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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弃妇扶摇录-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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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学谦便跟着沈家的仆人,往花园那边的书房去。
  乡试,应该是整个八月街头巷尾最热议的谈资,不论参考不参考的都少不谈论几句,沈家兄弟也不例外,因是一清早,沈家的爷们都起来聚在了书房里,顾淮还在前院睡着,沈正章的小厮去请他,他才洗漱了起来,也赶往书房里去。
  沈家的小娘子也都早起,哥哥们考完试,她们少不得恭贺一番,不论中不中,总要讨个好彩头。
  沈清舟的哥哥和老师都参加的今科乡试,她更是要去,便约了沈清月,一道去园子那边。
  沈清月到同心堂的时候,听说沈清舟已经被沈正章揪着去了,便领着丫鬟,独自往书房去。
  她没成想,会在过二门的甬道上,碰到周学谦。
  周学谦正病着,他面色微白,轻微地咳嗽着,见了沈清月一时欢喜,眸光莹亮地作揖,深深地看着她,唤道:“表妹……”
  沈清月容色淡漠,她略微颔首,道:“周表哥。”
  周学谦面色微变,心道沈清月从前不这么喊他的,却还是笑道:“表妹,我……”
  他话没说完,沈清月福一福身子,冷淡道:“我家兄弟姊妹怕是要久等了,我先去了,周表哥自便。”
  周学谦呆在她身后,愣然不解……沈清月这是怎么了?
  他两脚发软,一边咳嗽一边快步跟上,样子有些狼狈。
  顾淮刚过二门,正好瞧见这一幕,他想起青石斋对面的巷子那边,沈清月赠周学谦扇子的时候……
  说断就断,沈清月的果决,男子都不及。


第49章 (一更)
  周学谦考完试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怀着即将中试的喜悦,奔往沈家,却没想到,沈清月会对他态度大变。
  他尚且病着,沈清月的冷脸,如一盆凉水泼在他的身上,愈发令他浑身寒冷。
  赶往花园的甬道上,下人匆匆往来,周学谦也不敢拉着沈清月说话,只好忍了一肚子话,捏着拳头绷着脸,快步跟上去。
  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地到了书房。
  书房里,沈家的爷们儿早就聚着了,几位小娘子也都在座,他们见了周学谦与沈清月前后脚的来,有几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暧昧了。
  沈清月先进去同兄弟姊妹们见礼,随后才转身瞧着周学谦故作讶异道:“周表哥来了?”
  周学谦看着沈清月精致如画的眉眼,如盈秋水的眸子,喉间干涩十分,却也没拆穿她,勉强扯着嘴角,哑声笑道:“嗯,来了。”
  沈清月微微一笑,垂下眸去,朝沈清舟那边走去。
  吴飞鸿从康哥儿身边站起来,挡在沈清月跟前,作揖道:“表妹。”
  沈清月冷淡一笑,道:“表哥。”
  吴鸿飞倒也不恼,望着她灿笑。
  周学谦在后边听着这一声熟悉的“表哥”有些恍惚……从前在沈家,她只叫他一个人表哥。
  沈大连忙过来同周学谦介绍吴鸿飞,道:“这是我三婶的亲侄子。”
  也就是沈清月正正经经的表哥,不像周学谦,到底隔了一辈。
  周学谦脸色一僵,煞白着脸,轻声道:“幸会。”
  沈清月看也不看周学谦,只挨着沈清舟坐下,她遮在帕子下的手,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指甲隐隐入肉,她却浑然不觉得疼痛。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周学谦对她的好……可是周夫人说的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或周家就是瞧不上她,仅凭周学谦一人之力,又何以用胳膊拧过大腿?
  沈清月今日来此,不光是为了恭贺兄长们,亦是为了断了周学谦的念想,维护他的声誉。她要与周学谦定亲的事已经在私下流传开了,保不齐有人会利用今天的场合进行挑拨,若是他一言不慎,说错了话,坏了他的名声就不好了。
  沈大热情地邀周学谦坐下说话。
  周学谦失魂落魄地坐在沈正章身边,他两手搭在膝盖上,呼吸声粗重,余光越过沈正章,扫到沈清月颜色浅淡的裙摆,如同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样,悄悄地觑着她。
  这厢沈清月和周学谦刚到,顾淮也来了,他一来,几乎沈家所有的爷们儿都起来迎他。
  大房的三个爷,有两个是他的学生,三房和四房的也上过他的课,纷纷同他行礼,作揖道:“顾先生好。”
  声音齐整,动作整齐划一,可见几位小爷对他的尊重。
  顾淮点一点头,声音清朗道:“诸位多礼了,今后已不教你们课业,既来府上作客,便是客人。”
  几位爷松了一口气。
  沈大和沈正章忙请顾淮上座。
  在座的大多数,都上过顾淮的课,对他的能力信心十足,此次乡试,他将一步登天,沈家的爷们儿,愈发不敢怠慢他。
  按着尊卑齿序一一坐下后,沈大起了头,方说起了正事,聊了几句科举的考试的内容,然后大家各抒己见,讲如何破题。
  顾淮未开口之前,原是大家各执一词,待他开了口,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众人皆听他仔细讲解,偶有沈正章与他对答几句而已。
  连沈清慧与沈清妍两个,明明什么都听不懂的小娘子,也入神地看过去,莹亮的目光里带着对读书人的崇拜敬仰。
  周学谦是个例外,他人在此处,心在别处,他揪着膝盖上的衣摆,抿紧了嘴。
  他仿佛置身于闹市的一隅隐秘之处,脑子空空如也,除了眼睛里能看到沈清月的侧脸,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议论得口干舌燥,不大说话,开始喝茶润喉,周学谦才听到一道娇俏的女声,似有些刻意地道:“听说周表哥和月姐儿要定亲,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表哥和姐姐,瞒得这样紧?妹妹们竟全然不知呢!”
  周学谦登时回过神来,直愣愣地朝沈清慧看过去。
  不只是他,众人都朝沈清慧看过去。
  若亲事真定下了,沈清慧这么说,倒也无妨,周学谦大登科连小登科,众人还要道一句恭喜呢!
  可沈家爷们儿全都没听说过这件事,沈清慧无端提来,还是令他们意外的——好你个周学谦,来我们家借住一段日子,不声不响地把我家妹子拐跑了。
  但是和沈清月亲近的沈正章、沈清舟兄妹两个,则是大吃一惊,有些受了惊吓,他俩压根没听说过此事,即便是有此事,现在也还不到时候!沈清慧这会子提起来,那不是坏了沈清月和周学谦的名声吗?
  兄妹两个捏了一把冷汗,沈清舟未出阁,自是不好替沈清月开口说此事,沈正章正要端着兄长的身份开口轻斥沈清慧,沈清月就先声夺人,冷冷地回了一句:“慧姐儿,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跑到兄弟姊妹和客人跟前饶舌?上次老夫人罚你抄佛经、禁足,想来还是没叫你长记性?”
  一个快出阁的姑娘,被罚抄佛经和禁足,十分丢人,沈清月提起这个,如同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沈清慧往凳子上一缩肩膀,这一次的事不是沈清妍告诉她的,是她自己心心念念着周家表哥,四处打听来的,不过她听沈清妍分析过了,此事还没有眉目,话已经传开了,惹恼了周家姑姑,若是当众提出来,搅和了此事,便可彻底掐断了沈清月的念想。
  她心里虽怕沈清月凌厉眼光和狠辣手段,还是壮着胆子道:“这不是喜事吗?姐姐要是订了亲,妹妹替你高兴不行吗?”
  沈清月冷淡地瞥了沈清慧一眼,道:“你年纪不小了,赶紧改掉喜欢传子虚乌有的话的坏毛病。”
  嚼舌根,妇德有损,好人家稍加打听,就不会要这样的姑娘!
  沈清慧心里有点儿高兴周学谦和沈清月没有定亲,可脸上却火辣辣的,硬着头皮受着众人诧异中带着点轻蔑的目光。
  周学谦心底一凉,他嘴唇微颤,难道他去考试的那几天,沈家私底下传了这样的话,所以沈清月待他冷淡是为了避嫌吗?
  他又想起了母亲的手段,更是冷汗涔涔,心如刀绞,母亲不会私底下来找过沈清月了罢!难怪她那样对他……她是不是受了母亲的责难?
  沈清慧嘟哝着辩驳道:“我又没有传!我只是听说了,同姐姐求证一下,这也不行吗?”
  沈清月直起身子,厉声道:“你若私下说,那是求证,当众说,那便是污蔑。刀,有时不足以杀人,人言,却可要人性命。我现在告诉你——没有的事儿。你若再传,便是存心弑姐,不仁不义,可听明白了?”
  她这话不止是说给沈清慧听的,也是说给周学谦听的。
  周学谦脑子轰然作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脖子根都是凉的,他两手拳头紧攥如铁,额上冷汗直冒。
  他如何不明白,沈清月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了,她这样柔中带刚的女子,时刻记得生母忌日,又孝顺长辈,识大体,只怕是在他母亲处受了大委屈,才会这样决绝。
  周学谦不知道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但他终究不忍看见沈清月受欺负,他眨了眨眼,喉咙干涩地咽了咽,顺着她的话,冷漠地同沈清慧道:“二表妹说的是,三表妹,谨言慎行,莫要出口令人不齿之言。”
  沈清慧眼泪就要逼出来了,周学谦怎么能说她“卑劣”呢!
  她死死地咬着唇,猛然起身跑了出去。
  沈清月该说的都说完了,她起身福一福身子,大步走了。
  她不禁庆幸,还好赶在周学谦开口之前说清楚了,否则他若承认或是态度暧昧不明说,将来两人不成良缘,旁人只怕要传闲话,依他的性子,必不会让她受委屈,若叫他一人揽下坏名声,她于心何忍。
  这件事至少没有伤到周学谦的名声,沈清月还是知足了。
  书房里,气氛沉闷了下来,周学谦待不下去了,他苍白着面色,推脱着了风寒,赶回家去了。
  书房里的其他人,渐渐也都散了。
  沈正章与沈清舟,还有繁哥儿,三个一道回了同心堂。
  顾淮辞别了沈家人,便收拾东西回去了,顾三又在他家中。
  二人坐下喝茶,顾三扫着顾淮的眼角眉梢,调侃道:“哟,怀先这是提早为金榜题名而有一丝丝的喜悦和五味杂陈吗?”
  顾淮冷淡地抿了口茶水,道:“没什么可喜的,中状元又如何?又不代表就一步登天了。”
  顾三撇撇嘴,道:“几时回去?怎么老叫我三催四请,四妹妹都要把我耳朵吵出茧子来了。”
  顾淮皱了皱眉,道:“你知道的……”
  顾三忙叫他打住,轻哼一声道:“四妹妹是娇纵了些,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说女子要聪明果敢,刚强果断,我就问你,内宅里边,这样的姑娘上哪里去找?你不如喜欢男人算了,还容易些。”


第50章 (加更)
  周学谦从沈家回去之后,顾不得头重脚轻,浑身难受,十分无礼地闯进了母亲的院子,站在门口大声地同丫鬟们道:“夫人醒了吗?”
  周夫人气冲冲地挑帘出来,她铁青着脸,绞着帕子看着周学谦,冷声道:“我正要找你,给我进来!”
  母子两个一前一后地进去,周夫人打发了所有下人,连心腹妈妈都没有留,就跟周学谦俩直直地对视着。
  周学谦面色煞白,眉间一抹愁苦悲戚之色,他僵着脸,问周夫人:“母亲,您是不是误会月姐儿了?”
  周夫人一早上听说,周学谦考完试就去了沈家,她心里已经不痛快了,再听他提了沈清月的名字,当即炸了毛,竟黑着脸拍桌道:“我误会什么?我误会她什么了?!”
  周学谦下颌绷紧,两手紧捏,藏在后面,压着声音道:“沈家传言的事,绝对不是表妹所为,她不会做这样的蠢事,母亲不要误会她。”
  周夫人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周学谦还是第一次这样对她说话!他还替沈清月辩解!他一贯的孝顺温和呢!他的骄矜自持呢!
  她捏了捏眉心,方睁了眼,抿着发白的唇,道:“我知道不是她传出去的。”
  周学谦皱了眉头,道:“您知道?”
  周夫人扭开脸,捏着帕子切齿道:“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不可能嫁给你!”
  “为什么?!”周学谦逼近了一步,两手骨节都攥得泛白,他的牙槽都在发颤。
  周夫人扬了扬下巴,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没有为什么,你安心等放榜,若你得中了,再看来年会试过不过,若不过,就再读三年……”
  话音未落,周学谦就冷声逼问周夫人:“您到底同月姐儿说什么了?”他声音不大,每个字都吐音极其清楚,冷静中带着将要失控的颤抖。
  周夫人一眼瞧过去,周学谦面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一失往日的温润,眸中的厉色陌生又骇人,她心中一惊,绕了绕帕子,克制着怒气道:“学谦!你就这样跟娘说话?!”
  周学谦吐出一口气,松了拳头,轻声道:“母亲您告诉我,您到底跟月姐儿说了什么?”
  周夫人见他微微服软,也放缓了语气,道:“月姐儿是丧母长女,你也看见了,她继母不良……”
  “母亲就嫌弃她这个?”周学谦似乎轻松了一点。
  周夫人点着头道:“学谦,你爹就你一个孩子,你不要让家人失望,你将来娶的妻子要做周家的宗妇,不是谁都能做的,你明白吗?”
  周学谦“嗯”了一声,转而道:“好,儿子等放榜。”
  沈清月的那些不足,他能努力给弥补过去,只要他中了举人,有了功名,前途无量,家里人多少会顺着他的意思,想娶丧母长女并不是什么一定不可的事。
  周夫人见周学谦妥协了,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她蹙眉看着儿子,道:“你不是病了?我听你声音不太对。”
  周学谦点头道:“有些着了风寒。”
  他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平和轻缓,周夫人眉眼渐渐平静下来,她担忧地道:“你先回休息,我这就派人给你请大夫来。”
  周学谦作揖退了出去。
  周夫人待周学谦走了,背后沁了一身的冷汗,毕竟儿子方才的样子,真的将她吓住了。
  她从未见过那样子的周学谦。
  周学谦回房休息了,但他休息不好,他一睁眼一闭眼都是放榜的事儿,他又开始转转反侧,患得患失,万一没中怎么办?
  他该怎么跟沈清月说,他能让她再等她三年吗?
  他安慰着自己,一定会中的,毕竟顾淮的才能那么出众,教不错他。
  雁归轩。
  沈清月当众说出那样的话,回院子的路上,心里空落落的,她要早知道姑姑会那样嫌恶她,便不会打周学谦的主意。
  她不知道周学谦回去之后会怎么跟姑姑说,他会不会跟他母亲吵架呢?
  沈清月私心里是不希望周学谦和周夫人吵架的,她已经害他伤心了,再不想害他和母亲闹不愉快。她想起周学谦温柔的脸庞,料想他很快会将她忘了罢。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黄瓜藤,近来无人料理,架子上的藤蔓都枯黄了,仅有几片叶子随风飘零,孤孤单单,好生可怜。
  他忘了她也好,她这样心机深沉,也不值得他记。
  只是不知道,他今生再娶两任妻子,会不会又担上克妻的名声。
  她希望不要这样……他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克妻。
  沈清月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次间外传来脚步声,她怕丫鬟瞧见,立刻擦了眼泪,换了个坐姿。
  她很快就打起精神。
  吴氏这段时间真的安分了不少,各处讨长辈欢心。
  而吴鸿飞也很机灵,他也许会用欲扬先抑的手段给沈世兴吹耳边风,不经意地抱怨说“吴氏是心直口快,好心办坏事的人”,沈世兴耳根子软,听得多了,怕是又要回心转意。
  沈清月听说,吴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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