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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千金医刻-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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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幽门的帮助,晴悠又被关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所得知的信息都十分有限,多为从窃窃私语的下人口中得知一二而已。
    可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事实都会被众人夸大或者将原来的事实给扭曲了,所以晴悠听了,也都是半信半疑,甚至还会只当笑话来看待而已。
    这三个月来,毅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晴悠,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会对其不闻不问。
    即使如此,但在这婚前的最后一个月,毅却一反常态。虽然依旧未前来看望,可是送来的礼物却是一件比一件贵重。
    在外人的眼里。毅这是对晴悠的宠爱,但在晴悠的眼中,这也许就是他对她不忠的补偿。
    摸着这大红嫁衣,晴悠的思绪却飘回数日前在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小姐,弓医女和厉医女求访。”在张映雁跟风无痕离去之后的第三天,毅便派人来看望她,名曰派人来给其调理身体。实则是派弓秋语来挡悠悠之口,止住那些流言蜚语。
    在太医院里,弓秋语辈分高,资力足。如果让其来给晴悠做检查,得出来的结论定然能堵住众臣之口,不再对晴悠失了清白之事而在朝堂上向其提出任何的意见。
    只是弓秋语是奉命而来,但厉嫣嫣……却是不请自来。
    多年不见的好友,在相见的那一刻。却是显得如此的陌生。
    没有激动,没有兴奋,没有感慨,有的却是淡淡的隔膜……
    “二位请坐。”晴悠命紫莞将二人请到了客厅,敞开的大门正对着院子的盛开的白兰树。“今天正好有些闷,你们就来了,看来我这茶沏得真是时候啊。”
    弓秋语没敢坐下,厉嫣嫣则看其行动,见其向晴悠行礼,也跟着照做。
    二人身子下蹲了一半,晴悠伸出了手,虚托上抬,“这里不是宫里,不必多礼了,都坐吧。”
    “谢司徒小姐。”
    “谢司徒小姐。”二人同起,厉嫣嫣跟随而后,坐于晴悠对面,但却不敢直视于她。
    晴悠假装没看到,专注于泡茶,随后分别给二人递至,“尝尝吧,这花茶应该在宫里很少喝得到。”
    “谢……”弓秋语显得有些拘谨,开口闭口都隔着身份差异。
    晴悠不喜,杯至唇边,便停了下来,放回到石桌上,冷冷地夺了道:“弓医女如此,怕是因为有命在身,不敢逾越吧?”
    “回……”
    “行了,”晴悠再次止道,脸上之不愉稍显,“即便是,那也是让你们来做做样子而已,没必要弄得随时都要被送上断头台的样子,如此惊恐不安的,一会回去了,邬将军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弓秋语低头不语,端着的杯子也放了下来,垂眸不语。
    厉嫣嫣也跟着一同沉默了一起不,气氛十分压抑。
    晴悠吁了口气,浅尝一口花茶,淡淡而道:“既然只是做样子,你们也不必如此较真,就当是朋友聊聊家常,说说事非、密事便好了,不必拘谨,也不必如此严肃,嫣嫣,你说是吗?”
    “吓……呃……恩……”复杂的情绪之下,厉嫣嫣良久才回应了。
    “司徒小姐,皇上……”弓秋语想要传达毅对其的关心,同时也想解释自己为何会如此,可是晴悠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的兴趣。
    “都有多久了,我都不记得了,嫣嫣,这些年过得好吗?”晴悠没有理会弓秋语,而是在她说话的同时,也跟着开口向厉嫣嫣问起近事。
    厉嫣嫣如惊弓之鸟般,似乎很害怕晴悠问起她,可心里矛盾的她,又很晴悠问起她,如此她才可以说出心里之话。
    而此行,也正是因为心中的话方求弓秋语带其而来。
    弓秋语知道厉嫣嫣想要跟晴悠说些什么,也知道这事有多么的难以启齿,于是便主动站了起来,回避道:“司徒小姐,奴婢还要去给三夫人诊脉,先行告退了。”
    晴悠点了点头,看着其离开了院子之后,厉嫣嫣立即离开了座位,侧迈一步,跪到了晴悠脚下。
    “嫣嫣,你这是做什么?”晴悠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如此的好友,再次相见,却如同陌路。
    晴悠不愿往那一方面想,但是柳荷所说的话如今还回响在她的脑海之中。
    厉嫣嫣会有如此的举动,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是,而能让好友陌隔如此,在这世上,除了权力,那便只有男人了!
    惊慌过后,晴悠整理了一下情绪,喝了两杯花茶,方镇定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
    “对不起,对不起,晴儿……”厉嫣嫣未起,而是用着乞求的语气一直道着歉,低垂的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过,就如同进入院子时看到晴悠立即躲开的眼神那般,一直回避着。
    “发生什么事了?你总得告诉我吧,一味的道歉,我又怎么原谅你呢?”晴悠心中的那个想法就越来越强烈。
    依旧不起的厉嫣嫣,忽然落下了悔泪,愧疚之泪,“晴儿,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对天发誓,我并没有想要抢了属于你的东西的,我……我……求你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原谅!
    对于这个词,晴悠真的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拥有,男人……不管是什么时候,对她来说,还真是一个奢望的代名词。
    “为什么是我?”晴悠几乎可以肯定厉嫣嫣肚子的孩子是谁的孩子了,但是她还是不愿相信,“我又能为你做什么?”
    厉嫣嫣跪着爬前,抓住晴悠的脚,苦苦哀求道:“晴儿,求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别赶我走好吗?我可以不要名份,可以不计较任何事情,但是孩子是无故的,求你看在当年我救你的份上,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好吗?”
    是啊,晴悠从来没有对厉嫣嫣隐瞒过什么,当年瑾瑜之所以能平安出世,她能在长眠中醒来,都是厉嫣嫣的功劳,如今她来向她索要恩情,那也不为过。
    “我并没有要加害你跟你腹中孩儿的意思,也没有要赶你走,你所言,又是何意呢?”晴悠心中虽已有准备,但是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可是即便如此,她又能如何呢?
    “皇上……是皇上,求你,求求你了晴儿,只要你说一句话,皇上就……”此时,厉嫣嫣已泣不成人了,心中的痛以恨,也只能化为泪珠一倾而泄。
    原来是毅,也对,也许是怕她进宫之后得知此事,再来一场假死,所以才会在其进宫之前将这些都处理掉。
    难怪在汉阳的时候柳荷让晴悠对那个男人不要太过执着,男人,特别是拥有权势的男人,他的心永远都不会被绑在一棵树上,即便心里只有你,但是身体却不会只属于你一人……
    “起来吧,”晴悠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情绪理了一理,虽然接受不了,但是她还是将那一段给压住,“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我过去的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而你现今的事,我也当不知道,孩子和你,我会替你向毅要求,让你保住,但是往后,你我,各不相欠。”
    “谢谢你,谢谢你,晴……”
    “也包括,你我以往的一切情谊……”晴悠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崚了起来,一股冷得要杀人的目光,让厉嫣嫣顿时的高兴给冻结住了,“我不会对你还有你的孩子怎么样,你往后的日子想怎么过,是继续当你的医女,还是会成为他的妃子,我一概不闻不问,而我,只是与你不相识之人……”
    整个人都瘫坐到地上,似乎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厉嫣嫣不是没有想过,当她跟毅发生关系的第一次开始,她就预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可是当真正来临之时,原来这种痛,比自己所爱着的男人要杀死她地一样……
    令人窒息!

正文 第109章 头疾

厉嫣嫣红着双眼离开了司徒府,弓秋语当然知道这是为何,心想这种情况,量谁也不可能接受得了。
    “嫣嫣,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一个已故之人突然回来,这是谁也未能料及的,如今既已成事实,你就放宽点心,也许皇上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纳你入后宫也说不定。”
    弓秋语好不容易抛开自己跟晴悠同样立场的身份,安慰着她。
    话说得可好,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厉嫣嫣之所以会求着她让其一同来看望晴悠,原因并非只是要求得晴悠的谅解和原因,最重要的是,毅……
    毅他命人给她送来了退宫的命文,这……这让厉嫣嫣还有什么盼头呢?
    女人的一生,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男人,却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活。
    厉嫣嫣是这样的一个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那种传统的女人,可是毅,却是一个为了晴悠,宁愿将所有女人都杀了的男人。
    她曾想过,如果晴悠永远都不回来,那该多好,这样她就可以永远的陪伴在毅的身边,哪怕他不将其当成是他的妻子,不给其任何名分,她还是愿意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守着他。
    可是晴悠回来了,在她刚得到可以被纳入后宫的消息的喜讯之时,兴奋的情绪还没有退去之时,她回来了!
    晴悠的回来打乱了厉嫣嫣的一切,苦苦守在这宫中多年,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得到了想要的幸福了,结果却成了一场空。
    面对没有回答的厉嫣嫣,弓秋语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她不知道毅已经对厉嫣嫣做出了安排。也不知道厉嫣嫣有什么打算,如今她所能做的就是在语言上对其的安慰。
    一直默默不语二人,至到宫门才分手。
    看着黯然失神的厉嫣嫣的背影。弓秋语觉得女人的命运真的很可悲。
    这些年来,厉嫣嫣对毅的心思。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女人的感情跟男人的不一样,一旦付出了,想要收,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看什么这么入神了?”定定地看着厉嫣嫣失魂的背影,就连自己的丈夫出现在身旁也都没注意到。
    被突然出现的邬昊,弓秋语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缓了缓后才回道:“怎么突然来这里了,要出宫吗?”
    邬昊摇了摇头,叹着气道:“方剑那小子头疾又发了。我正想去太医院找你抓些药。”
    弓秋语感慨,眸中闪过一丝的内疚和心痛,“方剑孤苦零丁的一人多年,跟着你这大哥也没少吃苦,若不是三年前出征落下病根。如今也不用受这苦了。”
    “哎……”邬昊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方剑,当年守着毅、护着毅,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以为可以让方剑好好休息,娶妻成家。但是没想到……
    “都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好,要不是我,当年他也不会替我出征了,”邬昊自责,“别说了,你要现在不忙就去给方剑把把脉,我听他府上的下人说他的头疾犯得频繁。”
    “我要先去给皇上汇报见司徒小姐的事,面圣之后我再去给他看看。”弓秋语心有烦,无力气地回道。
    邬昊似乎也明白,点头道:“那我命人在宫门等你,我先过去看看他,免得他一会知道你要去又跑了。”
    分头行动的夫妻二人,弓秋语与毅的对话都是十分简洁的,多为毅问,弓秋语回。
    “她还好吗?瘦了吗?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朕的事,或者对于成亲还缺些什么的?”毅很紧张,似乎盼着这一天盼了好久,很担心晴悠会不高兴,也害怕她会再次落跑。
    因于晴悠的事有关,毅连跪礼都免了其,让其立即回答自己的问题。
    “回皇上,司徒小姐一切安好,府上关于婚礼的事奴婢也跟三夫人问过,三夫人说一切准备妥当,小姐对于皇上命人做的嫁衣也十分欢喜,都已经挂在房里,天天都看着呢。”
    脸带微笑地回答,让毅顿时也跟着笑显于脸,“真的吗?她真的喜欢吗?她没说有干什么不满的吗?那些送去的首饰还有用品呢?你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没有?”
    弓秋语还是第一次看到毅有这样的表情,幸福的难以掩盖掉的笑语,满溢而出的欢喜,可以说这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其登基时与邬昊和方剑醉饮的那一夜那,如今的他,就像是能与晴悠成亲,可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了。
    没有人可以想象如今的毅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他比谁人都害怕,既激动,但又忧心。
    从认识晴悠的那一天起,他们二人的命运注定了如此多折,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天,一个地的人,最终能走到一块。
    他们经历了很多,有平凡的生活,也有宫中高贵的繁华,更好离别的伤痛,如今是幸福,还是另一段悲伤的开始,谁也说不准。
    “方剑,你这小子又想去哪?”邬昊刚到大门口,马还没下,便见到方剑跨上了马背,欲疾马而去。
    还有邬昊早有先见之明,先行离宫到这方将军府,把人给逮住,否则夫妻二人同来,定会又被方剑给跑了。
    “大哥,”方剑想要跑,但是邬昊扯住了他的缰绳,让其跑也跑不了,唯有装乖而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过来啊,你不用去皇上那儿吗?听说……哎呀,痛痛痛……大哥,别这样,下人都看着呢。”
    “你小子还知道我是你大哥来着,”面对方剑的嬉皮笑脸,邬昊却是一出手便拧了其耳朵,在马背上便教训起他来,“给我下马,立即给我回到床上去躺着,等秋语来了,好好给她把把脉。”
    看到邬昊的到来,老管家总算是放下了心,快步来到二人的马下,将方剑的马给牵住,劝着其道:“将军,下马吧,快回屋里歇着,要不头又痛得厉害了。”
    其实这老管家是当年方家留下的忠仆,当年方家被抄家之时,是他护着这只有九岁的方剑离去的。
    毅登基之后,不但给方家平反,还给方家重振了起来,让方剑光明正大的成为这方家的主人,成为龙腾国的骠骑将军。
    老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方剑这头疾而吃苦的样子,劝其请大夫看看,但是方剑都推了,说只要痛过就好了。
    最日许是天气炎热的关系,一犯痛便更是让管家看得心都冷了,无奈之下便派人偷偷通知邬昊,于是便上演了如今的这一出了。
    被邬昊拧着耳朵,一路受欺到回到了房中,强压着回到了床上的方剑不由得抗议了起来,“大哥,这又是多大的事儿啊,这头疾犯的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我这还约了朋友要赶着出门呢,今天算小弟不对,失陪了,方叔,你代我好好招待一下大哥。”
    方剑想溜,但邬昊可是有备而来的,从身后取出一色如指粗的麻绳,啪的一声丢到了桌面上,双手环于胸前,挡在房门上,道:“你是自愿留下来,还是要我绑着你留下来?”
    方剑本就头痛,这要不是无意间听到下人说邬昊夫妻要前来拜访连忙出逃,也不会装作无事一样往外冲。
    看到邬昊这般强硬的态度,头痛更甚了,“大哥,你就放过我吧,这头疾要能好,早两年就好了,如今不管是吃药还是针炙都已无用,每回犯痛,都像头被什么东西在啃食一般,你跟嫂夫人也没少给我费心,小弟真的心领了,你别再为我劳师动众了。”
    其实方剑心里也很难过,也不太愿意让弓秋语来回为其奔波。
    犹记三年前其出征回来头疾刚犯之时,若不是因为他,邬昊也不会带着妻子连夜赶来,也不会因此而让刚怀有了身孕的弓秋语在马背上流产,让二人至今都没孩子。
    为了此事,三人都感到十分痛苦,可是邬昊还是未能放下这一直跟随着他,如弟弟般的方剑。
    弓秋语虽然从来都不提孩子的事,但是方剑知道他们夫妻都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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