吃吗?”
袁义说:“就这样也能吃,我吃过一回,挺香的。”
“娘,我们今天中午就蒸鱼吃吧,”上官平宁马上跟安锦绣说:“你也不用让我爹陪你上街去买菜了。”
安锦绣笑,说:“你义叔回来了,你就让他吃蒸鱼啊?”
上官平宁看看厨房,上官家的厨房,在平宁少爷回来之前,还从来没有这么空过。
袁义也看了看厨房,安锦绣常备在厨房里的咸鱼咸肉看不到不提,连个鸡蛋袁义都没看见。
“那我跟你去,”上官平宁这时把安锦绣的手一抓,说:“娘,我们今天就把元夕城逛一个遍。”
上官勇说:“你就不怕你娘累着?”
上官平宁看看安锦绣,说:“我背得动我娘。”
袁义噗得一笑,跟上官勇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原来这话是真的。”
“扎马步去,”上官勇往外赶儿子。
上官平宁说:“今天义叔回来了啊。”
上官勇说:“你义叔回来,跟你扎马步有什么干系?”
“我要陪义叔啊,”上官平宁又扒着袁义的手去了。
袁义把小胖子的手翻过来看了看,这位少爷功夫练得如何,袁义也有数了。
安锦绣这时问道:“平宁的武艺不好吗?他的师父不是很厉害吗?”
袁义不忍让安锦绣伤心,松开了上官平宁的手,自己给自己倒了水,把茶杯捧在手里,当自己不存在。
上官平宁说:“娘,我的武功很好啊。”
“闭嘴,”上官勇说:“你的武艺好在哪里?”
安锦绣说:“很差?”
上官勇说:“你还真以为他能当刀圣啊?”
安锦绣想护儿子,可这一回她也说不出什么回护的话来了。
“赶紧去,”上官勇跟儿子道:“正好你义叔也回来了,多一个人看着你,我看你再偷懒!”
上官平宁一脸委屈地又跑了出去。
袁义在上官平宁走了后,才又问上官勇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岭南?”
“你先在家里歇几日吧,”安锦绣这时道:“我跟将军出去看看有什么好买的,你在家看着平宁。”
灶上的水这时烧开了,发出咕嘟的声响。
上官勇起身去看水。
袁义捻了块鱼干放嘴里嚼着。
安锦绣又是一阵恶心。
袁义看安锦绣的情形不对,忙就问:“怎么了?”
“这鱼味太冲了,”安锦绣捂着鼻子道。
番外17市井生活
袁义以前看安锦绣吃过鱼干;也没见安锦绣闻不得鱼干的味道;但袁义也没多想;把桌上的鱼干往自己的跟前扒拉扒拉;小声道:“你这下就不要提心吊胆的担心承意了;他没事儿。
安锦绣小声叹气。
上官勇扭头跟袁义说:“去洗洗吧;平宁就麻烦你看一下了;别让他跑出去。”
袁义一笑;说:“我看着他。”
安锦绣在脸上蒙了一块面纱;跟着上官勇出门的时候;上官平宁正老老实实地待在前院里扎马步。看见安锦绣要出门;平宁少爷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娘。
上官勇没给安锦绣跟儿子说话的时间;手把安锦绣的腰一搂;直接把人半抱着出了家门。
上官平宁忿忿不平地把嘴一噘;他爹怎么能这样呢?他回来几天了;还没逛过这座元夕城呢;让他陪娘亲逛一次城里的集市;怎么了?
家里反正就上官平宁和自己两个人在;袁义回自己房里拿了套干净衣服;就在厨房后头的小屋里;用热水冲了一把澡。
等袁义洗完了澡;再到前院看上官平宁的时候;发现这位已经坐在地上了;跟前蹲着两只猴子;一人两猴嗑兴桃;嗑得正香。
袁义走路没声音;两只猴子都发现袁义了;上官平宁都没能发现;边用牙嗑着核桃;边跟阿二和阿三唠叨上官勇对他的种种“虐待”。
袁义摇了摇头;说:“平宁;你就是这样扎马步的?”
上官平宁被袁义的突然出声吓得一哆嗦;手上的两个核桃也掉在了地上。
袁义说:“我的影子都到你的跟前了;你还发现不了我?”
上官平宁低头看看袁义在地上的影子;然后抬头冲袁义一笑;说:“义叔;我没看见啊。”
袁义伸手把上官平宁从地上拉了起来;看上官平宁的双腿还是能站直;不是扎不了马步的样子;手指指上官平宁的腿;袁义跟上官平宁商量道:“再扎一个时辰吧。”
上官平宁马上就跟袁义叫苦。
袁义没理上官平宁的这一茬;稍动一下手脚;就把上官平宁摆成了扎马步的姿式;说:“下盘不稳;你练什么武都不成;听话。”
上官平宁噘嘴道:“义叔;你被我爹收买了。”
“上官勇的儿子怎么能是个怂货呢?”袁义激平宁少爷道:“一定得是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才行啊。”
上官平宁说:“义叔;我不争这个第一。”
袁义说:“那如果你爹和义叔都不在;你怎么保护你娘亲?”
“有人要找我娘亲的麻烦吗?”上官平宁问。
袁义把上官勇坐过的椅子拖到了上官平宁的跟前;坐下来说:“事情你爹都跟你说了吧?”
“什么事?”
“你爹娘还有平安的事啊。”
“说;说了;”上官平宁把头点点。
“你爹娘的仇人要是找上门来;你怎么办?”袁义问道。
“我爹不在吗?”
“那你爹要是万一不在呢?”
上官平宁蔫了。
“一个时辰;”袁义拍一下孝的头;笑道:“跟义叔说说;去东海都看到了什么?”
有人陪着唠嗑;这让上官平宁感觉扎马步不是那么难熬了。
上官勇这时还没跟安锦绣走到元夕城东的街市;安锦绣走路慢;上官勇就也跟着慢慢踱步。有不少认识的街坊邻居;见到夫妻二人;都跟这两位打招呼。上官勇一一应了;不时跟人寒暄两句;市井百姓的生活;上官大将军这时已经习惯了。
安锦绣被上官勇护着靠街里走着;心里想着白承意的事儿;脸上的笑意难达眼底。
上官勇知道安锦绣这会儿心里一定装着事;小声跟安锦绣道:“承意还活着;活得还不错;这不是好事吗?”
安锦绣说:“他还愿意见我吗?”
上官勇说:“他不愿意见你;那我们就回来。”
“就这样?”
上官勇笑道:“不就是这回事儿吗?你要多想做什么?只要他过得好;你还要求什么?”
安锦绣想着上官勇的话;走了半条街。
上官勇跟安锦绣到了布庄门口;问安锦绣道:“要不要进去看看?给平宁和袁义扯点布;做身衣服?”
布庄老板娘见到这夫妇二人到了店铺门前;忙迎出来招呼。
男人没几个是喜欢逛铺子的;不过为了给安锦绣找些事做;不让这媳妇瞎操心;上官勇今天硬是自己也进了布庄。
安锦绣在布庄里挑了半天;为家里的三个男人都挑了素色的布。
上官勇这时指着柜里的一匹绸缎;跟安锦绣说:“这个不错。”
安锦绣顺着上官勇的手看过去;月白绣红梅的绸缎;看着素雅;但价钱也不会低。
老板娘看上官勇看中自家店里最好的绸缎;脸上的笑容更殷勤了;说:“上官夫人要是穿上这个;那一定是羡煞旁人的好看。”
安锦绣在家人的身上舍得花钱;不过对自己就要抠门一些;当下连价都不问;就摇头道:“我又不是大姑娘;穿不上这种。”
老板娘忙就道:“上官夫人;瞧您说的;人靠衣妆马靠鞍;您怎么就不能穿这个了?您这是要给您家老爷省钱啊?”
上官勇很爽快地就付了钱;把老板娘高兴坏了;安锦绣心里也高兴;却还是瞪了上官勇一眼。
上官勇假装没看到媳妇的瞪眼;让老板娘派伙计把布都送家去。
老板娘马上就说:“这是舅老爷回来了?”
上官勇点头;说:“刚回来。”
老板娘连声答应着;边替夫妻二人把布包起来;边道:“这布的价钱;我真没敢收上官老爷贵;现在城里的东西;样样都涨了价钱;上官老爷要是明天来;这布就是另一个价了。”
安锦绣说:“是因为打仗吗?”
老板娘说:“我家相公刚进了一匹布回来;上官老爷方才看中的;就是这一次的新货。我家相公说了;漠北王庭也在打仗了。”
上官勇忙就道:“北蛮人又进军白玉关了?”
老板娘摇头;说:“听说现在有个都郁王在跟北蛮的那个苍狼王打呢;上官老爷;北蛮人要是这个时候;再来打白玉关;那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上官勇说:“那他们谁打赢了?”
“不知道;”老板娘说:“我相公也是听白玉关那边的人说的;听说这个都郁王也是个厉害人物;跟苍狼王有杀父之仇呢。”
夫妇两也不用去别处打听了;光站在布庄里;听老板娘一个人说话;元夕城外发生的事;他六本上也都知道了。
“这天下以后一定姓安;”老板娘说到最后;压低了声音跟上官勇和安锦绣说:“我相公回来说了;玉关杨家跟着那位安家的五少爷了。”
安锦绣哦了一声。
老板娘说:“杨家的二爷是安五少爷的姐夫;就冲着这层关系;杨家也得帮安五少爷争这个天下啊。”
这层关系跟争天下还真就没什么关系;安锦绣和上官勇心里都明白;可是面对着老板娘;夫妻俩一个是受教了的表情;一个还是一张表情欠奉的脸。
从布庄出来后;安锦绣跟上官勇叹道:“都郁王?这个人还真成事了。”
上官勇小声道:“别想这事了;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了。”
安锦绣笑了笑;说:“是啊;跟我们没关系了。”
夫妻俩走出了这条街;元夕城里最大的街市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这街市沿着辞而过的胭脂河一路往前;正是战火纷飞的时候;元夕小城的人们却还是热热闹闹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上官勇陪着安锦绣从街头走到街尾;两个人也不急着买东西;东家问问;西家看看;如今在他们的生活里;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让他们着急的事了;上官勇觉得这样挺好。
安锦绣站在河边让上官勇看河里的一条游鱼时;街头那里传来了喜庆的锣鼓声。
“张铁匠家的儿子把新媳妇接来了!”周围有人大喊道。
人们一起往锣鼓声传来的地方围拢过去;其中以孝子们最开心;叫声也最高。
安锦绣和上官勇听听周围人的说话;就知道这是张铁匠家的二小子娶了王裁缝家的小闺女了。
远远的一顶二人抬的花轿走过来;年轻的新郎官骑在一匹不算高大的黑马上;脸上的笑容看着很傻气;却让人看了不觉就要发笑。
上官勇把安锦绣护在怀里;夫妻两个站在河边上;上官勇说:“张家二小子的牙挺白。”
安锦绣掩嘴笑道:“你就看见他的一嘴好牙了?”
上官勇说:“这小子也太黑了点。”
安锦绣笑得更欢了;自家将军还有嫌别家酗儿黑的一天?
“我们要看新娘子!”几个半大小子跟着花轿喊。
新郎官被喊得发了急;可是大喜的日子里;他又不能发火;急得几乎在马上坐不住了。
新郎官的窘迫;让人们起哄起的更有兴头了。
上官勇说:“这小子定力太差。”
安锦绣就说:“是啊;不能跟相公比。”
上官勇低头看看安锦绣露在面纱外面;笑弯了得眉眼;突然就又想起来当年自己成亲那会儿的事来了;他那时候的定力也不比张家二小子好多少。
“都家里去喝喜酒!”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