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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朱门绣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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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太太凤眼轻眯,嘴角上扬拽起脸上的肉,显得慈眉善目。“容儿的伤可好些了?”
  “回老祖宗的话,已经好了,只是吹不得冷风,风吹多了便咳嗽。”芷容乖巧的回道。这话却是真的,那日她不仅伤了头部,还受了风寒,虽然吃了几副调理的汤药,但是还是留下了偶尔吹冷风便会咳嗽的毛病。
  这个毛病崔氏是知道的,不过她却视为不见,显然是不想让芷容痊愈。
  老祖宗接着嘱咐:“以后须得保重身体,你打小身子弱,须好好的调理。”转而笑着问旁边的崔氏:“容儿那边的补品、药材每日都送吗?”
  崔氏端庄的坐在那里,笑盈盈的放下手上的茶盅:“老祖宗放心,我这阵子也在用补药,每日也都叫人给容儿送过去一份。”
  她顿了顿淡淡的瞟了一眼岳夫人,笑容也退去了一半,略有担忧的继续道:“只是大夫说容儿这病一时半会儿少不了,日后要少出门,多在屋里休息。这样妥妥调养一两年便会好了。”
  芷容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全身绷紧,肌肉在微微颤抖。崔氏果然精明,她这么一说,芷容就成了病秧子,日后想要出门都成了问题。
  出不了门如何能是自己强大?
  这个时候不能乱,要忍住,装作完全不在意,还要有点伤心的样子,芷容暗自告诉自己。老祖宗可一直盯着她看呢。若是被她看出什么来,这些日子的努力便都付之东流了。
  老太太见芷容神色有些凄楚可怜,怀疑也随之消散了一些。她瞄了一眼芷兰,见那丫头抿嘴偷笑,心知这事半真半假。不过,芷容什么样的身子,她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
  芷容回到座位,端了一盅茶,一边缓气一边佯装品茶。崔氏啊崔氏,你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我啊。
  “老祖宗,这些个日子兰儿可想您啦!”众人行完礼芷兰一头扑进白老太太怀中撒娇道。
  白老太太的慈爱的抚摸芷兰的头笑呵呵道:“来抬起头让祖母瞧瞧,哎呦,我们兰丫头越发的乖巧、俊俏了!”说着将大孙女搂在怀里,那疼爱的情形让人妒忌。
  长子展元、次子展旗一前一后的到了跟前,白老太太一见孙子更加精神,赶紧招呼长孙坐到身旁,展旗则回到了四娘身边。
  白老太太嘱咐展元多读书,又把岳家人招呼到跟前坐下,问岳北城多大年纪读了什么书,都到那些地方做生意。
  岳北城一一回答,还谦虚了一番。
  “侄媳妇,你这儿子教的好,才十八岁就能独挡一面。不像我那大孙子,同样的年龄整天的就知道玩乐。”白老太太满面笑容的对岳夫人夸道。
  岳夫人听着高兴却也谦和道:“老太太您真是谬赞了,咱们大少爷也是个有心思的人,日后定错不了。”
  白老太太听着这样安慰的话心里甚是高兴,又扭头语重心长的嘱咐展元:“你瞧你岳家兄弟多长进,年纪轻轻饱读诗书,还能自个儿出去做生意。你也须学着点儿!”
  展元连声答应,心里却不以为意。
  在他想来这白家的产业早晚都是他来继承,到时在学也不迟。
  白老太太这一路上行车劳累,只说了一会儿话便由司芳搀扶回房休息去了。各房的夫人,姑娘们也都自己的住处去等到晚宴时候再过来。
  岳北城随着展元一齐去酒楼拜访朋友,白老爷则和岳老爷去了书房商谈事物。
  芷容回到房里一头栽倒床上,她脑袋里一团乱麻。老祖宗是在试探她吗?抑或只是想了解情况?
  她拽住枕头的两脚然后压在头上。越是乱的时候越要保持清醒,但是没有绝对。她一定能想出破解的法子。
  老祖宗从前对她只是淡淡的,不理不睬,不打不骂。现而今如此的关心自然也是为了那刺绣宝典。
  不过,纵使如此,她对崔氏可未必没有防范之心。
  芷容想到这里将枕头扯下来,靠在床头坐起。自古以来婆婆与儿媳就很难真正的交心。老祖宗是过来人,必定也明白这个道理。
  别看她平时对崔氏称赞不断,兴许背地里也有不满呢。
  再者,崔氏若是得到了刺绣宝典,仗着手中有了筹码还不成了这白府内院的天?
  芷容心中豁然开朗。只要老祖宗对崔氏有顾忌,自己想翻身就大有希望!
  烦心事想通了心里也便舒畅了,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索性练习一会儿针法,再绣几个样子。正所谓是千学不如一看,千看不如一练。
  “岳公子,我们家姑娘在里面看书呢,我进去通报一声!”外面突然传来春华故意放大的声音。
  岳北城冷声道:“不用通报,我自己进去。”
  芷容赶紧收起绣品,随手拾起手边的诗经装模作样的读起来。正在这时,门被推开,岳北城灰着脸大步踱了进来。
  芷容装作诧异的问:“兄长?你不是跟大哥哥会朋友去了吗?这回子怎么有空过来?”
  岳北城眼睛落在她手里的书上,脸色更加难看。什么都没说上前抢过芷容的书,翻了翻冷笑道:“三妹妹平日里就只读这些吗?难道没看写阴谋诡计?”
  芷容手突地一抖,想要解释却顿住了。解释什么?自己虽然不看,却在用啊。
  她的沉默使得岳北城更加的气氛,他将书派在榻上的木几上,愤愤道:“我知道你身世可怜,处世艰难。可是,我对你一片诚心,想要帮你。而你呢,为了一丁点儿的利益就把我给卖了?我在你心里还抵不过那十两银子吗?”字里行间语气压的很重,让人透不过气来。
  话说到这里,芷容也猜得差不多。许是那日芷兰宴请岳北城把自己说的话间接的透给了他。
  要解释吗?解释什么?怎么解释?
  芷容索性与他对视,有深深的愧疚,却也有更多的无奈:“兄长既然说过要帮我。我当然要利用,只是没想到兄长如此的生气罢了。”
  她自觉做得不对,但是也觉岳北城的想法太狭隘。以她现在的处境不用阴谋用什么?明面里去争?还是找个势力强大的托付了?
  岳北城也听出了她话里的隐含意思:你岳北城说要帮我连这点事都要计较,还说什么诚心?
  这样一来,他到有些后悔了。想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再说又没吃亏。
  “我,哎,我不是那个意思,起码你要跟我说一声。”岳北城有些个不知所措,从钱袋里取出二十两银子递过去。“妹妹缺银子,我可以借你。”
  芷容瞬时呆怔在原地,紧咬下唇恨恨的盯着他。
  岳北城心道:坏了。做错了!现在这样送银子定是让她难堪了。
  
第二十章 家宴上的戏码

  岳北城心知失言,不断的暗自叹息,想要挽回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木着脸站在离芷容一步远的地方,托着银子的手是送也不是,收也不是。就这样硬生生的滞在那里。
  “三妹妹,我的意思是你需要银子可以跟我借。”不必用那样的方法骗,不过,这一句闷在他心里没说。
  芷容醒了醒神,原本心中怒气翻滚,想接过钱然后写张欠条,按上手印,狠狠的羞辱下对他。
  但她看到岳北城如此的囧态,也明白了他是好意。
  这事本来就是自己错在先,现在岳北城间接的向她道歉,她也没有必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者说,她白芷容虽然需要钱,但这点志气还是有的。
  她可以耍阴谋诡计,可以装疯卖傻,甚至必要时可能会对敌人用些残忍的手段。但是有一点一定要坚持:决不能在人前没了尊严,更不能让岳北城以为她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
  因为在她上一世的印象里,岳北城一直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子的贵气。
  而她在这个骄子面前一直都很自卑,总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露在他面前。
  “兄长的好意芷容心领了,不过银子还是收回去吧,我这里当下也不缺钱用。”芷容淡淡道,眼里毫无波澜,面上也很平静。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
  见岳北城的手依旧那样的托着,她转而微微一笑,黑亮的眸子盈盈闪动,语气轻快道:“若是他日我真有事求兄长,必不会客气。到时候也许不只这些银子呢。”
  岳北城见她并非说假话,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黯淡的眼中一下子神采奕奕。他坚定道:“不管何时,只要三妹妹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两人这会儿把话说开了,前面的事便也不再计较。
  芷容请岳北城坐下,亲自泡了一杯茶,两手平稳的端着送到他面:“兄长请用茶。”
  平缓、普通的声音在岳北城听来却是分外的悦耳。他笑着接过茶,心里顷刻感觉美滋滋的。
  芷容坐在另一半,慢悠悠的端起茶盅,用茶盅盖子一点点的刮着茶沫,眼珠盯茶水咕噜噜的转了两圈,樱唇启动像是不经意似的问道:“兄长是不是可怜我?”说罢抬眼露出一抹无辜的笑。
  岳北城感觉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盯着芷容的笑眼竟是没答上来话。
  芷容见他这个反应心里也有了数。岳北城也许对自己有情,不过同情也占了不少。这样一思量,她心里莫名的难受。
  “三妹妹是个坚强的人。”岳北城朗声道,这一声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让人听了心里舒畅。
  芷容咯咯笑道:“兄长就是可怜我也是好的。我不是那种较真的人,在这世上能有一个人可怜着我,细想想也算是种福分。”这句话却是出自真心。
  岳北城随即一笑点头沉默不语。
  等到他离开芷容的院子,回过头想想刚才两人的对话才惊异的发现自己被芷容被套住了。每次的交谈都是芷容掐住最关键的地方,掌握整场谈话的主动。
  他叹息的摇摇头,心里说不上是欢喜还是惆怅。
  这次的晚宴摆在白老太太院里的正厅堂里,厅堂四周均有不同绣面的屏风,上面绣有牡丹、喜鹊、玉兔、公鸡等等。
  老太太照例坐在堂厅中央,背后是一幅一丈长,半丈宽的粤绣绣品,名为松鹤猿鹿,这一幅是去年白家绣房的几位大师傅连夜赶工,用了上百种线,银丝、金丝掺杂在内,每根线均劈丝,配了一千个色相,在三个月之内绣好送给白老太太做寿礼的,绣面上得动物栩栩如生,仿若就在眼前,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绣品。
  芷容每次看到这幅绣品都会觉得心如刀绞,因为那几位师傅全是她母亲教过的人。
  老祖宗右手边站着司芳,左边是百灵,前面摆了一张长方小桌,桌旁还有端茶倒水、递暖炉的小丫头。
  堂厅中央则摆了四张大小不同的长方红木雕花桌子,长辈和晚辈分开而坐,男子和女子分开坐。
  各房的夫人、姑娘、少爷们都早早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开席。
  岳老爷和白彦昌一桌,同桌上还有白彦昌的两个堂兄,他们的桌子里白老太太的主位较远。旁边是岳北城和白展旗,还有白彦昌的一个堂侄。
  靠近主位的有两桌,岳夫人则和白家的几位夫人按照地位高低坐好,几位姑娘则按照年龄坐在旁边的一桌。由于展旗年纪较小便也跟着姐姐们坐在一起。
  每张桌根据人数也都安排了伺候的小丫头。
  白老太太吃的起兴便把两座福音寺发生的事跟大家说了,图个乐呵。
  下面的人不管喜不喜欢,都做了一番感想。芷容默默的扫向四周。正好撞见岳北城的目光,她赶紧回过头,继续她的呆傻。
  “老祖宗,我们这样干吃酒可没意思,不如来行酒令如何?”崔氏站起来,凤眼眯成一条线,喜笑颜开的提议道。
  老太太开怀笑道:“媳妇这个提得好,我们行酒令,就行那个对称的令子。谁说不上来要罚酒!”
  “老祖宗您来抽第一个签。”那边刚说完,这边司芳便准备了签筒放在白老太太面前。
  白老太太乐呵呵的抽了一个签,紧紧捂住。眼睛瞥向凑过来的司芳笑道:“到一边儿去,不许看我的签子。”
  司芳甜甜一笑,嗔道:“老祖宗,您快打开吧,我呀帮您瞧瞧。”
  白老太太打开手,快速的看了一眼,叫了一声:“哎呦。”转而继续捂住签子道:“我没中,轮到媳妇了。”
  “老祖宗耍赖。”司芳捂嘴俏皮的笑着,她轻轻抽出白老太太手中的签:“哎呀,老祖宗签子在我手里,您还是行酒令吧。”说罢还将签子朝众人摇了摇,又捂嘴笑起来。下面的人也跟着笑。
  其实那根签子握的十分松,司芳抽得时候一点儿也不费力。以她的聪明心性自然之道老太太是在逗乐子。
  这乐子不管好不好笑,她都要配合。
  白老太太白了司芳一眼,嗔怒道:“这混丫头,竟向着别人。”
  白老太太想了想,眉毛一挑:“有了。大慈音山,半边喜,半边愁。”
  前面是一个地方,后面两句正好意思相反。
  “老太太您说的真好,这刚讲完故事就能用上。”岳夫人笑着赞叹道。
  崔氏趁机夸道:“老祖宗每一回都赢,总是有那么多的令子。”
  司芳扫向众人,朗声道:“我们下边来传花,老祖宗说停便停,花停在谁那,那个人可得行酒令,否则罚酒。”
  下面的人一听这个规矩立刻正襟危坐,生怕自己反应慢,不小心中了招。到时说不出来罚酒事小,丢脸事大。
  第一个中招的人是芷霜,她没想多大一会儿便信心满满道:“空中弦月,一边凸,一边凹。”
  “好令!”司芳笑着夸道,随即向老太太道:“五姑娘这令行的好,老祖宗是不是要赏?”
  老太太应声道:“赏,当然要赏。”说着让百灵把一个小鱼荷包给了芷霜。
  芷容心道:司芳待芷霜不同。
  但是接下来的事却证明她猜错了。
  下一个是芷瑶,她行的令是:“春日飞雪,一边下,一边融。”这一句也说得巧,说得妙。
  就连岳北城也不禁大量了芷瑶几眼。
  这回司芳又提议赏,老太太赏的是,芙蓉荷包。
  这回芷容才明白,这都是司芳提早准备好的。她不禁对这个大丫头另眼相看,好精巧的心思!
  随后崔氏说了一个,六娘、四娘分别说了一个。
  就在芷容以为没有自己干系时,花枝却落在了她手里,老太太也叫了停。
  她敢肯定老太太是故意的!
  “三丫头说一个吧。”崔氏慈祥笑着。
  芷容微微低着头抿着双唇,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与前面几个姑娘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芷兰、芷云用丝绢盖住嘴偷笑,芷瑶淡淡的盯着她,芷霜有意提醒却碍于人多,只有芷烟朝她挤眉弄眼,手也在偷偷的比划着。
  芷容看明白了,那句是:梦里绣花,绣一颗,拆一颗。
  这句虽差强人意,却跟她正相符,还不会惹人怀疑。
  “我还是罚酒吧。”她虽看明白了,却只能装做不明白。芷烟的动作再小也会有人看见的。
  老太太略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你不要喝了,对身子不好,让你姐妹代你喝。”
  崔氏朝芷兰努努嘴;“兰儿,还不快去为你三妹妹挡酒?”
  芷兰放下丝绢欢快回道:“知道啦!”
  偷偷观察老太太的表情,她刚才的失望早就全都不见,现在脸上只有满意。她微微一叹,还好自己没有说。
  她微微扭头又碰上岳北城的目光,对方眼里全是怜惜、不解。
  岳北城,你是觉得我傻么,放弃了这表现的机会?可惜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难处呢。
 
第二十一章 芷容救司芳

  酒席吃得差不多,众人的兴致也降了下来。崔氏见白老太太兴致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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