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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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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走向车舆,卫屹之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无言。

    沐白看了一眼卫屹之的身影,提着灯火坐进车内。

    “武陵王还没走,公子与他说什么了?”

    谢殊眼神怅惘,嘴角却带着笑:“我说以前的谢家是祖父的,现在的谢家却是我自己的,我肩负着那么多人的前途,一定要做好这个丞相。”

    沐白连连点头:“公子说得对啊!呃,那您与武陵王以后怎么办?”

    “没有以后了。”

    沐白看了看她的神情,讪笑着安慰道:“没关系,反正公子也不是多在乎他。”

    “嗯,一点也不在乎。”
 
 五六章

 夜色渐浓;卫屹之策马回府,刚到门口;看见穆妙容挑灯站在门边,似等候已久。

    灯火将她的身影拉的老长,在这样的夜色里看来分外安宁。她朝卫屹之行礼,眼神里满是希冀:“武陵王总算回来了;襄夫人正等着您呢。”

    卫屹之没有下马,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抬头看向大司马府的匾额,这四个字就是最大的责任。他缓缓垂下眼:“本王就不进去了;这两日便要赶去宁州;事情多;麻烦你转告家母吧。”

    穆妙容诧异地看着他,他的背影已经随着哒哒的马蹄声消失在夜色里。

    一路驰往卫家旧宅,中途经过相府,他勒住马,从紧闭的大门前慢慢经过。

    这些年与戎马为伴,以为终于找到一个能携手的人,不只是爱慕,还有欣赏和理解,是恋人,也是友人和知己。却原来只是因为感动罢了。

    不是两情相悦,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她来去自如一身潇洒,却将他置身在这泥沼中做困兽之斗。

    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苻玄远远跟在后面,知道他秉性深沉,连句安慰的话也不敢多说。

    下过几场雨,气候渐趋炎热。

    会稽郡已经收复,王敬之决定回去重整祖坟,祭扫告慰祖先的在天之灵。正准备去向谢殊告假,儿子过来提醒,他才知道自己那日醉倒坟头又失态了。

    “唉,我怎么总在丞相面前丢人。”他坐在榻上按着额头叹息。

    王蕴之站在旁边,神色凝重:“几次三番这样,父亲英名在丞相那里早没了吧。”

    王敬之无奈地看着他:“好孩子,不要这样寒碜为父。”

    他又叹口气,起身整装,前往相府。

    刚到相府门口,谢殊身着朝服,头戴冠帽,走出门来,看到他笑了一下:“太傅怎么来了?终于酒醒了?”

    王敬之向来洒然不羁,却被这句话弄得有些脸热:“丞相见笑了,在下又出丑了。”

    谢殊笑了两声:“哪里出丑了,本相只看到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丈夫。”她上前伸手做了个请,“本相要入宫去见陛下,太傅一起来吧。”

    王敬之应下,与她同往。

    谢冉跟出门来,看到这幕,微微蹙眉,丞相最近怎么跟王敬之走这么近?

    皇帝身子养好了许多,今日要处理袁贵妃含冤蒙屈的事。谢殊正是为此事进宫的,王敬之对此事也了解,赶过去理所应当。

    那份吐谷浑美人的认罪书还在,何况长沙王到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证明一切。皇帝虽然和皇后感情不和,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何况就太子那秉性也做不出害人的事来,他还是了解的。

    不过毕竟是后宫里的事,他又真躺了这么久,险些坏了大事,皇后统领后宫,自然要担责任,小惩还是必须的,只是这次袁贵妃也有份,算是不偏不倚。

    谢殊和王敬之的目的是保住太子,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出宫时,谢殊对王敬之道:“陛下这次抱病,国家不安,小家倒是和乐了。”

    王敬之点头,感慨道:“若能早日除去长沙王,国家才能安定啊,看来还得依靠武陵王。”

    谢殊垂眼看路:“本相打算派别人去宁州,襄夫人有意让武陵王早日成家,大晋也需要多提拔些将领,以后才能长治久安。”

    王敬之有些意外,朝中有传言说丞相和武陵王不清不楚,他也是听过的,这样看来,似乎不是真的嘛。

    正说着,远处有车马驰来,近前停住。二人抬眼望去,卫屹之朝服整新,金冠束发,走下车来。

    看到二人,他顿了顿才趋步走近,衣带当风,缓步从容,仍旧是那个风神秀异,容若琳琅珠玉的武陵王,到了跟前,各自分别见礼。

    “谢相有礼。”

    “武陵王有礼。”

    眸色深沉却隐隐蕴笑,恍若初见。

    直到擦身而过,卫屹之脸上笑容才敛去,进入宫门,再回首望去,谢殊闲雅自然,与王敬之言谈甚欢,仿佛刚才根本没看见过他。

    王敬之停在车边,赞叹道:“武陵王真璧人也,满朝之中也就只有丞相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谢殊微微一笑,提着衣摆登上车舆。

    这样的人物更应当配天下第一美人。

    回到府中,长沙王的消息已由快马送到。他的兵马绕道水路,在晋兴郡登陆,果然是直往宁州而去。

    卫屹之所派的军队一路尾随,接连骚扰,试图拖慢其速度,但收效甚微。司马戚并不中计,宁愿折损兵力也照旧加紧速度前行。

    谢殊立即就要调派杨峤兵马前往宁州支援,沐白却在此时领着苻玄走入了书房。

    “秉丞相,我家郡王已前往宁州,特命属下前来禀报。”

    谢殊意外地抬头:“本相不是刚刚还在宫外见过他?”

    “刚才郡王就是入宫去向陛下请辞的,出宫后就直接出城了。”

    谢殊命令写了一半,搁下笔,抿唇不语。

    战事总会结束的,现在能躲,却躲不了一辈子。

    前往宁州路途遥远,听闻慕容朝已派兵去接应司马戚,卫屹之快马加鞭,几乎昼夜赶路。

    张兆和荀卓几位将领对长沙王的兵马自然严加防范,数次派兵袭击慕容朝后方,阻止他们会合,追击司马戚的军队也不依不饶。但司马戚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手下士兵自然顽强,双方兵马最终还是合到了一起。

    为回避前后夹击,双方联军往北进发,占据了宁州北片,背靠吐谷浑,与晋军严阵对峙。

    这下司马戚已经由叛乱变为公然叛国,百姓唾弃,连三岁小儿也对之不屑。

    卫屹之到达宁州,顾不上休息便亲自跨马巡视。司马戚兵马三十多万,转移到宁州也还有二十几万,再加上慕容朝的兵马,不可掉以轻心。

    他回到营中,坐在帐中思考了许久,叫来张兆,先让他派探子前往吐谷浑国内打探消息,看看吐谷浑国主是什么意思。目前慕容朝所出兵力不多,也许国主只是试探,并不想贸然撕破脸。

    张兆领命去办,他这才有时间歇一歇。

    士兵送了热水进来,他洗了把脸,走出帐外。宁州此时正处于雨季,还有些凉意,与已步入盛夏的建康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样的天气,又面对这样狡诈的对手,这一仗不会好打。

    苻玄落后他一步,刚刚从建康赶来,一身雨水,走过来道:“郡王走得匆忙,夫人又不高兴了,叫属下带话来,让您常写家书回去,免得她与穆姑娘担心。”

    “知道了,丞相有没有说什么?”

    苻玄尴尬地嗫嚅:“没、没有。”

    卫屹之点了点头,垂眉敛目,转身走回帐内,片刻后再看向地图,神情又恢复认真。

    他仍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将领。

    派往吐谷浑的探子还没送来消息,晋军却在边境发现了几名吐谷浑打扮的汉人,因为有细作嫌疑,将他们被押往营中。

    卫屹之听说此事,亲自提他们来问,发现其中一人十分脸熟,走近来看,才认出是楚连。

    “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地跑来这里做什么?”

    楚连刻意掩饰过,灰头土脸,分外狼狈:“回武陵王,前段时间丞相发了檄文斥责慕容朝出师无名,他心胸狭窄,为表与晋国断绝之心,竟要杀了我们这些晋国送去的伶人。吐谷浑国主不舍,小人们的性命才得以保全,但大家都因此生了畏惧之心,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结伴逃生,可惜有些人没能跑掉。”

    卫屹之明白了,随之又心生忧虑:“这么看来,吐谷浑是真想和大晋决裂了。”

    楚连点头称是:“吐谷浑国门紧闭,显然是多加防备。慕容朝和长沙王会合退守时情形混乱,小人们才跑了出来,同伴中还有人受了重伤。”

    卫屹之听完,立即命人给几人松绑,将受伤者送去军医处医治。

    还没处理完,忽然有士兵匆匆进来禀报说敌军攻来了。

    卫屹之原以为司马戚人困马乏会稍作休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作。他立即下令荀卓领兵迎敌,这边楚连还没安排,便直接道:“你就暂时在本王帐中待着吧。”说完披甲出营。

    楚连看他对自己多加礼遇,对他之前存着的那点猜疑淡了许多。

    武陵王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建康城中天气晴好,枝头蝉鸣闹人。

    谢冉来找谢殊,见她坐在水榭里临栏喂鱼,白衫曳地,发髻上的玉石在阳光下莹莹耀出光华,但半分比不过她侧脸肤如凝脂。她垂着眼,长睫微动,双唇紧抿,一手端着漆盒,一手捻着鱼食,动作重复单调。

    谢冉也不是第一次见谢殊,以往也觉得她容貌过人,却从未见过她这种神情,竟有一瞬被迷惑住了心神。

    他手拢在唇边咳了一声,步入水榭:“听闻丞相将世家联合的兵马交给谢运了?”

    谢殊坐直身子:“嗯,长沙王虽逃往宁州,但他一日未除,这支兵马还是应该用来镇守建康,免得再有人趁机生事。”

    谢冉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今日我来,有件事要与丞相说。”

    “你说。”

    “丞相与武陵王走得近我能理解,毕竟他手握重兵,谢家最缺的就是兵权,但和王太傅就没必要了吧?”

    谢殊抬眼看他,先是错愕,接着好笑,原来他是这么看待她和卫屹之的关系的,难怪不赞同她和王敬之交好,无利可图啊。

    “你想到哪儿去了,之前我与王敬之暗中联手,这段时间才走得近了些罢了。”

    谢冉望向碎金点点的水面,也忧郁了:“丞相终是对我不放心,许多事都不曾告知于我。”

    谢殊愈发觉得好笑,恰好沐白匆匆走入了水榭,递上手中信件:“公子,宁州战报。”

    谢殊放下漆盒,接过来拆开,一看完就恨恨地骂了一声:“这群趁火打劫之徒!”

    谢冉转头:“怎么了?”

    “宁州已经开战,秦国又集结重兵压往边境了!”

    “原来如此。”谢冉接过漆盒,替她喂鱼,口中有意无意道:“三方压境,不知这次武陵王能不能抵挡得了了。”

    谢殊手里的信纸被揪成了一团。
 
 
五七章

 宁州大雨滂沱;这种天气交战对人对马都是极大的考验。

    首战司马戚只是试探,见卫屹之立即应对;毫不犹豫,就又迅速退了回去。

    慕容朝在大帐里盘算计划,对司马戚道:“我与卫屹之交过手,却摸不透他心里想什么;这是最难办的,你是晋国人,应该对他了解吧?”

    司马戚冷哼:“本王如何了解他?说起来他还是我侄子,但母后正直;甚少扶持外戚;他们家兴起全靠他一人的本事;又岂能小觑?”

    慕容朝正要说话,有个小兵跑进来禀报说军营后方垮山了,伤了不少士兵。

    “真倒霉,这时候居然老天都来帮卫屹之了。”

    司马戚却抬手打断了慕容朝,对小兵道:“带本王去看看。”

    宁州多山,且高峻巍峨,近日接连大雨,山体难以承受冲刷,时不时会有滑坡现象,俗称垮山。

    司马戚骑在马上远远看着那一片狼藉的山道,忽而生出了个想法,对身旁的慕容朝道:“我看老天未必是来帮卫屹之的,倒像是来帮我们的。”

    慕容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怎么说?”

    司马戚凑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慕容朝眼睛一亮,连声说好。

    卫屹之也在帐中部署作战计划。慕容朝为人狡诈,但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他还算了解。司马戚为人低调,心思细腻又不焦躁冒进,卫屹之主要还是防着他。

    偏偏这种时候秦国又来横插一脚。

    他手下的秣荣擅长攻城,稳扎稳打,被他派去守住边境,严密防范秦军。荀卓是先锋,擅长快战,用来突袭最好。张兆率步骑兵做主力。

    目前宁州兵力只够应对慕容朝一方,司马戚加入后就勉强了,他又下令让杨峤从驻守在长沙郡的兵马中调集十万人来支援。

    接连的大雨总算停了一夜,天上甚至还出了月亮。

    卫屹之站在帐门边仰头看了一会儿,忽然对帐内煮茶的楚连道:“你的筑可在身边,为本王击一曲吧。”

    楚连称了声是,起身取来筑:“武陵王想听什么?”

    “随便。”

    楚连想了想,击了一曲激越振奋的军阵曲。

    卫屹之站了许久,转头道:“好曲,多谢先生了。”

    楚连慌忙下拜:“小人只是个伶人,如何当得起郡王这声先生。”

    “你为人良善,救人于水火,更相助过本王,绝对当得起。”

    楚连抬头看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了尊重为何物,心中竟有些酸楚。

    第二日下午又开始降雨,似大雾般阻隔着人的视线。卫屹之看了看天,以他的经验,接连几天应该还会有大雨。

    果然不出所料,之后大雨仍旧不断,整个军营都像是泡在了水里。荀卓领兵去巡视前线,许久未归。卫屹之正要派人去查看情形,有士兵来报,敌军忽然出击,已与荀卓混战在一起。

    卫屹之看了看帐外的大雨,料想司马戚有诈,叫来张兆,让他带军去支援荀卓,找准机会便撤回,不要恋战。

    张兆领兵出营不过片刻,营外忽然喊杀声四起。士兵慌张地冲入帐内:“郡王,敌军袭营了!”

    卫屹之闻言,立即戴上盔帽,持剑出营指挥应战。

    敌军骑兵横冲直撞,大雨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阻碍,因为他们见人就杀。

    卫屹之立马指挥,终于将军心稳住,然而也未能占上风。敌军忽然散开,从他们后方冲入一大群战马,发了疯似的朝人冲撞过来。一连几个营帐都被冲开,许多士兵都被踩断了手脚。

    马背上还驮着两大只羊皮袋,士兵们抵抗时戳开,竟全是泥浆。这些羊皮袋显然都被做过手脚,即使没被戳破的没多久也自己裂开了,泥浆都泼洒出来,有些淋在士兵们身上,附在铠甲上十分沉重,有些淤积在脚下,原本就泥泞不堪的营地顷刻便宛若泥沼。

    苻玄见状不妙,建议卫屹之退避。

    卫屹之当机立断,下令拔营后撤。

    今日一早就传来秦军蠢蠢欲动的消息,秣荣当然在盯着他们的动静。这边荀卓和张兆被拖住还没回来。如今敌军穷追不舍,卫屹之就看出是调虎离山之计,但他人数不敌对方,只有下令退去和秣荣会合。

    走到半路,有探路的士兵回来禀报,前方有伏兵,数量竟比袭营的敌军还多数倍。

    “郡王,这里有山道,我们从这里绕开他们!”苻玄一手遮着额上雨水冲卫屹之大喊。

    卫屹之侧头看过去,的确有条山道。

    没有人会在这种容易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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