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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宁为欲碎(步蟾)-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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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凉颜摇摇头道:“牵衣,们第一次见面不是武林山庄。”他的视线锁着她,旁若无,那带着追思的眼神,全是□的、毫无保留的情意,几乎要叫任何看见这样眼神的,都不由自主地陷进他情感的深渊里去。

    梅牵衣不由自主地心里更正的,对,是太湖,不对,是更早白马镇。想着想着,她又暗暗咬牙,理了理思绪,捏捏额角,重新闭闭眼,觉得这样要不得,完全被他牵着走。不管是不是“一见钟情”,都不是该跟他讨论的。

    再睁开眼来,之前的气恼一扫而空,回给他的是一记微笑,坦然自若得就像他只是像日常见面道了声“早上好”一样,伸手搁下巴上,略一思索,道:“是,说得对。不过那不重要。既然展公子不嫌弃,那就留下吧。萧副使,给他安排个差事。”

    平淡地说完,她随手将剑搁他肩头,然后松手转身就走,将一干等都落了后头。

    为什么他可以如此随意就跟一个说喜欢,救了他的,喜欢;他救了的,也喜欢;如今,就连一个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的,他也能出口“一见钟情”。

    她脚步轻缓,白衫扶风,一只手背身后,另一只随着脚步前后甩着,背后看来气度沉着,男装身,端的是潇洒翩翩一儿郎。只是,却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那每走一步,心里头逐渐压下的沉重与悲凉,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阁楼很高,面海,远看天蓝海蓝,天清海平。拉长视线,视线极广。时有白鸥飞过,分不清到底是天上飞,还是海面跃。近处岛上,树木葱郁,绿林藏花,点点飘香。

    这阁楼,是她当初最爱来的地方,她最喜爱站这灵婴岛的最高处,任视线穿过绿林,穿过海水,穿过那对岸的隐约青雾,望着远远远远的方向,不知到底要望到什么地方去。

    她的记忆中,总是天高云淡。天是青灰的,海也是苍白的,楼前总是一派萧索凄凉的风景。树木不会发芽,花也从来不见有盛开的时候,叫她老怀疑这时间好像停留了萧索的深秋,再也前行不了。她总是孤孤单单一个,站这么高的地方,一直望着,却总不知道望着什么。

    眼泪无知无觉地就掉了下来。

    有些伤,一直埋心里,说不出口。她可以忽略,可以淡忘,甚至可以当作从来都没有存过。可是,就算不去理会,却不代表已经痊愈。那些伤,轻易就能被揭开,再一刀一刀划上去,越伤越深,她只是,不愿意去理。

    一见钟情……

    对她……

    那那些年,她这里的孤单寂寞,到底都算是什么?

    如果真可以时空穿梭,她多想去那个“未来”,告诉她,牵牵乖,们不等他。这么孤单,不值得啊。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住地从脸庞滚落,热热的,咸咸的。她趴栏杆上,任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模糊了起来,只剩下那遥远的、高高的地方,一个瘦小的身影,傻傻地不知道等着什么,明知道等不来,却固执地始终不肯离去。

    力气随着眼泪一点一点地流失了,她渐渐站立不住,扶着栏杆慢慢地蹲了下来,心里满是委屈,趴腿上继续流着泪,像要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尽似的。

    她想,哭吧,就哭这最后一次,把当初的委屈全部都哭完了。哭完了,就什么都好了。

    展凉颜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蹲地上,一只手抱着膝盖,头埋上面,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抓着栏杆的细木。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一声一声都哭了他的心坎上。

    他的牵衣啊,他深爱的牵衣,他伤得如此深的牵衣啊!

    他缓缓走近她,蹲□子,轻轻地将她一点一点地收进怀中,整个儿全收进,让她像小婴儿一般,伏他胸前。他的脸颊蹭着她头顶,腾出一只手来,顺着她的背不断地轻抚着。

    梅牵衣没有半点挣扎,顺从地趴他怀里。仍旧不声不响,任眼泪流着,刺痛了她的眼睛,湿了他的衣衫。

    夏末秋未到的时节,叶重风微,阁楼外的树林静悄悄的,林间的秋蝉也停了往日的鸣叫,就连空中追逐嬉戏的一双鸟儿也仿佛飞倦了,歇檐牙上,好奇地凑着头望着他们。四下里全都寂静了,仿佛天地万物都安静地看着这相拥的一对儿,静静地听着,空气中流转着的那个低哑的嗓音,一声一声说着:“对不起,牵衣,对不起……”

    那样从心瓣轻轻震颤出来,经过两片润唇的一噏一合,慢慢地吐空气中,空气也跟着颤抖着,一下一下,缓缓流出,再微微地,颤到耳膜上,轻敲着,漾进心室,噗通,噗通。

    全都说着:“对不起,牵衣。”

    折腾了大半天,又哭到累了,梅牵衣昏昏沉沉地睡了去。醒来的时候,展凉颜坐她床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神温柔又略带心疼哀愁。梅牵衣有些恍惚,闭了闭眼,甩甩头,再睁开,他还是这副模样。

    她没有说话,也那么望着他。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回笼起来,她记起来,他跟她说对她“一见钟情”,记起来,他跟她说“对不起”。

    她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记起更早的时候,他提醒她“饮马凤血池,问魄何所之。”那总让她迷糊混乱的线条,似乎渐渐清晰起来了。

    “……都知道了……是不是?”她有些干涩地开口。难怪他不再疑惑她为何知道那么多事,难怪他跟她说知道太多对她不好,难怪他知道她喜爱穿白衣,最喜欢看他的笑容,难怪他知道她会他教过的剑法,难怪……他会对她说对不起。

    他已经知道了,知道她是从那个“未来”而来……

    不对!

    她的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展凉颜苦笑了一声,眉眼间苦涩凝重,他轻轻点头,默认了她的猜度。

    一股热潮眼眶流转,几乎就要滚落下来。她看着他,心中百味杂陈,想开口,却不知开口要怎样。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她可以当他是新认识的陌生,将过去的一切全部藏心中,自己消化掉,告诉自己,那些都不是真的,是假想的。可是现,是想怎样?

    她不说话,展凉颜也不说话,就这样对峙着。他们看着彼此眼中的彼此,像看着眼前的,又像不是眼前的。

    良久,她眼眸轻垂,低低地笑了。然后,笑声轻轻溢出唇角,越笑越厉害,她想要停住,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肩膀不停地抽动着,笑着,极欢快、极释然的笑。

    展凉颜似愕然,又似欣慰地望着她,见她笑得隐有癫狂之色,不由得伸手,用力地扶着她双肩,努力地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出个所以然来。

    “牵衣……”

    好半晌,她才停止了笑。推开他的手,她掀了被子下床来。走出阁楼,凭栏而立,望着那绿意葱葱,望着远处天高海阔,白云悠悠无尽处。

    然后,她回过神来,朝展凉颜展颜一笑,道:“展凉颜,的‘对不起’,她收到了。”

    展凉颜的脸色黯淡了下来。

    梅牵衣没有理会他,继续道:“她没有怪过。当初她爱,无论怎么对她,她都不怪。她做了那么多错事,最后能死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她也一直让跟说‘对不起’,是她不懂事。还有,谢谢,曾经的照顾。”

    “知道。”展凉颜的脸色更加黯淡了,沉默半晌,他喃喃出口:“那……呢?”

    “?”梅牵衣似乎有些意外,笑了笑,又道:“一直想跟她说,别那么傻了,走吧。现她听到了,她走了,很高兴。”

    展凉颜静默着,梅牵衣没有管他,重新回过头去,望着栏杆外的万里长空,写意无限。

    “呢?有想说的吗?”身边的忽然又开口了。她回过头去,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她身边,此际低头看着她,眼里亮晶晶的,先前的黯然全数不见,只有笑意。

    她微微愣了下,笑道:“去学学什么叫‘自知之明’。不然,就回到‘上辈子’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写了改,改了些,写得痛苦,改得也茫然,现在实在是改不了了,因为步步今天怎么都无法带入了……

    今天更新晚了,因为一早晨火车到站,就在跑着,没有找到上网的地方……

    本来觉得能很乐观地挺住的,但是,步步现在需要亲的鼓励和支持!

    一直想用开心的事抵消不安的心情,今天又回家,跑了最后一天,最后的结果却是越严重了。

    嗯,步步好像一直没说是怎么了。妈妈生病了,明天上午手术,开颅手术,医生说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步步不想那么低沉,想开心点,让妈妈也心态放好一点。

    所以,嗯,明天加油!

VIP章节 84葫芦双岛

    梅牵衣说完;转身就走。经过展凉颜身边时;他忽然伸臂拦住了她,长臂一收,就将她揽怀里。

    “不回上辈子。”他抱着她,将她的反抗全部卸掉;不顾她怀里挣扎;使劲收着臂膀;不让她离开;“牵衣这里,就哪里都不去!有‘自知之明’,知伤牵衣太深,但也知爱牵衣更深!”

    他武功恢复;梅牵衣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怎么挣扎反抗,始终逃离不了。但听到他这句话,她一股气顿时发作了起来,内力一震,落下右手匕首,她想也没想,一刀划过他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梅牵衣紧握着仍滴着红色液体的匕首,瞪眼道:“展凉颜,不要让想到就悔不当初!”

    展凉颜正看着手上滴落的鲜血,听到她这话,猛地抬头。

    梅牵衣举着匕首,一字一句道:“以为会怪不爱,怪当初对太狠吗?展凉颜,告诉,她不怪,因为爱。不怪,是因为根本不值得为付出任何情绪!她一心一意对,不管做错多少事,至少对是死心塌地,不珍惜就算了,不喜欢她喜欢别也没说这不对,但是,凭什么她死后,喜欢的嫁给别后,回来跟她说对她爱得深?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想她说什么?欣喜吗?为她一腔真情终于得到了回应而欣喜?展凉颜,告诉!如果继续爱着金鱼姐姐,仍然至死不渝,或者仍旧念着的朵朵,生死不忘,也许她就算死了,接受不可能喜欢她的事实,仍然还会惦着。但是呢?让猜猜,是金鱼姐姐嫁了,形单影只,终身孤苦,所以后悔了,明白了她的好,就要回来过去找她,跟她道歉?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好了!以为现对说这些,就能弥补当初的愧疚?以为多稀罕喜欢?还是,以为梅牵衣到底有多下贱?一勾手指,就该感恩戴德终于喜欢了?展凉颜,告诉,从未像现这样,厌恶到极点!”

    展凉颜眼里陡呈一片死灰,喃喃摇头道:“不是这样的,牵衣……”

    “不是这样是哪样?”梅牵衣眼中泪花闪烁,却冷笑着:“展凉颜,告诉,以‘过来’的身份告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识相就有‘自知之明’地离远点!否则,最该清楚,用力去喜爱一个不可能喜欢的,会有什么下场!”

    她说完,匕首一收,头也不回地走了。

    展凉颜望着她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站栏杆旁,看着她的身影从楼下出来,走青石板的路上,渐渐没入苍绿的树丛下,再露出一襟衣色,又隐没,再出现,再隐没……

    他一直看着她,越走越远,最后,那白色的身影树丛掩映下,终于再也看不见。

    抬起手掌,看着那翻开皮肉的伤口,鲜血未止,意外地,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疼。伤口是麻木的,他好像也是麻木的了。牵衣的话一句一句全敲打他心里,他想跟她解释,他想告诉她,牵衣不是“退而求其次”;他告诉喜欢她,是因为他知道牵衣委屈。他想告诉牵衣,她的爱从来都没有白费,他心里知道的,只是……他有太多太多无法言喻的情绪。想告诉她喜欢金雨朵其实是喜欢朵朵,而喜欢朵朵其实就是喜欢她。但这些话,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牵衣说的全都对,他就是用情随便,他就是朝三暮四,所有这一切,他都无法反驳。

    “展凉颜,所做的一切,从不曾后悔!”

    梅牵衣从未有过如此后悔!

    她想,她当初是看上了他哪里,竟然有眼无珠喜欢上这样一个烂!

    愤怒着,气恼着,沿路的细枝被她拽得断了一地,沿着石板路一直从“观风阁”向“闻雨榭”延伸。

    “楼主!”

    一个影从路旁蹿出来,把正懊恼恨不得自戳双目的梅牵衣吓了一跳。定定神,发现是萧韶。她咳了咳,确认声音正常,沉声道:“何事?”

    萧韶手执铁箫抱拳,道:“展……公子让属下转告楼主,不用担心梅庄,江湖武林无论怀疑谁,都不会怀疑梅庄会关押关护法。”

    梅牵衣怔了怔,抬头看了看她面前的路,再往前走去,是直接通往海岸的路。她的确是想火速回金陵,以防梅庄又被卷入江湖纷争。前日为了帮灵婴楼平息围困之忧,她一不留神把江湖放了对头面,若再晚回去几天,一向就不安分的江湖,恐怕又得纠纷不断了。别有纠纷她管不了,但是梅庄的梅牵衣已经涉及到时空穿梭了,若有怀疑关押关护法的谣言,梅庄是首当其冲。

    “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没说。”

    梅牵衣皱了皱眉,无意识地把玩着腰间系着绸带,遥遥地望向那树林掩蔽后的阁楼。想起刚才她那么绝情的话,她顿时有些后悔了。

    跟他生气做什么,坏事!

    展凉颜是多好的一枚棋子!他若真对她心有歉疚,她也没必要那么清高地表示不需要。既然他要歉疚,他要弥补偿还,其实……她也不损失什么,反而能挣得不少好处。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早就知道了。

    思及此,她再不犹豫地道:“萧副使,中原江湖因关护法一事,想必传话极快。欲回金陵一趟,先行探视情况,等再有情况会与们联系。楼中大小事务暂时由和焦副使共同负责,若有什么不好决断的,找展凉颜商量也行。他既然想重返灵婴楼,给他一个机会也不错。”

    萧韶思索一会,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于是拱手作揖然诺。梅牵衣又叮嘱他,灵婴楼楼主只是一个被火烧过的“离落公子”,梅牵衣是梅牵衣。他日遇到,她若未自曝身份,决不可胡乱错认,此事楼中上下都必须严格谨记。

    最后离开,她还是不放心地召集各副使护法,交代好一切事务之后,只带着一个死活要黏着她的展樱出海。至于展凉颜,想必是她那天决绝的话起到了威慑作用,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出现。

    秋叶未凋,航船出海,天朗气清,海上一片波澜壮阔。

    最后没有见到展凉颜,梅牵衣心中虽略有遗憾,却也是庆幸。突然之间知道他是“那个”展凉颜,一时之间,还是有点无法接受。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心平气和地跟他谈一次,“时空穿梭”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回来了,他也回来了,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余夫。

    那其他,是否也有回来过的?余夫眼下幸好还不知道自己是从未来回到过去,不然,她是友是敌太难界定,若是敌……

    风波微平,她的手抚上腰间长鞭。若是敌,她势必得先下手为强了。但此念一闪,她便将它压下了。且不说杀了她一个能不能解决问题,这是其次。再次,不是只有杀才能解决问题。

    远处青黛影现,再往前去,呈葫芦型相连的两座岛屿渐渐出现海平面上。梅牵衣心中一动,问展樱道:“樱儿,知那两个岛是做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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