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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倾魂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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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能,能啊!”静儿眨着大眼,拢了拢额前发丝,侧过脸时声音小的如蚊蝇哼哼,“只不过别人的帮助多一点而已。”
  “你说你哥我陪了你十几年,也没见你做碟子点心送过来!”李绥推着她贴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一脸嫌弃。
  “你有那么多人伺候,还缺碟子点心么?”静儿翻了个白眼,继续往他胳膊上贴。李绥忽然停住脚步,一脸严肃,“别以为哥哥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趁早断了你那念想,这个人会害了你!”
  “当初是他救了我,又怎么会害我?”静儿不以为然,挤着腮帮子对着李绥做了个鬼脸,“哥,吓唬人,不好玩。”
  “说了你也不听,那赶紧随我回去罢。”李绥拉着她继续往法玄寺外走去,静儿也挣脱不了,只是在出了法玄寺的门槛时,她忽然仰起脑袋发问道,“哥,步中丞受笞刑了,你不去看望一下吗?”
  “先把你送回去,我再去探望。”李绥依旧一副不容分说的样子。
  “哥,你还是先去探望罢。”静儿一脸的担忧之色,“步中丞现在很需要朋友的安慰。”
  李绥一听到“朋友”二字,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连着脚下的步子也缓了下来,静儿忙拽住他的胳膊,往左右两侧浓密的松林里指了指,“哥,你放心,我出来带了人的。” 
  “带了人?”李绥瞥了眼黑黢黢的松林,看到人影闪动时才信了她的话,略一沉吟后才对着松林打了个响指,“我看着你离开。”
  “诶?”静儿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马车已经驶到了她面前,随后就被搀了上去。
  李绥看着马车消失在小路尽头,这才放心的往步府方向走去。
  可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另一头时,马车竟又从山峦后调转飞奔了回来。静儿跳下马车拍了拍手,对着身后挑了挑眉,“谁敢回去向我哥乱嚼舌根,我就把谁的舌头割了!”
  静儿说罢甩着头发就往法玄寺溜去,来回爬了两次山,待到达藏经阁时,她已累的气喘吁吁,僧值有些愕然,“女施主怎么去而复返了?”
  “我,我不放心,再回来看看。”静儿往阁内瞅了瞅确定没有僧人课诵,才缓着气息推开门往里走去,僧值看着那婀娜的小身姿隐进了阁门内,面上无语,有什么不放心的?
  静儿提着裙裾小心地在竹团间穿行着,透过客室雕花的窗柩,她一眼就瞥见了坐于桌案前的修言,从侧面望去,那翻阅经书之人竟宛若描绘于画卷之中,苍白的容颜在午后日光的轻抚下有一丝通透,长长的眼睫垂下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静儿看得痴了起来。
  咕噜……咕噜……
  一阵肚子尖叫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的美好,修言抬头,正对上静儿痴痴的眼神,小丫头瞬间回过神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我饿了。”
  “笛乐。”修言对着门外轻唤了声,僧值推门而入,修言依旧看着经书也没有解释,只吩咐道,“去饭头那里取些热饭菜过来。”
  僧值应声退下后,静儿兴高采烈地奔到修言面前,“你也没吃午饭吗?”
  修言没答话,只示意她坐到另一个竹团上去,不要贴自己太近。
  静儿蹙了蹙鼻子,有些不以为意,片刻后僧值送上了热气腾腾的斋饭,修言将竹筷递与她,只道了声女施主慢用,便又返回桌案前继续翻阅经书。
  静儿只觉自己被这饭香给诱惑了,也扯不上什么抵死也要保持娴静淑女形象了,抄起竹筷就是一阵奋力厮杀。
  修言略略抬了抬头,眸光有片刻的温和,“慢慢吃,不够再让笛乐去饭头那里取些。”
  僧值眼里莫名有些幽怨,你这个丫头就是回来蹭饭的罢!
  “够了,够了。”静儿无视那幽怨,只抿着嘴角的米饭,摆手含糊道,“其实我平时吃的很少的,就是今日爬山太累了。”
  此时日光偏西,已近日央,步珩微也从午睡中清醒了过来,念筠将熬好的汤药端到她身前,边一勺一勺地喂,边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姐姐,你到底是怎么跟那位御史大夫结下的梁子?爹爹要是知道你受了笞刑,非心疼死不可!要不咱辞官罢!”
  步珩微皱了皱眉,使劲咽着苦涩的药汁,“这只是小事一件,用不着辞官,姐姐能处理好。”
  “姐姐,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入那御史台?要扮作男儿身不说还要去受这种屈辱!”念筠不停地说着,眼里满是疼惜,虽然她每时每刻都恨不能兜着满袋子蒺藜扔到隔壁院里去,但一想到那人是凌驾于姐姐之上的人,便又只能作罢。
  二人正说话间,敲门声响,老管家的声音传来了进来,“李公子已到大堂,问公子您醒了没有。”
  “已经醒了,请他过来罢。”步珩微缓缓应声后,就快速指挥起了念筠,“念筠,快帮我把那薄被扯过来,给我把头发束起来……”
  这厢刚收拾妥当,李绥已推门而入,看着步珩微趴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样子,他心里又狠狠难受了一把,似是被铁钩钩去了一块血肉。
  步珩微倒未在意李绥的表情变化,只挥着手跟他打了个招呼,“李兄不是外出查案去了么?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声音听上去有些欢快,一点也不像受过笞刑的人,李绥坐到床头的椅凳前,轻声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步珩微用力扯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李绥很想揉揉她的脑袋,但最终控制住了,只抬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告诉我原因,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别告诉我什么违反台令。”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什么可解释的。”步珩微侧着头,没有再多说话,李绥知道她一旦不想说,便什么也问不出来,遂也没再追问,只低头从袖袋里掏出一碧绿色的琉璃小瓶,放到了床案上,“这是治外伤最好的药膏,我外出一直随身带着,给你留着用罢。”
  “我这也不是什么重伤,你还是自己留着罢。”步珩微欲推辞,李绥却转了话题,“哦,对了,我去查案时,在坊市给你买了头小毛驴。” 
  步珩微一听小毛驴,眼睛里放起了光,李绥少有地收拢着双手瞥眼道:“可不是白给你买啊!等你好了得把银钱还给本公子。”
  “我现在很穷。”步珩微下巴抵在手腕处,‘穷’字尤其加重了语调。
  “没关系,我会一直追着你要的。” 
  “那你追罢。”
  李绥霎时眸光微动,虽是一句随意的话,却让他的内心如细雨抚润,既舒适到不行又□□的难受,他按捺着悸动,对着步珩微语重心长道:“你也不在府里收个贴身小厮什么的,只一个老管家打点上下,总有不周的地方。”
  “我跟你说了我现在很穷。”步珩微说话一用力就扯得全身疼,忍不住龇牙嘶了声。
  李绥叹了口气,“算了,我暂且当一次你的贴身小厮,我来帮你上药罢。”
  “什么?”步珩微一个乍起,只可惜屁股不能动,未如鲤鱼打挺般跳起,只是弯曲着上半身连连道,“李兄!不可!不可!”
  “兄弟之间,有什么好见外的。”李绥作势就要拉她,步珩微此刻也顾不得屁股痛,边双手撑着往床里侧挪,边急切地解释,“这不是见外不见外,而是我打小有个毛病,一定要管家查叔服侍才行。”
  “好,好,好,不碰你就是了,别乱动了。”看着她那逐渐泛红的脸蛋,李绥也不再捉弄,又安安稳稳地坐了回去,只是嘴角不着痕迹地往上扬了扬,看你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日渐黄昏时,步珩微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的打,李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你睡罢,我再坐一会儿陪着你。”
  你这么坐着我怎么睡得着?步珩微无声地嘟囔着,可待她再睁眼时,已是入夜时分,念筠俯着身在床侧轻轻地唤着她,“姐姐,该换药了。”
  “诶?李兄呢?”步珩微仰起头四下里看了看,念筠有些不乐意地撅着嘴,“早走了,我留他吃饭,他也没留下。”
  “姐,你怎么又哭了?”念筠正对步珩微仰起的脸,略略有些心疼,便探手过去轻轻抹着她面颊上的泪痕,步珩微拭了拭眼角,有些不以为意地咧了咧嘴,“哭了吗?我怎么没觉得。”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没有,我只是梦见我哥哥了。”
  步珩微说罢垂下了眼眸,念筠上前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还有我,还有父亲,我们也是你的亲人。”
  “我最近越发有种强烈的感觉,哥哥他还活着。”步珩微喃喃地说着,眸光满含期冀。
  念筠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尽早从那场噩梦里走出来罢,爹爹说过十四年前的瘟疫葬送了你们全村的人,你能活着也全是仗着命大,当时该烧的也都已经烧了,留下的也只是骸骨,放下罢。”
  一声“放下”,谈何容易?步珩微没再说话,只是眼眸里漾起了泪光,念筠,对不起!姐姐不愿骗你,也不是不想承认过往,只是白骨堆积的真相太过残忍,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去揭开。
  十四年前,我是叛国亡命犯的女儿;十四年后,我却成了御史中丞的儿子。命运何其可笑!
  

  ☆、未雨绸缪

  三日后,步珩微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御史台,确切的说是手执象牙笏一瘸一拐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各官员有的震惊,有的看戏,有的窃喜,有的事不关己,步珩微无视这万般人世情态,只昂着头站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陆璟蕴从她身旁经过时,众人噤声,只期盼着能发生点什么,可惜事与愿违,两人均目不斜视,有不少人叹息“步中丞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今日好巧不巧又赶上了十五——非朝参官觐见的日子,步珩微因无法落座,便也没有去吃朝食,不过她是真想看一眼陆璟蕴被围堵的样子。
  高傲出尘的人被唾沫星子淹没该是怎样一种场景?
  步珩微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围观的好,万一忍不住狂笑不止,岂不是又给那陆刺猬拿了把柄去?她在扼制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便一瘸一拐地往从五品下官员的廊庑处走去。
  李绥老远就瞧见了一绯色瘦小身影歪歪扭扭地往这儿走,果不其然,正是让他挂心的步珩微,他一个跳跃迎上去探手扶着她,一脸笑意,“想见本公子了?还是想好了这个休沐日去放舟游玩?”
  步珩微看着他那热切炽烈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自在起来,忙转了眼眸压下头道:“我有事找你。”
  两人转过椽柱来到一条僻静小道上,步珩微瞅着四处无人便低声恳求道:“能不能帮我查一查天江赌场的幕后金主,还有大理寺最近收录的关于牙侩的案卷。”
  “怎么了?”李绥有些诧异,“怎么想起查这个来了?难道跟那两起朝廷命官案有关?”
  “没有。”步珩微摇了摇头,“我现在在查的是金吾卫赌场案。”
  李绥知道她现在在御史台不是那么好过,也不知道陆璟蕴又给她安排了些什么,便也没再多问,只点了点头,“在查之前先把案情始末跟我说一下罢。”
  步珩微略一沉吟,简述道:“上个月左金吾卫府朱参军去赌场销金,一夜之后不仅赌上了全部家产,最终还把孩子给赔了进去。”
  “孩子?”李绥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种赌法闻所未闻,赌场也敢收?”
  “立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以吾儿偿还此债’,孩子被带走那一日晚上,朱参军的妻子在左金吾卫上将军府前自缢,朱参军第二日也消失了,有人见他那晚曾提着刀再入赌场,之后再没出现过。”
  “你是怀疑赌场的人解决了朱参军?”
  “不,”步珩微坚决地摇了摇头,“我现在怀疑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我怀疑这个案子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分散出去的人收回来的情报是,在天江赌场凡是赌输没银钱付的人,最终都会把自己的孩子压上,而赌场也只要十岁以下的孩童。”步珩微蓦地眯起了双眸,精光闪烁,“皇城之内,竟有赌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贩卖孩童!律令规定‘十岁以下,虽和,亦同略法。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①贩卖十岁以下孩子的,即便是自愿的和卖,也视为抢掠人口!”
  李绥分析着步珩微的话语,虽不可否认她的说法,但总觉的有些牵强,“赌场收了十岁以下的孩童也许并没有贩卖,许是你想多了呢。”
  “这是身为言官的直觉,就像你身为大理正,查案总有惯性直觉。”步珩微仍旧坚持自己的猜测,“我怀疑在这幕后有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在贩卖孩童,与这个赌场往来最密切的应该是各地的牙侩们。”
  “可最近也没听录事说过关于牙侩的案卷。”李绥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拍了拍步珩微的肩膀,“不管怎样,我先帮你留意着罢。”
  二人散去后,步珩微直接绕着小道往官署处赶,心想着朝食没吃上,就去荣汉阗那里赖点朝食尾子吃,总不至于饿的头晕眼花。她正想着该蹭羊肉还是蹭糜糕时,迎面却撞见了正甩着肥肉奔回的荣汉阗,步珩微一个趔趄险些后仰进沟,幸亏一手把住了长阶旁的槐树干。
  待再抬头看荣汉阗时,却见他正俯身喘着粗气,官帽歪斜,缎靴上有几个脚印子,手里攥着的食袋空空如也,步珩微何曾见过荣一弹如此狼狈的样子?当即有些迟疑地张了张嘴,“荣中丞,你这是……难道去围观陆大人遭围堵的盛况了?”
  荣汉阗猛地抬头,张口怒道:“被围堵的是本官啊!是本官被围堵了!”
  “啊?“步珩微忙捂了嘴,不再出声,荣汉阗顿着脸颊上的肉,竖着指头在半空中点骂道,“这些兔崽子们,也不怕本官弹他们一个不敬尊长!弹他们到岭南去!”
  步珩微忙上前安慰了荣汉阗几句,心下里却升起一阵冷意,陆台主之名果然非虚妄,竟无一人围堵。
  现下朝食尾子也没了,还是去公厨讨点甜米粥喝罢。
  步珩微在公厨里刚喝了一碗甜米粥,陆璟蕴回御史台的消息即刻传来,小吏厨忙将热腾腾的甜米粥盛好往官室送去,步珩微瞬时没了食欲,扔下碗便踱回了官署。因荣汉阗心情极度不佳,步珩微也不敢贸然与他搭话,整个屋子里便死气沉沉,直至陆璟蕴从官室回来,屋子里的气氛总算有了种异样,在沉闷外覆盖了层冰凌,直达地狱边缘。
  步珩微背对案卷架,暗自咒骂了句后,便回身在案卷架里掏出一段空格,背对着斜上方的那个人翻了个白眼。因她刑伤未愈,坐是不可能的了,只得站着翻阅案卷,一整天下来,脖颈酸两腿麻倒还是其次,关键是受刑的屁股除了疼还有痒,可又不能挠,步珩微心里那个难受啊,恨不能立即回家把衣袍脱了。
  终于捱得暮鼓响起,步珩微收起案卷扭着酸痛的腰往外走去,忽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凉凉的声音,“珩微大人这就要走了?”
  诶?步珩微快速扭过头,往珠帘后觑了眼,那身姿仍如磐石般杵在案牍后,应该是出现幻听了。结果昏昏光线下,那低垂的眸蓦然抬起,直直对上她的视线,步珩微猛然一个激灵惊醒,绝不是幻听!这种如同在荒原绝路中遇到狼王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步珩微忙躬着僵硬的身子揖礼回道:“案卷已批完,下官该回家了。”
  这是一整日以来,她与陆璟蕴首次搭话。 
  “哦?是吗?”正上方的人稍挑了挑眉,而后垂下眸继续执笔批阅,“本官有些案卷未批完,珩微大人这么早走合适吗?”
  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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