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扶摇直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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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皇上花这般心思真的是为了观察她们这些年轻举子!有些冲着南雅郡主来的已经开始懊恼自己刚才表现不好了,心思更深消息更灵通的则是否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却也揣摩不出圣意何为。
不过几日之后她们很快就晓得了圣意何为,甚至还为自己当天不好的表现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因为赏花宴后的第三日,皇帝身边的掌印女侍便被点为钦差,携着启文帝亲手书写的婚诏带着大批的人马风风火火就到了京城贺府。
容晏要二度出嫁的消息以星火燎原之势从贺府里传开,不仅是京城的上流圈子,只要是在京城的,甚至是挨着京城的,上至穿着朝服的官老爷,下至酒楼里的跑堂,到处都在传皇长子也就是安平帝卿的婚事。
比起那些穿着红色紫色官服的高官,老百姓们显然没那么谨言慎行,她们无所顾忌,帝卿出嫁和她们并未有太多关系,除了不能在明面上提安平帝卿的第一桩婚事,她们并不需要考虑太多。
帝卿成婚是喜事,只要没有不利于皇室的流言传出来上头也不会刻意去禁百姓的嘴,而且容晏的名声已经够不好了,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样,翻不出什么大的波浪来。
现在贺府的下人出去都能遇到拉着他们扯两句的,酒楼里一提这个话题便炸开了,就连舌灿莲花的说书先生也要收了手里的扇子,从台子上下来说上那么两句。
京城里最热闹的还是酒楼茶肆这些地方,有个人提及帝卿出嫁的事,另一个人就立马问上了:“都说帝卿要嫁人了,有没有确切消息说是嫁的是谁啊,在哪日结婚呐?”
人群里有人答了:“听说要嫁的是贺家东家呢,就是那个贺记布庄和客来酒楼的东家,今年好像才到十八!”
“那岂不是比帝卿还小,真的假的啊?贺家好像家境颇丰。不过毕竟是经商的,咱们圣上怎么会把帝卿嫁给一个商人?”立马就有人质疑了。
“好像是说今年那贺氏东家春闱考了第十五名,肯定是要入仕的,经商怎么了要是搭上了皇家,人可就是皇商了,腰缠万贯总比你这种一脸穷酸的好。”
“你说谁穷酸啊,你才是倒霉鬼,看你那哭丧脸,自己才是吃不到说葡萄酸吧!”之前说话的尖嘴猴腮的女子脸一变就嚷嚷上了。
话题跑开了一会又拉了回来。最后还是一个身形消瘦脸上还有几点麻子的中年男子说的听上去比较可靠。
“安平帝卿嫁的就是贺府的东家,人今年十八了,尚未娶夫,家里连个通房小侍都没有,这事情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错不了!而且婚期都已经被咱们圣上定下来了,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六!”
“真的假的啊,要是条件够好,那娶了公老虎一般的帝卿真是可惜了,说得有板有眼的,你别是胡诌吧。”
那消瘦男子应到:“骗你们做甚,我有个亲戚就在贺府做事,那天他过来我这边,亲耳听他讲的,若有半字扯谎,就让老铁头将我捉到京城大狱里头去!”
对普通百姓来说,那个老铁头可比妖魔鬼怪来得吓人得多。而且一个夫道人家,要是下了大狱得多凄惨啊,他肯发这毒誓,众人也差不多信了。更何况也有消息灵通些的出声附合,证明这男子所说为真。
那日其实有不少人都瞧见了,皇室的车辇后头跟着威风凛凛的御林军,钦差就手持着金黄/色绸缎的圣旨坐在上头。
贺府大门被敲开的时候守门的都吓到了,不过钦差是来报喜不是抄家的,自然是先着人进去报了喜。
贺爽到门口来接了圣旨,那钦差先是清了清嗓子示意未来的驸马可不跪,门后头和前头全都跪倒一大片之后她才缓缓地拉开了圣旨,这一回的婚召可比闵夏的那份长上许多但内容相差并不大。
贺爽听得很仔细,她的婚旨和闵夏那一份比较大的差别就是开始的皇帝制曰表明这圣旨是启文帝亲手所书,以及后头添的那一句,应择良辰吉日,于四月廿六日完婚。
钦差念完之后贺爽就从对方手上接过了圣旨:“谢陛下赐婚,微臣接旨。”
那钦差满脸堆笑:“本官就在此先恭喜驸马了!”
贺爽微笑回应,然后令下人为钦差献上了三百两白银。对方和当初报喜的官差可不是一个档次,自然不能给那么少。
在送走钦差以后贺爽握着那圣旨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她回过神来一看,自己周围伺候着的人脸色都变得特别难看。
贺爽自然不可能一个个问,一抓就抓了个典型:“竹袖,你这副哭丧的面孔是摆给谁看?”
☆、第20章 婚前准备
竹袖很快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主子真的是非娶那位安平帝卿不可吗?”
贺爽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个能干的侍女脑子有时候会不清楚,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审视:“皇上赐的婚,还是和帝卿,难不成你是想让你的主子我抗旨不娶,然后整个贺家满门抄斩?”
“奴才不敢!”竹袖慌忙解释,“只是传闻那安平帝卿,貌丑无盐,而且脾气还糟糕透顶。他命又极硬,据说是白虎克妻的命,当初不是刚嫁人就把那夏家小姐给克死了嘛。而且帝卿府尚未建好,若是帝卿住在贺府,只怕府中不得安宁。”
“我倒不知道,你的话有这么多。”贺爽瞧着竹袖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深意,她的手指极有规律地敲打着金丝楠木打造的太师椅把手,面上也是似笑非笑。
“奴才僭越了。”竹袖极为擅长察言观色,刚刚不过是一时冲动,贺爽这个反应一出来,她立马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狠狠地掴了自己一巴掌:“奴才多嘴了,帝卿之事不可妄议,今后奴才会注意,觉不会有下一次的。”
有个机灵的左膀右臂就是顺心很多,贺爽点了点头,又摆手示意竹袖无需再认错:“祸从口出这句话你还是懂的,咱们贺府比不得从前,若是等帝卿嫁进来之后牵扯的人就更多了。下次就不要对你那张嘴下手了,你靠它吃饭,要是打坏了可没人能赔你一张新嘴。”
竹袖把手背到身后,十分恭敬地道:“谢主子指点,奴才会约束好这府内的下人,让他们也守住自己的嘴。”
贺爽满意地点点头:“这府上的事情交给你打理我自然是放心,与帝卿成亲之事不可怠慢,这大婚之事,就有劳竹袖多费心了。”
一身青衣的竹袖拱了拱手,做了个领命的手势:“竹袖晓得,必定把事情都办妥帖,不负主子厚望。”
上一世贺爽接到这婚诏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从容淡定,更不知道敲打府中的下人。那个时候她尚未从王氏死亡的悲痛中彻底走出来,春闱的排名又不是很好,自觉辜负了王氏当初的希冀心情本就糟糕着呢,结果皇帝一道婚诏下来,就得娶这么一个她没见过而且名声极其糟糕的帝卿。
家里的财政大权她当时根本没管,那个时候的贺宸母女蹦跶得倒是极为欢快。王家有派人来帮着她办这一场婚事,贺宸虽然并不希望她与容晏妻夫琴瑟和鸣,但也没做什么阻拦的事,毕竟明面上两个人是三族之内,要是这婚事出了什么问题,她贺宸一样要遭殃。
贺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因为没有可分心的东西来转移自己因为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产生的愤懑,就又被强加了这样一门糟糕的婚事,她的心情几乎是到了最低谷,自是对容晏这个未嫁进门的夫郎就生出了一种抵触感,
她当时连安平帝卿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还以为对方真如传言中,貌丑无盐不堪入目。而贺宸作为她的小姨,以不好干涉妻夫之事为由,对这桩皇帝赐下的婚事就保持沉默,未提点她半分。
读书人都又有那么几分清高,什么苦头都没吃过的贺爽自然也不例外。大燕未婚的妻夫在婚期前半个月是不得相见的。
她和容晏的婚事只在那婚诏之后不过一旬的时间,那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宫里头就派了人过来,教导她皇室的相关礼仪以及和她未来的帝卿正君的相处之道。
而那个时候容晏自己表现得也不是很重视这一场婚事,从宫里过来的教习公公一副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不把她这个未来的驸马放在眼里,因为这些原因,安平帝卿的形象在她的心里是一降再降。在度过一个不甚美妙的新婚之夜之后,两个人的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相敬如冰。
她不喜欢容晏,容晏对她这个妻主也没有几分感情。然而毕竟是皇帝赐婚,帝卿也不是她能够轻易休离的,容晏已经嫁过一回了,除非她死了他也不可能再嫁。
到后来她和贺宸相争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找对方帮忙,不过这毕竟是她和贺宸之间的事,让一个疏离陌生的人来插手不大可能,就算她拉得下那个面子,容晏也不一定会出手。贺爽可不觉得她和贺宸闹成这样,容晏这个做正夫的一点都不知情,要是对方肯出手,早就出手帮她了。
不过这一世肯定不能这样,贺爽的思绪从上一世的记忆里拉回来,她啜了口云夏泡的普洱,任由微苦的茶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既然容晏和她成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就不需要再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这个强有力的盟友会因为她重生的缘故偏离她人生的轨道。
她们两个人现在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既然是绑在一根绳的蚂蚱,她当然不可能让容晏独善其身,上天肯让她重头再来一次,说什么她也不可能再让自己陷入上一世一样的境地了。
但是怎么和容晏相处呢,对于没有关注女男之间情‘爱之事的贺爽而言,这是个不得了的大难题。她禁不住皱起眉来,站起来慢慢地在屋里踱着步,一边规划着成婚之后的事。
贺爽在贺府的屋子里踱步的时候,容晏则是在听教习公公的教诲,小叶子为他梳了妆,和宫内那些妃子贵君相比他的穿着打扮仍旧是朴素到过分的地步。
他身上所着的衣物虽然料子是最上乘的,可只是简单的款式配上梅兰竹菊这些高雅之物的花纹,他不喜欢满头珠翠,出宫的时候,连手上唯一的翡翠玉镯也要褪下来。做奴才的对主子的吩咐有意见也不能乱提。作为安平帝卿的贴身小侍,小叶子也只能按照容晏的吩咐给他梳了相对简单的发型,然后用一两根玉簪加以固定。
容晏的梳妆台是君后给置办的,原本上头就摆着一个檀香木的暗红色首饰盒和一把做工精巧的桃木梳。不过现在这上头多了一个细细长长的白玉瓶,并不宽的瓶口里头还插着两枝桃花。
这两枝桃花差不多的长短,上头的桃花开得差不多绚烂,其中一枝绑了两手指宽度的布条,另一枝则什么都没绑。
“这桃花可真好看,不过上头的花都快谢了,主子要不要我去御花园里折了两枝新的过来。”
“不用了。”容晏摇了摇头,然后把落下来的完整的花朵一起,夹在了厚厚的书籍之中。
差不多他刚刚把花朵给放好,君后特地派过来的教习公公就带着君后的旨意过来了。和夏家的那一场婚事着实像一场闹剧,而在出嫁之前,别的教习公公就已经把相关的知识都教给容晏了。
君后的原话大致是:吾儿这回的婚事和上一次可不一样,绝不能再发生夏家那种事情了,而且为了保证容晏和贺爽婚后生活能够身心愉快,君后还吩咐下来,要教给容晏一些那方面的知识。
在教习公公说了一些和大半年前那场婚事差不多的话之后,领头的教习公公就拍了拍手,十来个宫人抬着盖了红布的雕像鱼贯而入。
面上因为粉太厚显得特别白的教习公公朝着容晏咧开牙,他再一次的拍了拍手,那些宫侍就把那些大大小小的雕像上头盖着的红布给掀开,然后纷纷地退出了内殿。
这些雕像十分的栩栩如生,多为木制的,当然,纯金和银的也有,不过看到这些东西的人都不会纠结它的材质。
就比如尚未经人事的安平帝卿,尽管明白成婚之后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但容晏看着那姿势各异栩栩如生且大小各异的欢喜佛,淡淡的粉色还是一下子从他的耳朵根处蔓延到了整张脸上。
☆、第21章 幕后推手
这厢容晏对着欢喜佛面红耳赤之际,岚沁宫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原本贴身伺候林贵君的宫人基本都退出内殿,低眉顺目地站在外殿随时听候皇贵君的吩咐。伺候岚沁宫的内殿里只剩这宫殿的主人以及从边关回来之后每日都过来请安问候的二皇女。
坐在内殿上锦塌的男子身着束腰的火红色大髦,鸦羽色的乌发被手巧的宫人编出繁复的发髻,极为精巧的金步摇与泪滴形状的翡翠耳坠将那张本就明艳的面庞衬托得更加动人。他的眼睛更是生得十分好看,不含泪的时候也是犹如一汪春水。
只要这副面貌的主人有心,被这样的一双眼睛凝视的人总会生出自己是被深深爱慕着的错觉,也正是凭着这样的好皮囊和势力强大的父家支持,林悠然一入宫便被启文帝封为贵君,在生下二皇女容覃之后他又往上再爬了一级,成为大燕历朝历代中为数不多的皇贵君之一。
皇贵君的地位仅次于君后,仅凭着一张好脸蛋和好家世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头不过堪堪能保住这条命。能稳稳在皇贵君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近二十年,还在和君后王怡雅相争之下平安诞下一女一子,足以见林悠然的手段并不逊色于那位端庄雍容的君后。
坐在他下方小凳上的女子和他的面容有八成的相似,除了那双眼睛和启文帝更像,面容更年轻些,她其他地方和林贵君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林贵君五官透着的是天生的妩媚,而容覃眉宇间则多了几分女子的英气。
除了这处不同,两个人对穿衣的喜好也不一样,林贵君着装艳丽尤爱大红色,而容覃喜好深色的衣物,今儿便又是一身藏青色的直裾长袍,衬得那张怎么晒都晒不黑的脸更是像刚落下的雪一般洁白。
容覃的声音是介于粗狂女子和男儿家的清朗,声音破空的时候像是珠落玉盘,无需看那张脸,教人光听着嗓音就能心动。
她的腰杆自觉就挺得笔直,等到确认内殿里没有了一个宫侍之后才开了口:“安平这回嫁人,父君可想好了要送何物作他出阁之礼。”
林贵君的青葱一般的食指抵住嘴唇:“应该是再嫁之礼才是,吾儿可不要又讲错了。”
容覃很轻幅度地摇了摇头,冷峻的面容之上却不见半分喜色:“上一回的时候那夏家嫡女不是死得早了些吗,安平可还是清清白白的帝卿之身,出阁这说法还是尚可的。”
林贵君轻笑出声:“这般一想,你说得倒也是。听说安平的未婚妻主是个比他还小了两岁的商人,那四十来七名举子里,你怎么就瞧上这么一号人物,若是让容晏嫁给宁若不是很好么。她和我们明面上也不沾亲带故的,要拉拢过来岂不是更容易些。”
容覃凝视着林贵君的脸:“父君说笑了,安平帝卿是君后的爱子,也是极受母皇宠爱的皇子,儿臣比他还要小了三日,他的婚事是由君后一手操办的。儿臣这个做妹妹的又怎么能左右兄长的婚事。”
“不过三天而已,他算你哪门子的兄长,当初要不是他王怡雅,算了……”林贵君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又很快降下来,他朝着容覃眨了眨眼,原本慵懒的模样一下子又多了几分灵动,“吾儿这般聪慧,他不过是个帝卿,终究要嫁人生子翻不出什么波浪来。嫁个商人也好得很,比起那些家族势力庞大的候门贵女,嫁给那姓贺的举子确实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