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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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端了锦瑟给他沏好的茶吃,一副我不爱搭理你的模样,楚少渊笑容更深了。
他在炭盆跟前烤了大半天,终于将身上的寒气儿都散了,才蹭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顺便将她挤在他跟桌案之间,一脸无赖相的凑过去要亲她面颊,被她毫不留情的用手掌推开。
“你能有个正行么?”堂堂安亲王,一回来尽是耍无赖了,恐怕满潮堂上头的人都想不到吧。
“唔,”脸颊被她小小的手推开,楚少渊覆上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煞有介事的道,“晚晚要问的可是机密呢,哪能不给点好处就想平白得了去?”
婵衣歪过头来看他,机密?城郊能有什么机密?
楚少渊拉着她的手吻了吻,一脸的柔情:“先前晚晚不是说见陆家大小姐可怜么?城郊那户人家终于有动静了,我一直派人盯着的。”
“那户人家是忽然发达了么?”婵衣一脸的惊奇,若是这样说的话,倒是能对上了,那两人绝对是背后有人才敢这般张狂的。
楚少渊摇了摇头:“说不上发达,但听说是要举家迁移,可明明那两个人才判了死刑,这人还有几日就要行刑了,却连个尸也不肯收,实在太过反常了。”
婵衣皱眉,可要说如此的话,派个人过去就是了,这种小事儿需要他亲自去一趟么?
她有些狐疑:“你亲自过去是要将人抓起来么?”
楚少渊笑着将她另一只手也握住,声音越发低沉:“若只是如此,倒真不值得我走这一趟……”
他说着话,凑上前去,轻轻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幽香,见她沉思,他越发小心翼翼的接近她,直到她察觉到他的企图时,为时已晚,他的舌尖已经伸出来舔了她的脸颊一口,险些让她从暖炕上蹦起来。
偏偏手还被他握着,脸颊上有些水汪汪的粘腻感,她想擦也擦不了。
“晚晚脸上擦了什么香膏,这样甜。”楚少渊笑得见牙不见眼。
婵衣忍不住斜眼看他,这段日子他们搬到了轻幽居之后,他便越发的没有下限了,总是爱凑上来亲她,现下竟然当她是糖豆了么?
她一脸惊奇的神色尽被他收在眼底,他笑得万分得意,便也不再遮掩,将事情缘由都说了出来。
“有御史弹劾辅国公,说辅国公纵容长子迫害百姓,导致其在辅国公世子的逼迫下不得不搬离故土,说的就是这家人,可据我所知,楚少伦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而辅国公更是如此,虽然辅国公有些平庸,但毕竟是三太夫人一手一脚教出来的,当年三太夫人是被明德皇后夸赞过的,算是宗室当中的第一人了,虽说后来没有站对位置,但这么多年她一直撑着辅国公府,才不至于让辅国公府败落得太厉害。”
婵衣皱眉:“那这么说来是有人陷害了?”
楚少渊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不知背后的那只手究竟想得到些什么,先是陆家大小姐遭劫,然后又是弹劾辅国公世子,看着像是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
婵衣点了点头道:“先是将辅国公世子跟贞姐儿的婚事用这样阴毒的招数破坏掉,然后是弹劾辅国公府,若是猜得不错,下一步就该轮到陆尚书了,而这两家,辅国公世子是领了工部的差事,而陆尚书则是主理刑部……”
忽然,她心里一个念头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辅国公世子在工部的差事可是管着军费、军需跟军火的,而陆尚书管着刑部,这两个地方插进人手去,只要在五城兵马司或者是燕云卫里头再安插些人手,有了人,又有了军需军火,半个云浮城就尽在掌控之中了,但凡有不听话的,随便找个由头便能放进刑部诏狱中,若当真是有人在背后安排的,这心机也太深了!
而现在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位置还空悬着,顺天府尹的位置也无人接手……
婵衣心中警钟大作,目光锐利的看向他。
“难不成是……”
楚少渊拿食指轻抵她欲出口的话,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晚晚真聪明,这些事情我也是想了许久才想明白的,没想到晚晚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听他还有心情打趣她,婵衣忍不住瞪他:“这事儿若当真是如同猜测的这般,又该如何是好?”
楚少渊轻轻吻着她半启的樱唇,含含糊糊的道:“哪儿有这么麻烦,只要将这家人处理了不就得了?”
这怎么行!
就是因为有那家人在,御史言官才有话说才要弹劾,若是那家人都死了,只怕辅国公府更是难逃一个宗室欺压百姓的名声,若是陆家跟辅国公府因为这件事结了仇,往后的路也会变成相反的两条路,他这么做是在将陆家往外推!
婵衣急的想说话,他却一直专心致志的吻着她的唇,半点也不能说话,她心中一急不由得就张嘴咬了他的唇瓣儿一口,咬的有些狠,让他吃痛的哼了一声。
趁着他吃痛退缩的空档,她连忙道:“你可别冲动,那家人确实该死,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他们打杀了,至少要将人留到这件事结束之后才行。”
楚少渊笑着伸舌舔了舔唇上被咬过的地方,越发觉得甜腻,偏过头,笑容里带着些沉醉,看上去有些傻,他低声道:“自然不会杀了他们,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就是。”
婵衣抿唇,所以他才要亲自去一趟么?
见她眼里有些疑惑,他忍不住道:“晚晚不信我能处理好?”
自是信的。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这些事情没法子。
她深深的看向他,半晌才道:“今儿天气不好,看着似乎又要下雪,将那件貂绒大氅披上吧。”
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站起身去将箱笼打开,找了几件厚实的常服给他换上。
她站在他身前,垂着眸子帮他整理大氅上头的貉子毛,叮嘱道:“早些回来,等你一道儿吃晚膳。”
☆、591。告状
591。告状
楚少渊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大氅,马车车厢中放置了好几个暖手炉,是婵衣怕他冷给他备下的。
他伸手将暖手炉拢在手心,热热的温度便从暖手炉一路传过来,他脸上的冷情渐渐散开,因大病初愈之后便立即到衙门点卯了,半点儿都未曾耽误,因此脸上还带着几分苍白之色,看上去不似以往,倒是添了些文弱,有了几分书生的模样。
他轻咳一声,看向魏青:“太子那里先不要去管了,无论他要做什么,他的一举一动总会有人比我更急切,我不必多费这个事,我已经吩咐沈朔风去福建拿图册了,现只等他回来再做计划,且今年工部的案子委实有些多,只怕到年底都没办法腾出手来,既然福建的事儿已经结束,便等着二哥回来,好歹也能帮一把手,至于其他的事务,不要紧的就先放一放。”
现在要紧的是五城兵马司跟顺天府尹会是谁来接任,父王又会将谁提上来。
魏青坐在一旁,轻轻点头,“只是属下怕太子他在暗中谋划些其他的,我们若是提早知道了,也会有所防范。”
楚少渊沉思了一会儿,道:“那就让陈晓风派个人盯着吧,左右不会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实际上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虽说太子被放到太庙这其中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然,疟疾一说却是真的。
首先太子是自个儿主动入的太庙,先前他以为太子是为了避开自己的锋芒,而借由这种事来暗示父王,他楚少洲才是嫡子才是储君,他当时还觉得太子是脑子坏了才会做这样讨人嫌的事情,后来才探听到消息说,他的目的不止于此,楚少渊这才留了个心。
不过太子去了太庙之后,身子倒是真的开始渐渐好转。
眼下据说连床榻都可以下了,可见先前的病情有多紧急,所以说太子与寻常人不同,他如今有些狗急跳墙了,而寻常人根本不会将自己的命赌在皇帝的一个念头上么,但偏偏楚少洲就敢,他现如今有些破罐破摔的冲动了,一点儿也没有平常沉稳。
楚少渊想了想其他,还是得将楚少洲的事情放到一放了。
他又转过头问魏青:“还探听到些什么?”
魏青道:“还有便是四皇子,这几日他有些太过勤勉了,户部的许多卷宗都被他翻过了,而且他已经接手了户部的差事,很多时候在户部衙门是看不见四皇子的,他多是去了贫困的地方,救济那些灾民,现下在云浮城中的声望很高呢。”
楚少渊笑了笑,声望高不过是能够在遇见什么事的时候,凭着这个好名声给自己带来实惠罢了,四皇子楚少涵从来就不是一个出手小气的人。
“四皇子的婚期也快尽了,到时候只要知道他最近手头上的活儿,便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魏青听了楚少渊的话,忍不住点头,“那,先前说的那件事儿属下便接手去办了。”
楚少渊沉吟:“办的时候注意些隐蔽,有些东西还是低调些的好,好教父王知道我有多无奈。”
魏青笑了,“这种事儿属下有经验,王爷便放心吧。”
他们在车厢内说着话,马车渐渐的驶离了云浮城。
天空中压着的云朵越发的低沉,闷闷的天气像是在酝酿一场大的暴风雪似得,沉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
四皇子楚少涵刚从城郊一户农户家出来,便看到举家迁移的一大家子跪倒在他的面前。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到底是谁将他的行踪泄露给这些人知道的?
“青天大老爷,草民真的是冤枉啊!”他们一边哭嚎着,一边将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乡间的小路便狭窄,现下被他们这样一堵,就更加不方便行走了。
四皇子心中忽的有些厌烦,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他这才刚行走到一户人家,就有另外的几户人家一直对他大吐苦水,而他纵使再不情愿管这些事,但碍着他是皇子,而且这些人都拦路将他的马车拦住了,即便是为了名声,他也不能放任不顾。
他坐在马车上,隔着帘子对外头的人道:“先不忙着喊冤,你们先起来再说,总不好就这样堵着路,不让人行走,你们切让开,有什么冤情到一旁细细与本王说。”
那一家人原本以为是个什么官吏,没料到会是个王爷,惊喜之余也有些恐慌,连忙站了起来,将路面儿让开。
家主四十多岁,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长直缀,看着像个生意人,慈眉善目的,四皇子只是从帘子里头看了他一眼,便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是会惹到什么麻烦才是。
那个家主抬头看了帘子一眼,帘子里头的贵人他不知是哪一位王爷,但他知道这是他家人的一线生机,抿了抿唇,道:“……原先他们是想买我们家的地,后来草民拒绝之后,指使了人将草民家的田里的作物都给毁得干净,草民家的田地虽不大,但位置却好,虽只有十亩,但前后都占着水源,风水极好,是以他们才想将草民家的田地买下来,可草民家的田产却是祖业,如何卖得?这才惹出了祸端。”
听他娓娓道来家中的遭遇,四皇子眉头皱的更紧。
“……这么说来,你的长子都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那样的错事了?”
四皇子仔细的询问。
男子点头道:“草民的儿子草民自是清楚的,若不是被人欺凌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也不至于这样糊涂就做出劫持当朝大员家小姐的事儿来,事后草民曾见过长子,长子让草民赶快搬离云州,还说往后无法在爹娘跟前尽孝了,草民心中既心痛又惊惧,这才会举家迁移,可方才听说您就在这庄子上头帮农户们出头,草民这才斗胆上前来恳求王爷替小民做主!”
听他说出的话中虽有些颠三倒四,但至少是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楚少涵心中也大约有了几分把握,此人应当确实是有冤情的,若是没有冤情的人,总是会将话说的十分完满,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他沉吟道:“既然你去问过了你的长子,那他可有说被谁胁迫?”
家主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是辅国公府。”
☆、592。折梅
592。折梅
楚少渊赶到城郊的时候,那户人家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魏青连着问了许多人,先开始还有人说不知道,后来表明身份之后,才有人壮着胆子将事情缘由说了个清楚,只说是被贵人带走了,却不说究竟是被哪个贵人带走。
楚少渊坐在车里听着车外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眼睛眯了起来,他忽然想到刚才魏青对他说,最近老四时常出没在城郊附近,难不成老四跟他打的是一个主意?
他沉声对还在打听的魏青道:“魏青,我们回城!”
魏青听得此言,隔着帘子应了一声,对跟前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跳上马车。
“王爷,听附近的人说,那个贵人自称本王,您看会不会是……”魏青的声音压的很低,便是楚少渊离得这么近,也不过将将听清。
他摇头:“不必了猜测了,若是他,明早自有分晓。”
回城的路上忽然飘起了雪花,这是进入冬天之后的第二场雪,楚少渊隔着帘子往外头看去,只觉得雪花一大块一大块的往下掉,好似有人从天上往下扔纸片一般,看这阴沉沉的天气,只怕这雪要下许久了。
忽的想到晚照是最爱下雪天的了,每每到了下雪天,她的院子里头总会堆上几个雪人,红萝卜做的鼻尖,银霜碳做的眼睛,嘴巴则是用几根灰麻色的粗线定着,雪白雪白的一大团,倒是看着憨态可掬,每到下雪天,他有些恹恹的时候,便总会去她那里磨蹭会儿,他想到这里,方才皱得紧紧的眉梢又松开些许。
经过城郊那一株年代十分久远的梅树的时候,楚少渊忽然叫停了马车。
他裹了裹身上的大氅,翻身下了马车,慢步走到那一株老梅树跟前。
梅树枝头已经抱出了花苞,浅浅淡淡的粉色看着十分讨喜,他似是想到什么,嘴角一弯,随即扬起手将花枝拉近身前看了看,然后挑选了几枝长得最好的花枝,用力的折了几枝下来,用缎带系好,然后才又上了车,让车夫继续赶路。
一旁跟着的张全顺心里像明镜似得,以往在宫里住的时候,云华宫里就有梅树,但从不见王爷折了回去插瓶,而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折了来,恐怕也只是因王妃喜欢,王爷才会这般着紧。
帝都的大小传闻中,只有安亲王跟王妃十分亲近的这个传闻算言符其实。
张全顺一边儿小心的将楚少渊怀里的花枝接过来,一边儿将早备好的暖手炉递过去给他。
笑盈盈的开口讨巧的道:“王妃若是看到老梅树开了花儿,指不定心里多高兴呢。”
楚少渊笑着点了点头,一副赞同的模样,一边将暖手炉拢在手心,一边儿目光温柔的落到梅花枝上头,一点儿也不见方才的阴沉。
有些事他知道,即便心里再焦急,可有些时候也只能慢慢部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即便是老四真要帮着太子对付他,他难道还会坐以待毙不成?眼下这个时候却是急不得的。
嗯,倒还不如回府去,好好的陪一陪晚照,让她欢喜一番,总好过眼下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要好。
且身边能有晚照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人,便是差事不好办,前途再晦暗,他也不觉得畏惧。
……
只是终究还是没能直接回府将梅花送回去,因为工部侍郎赵光耀一直在城门口等着楚少渊回来。
他远远就看到楚少渊马车上头特有的螭龙图样的徽记,连忙不顾风雪的迎了上去。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马车停了,楚少渊撩开帘子将人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