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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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翎子听这话才放心,也不管宜嫔是否真心所言,匆匆忙忙的就奔去了小厨房。
“没见过大世面。”娇子忍不住揶揄一句:“有什么好怕的,真是!”
“齐妃娘娘驾到!”郭大晋没瞧见长春宫的内侍监,故而扬声通传。
丁杰耳朵尖,听见正殿有人吆喝,少不得回禀:“娘娘,似乎是齐妃来了。”
“齐妃?”肖筱丽诧异不已:“她来做什么,那安贵人不是去她宫里坐坐么?她怎么来了?”
娇子托着宜嫔的手起,低低道:“管她来做什么,哼,这长春宫可是娘娘您说的算。”
这话极为中听,肖筱丽脸上的笑容不免浓郁起来:“说的是啊,这宫里是本宫说的算,管她来做什么,咱们都不必怕。”尽管如此,碍于身份,她还是不得不迎出去。“走吧,瞧瞧去!”
李怀萍远远瞧见宜嫔前呼后拥着过来,心里很不舒坦。这段时间,她都没有之前那么得宠了,却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宠妃呢!“宜嫔今儿这打扮可当真是美不胜收啊。”
“臣妾见过齐妃娘娘。”行了礼,肖筱丽抿唇一笑:“娘娘夸的乃是内务府绣娘的手艺,而非臣妾。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讲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呦!”李怀萍嗤鼻:“我可听出来了,宜嫔这是怪我不会说话呢!”
“娘娘多虑了,臣妾怎么敢!”肖筱丽示意侍奉的奴才退去,才步入正殿:“方才听安贵人说起,要去景阳宫给您请安,没想到这会儿您竟然来了。臣妾准备不周,还望娘娘不要介意。”
李怀萍微微一笑,择了一处坐好:“宜嫔那么有心,得知安贵人的福敏身子不适,也前往宝华殿为她祈福,本宫怎么能不亲自过来道谢。想来宝华殿的法师也一定告诉宜嫔了,要将所求的平安符,亲手搁在正殿正梁之上,方才能达到效果,不知宜嫔是否依言而行了?”
齐妃这么一问,肖筱丽心中就有数了。足可见那盒子里的东西并非是安贵人的主意,齐妃也牵涉其中了。“多谢娘娘提点,臣妾自然不能疏忽。只是方才从宝华殿回来,还未曾来得及娘娘就来了。”
瞥了娇子一眼,对方就递过了平安符,肖筱丽拿在手中,笑道:“小公主乃是皇上的血脉,臣妾这个做庶母的,自然应当疼爱。”这么做无疑是告诉齐妃,自己准别的很是妥当,并不容易让人钻了空子,去说三道四。
“正好。”李怀萍微微一笑:“劳烦妹妹去求了平安符,本宫心里也很宽慰,既然如此,就让本宫亲自为妹妹扶着梯子,让妹妹将平安符搁上房梁如何?”
这本来是要当着皇上的面做的戏,不想齐妃竟然逼着自己此时去做。肖筱丽自然是想着拒绝,无奈却没有拒绝的理由。总不能说明白,皇上没来,自己就不能做戏吧?“劳动齐妃娘娘,臣妾于心难安啊。”
“实则不必如此。”李怀萍已经示意郭大晋将将梯子抬了上来:“你是为小公主尽心,本宫感动不已,为你扶着梯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况等会儿你挂好了平安符,本宫也有一道平安符要送上去。就不必拘泥这么多礼节了,妹妹先请吧。”
说话的同时,郭大晋已经将梯子扶好了,李怀萍也起身站在了另一边:“妹妹只管放心,梯子必然扶的牢牢的,你一定不会踩空掉下来。”
怎么听着,这话都有威慑之意,肖筱丽到底拗不过齐妃,只好硬着头皮攀了上去。那黑色的漆盒依旧纹丝不动的在那里,只是这时候拿下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咬着牙,将平安符搁了上去。
“好了么?”李怀萍问。
“好了!”肖筱丽如实答。
“那很好。”李怀萍递了个眼色给郭大晋。
郭大晋随即明白,稍微用力一踢梯子的腿。
“啊!”肖筱丽惊的大叫一声,登时觉得双膝发软,心扑通扑通的跳。
“妹妹怎么了?”李怀萍不以为意:“放好了就赶紧下来,那上头还有什么好看的么?”
还当自己是要摔下来了,肖筱丽禁不住颤抖,但梯子紧紧是晃了一下,便没有了下文,她这才反应过来,是齐妃故意给自己难看,脸登时烧红了。“娘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吓唬人么?”
☆、第三百八十一章 :老姜更辣,吃亏难免
“吓唬人?”李怀萍诧异:“这话妹妹是从何说起?不过是攀个梯子罢了,有什么可吓人的?”
肖筱丽忍着怒气安然的从梯子上下来,才觉得脚踩着地的感觉真好,心里踏实了许多。也因为脑子清醒了一些,她隐忍住怒火,不动声色道:“娘娘这么做,当真不觉得有些过了么?”
李怀萍从冷玉手里接过平安符,不理会宜嫔的问话,转身亲自攀上了梯子。待到看见那黑色的漆盒与两道平安符,她才幽然一笑:“方才问过宜嫔,这上面可还有其别的东西。妹妹不回答,便是没有喽。”放下自己那一道,李怀萍将漆盒拿过来,毫不犹豫的松手摔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也就滚了出来。
肖筱丽登时就傻眼了,盒子里面掉出来的唯有一颗一颗圆滚滚的珍珠。珠子跳着蹦着,乱滚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声音既清脆又欢腾,正殿之上登时不那么安静了。“这是……这怎么可能……”
她惊讶的时候,李怀萍已经稳稳当当的从梯子上下来,表情平和如旧:“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都看见了么!”
“那盒子里……”肖筱丽恨的牙根痒痒,却不便说出那究竟是什么。
“盒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珍珠啊?当真是奇怪。”李怀萍佯装不解,问宜嫔道:“你方才不是说什么都没瞧见么?那这珍珠是怎么回事儿?宝华殿的法师难道没有祝福宜嫔,小公主流年不利,忌讳珠光宝气的东西。所以珍珠啊、金器、玉器什么的,都不可在这正殿里供奉。怎的平安符下面还搁着这样一盒子珍珠呢?”
见宜嫔不说话,李怀萍更是得意:“这话,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只看是怎么说了。倘若要让皇上知道,有人心存不满,故意在法师的平安符下,做这样的手脚,不知皇上会如何作想!宜嫔你是聪明人,宫里许多事情可以做却不可以说,想必你能明白本宫的心思。”
“哼!”肖筱丽轻蔑不已,此时此刻,她想不明白齐妃的心思都难。“盒子不是我放在梁上的,是齐妃你与安贵人联手,故意引我上钩,又怎么怨得了我?”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话虽然粗俗,可理不俗。若不是你心有邪念,又怎么会上这个当呢?”李怀萍将稳稳当当的站在宜嫔面前,与她四目相对:“宫里的恩宠,从来都是此消彼长,就如同这长春宫只能有一个主位一样。皇上希望你迁居此处,便是希望你堪为主位,能肩负一宫重任,而最首要的一条,便是与宫里的妃嫔和睦相处。本宫以为,你应当会明白这个道理。而不是为了那点此消彼长的恩宠,事事迎风而上。你要知道,即便没有安贵人与你分宠,也会有旁人,而这些人,无论你怎么算计,都不可能有休止的一日。就如同紫禁城里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一样。”
肖筱丽凛眉而笑,口吻柔柔的:“那臣妾不是要感谢齐妃娘娘与安贵人,煞费苦心,给臣妾上了这样生动的一课么!”
“理当如此。”李怀萍毫不谦虚:“本宫入王府侍奉的时候,你可能尚未出世。这几十年来,本宫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什么样的恩宠没得过?哪里是你能媲及的?且针不扎在肉上,永远都不觉得疼,光是看旁人如何,不放在自己身上,又怎么晓得怕!如同刚才,梯子晃了一下,宜嫔你的腿就跟着软了一样。倘若是你看着安妹妹攀到梁上,亦或者是看本宫,会晓得怕的滋味如此这般的不好受么?”
言罢,李怀萍转身欲走:“这些珍珠,就当是本宫送给宜嫔迁居长春宫的贺礼了,虽然迟了一些,总比没有好。何况这些珠子,个个圆润光滑,大小相等,到底难得。戴在宜嫔身上,必然能衬托你的雍容华贵。奥,对了,法师说过本月小公主不能碰这些东西,宜嫔正好让内务府的奴才们做成饰物,下个月再佩戴便无妨了。”
咬着唇瓣朝齐妃福身,目送她离去,肖筱丽的眼眶都怄红了。她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小丁子呢!”
丁杰唬的一颤,连忙道:“奴才在!”
“你是怎么让人看着的,那小布人儿去了哪儿?怎么漆盒里都成了珍珠了?”肖筱丽恶狠狠的剜他一眼,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奴才该死,奴才不知啊。可这里一直有人守着,确保没有人动过那漆盒。”丁杰也觉得委屈,这事儿要紧,他虽然没亲自盯着,可吩咐了好几个人暗中看着,必然不会有错的。
娇子看他这样受屈,少不得从旁劝说:“娘娘您息怒,奴婢觉得,一定是方才放平安符的时候,齐妃做了手脚。小丁子尽心竭力的办事,必然不敢不尽心。齐妃乃是有备而来,这才会无所不用其极。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先毁了翎子手里那个,然后再从长计议吧!”
虽然生气,可肖筱丽明白,往后她还得依靠自己身边这些奴才办事,不能对他们太苛刻。“罢了。不怪你们,娇子说得对,人家是有备而来。只怪我自己太马虎,未曾想到这一层。”
丁杰总算是松了口气:“奴才这就让人收拾了这里。”
娇子道:“是了,赶紧扫了去,谁稀罕这些东西。当咱们宫里没有不成!”
“别!”肖筱丽看了一眼满地滚落的珍珠,愤懑道:“珠子有什么错?这样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扔了多可惜。就按齐妃说的,送去内务府,让奴才们好好给本宫做些精致的饰物。回头我再去皇上面前好好谢齐妃恩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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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长春宫,景仁宫也并不安静。
静徽才从小厨房里出来,就瞧见汪泉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又怎么了?”不待他开口,静徽对映蓉道:“汤差不多了,这会儿送去养心殿正合适。皇上阅完折子用上一些,养胃又解乏,最好不过。”
“是,娘娘,奴婢这就亲自送过去。”映蓉满面暖意,这些天皇后送去养心殿的汤羹,皇上都用了。足可见皇上心里已经不大生皇上的气了。
“好了,你说吧。”静徽就着汪泉的手走到了廊下。“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急的你团团转?”
汪泉不敢隐瞒,蚊音道:“娘娘,九门提督府外,布满了旁人的眼线。早起时咱们的人才送了这个消息过来,奴才便吩咐人再去打听。可方才一问……派出去打听的人,和早起送信儿进来的人都不见了踪影,想必是……想必是……”
“你结结巴巴的,是怕什么?”静徽凛眉睨他一眼:“不就是咱们的人让人发现了,不知道弄到哪儿去剁手指了么!有什么了不得的,这些天见到的还少么?”
听皇后这么说,汪泉扑通就跪了下去:“奴才该死,奴才办事不利,请皇后娘娘责罚。”
静徽幽幽的叹了口气:“年贵妃就是存心要把本宫活活气死,她越是这样凌厉,越是这样目中无人,本宫就越得安然端坐,毫不受她的影响。派出去的人既然不利,你就想法子传消息给九门提督,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总之那个人,一定得平平安安的送进宫来。”
稍微一想,静徽便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汪泉,不如你亲自去会一会私牢里的那位。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个有些血气的,必然明白哪条路好走。有他配合,这些事情也就简单多了。”
“奴才明白。”汪泉抹去了头上的冷汗,这才站起身子。“娘娘,奴才只是担心,在提督府外监视的那些人,未必只是年贵妃派去的,倘若……”
“你当心皇上也知晓此事?”静徽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嫌疑。“不怕,咱们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是去探望提督府人罢了。何况,皇上派遣的人,哪里就这么容易让咱们发现了。本宫以为,必然是年贵妃虚张声势。”
“娘娘宽心,奴才一定谨慎。”汪泉心里一直打鼓,怕皇后知道今儿的事儿会大发雷霆。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镇定,必然是松了口气。
“娘娘,大事不好了。”映蓉去而复返,气喘吁吁的奔进来:“奴婢走到半路,遇见苏公公,说是皇上龙体抱恙,这会儿不太好呢。娘娘,您还是赶紧过去瞧瞧吧。”
“是谁在养心殿侍奉,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突然不好?”静徽急的不行:“还愣着,赶紧去备肩舆,替本宫更衣。皇上身边那些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侍奉的,要是有什么不好,本宫饶不了他们!”
“娘娘……”汪泉原本是不敢多嘴的,但毕竟是皇上的旨意,他也不敢不提醒:“娘娘,您怕是忘了,皇上吩咐过,没有他的圣旨,您是不能出景仁宫门的……”
骤然止步,犹如雷击一般,静徽整个人都愣住了。是啊,她差点就忘了,皇上的的确确下过一道这样的圣旨。“呵!这真是劫数!可本宫能不去么?”心早已经禁不住先飞过去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殿外挡驾,阴招难阻
算是冤家路窄?静徽刚从肩舆上下来,就瞧见贵妃一行人匆匆而来。
瞧见皇后凤舆停在养心殿外,年倾欢也是颇为稀奇。皇上的圣旨旁人不知究竟也就算了,难道皇后自己还能不记得么?“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只身立在皇后面前,年倾欢似乎没有让开的意思。“娘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明知故问。”静徽的脸色不好看:“皇上龙体抱恙,本宫自然要前来侍疾。年贵妃你这般挡在本宫面前适合用意,本宫可就看不明白了!”
“臣妾哪儿敢阻拦皇后娘娘前来为皇上侍疾啊,这样的罪名,臣妾可担待不起。臣妾不过是好心提醒皇后娘娘一句,皇上并未曾吩咐娘娘出宫侍疾,娘娘还是悠着点好。”年倾欢也算是当仁不让,这段时间,她与皇后针尖对麦芒,拗着劲儿呢。这会儿不相让也是情理之中。“臣妾是怕,皇上瞧见娘娘前来,记起娘娘违拗圣旨,反而动气,对龙体没有任何好处。何况娘娘您身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自然为妃嫔们的表率。您就这么来了,岂非带头抗旨。臣妾虽不才,到底不能不提醒娘娘一句。”
静徽兀自往前几步,与她面对面:“哼。几日不见,贵妃的嘴皮子又利落不少。可你也别忘了,皇上的圣旨乃是不许本宫步出景仁宫,而并未吩咐本宫不许前往养心殿侍疾。本宫的确违背了圣旨,可是从权宜,皇上必然不会因为本宫心急侍疾而怪罪。何况本宫已经走到养心殿外了,难不成贵妃还要挡驾,不许本宫进入殿中么?”
年倾欢从乐凝手中接过纸伞,撑开遮阳,脸上的笑容反而明媚许多。“皇后娘娘这么说,便是臣妾故意不许您侍疾了。方才臣妾不是已经说了,是为了皇上着想,奉劝娘娘还是慎重入内。既然娘娘您执意要亲自侍疾,为皇上尽心,那臣妾区区贵妃,如何能挡得住您的凤驾。只是,未免来日落人口实,或者引起皇上的不满,娘娘不如先在此恭候片刻,由臣妾先入养心殿为您通传一声。到底您也是这后宫最为尊贵之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进去,有损颜面。臣妾如此着想,也实在是为了娘娘您好。再说,后宫之事,如今劝劝有臣妾代劳,臣妾也总得设想周到才是,娘娘以为如何?”
好一个年贵妃!静徽含恨腹诽,这显然就是公报私仇,让她这个当皇后的下不来台,还美其名曰是为她着想。“好哇!”纵然心里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