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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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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殊错愕无比,左右环视,真的只有他们俩在,是要放任他在这儿睡着,还是扛他下山?
  她起身戳了王敬之一下,他忽然惊醒,迅捷地握住她的手,继而一愣,又连忙松开:“平常跟家人打闹惯了,丞相见笑。”
  他看着谢殊的眉眼,一手支额,口中低吟:“芙蓉半开倾城色。丞相若是女子,我定要上门求娶,哈哈哈……”笑完又伏桌大睡。
  谢殊摇摇头,不管他了,自己下山去。
  
  上山时还是烈日炎炎,下山时竟已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落起雨来。
  谢殊走到半道又返回,将那件用来包供品的长衫盖在了王敬之身上,免得待他醒了说她不近人情。
  
  回到谢府,沐白正带着一大群人要出门,见到她,急忙迎了上来:“公子可回来了,你独自出去可吓死属下了,属下正要去寻你呢。”
  谢殊勉强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沐白看她情绪低落,连忙拿别的事来转移她注意力:“对了,公子让属下去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宁州那边并无秦兵俘虏晋人之事,那份快报应当是假的。还有,冉公子的确调动过府内兵马。”
  谢殊眼神一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谢殊长长舒口气,没想到自己真猜对了。
  
  她目前给谢冉权力有限,边防快报只会直接递到她手上,那日却是谢冉送来的,难免惹她怀疑。
  伶人是谢殊亲手挑选的,谢冉无法在队中安插人手,一定是打算等伶人队伍出了建康再派人去除了楚连,再用一封假快报做借口。
  不过谢冉确实有本事,那份假快报做的简直天衣无缝,谢殊派人去查时心里已经信了。
  “府中人马可有出动?”
  “只调动了数十人,属下已派人去追,按他们的行程,最迟后天就可返回。”
  谢殊点点头:“很好,去传我话,将我给冉公子的印信收回来。还有,今后府中人马直接听命于我,任何人无权调动。”
  沐白见她神情冷肃,不敢耽搁,赶紧去办了。
  
  谢殊回房沐浴更衣,回到书房时已经神清气爽。
  其实她是存着私心的,无论她和虎牙是否相认,外界已风传她宠爱虎牙,以后他肯定会卷入很多是非。吐谷浑来使说过他们国主十分爱听击筑,可惜本国内无人擅长,她在给虎牙安排去处时便想到了这里。
  在乐舞不盛的晋国,伶人只是玩物,去了爱好歌舞的吐谷浑,他们至少还能算个艺人。
  虎牙一定和她一样,并不在乎在哪里,只要能活下去,能活得好就行。只有当初在死亡边沿挣扎过的人才能看淡其他,眼里只有存活。
  她忽然想起那颗牙,当时是悲伤,现在想想就觉得傻气了。
  算了,回头还是刨出来吧。
  
  沐白从流云轩离开后,谢冉就对着窗户默默站着,半天没动一下。
  他并没有做错,半点也没有。当初幼年好友前来探望他,不知怎么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居然转头就出去散播,多亏谢铭光及早发现才杜绝了后患。
  这世上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有把柄就该尽早斩草除根。
  八年前的荆州根本就是人间炼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谢殊既然有把柄在别人手上,岂能心慈手软?整个谢家都还要靠他,他自己也还要靠他!
  “怎么伯父偏偏就选了你。”他紧紧握着窗框:“难道我押错人了?”
  
  待到下次休沐,谢殊支开沐白,又溜达去了地坛。
  丞相来一次可能是一时兴起,来多了就奇怪了。药圃里的宫人发现丞相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而那地方居然是特地僻出来试着培育肉苁蓉的,顿时心思就微妙了。
  “肉苁蓉不是壮阳补肾的吗?”
  “好男风也要壮阳?我还以为丞相那样的,是下面那个呢。”
  “作死!丞相身居高位,岂能在下面!”
  “诶?说得也有道理。”
  
  谢殊出了地坛,忽然瞧见有人跨马而来,月白胡服,英气勃发,不是卫屹之是谁。
  左右无人,他打马上前,俯身笑道:“如意脸色好了许多啊。”
  “是啊,仲卿有所不知,原来那快报是假的,我那恩人没死。以他的才能,到了吐谷浑定能受赏识,以后不用漂泊四方,生活也能无忧了。”
  卫屹之也有些惊喜:“难怪,边境有我兵马驻守,我还在想出了此事是我手下失职,原来是谎言。不过当时都城里迅速就传播开来,这扯谎的也是个能人啊。”
  谢殊扯扯嘴角:“说的是。”
  
  卫屹之下了马,将马交给紧跟而至的苻玄,与她一起徒步往前走:“对了,你那日不是说他是你幼年玩伴,你幼年常做女子装束,他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谢殊暗自佩服他心思细腻,嘴上笑道:“能有什么误会,总不可能看上我吧?”
  卫屹之哈哈笑道:“我是不知你幼年相貌如何,倘若那时生的有现在一半好看,也有资格叫任何男子看上了。”
  谢殊尴尬地笑了一下。
  虎牙会看上她?不该吧,那时候大家眼里都只有吃的,谁会想那么虚无缥缈的事。
  卫屹之忽然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北方:“人没死总是好事,若我当初收到的那份快报也是假的就好了。”  
  谢殊没想到会勾起他的伤心事,有些愧疚。
  
  其实在听说卫适之的事之前,她一直都认为像卫屹之这样的世家子弟是不可能有什么悲伤往事的。
  他们有的只是高阁美酒,佳人环绕,偶尔生出的一点悲伤只是因为观景感触,或是未能得到期待的高官厚禄罢了。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漫天凤飞蝗遍地裂纹,什么叫食不果腹生离死别,更不知道能活着就是这世间最值得庆幸的事。
  谢府八年,她以为她看透了世家本质,遇到卫屹之后才发现自己所认知的,其实都跟他不沾边。
  她有意打岔,便提议道:“好久没去长干里饮酒了,不如你我现在去同饮一杯如何?”
  卫屹之回神,笑着点点头:“好啊。”
  
  刚要出发,身后传来车马声,有人喊了一声:“丞相留步!”
  谢殊转身,原来是王敬之。
  王敬之退回车内,不一会儿又下了车,走过来将一件折叠的齐齐整整的衣裳双手奉上:“那日下官饮醉失态,唐突了丞相,丞相大人大量,竟还为下官披上衣裳,真是惭愧至极。”
  谢殊接过来笑道:“小事一桩,刺史若是病了就不好了,本相大病初愈,最知道生病的滋味了。”
  
  卫屹之见这二人似有私交,有意插了句嘴:“王刺史怎会唐突谢相?”
  王敬之面露尴尬:“这……实在难以启齿。”
  谢殊知道卫屹之心思,怕欲盖弥彰反而惹他怀疑,便大大方方道:“说来也不怕武陵王笑话,王刺史拿本相打趣,说本相若是女子,他便要登门求娶呢,哈哈哈。”
  王敬之摇摇头,自己也觉得好笑。
  卫屹之瞥了一眼谢殊的侧脸:“原来如此。”
  
  王敬之见卫屹之在场,便动起了心思:“今日遇上丞相和武陵王同行也是巧了,二位不妨去我附近的别院小叙如何?”
  谢殊看了看卫屹之:“武陵王意下如何?”
  “全凭谢相做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登车时,卫屹之故意与王敬之拉开些距离,低声对谢殊说了句:“王谢争锋多年,不想你还能与王敬之走这么近。”
  谢殊低声笑道:“哪里,偶然遇见罢了,与我走得近的也就只有你了。”
  卫屹之听她答话,忽而觉得自己话中似有拈酸吃醋之意,不禁蹙了眉。
  
  
        
二一章
    
  王家别院建在覆舟山下,东门桥旁,占地不广,但极其别致。
  王敬之回去才发现家中有客在。桓廷、杨锯、袁沛凌三人在院中坐着,见到他和谢殊、卫屹之一同进来,连忙上前行礼。
  谢殊笑道:“今日倒是赶巧,怎么大家碰到一起了?”
  桓廷本还以为谢殊最近心情不佳,此时见她心情不错,也跟着高兴了:“是我闲着无聊,约了浣英和子玉同来赏景,逛到此处,想休息一下,叨扰王刺史了。”
  浣英是杨锯,子玉是袁沛凌,桓廷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这三人都刚走上仕途不久,闲暇时间也多。
  王敬之毫不在意:“来者是客,不必客气,大家稍候,我这便叫人来奉茶。”
  桓廷笑道:“哪里用得着你吩咐,你家妹妹早吩咐下去了。”
  谢殊这才明白王敬之热情相邀的缘由,含笑瞥了一眼卫屹之:“原来主家有人在啊。”
  卫屹之扫她一眼,面带微笑,毫不介意她的揶揄。
  
  王敬之见妹妹不在场,便差人去将她找来。
  王络秀听说卫屹之在,就明白哥哥的意思了,很快人就来了,穿一身水青滚边妃色对襟的大袖襦裙,腰肢束得盈盈一握,愈发显得姿容端丽。
  她在王敬之和卫屹之中间稍后的位置坐下,不怎么说话,只做大家的听众。  
  谢殊坐在她斜对面,发现她今日的妆容要比平常重些,却掩不住脸色苍白,起初怀疑她是病了,忽然注意到她一手捂着小腹,才猜到是怎么回事。
  
  王敬之时不时跟卫屹之说几句亲戚之间的话题,让王络秀有话可接,但她精神不佳,笑容也越来越勉强。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看自己,王络秀抬头看了一眼,见谢殊盯着自己,顿时脸颊绯红地埋下头去。
  同为女子,谢殊很清楚这感受,便对王敬之道:“本相有些事要与在座各位相谈,不知王刺史可否找个僻静处?”
  王敬之一听就知道她是要避开王络秀,只好起身领大家去后院小坐,让王络秀回去休息。
  王络秀很诧异,不确定谢殊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可他若连女子来月事都知道,又岂会是好男风的人?  
  卫屹之走在谢殊身旁,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谢殊以扇掩口,眉眼弯弯:“姑娘家的事情,你问什么?”说完去追王敬之脚步了。
  卫屹之一下怔住。这笑他见过,这话也不是没听过,可是谢殊这样笑着说这话的模样却是第一次见,含媚带嗔,竟叫他惑了一下心神。
  
  几人在后院听谢殊吹了会儿牛,王敬之见天色将晚,要留几人吃饭,桓廷和袁沛凌却想去看杨锯新收的美貌舞姬,便婉言推辞了。桓廷自己玩还不过瘾,惦记着他表哥,又来怂恿谢殊跟他一起去。
  谢殊嘴角抽搐了一下,讪笑道:“算了吧,本相对那些可没兴趣。”
  袁沛凌捅了他一下,拼命使眼色。
  桓廷回味过来,惊奇地大呼:“表哥你竟真的好男风?我还以为那是别人瞎传的呢!你这样岂非要叫谢家绝后?”
  “噗!”谢殊到口的茶全喷了。
  王敬之忍不住捧腹大笑,边笑边朝谢殊告罪:“对、对不住丞相,在下实在忍不住,哈哈哈……”
  杨锯在旁叹气:“恩平又胡言乱语了。”
  桓廷被他们一笑一叹弄得面红耳赤,呐呐道:“那我不说就是了,可是表哥你……你总要成亲的嘛!”
  谢殊展扇摇了摇,故意打趣道:“那你若有好人选,可要记得推荐给表哥我呀。”
  桓廷苦了脸,好男风的名号都传出去了,人家姑娘要嫁了你也真够委屈的。
  卫屹之瞥一眼谢殊,似笑非笑:“若本王知道哪家有好姑娘,也会替谢相留意的。”
  啧,笑了他几次被反笑回头了。谢殊挑挑眉:“如此就多谢武陵王了。”
  “谢相客气。”
  
  一行人最终也没吃饭,各自告别离去。王敬之见谢殊孤身一人未带随从,要派车马送她。卫屹之本也打算送她一程,见状收回了话,先行告辞回府了。
  
  管家得知卫屹之从何处回来后,笑着道:“夫人若是知道郡王去了王家别院,肯定不会做这安排了。”
  卫屹之疑惑:“什么安排?”
  管家笑得那叫一个暧昧,神秘地说了句:“郡王很快就知道了。”
  
  卫屹之的确很快就知道了,用过饭回到房中不久,便有一名美貌少女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垂着头娇羞道:“夫人让奴婢来伺候郡王梳洗安歇。”
  卫屹之理着袖口,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少女以为他是默许了,端着热水走了过来,替他宽衣,手搭上他的胳膊,有些微微的颤抖。
  卫屹之忽然注意到此女襦裙下的脚竟踩在木屐里,露出生嫩的脚趾。他的视线顺着那双脚缓缓上移,从纤细的腰肢一直到她的脸,失望地移开了视线。
  刚才脑中有一瞬居然以为会再看见那笑弯的眉眼,甚至连耳边都回响起那句娇嗔般的话语。
  “出去吧。”
  少女一惊,以为自己做错事了,慌忙跪拜求饶。
  “没事,下去吧。夫人那边本王自会去说,你不必担心。”
  少女拜了拜,略含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水盆出去了。
  
  卫屹之捏了捏眉心,想压下这莫名其妙的念头,却适得其反。
  他霍然起身,提了剑出去练武。
  十五入营,十七建功,至今驰骋沙场十载,难道还敌不过一个谢殊?
  
  没几日,建康进入了梅雨时节。
  谢殊病后上朝,照旧蹦跶地欢快,让皇帝很头疼。大臣们也照旧对谢殊频频示好,让她很胃疼。
  这好男风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卫屹之这几日出奇地低调,不仅朝堂上紧闭尊口,私下里也没再跟谢殊走动联络,弄得谢殊还以为自己得罪他了。
  沐白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八卦,对谢殊道:“公子可要留心,听闻武陵王最近和王家走动频繁,只怕是要结亲了,到时候谢家该怎么办啊!”
  看他那意思,就跟要让谢殊也赶紧去结门亲似的。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你还能让武陵王一辈子不娶妻?”谢殊翻白眼。
  沐白严肃地眯了眯眼:“如果真有法子,属下倒也愿意一试。”
  “……”谢殊摸摸他的头,多忠心的孩子啊。
  
  梅雨季节最容易让人烦躁,皇帝最近心情不好,连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倒霉,据说连最宠爱的袁贵妃都被训了几句,在宫里哭了一宿。
  最倒霉的属太子,上次陆顾谋反之事处理不当,皇帝至今还在念叨,难免有言辞激烈的时候。
  太子似乎是心灰意冷了,那日一早起来,忽然命人收拾了东西,去皇帝寝宫拜了三拜,说要出家为僧。
  满宫哗然。
  
  谢殊急匆匆地入了宫,皇帝已经气得把御书房里能砸的都给砸了。
  “孽子无能也便罢了,还敢用出家来威胁朕!既如此便遂了他的愿,太子之位也好废庸立贤!”
  大臣们个个盯着地面,研究今日宫女们是否打扫的干净。
  
  谢殊一改常态,很是激动,当即出列阻止:“陛下不可,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废长立幼不合体统,太子虽无功但更无过,岂可轻言废立?”
  皇帝见她开口更加火大:“他这样子能做什么明君?不如早早拱手让贤!”
  “太子年轻,尚未定性,陛下怎知他无法成为明君?”
  “谢殊!”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
  谢殊一掀衣摆跪倒在地,以头点地:“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微臣只能以死相谏了!”
  皇帝震惊地退了半步:“你说什么?”
  御书房里呼啦啦跪了大半臣子,狂吼助阵:“请陛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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