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花式作死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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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以来,文婉清的伤好了大半,但奇怪的是,同样是静息疗伤,柳扶风却愈发憔悴,宫姒锦不敢多问,这么多天过去,她依然不敢问她师徒二人好端端的云游,为何落到这般境地,不过这疑问在她心里没徘徊多久,答案便揭开了。
……
那一波黑衣人奇袭而来的时候,宫姒锦正在山间采摘野果,不知道为何,感觉整座山都在震。
宫姒锦照往常一般,抱着一兜子野果回到山洞,忽见这巴掌大小的地被围得水泄不通,洞外的人一个劲叫嚣劝降,她在后面,本能反应,便是闪身一躲。
“魔教妖女,还不快快出来投降!”
“今日便是你死期,若你识相,就早早举手投降,我等也可留你一条全尸!”
“柳掌门,时候不多,不要再作挣扎了。”
站在前面的一些人或胁或劝,宫姒锦躲在圈外,屏息凝神,犹豫着是逃是闯,身边前来讨伐的壮士中也不乏懒散之辈,他们像是在这围了许久,有些人早已不耐烦,细碎地侃着大山。
“咱这么老些人,闯进去一锅端不就得了,干啥还在这谈个没完?”有黑衣人抱怨。
“这柳扶风虽然快死了,但以她功力,要是拼死一搏,咱们也得损失不少人,再说都不是一个分舵的,谁都不想探这雷,就像你这功力,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说不好。”
“嘁,听香榭真他妈的邪乎!”
“这不,咱主上也没那性子再赔她身上了,将这收尾的活随随便便就交给了底下的分舵,每个分舵派出几个人,也就算把这事了了,你瞧瞧,总舵一个人没来,全告假。”
“前些年新提的那个舵主倒是积极,派了副舵主前来应援,还出动了好几十名的弟子,到底还是年轻,不懂这水深,之前脏活累活全干了,到了这关键围剿的时刻,那姓赵的副舵主反而借口善后,将功劳都给了咱们,真是傻……”
“他能不懂?要不是心机深沉,他能在厉都那种地立稳脚跟?你看这次,别看他十七舵揽了脏活苦活,但他也知道就算这围剿他出了力,但以他资历人脉,到时候总舵面前邀功也没他什么事,他是聪明,才不插手的,否则还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一阵不言而喻的沉默,几个黑衣人都不再说话。
宫姒锦琢磨着,不如还是先撤吧,这边这么多人,就算她是学武奇才,也练了三重神功,可光有内力,一点招式不会也不顶用,看这架势,这些人都只顾自己死活,一时半会估计也突破不了,待她想想办法,从旁协助师父与师姐。
反身打算离开,脚下“咔嚓”一响,一根树枝被踩断。
“什么人!?”旁边的弟子大喝一声,周围人目光汇集而来。
宫姒锦后背冒起阵阵冷汗,顶着莫大压力,从树后蹑手蹑脚挪出,怯懦地道:“各位英雄好汉,小女子途经此地,不小心扰了各位的正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着便兜着果子,打算退开,围剿的黑衣人都被她吸去了目光,见是这么一个瘦骨如柴的小姑娘,也都是一愣,等她说了要走,方才回转过神,有人出声喝住:“站住!”
宫姒锦被吓得一震,低着头顿住脚步,一脸无辜地举起手中兜子,“各位好汉大爷,我就这点野果子了,你们要是饿了,就先拿去垫垫……”
一群壮汉呆愣住,不知道怎么回事,宫姒锦在这异样的寂静中,感受到一丝冷意,仿佛六月飞霜,关键是这丝寒意还挺熟悉。
“你……过来。”为首那个一直叫嚣的人考究地注视着她,宫姒锦不敢违背,步伐缓慢地走上前,手举兜子,高过头顶。
那人随手拿起她一只山梨,摩挲着已清洗得干干净净的表皮,问道:“你一个人,为什么要摘这么多果子?”
宫姒锦被问懵,怔道:“我可能太饿了。”
那人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审视着她,只是她手臂将脸挡住,看不清她容貌神色,也无从判定她是否说假,不过无论怎样,只是个奇怪的小姑娘,里面还有个大家伙,得先解决洞里那大仙再说。
正要点头喝她滚开,忽然身边人一声惊呼,指那姑娘手上刻着的朱信印记,血红刺眼,花纹独一无二,正是听香榭女子的印记!
那首领脸色一凛,猛地向后跳开三步,当即抽刀,戒备地将她团团围住。
乍然生变,宫姒锦心中暗叫连连,这般被人识破了身份,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了,只是不知道洞中文婉清与她师父是何情况,那些人站位几乎没有缺口,她闪不进洞,也逃不出包围,但以她实力,也实在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暗叹一声,打算靠自己花拳绣腿拼死一搏,将手里果子轻轻放到脚边,可笑自己竟还心疼这些野果,不过也确实如此,这些可都是她辛苦摘的。
对面的黑衣人却比她还紧张,她心想,师姐诚不欺她,这听香榭看来真挺无敌,否则也不会让这么多壮汉武士如此畏惧。
就在两方都畏首畏尾的时候,忽然洞内传来一阵异香,黑衣人这方一阵骚乱,听香榭武功心法自成一派,江湖传言有一大神功,名曰幻音,其内力心法与传统相悖,寻常人若没有要诀,不但会损寿,严重者还会走火入魔,而且寻常内功若融会贯通,可施展各式各样的招式,内功融招式本就是因人而异,全看武者自身悟性。而这幻音却不同,此内功不但修炼时需要血脉倒行,操控时也只有两招可用,一招名为引香,一招名为纵音。
此刻飘来的阵阵幽香,便是引香无异。
“徒儿,拿出你的箫,为师教你布阵纵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完金手指 你们就再也不用担心舵主不出来了
☆、死别不悔
此言一出,黑衣人刹时噤声,戒备左右,不知眼前这少女功力如何,亦担心柳扶风从里面攻出,听香榭就算加上宫姒锦,一共也才三人,但在这些鼠辈眼里,却如同三座高山,呈夹击之势。
宫姒锦照柳扶风的话,从腰间取下紫玉箫,静待掌门指点。
“劳宫入海,商音。”柳扶风的声音从洞内沉沉传来。
“育至华盖,徵音;下至膻中,角音;意守丹田,宫音;退归气海,羽音。”
宫姒锦闭目静静听罢,将此口诀记入脑海,又在心中默念三遍,方举箫至唇边,十指纤动,妙音流转。
“提气!”
洞内柳扶风又是一声低喝,宫姒锦汇内力于手中玉箫,身上褴褛布裙忽的就猎猎作响,乌发飘荡,弥散漫天,方才妙音霎时间变幻莫测,登时如魔似黯,与她此时形容相衬,往日静好的姑娘,竟似炼狱魔刹,索人性命。
这纵音一起,对面功力稍者登时心魂受扰,只觉有无数绳索铁链纠缠在心口肺腑,压抑得无法呼吸,手中武器哐当尽落,兵器乃武者之魂,如今命都快被夺去,谁还顾得上魂魄,只盼着有十双手可以堵住双耳,却不知这纵音之术融了幻音神功在其中,穿墙破壁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一双人手。
武功稍高的黑衣人虽亦受此影响,但尚能控制意识,只是举步维艰,形魂欲散。
“魔教妖女!”
徒劳挣扎下的一声大喝,高阶弟子举刀欲断其箫音,或直接断送她性命,想她此时双手抚摸箫,毫无招架之力,只一刀,便可送她命丧黄泉,那汉子也是勇夫,毫不犹豫,便冲将上来。
“纵袭,商音。”
洞内当即传来一声指令,宫姒锦猛地转音,那大汉登时内力全无,百骸俱凉,“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便再也站不起来。
直到此刻,宫姒锦才意识到那洞内到底何意,以她三重天的功力,即便资质过人,神功傍身,依然无法击退眼前众人,柳扶风传她纵音,却并未命她奇袭,想来是要维稳,而此刻她箫音一断,这些人登时就可恢复内力,届时她小命定魂归九天。而她又非天人,全然不能一直这般吹下去,这样就算是圣人,也终有一时精力耗竭。如此一来,她便只有闪身入洞,与那师徒二人同进同退。
当真是胁己的好计策,看来这次真是要被这师徒二人拖下泥潭了。
心中暗骂几声后,宫姒锦已于洞口只有三步远,她方才意识到柳扶风的意图后,便开始慢慢向洞口处挪步,此时她踢开一名瘫倒的正武盟弟子,当即运气一个飞身,箫音戛然,身形消匿。
黑衣人这边,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到此刻,他们也意识到自己被个黄毛丫头唬住了,因着半柱香的时刻便恢复了内力,也知这丫头使出的纵音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废物点心,只道自己太过谨慎,只因人家一点点气势,便被她趁虚而入,实在是丢脸。
那为首之人登时便不能忍,面红耳赤,怒发冲冠,为着夺回尽丧的尊严,唯有灭掉这一师二徒,不是躲在里面不出吗?好,那就别怪老子心狠!
“拿火把来!”
刚刚中招的黑衣人早已按捺不住,当即递上火把,那头目接过,恶狠狠地瞪着眼前漆黑一片的山洞,提声道:“柳扶风,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不出来投降,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首领不发威,不要当他是病猫。此言一出,黑衣人皆斗志高昂,方才的屈辱定要让她们血债血偿,最后面一个低阶弟子随着众人一起呐喊,回头想要同那个刚结识的盟友传递此刻激愤时,却发现那人已消失不见。
嘁,应是被那黄毛丫头的狗屁幻音吓跑了罢,看着挺厉害,还戴个面具,到头来还不是个行为诡异的胆小鬼……
此刻洞内,宫姒锦与那师徒二人汇合,目及柳扶风脸白如纸,以及文婉清满脸担忧,她心底便一沉。
“师父。”这么多天来,尊称早已叫得顺口。
柳扶风抬起手,将宫姒锦拉到自己身边,便朝文婉清命令道:“你去外面。”
文婉清得令起身,宫姒锦惊愕,那外面全是敌人,单单师姐一人,不是送死吗!
刚要出声阻止,柳扶风凝神正色,有些憾然道:“徒儿,为师为一己私欲,收你为徒,却终究无法教你全部。”
宫姒锦却半句没听进去,一心扑在文婉清身上,对柳扶风应付着便要起身离开,“师父你歇一歇,我去帮师姐……”
“不必,你有更重要的事。”柳扶风正色道。
还没反应过来,宫姒锦只觉头皮一凉,尖利冰冷的指甲扣进她的乌发,似有强大压迫爆发而出,洞内异香瞬间弥漫,她动弹不得,一阵阵凉风从背后涌来,席卷进她四肢百骸。
一股缓慢而冰冷的气息从她头顶天灵,流经体内全部穴位,最终汇集于膻中气海,此时她只觉得整个天地都是冰雪,灼热的鲜血霎时结冰,宫姒锦冻得僵硬扭曲,嘴里嗫喏着一个字——疼。
是了,冷得浑身剧痛,骨髓都要冻结成渣子,此刻的她冰冷僵硬,仿佛随手一碰,便可成一盘散沙,心口汹涌澎湃的惧怕与委屈,却无法化作眼泪,若她能哭,恐怕现在早已哭掉了眼睛,然而连那一双明眸都结了冰,还谈何哭闹。
“不行……”青紫的嘴唇开阖,左右都是这一句,能说出口已经是费了毕生的力气,脸皮都狰狞了。
膻中的内力愈发膨胀,宫姒锦觉得整个丹田都要随之爆炸,填鸭一般将她灌得满溢,每每到极限,宫姒锦嘴里重复着一句句“不行”、“停下”,却是无用,对方的内力仍是源源不断地传来。观之她的膨胀,柳扶风却像是一个泄了气的麻布袋,迅速干瘪了下去。
宫姒锦眼睁睁地看着她枯萎,血红的眼眸也随之褪色,变得苍白,心中明了,柳扶风是将毕生的功力传给了她,丹田中存着的内力是一个习武之人的生命,她这是不要命了,却要让她活。
心中难过,却欲哭无泪,直到那双干枯的手从头顶滑下,牵动的发丝遮了她的眼,她才意识到这一切算是结束了。
“徒儿,你前十年未入我听香榭,师父只能用自身内力给你弥补,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却还不知你名字。”柳扶风孱弱地道,满是褶皱的脸上似笑犹悲。
宫姒锦唇角开阖,压抑着哭腔,哽着道:“宫姒锦,大姒的姒,锦绣的锦。”
“好,好;所幸我半生从未后悔,今日才能得此徒儿……”柳扶风连道了两声好,却胸口气息不平,掩着嘴大咳了几声,苍白的人却被这喉咙里咳出的血染得鲜红。
“师父!”宫姒锦再抑制不住,失声痛哭。
柳扶风从手上取下一物,塞到宫姒锦手里,虚弱地道:“我听香榭虽藏迹与江湖,但也不是谁都可欺,这次你若能出去,定要将燃仙祖师的门楣发扬,这东西你拿好,婉清会助你……咳咳……”
“师父你别说话了。”
宫姒锦看也没看那东西,直直揣进怀里,便将柳扶风抱住替她顺气,一下一下,那怀中干枯的人却不再有声音,一点一点,没了气息。宫姒锦却犹自不信,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仍是轻抚着她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让她舒服一点似的,她才十六,哪里见过生死呢……
此刻外面喊打声一片,文婉清孤军奋战,她本是单手用剑,却被黑衣人逼得要持双剑,身遭早已是一片血雾弥漫,有敌人的,也有她的。
就在她要倒下时,身后她所守护的洞里走出一个人影,文婉清大惊,她拼尽全力抵抗强敌,无心探知洞里的情况,此刻看宫姒锦怔忡走出,心中便是凉了半截,喉头一甜,险些栽下。
此时对面的黑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说这黄毛丫头戏弄人也好,徒有其表也罢,人家好歹也能纵音控制人心魂,这屏障他们要想突破少说也得一炷香时辰,难道要这一炷香里任人宰割?自然是不行,先停下了进攻,且看看这丫头此时出来,又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而文婉清却想,这师妹哪里懂得什么武功招式,不过是练了第三重的幻音神功,连自身都保护不得,此时出来还不够她累赘,遂脸色一冷,道:“你出来作甚!?”
“师姐……”宫姒锦抬起头,满眼蕴了泪花,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师父她……”
文婉清凤眸微瞪,强忍着伤口痛楚,扯住她衣襟,声色却颤抖,“师父她怎么了?你说清楚!”
“师父她走了。”
宫姒锦声若蚊音,然那周遭围着的众人却全部都听了过去。
文婉清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她师父怎会死去,那是她最为景仰这人,她武功早已称神,如何会轻易死去,就凭这群小小恶贼?!可笑!
只是再不信又能如何,事情早已是这般,早在月前她与师父被人用诡计陷害封了内力,师父强行突破,受了极重的内伤后,又被人趁火打劫,师父以一敌百,最终是受了不可挽回的伤,这些她都是知道的,但她以为师父能好,结果到头来却成了一个空想……
黑衣人此刻知道这个消息后群情激昂,大魔头已不在,那剩了这两个小喽啰,解决也只是时间问题。许多人举着长枪大刀,高声呼和。
“女魔头终于死了!”
“咱们就杀进去,鞭了她的尸,再将她的人头送往总舵!”
师姐妹两人此刻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文婉清提起手中双剑,红着眼当即就要杀回阵中,刀光剑影登时重现。
忽然,一道白光刺进眼帘,锋利的尖刀直逼宫姒锦命门,须臾之间,一个白影飘忽而来,提手将她抱起,揽入怀中,飞身一跃,跳至稍高处的山石上,那人本就气质傲然,此时更是让人感觉高人一等。
山下有兵马声传来,由远及近,人数不少,呼喝声大作。
一众黑衣人惊诧地望着那白衣翩然的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