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花式作死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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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念念的白衣身影就长身玉立于树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近来他愈发瘦了,修长的身段更是单薄萧索。到他身前还有几步,宫姒锦忙顿下脚步,将额前碎发捋到耳后,随后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抬手打算捂他眼。
指尖在触到他双眼时,覆了一层温暖,他轻轻按住她手,随后转身,面色温煦,宠溺而专注。
“来了?”慕云清将她刚刚随手整理的碎发,重新为她捋好,柔和问她:“怎么这么晚?”
对他向来温和的小动作,不管多久,她都会羞赧的脸红,慕云清似乎也乐于看她脸红,便每每更加肆无忌惮,彼此两情相悦,宫姒锦自然连嗔怪都舍不得。
“等急了吧?”她噘着嘴解释,“与人发了一通脾气,便忘了时辰。”
“还是你那竹马?”慕云清虽仍是温和,然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却冷了几分。
听他这般问,宫姒锦忙辩道:“什么竹马!只是年少便认识的朋友罢了,况且还与我有表亲的关系!”
少女在眼前手舞足蹈,又是急得脸红,慕云清心中好笑,面上亦是撑不住,眼中溢满了笑意,定定注视着她。
待她反应过来,脸色更红,捂着脸要跑,“呓,你戏弄我……”
慕云清笑着将她拉回来,敛了不正经,与她说道:“你上次让我帮你查的女子,有线索了。”
宫姒锦忙正色问:“你查到了?她现在在哪?”
见她焦急,慕云清示意她先安静下来,方才徐徐说道:“有探子回报,她在齐桑出现过。”
宫姒锦一怔,疑惑颦眉,“没道理啊,师姐说她暂时不会回齐桑的……”
“几个月前她被人送来云城,在城中留下不少暗号,后来似乎与人接上了头,得知听香榭中出了变故,便毁了那些暗线,匆匆离开了,直到上个月,她还在齐桑。”
“什么变故?”宫姒锦大惊,但比起听香榭,她更担心文婉清。
慕云清摊手,摇了摇头道:“这我便不知了,听香榭在江湖中一向神秘,没人能探到其内部,自然也就没人能拿到线报。”
慕云清始终神色淡淡,她早已向他坦诚自己是听香榭弟子的身份,本想顺便将自己就是宫姒锦的真相与他公开,然而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日后再寻机会说此事罢。林若言已经向乔楚坦白了他二人的夫妻身份,虽然他说乔楚已向他承诺不会将此事宣扬,但正武盟探子极多,至少她就确定,那朱雀堂段浪俨然是知晓的,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她也承认自己自私,她私心里不想让慕云清知道真相,她怕他知道是她策划的逃婚,更怕他知道她已经嫁给别人,说白了,她怕失去他,她觉得就现在这样刚刚好,很美好,她找到了一直藏在心底的大哥哥,虽然她试探了很多次,他都好似不记得他们年幼时的快乐美好,但终有一日,他会记起,那就等她认出她,等她解决了一切,可以卸下听香榭掌门责任的时候,便是她随他泛舟江上,共此一生的时候。
然而每到她幻想这神仙眷侣的良辰美景时,心中却总莫名浮现那深青色的身影,那人似也消瘦了许多,平日里那袭青绸袍子将人罩得严实,看不出他瘦得脱形,但若细心,却还是能从他凹陷的眼窝,和日渐颓靡的脸颊看出,他此次伤得不轻,却没人与她说,段浪每日都会带来些进补的良药,她问他段叔叔这伤竟这般重吗,他也仅是摇头不语。
如何说?这毒霸道,毒气在他体内转了一周,楚轩尚有残留,他这施功者就更不必说了,而他不久前才失了半数内力,为了不让人看出异状,他彻夜打坐练功,正是在积攒真气,体内最虚的时刻,却生生出了这档子事,连盟中的江湖神医都说,这伤若不静养半年,将来即便治好了,也要减寿十年。
可是谁管得了林若言,他就是将自己当做铁人使,青龙堂一切事务照旧,乔楚更是将盟中许多重要事务都推给他,不知是真心想要放权,还是有别的意味,他只一心陪奉借口游历,实则拉拢江湖势力的宇文宣礼,对盟中要务已是极少过问。连段浪都忍不住要去为他诉苦,却被林若言拦住,每次只道了句“没事”,便算打发了,段浪拿他没办法,只能嘱咐宫姒锦按时盯着他吃药进补,一次也落不得。
忽然觉得头心被人按了下,迷茫抬头望去,眼前那人仍在,温煦的模样,明明温润如玉,明明是世间最温暖的怀抱与掌心,却总是与另外那个嗤笑、讥讽、冷屑的人影重合,宫姒锦觉得自己要魔怔了,很多时候,她看着其中一个,眼前便会浮现另一个,总是在抬头的瞬间,有一种恍惚相识的感觉,若必须有个理由,那只能归结于,两人都有最清澈却又最深邃的瞳眸,注视的瞬间,她总是认错……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慕云清柔声问。
宫姒锦怔忡回神,并未回答,抬头望他的时候,目光扫到渐渐黑沉的天边,她似是恍然想起什么,躲了慕云清向她牵来的手。
“我要回去了。”她低声道。
慕云清收回手,温润淡笑,“我送你回去。”说完,他跨过她,走在前面。
宫姒锦跟在他身后,瓮声瓮气地道:“我哥哥不许我晚归。”
身前之人一怔,嘴角微扬。
“知道了。”
末了,他补充一句,“以后不会晚归,叫你哥哥放心。”
……
宫姒锦匆匆回了青龙堂,为来得及换身居家的衣裳,便去了林若言寝居,一进去,便是一股浓郁的药气,定睛望到桌上玉碗里的黑汁,不禁掩鼻眉心微皱。
这家伙,若不看着他,自己总也想不到要喝药!
她随手将玉碗拿起,外出时身着的一袭长裙,广袖垂坠,轻轻飘飘衬着她身材曼妙玲珑。
床上,林若言覆被假寐,眼眸狭长,脸颊微陷,若说往日的白皙看着鲜嫩,近来,只能说是苍白,即便有白玉面具遮盖,仍是病态的让人心酸。
宫姒锦走到他床前,医嘱劝他卧床静养,他偏不,日日与卷宗事务为伴,放昨日,他此刻应还留在盟中,吃药的事宜便要劳烦段浪,不过最后却都莫名成了乔少主的工作,为此,林若言自然没少给段浪眼色看。
因此,还蛮惊诧今日他竟这般听话,微微侧卧在床榻正中,安静地像是块润玉,若不是眉睫轻动,她都看不出来他是在闭目假寐。
宫姒锦将玉碗搁在床头,并未刻意轻声,碗底触碰桌面的清脆却没将他唤醒,她唇扬,伸手探向他额间,只是失败而不了了之,明明还特意收了声,却仍是被他擒住了手腕。
林若言轻笑着睁眼,手臂微抬,五指修长,握住她腕,狡黠地道:“神医逼我今日必须早睡,美梦却被你搅了。”
宫姒锦乜了他一眼,将那桌上药碗端起,轻轻搅了搅,道:“若不直捣黄龙,取你面具,你且还不起来,又要耍赖逃了一碗补药。”
“什么补药!”林若言摇头苦笑,眼中百年不得一见的生了为难,“是药三分毒,一日两次,喝得我胃痛。”
“胃痛也是你凭空臆想出的,萧神医说了,这药只进补,不伤脾胃,快喝了。”宫姒锦催促道,说着就往他嘴边送。
林若言下意识的一扭头,挤着眉眼,躲了这一口,然而宫姒锦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腿跪在床上,一手撑着床,一手端着药,身子伸得老长,彻底将他逼到墙角,嘴里还不忘嘲笑他堂堂武者,竟似三岁小儿,惧怕吃药,可笑。
她哪知林若言是只愿在她面前软弱,对外人,自然是冷漠淡然,一如每日辰时那碗药,一向冰冷的乔雪瑶难得温顺,送到他面前,还不是被他疏离客气地接过,一饮而尽,也未看到他有难色,谁都知,那耍赖温软,自然是只对心爱或亲近之人。
看着林若言皱作一团的脸,宫姒锦捧腹笑出了声,见他气得不行,才从一旁取了甜枣与杏子,给他清口,看他嚼着,她从他枕头下看到一抹白润,便伸手拿了出来:“这是什么?”
是块玉,光泽温吞,触手生温,是不错的原材,只是形状有些捉摸不透,并非玉环,亦非玉坠,长长细细的,不知有何用。
林若言正专心祛着口中苦,一个没留神,让她趁了机,想拦也拦不住了,便颇无奈道:“只是块玉胚。”
“确是上好的胚子,只是这形状当不当正不正,约莫也只能截断做几个玉环罢?”宫姒锦漫不经心地道。
“什么截断了?我这是要雕成玉箫,特意将整玉磨成这般的。”林若言一把拿回,极宝贝地抚了几下,重新搁回枕下。
上一次认错了她的锦帕,林若言自觉羞愧,便想重新送个有特征的礼物,他知宫姒锦擅乐,便有心送些与乐律相关的礼物,广陵散等乐谱已是俗物,她必定早已阅遍;寻常乐器又入不了她的眼,本想将慕府的古琴取来,却一想,那是她陪嫁的宝贝,送出手岂不是又要吃她白眼,没办法,最后忽生一计,不如亲手制个礼物罢。
有什么礼物是能让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呢?林若言左思右想,便只有她的紫玉箫了……好,那便重新为她雕个玉箫出来,定要取而代之才算成功!
宫姒锦对于雕工没甚兴趣,撇了撇嘴便也不去在意,左右见他吃了药,也没别的事,便要离开,临去前,她似忽然想起一事,回首道:“若没意外,比武招亲后,我便要去齐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之前只是被一直在追的一篇文刺激到了…那位作者断更三个月,然后开更一周,然后又断更一个月,最后炸了…
好气哦…
不过我不会这样,只是上一周两万字太累了,开学又忙…差点吃键盘…
☆、君子远庖
八月底,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下,正武盟席云场,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原计划本来是八月初三,碍于这场比试的主角受了重伤,乔楚便宣布将比试延后进行,其心明了,他便是看上了林若言这位乘龙快婿,当然不会在佳婿养伤期间召开,不过也有人说,看上林堂主的不是乔楚,而是他的掌上明珠乔雪瑶,叱咤武林的乔盟主一直是威震四方,然只有一个弱点,便是他那宝贝女儿,只要是乔雪瑶喜欢的,便是上天下海也要为她取来,今次少主就是相上了林若言,且不说其他,单就比试开始,定有人从中放水。
只是人人都奇怪,那林若言不过是因完成了盟主交代下来的秘密任务罢了,连个相貌都不敢外露的小生,乔少主看上他什么了……
阴谋的味道弥漫在席云场上空,林若言缓步行至席前,岑黑瞳眸与另一端夏侯隼对视,只一瞬,却似有刀光剑影。
虽说是将养了个把月,然而林若言往那一站,端的瘦脱了形,原本健硕高大的身形变得尖峭,两颊微陷。宫姒锦之所以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也是为着他这不见好的身子,不过林若言每每只是笑着宽慰她,本也是这般,当时的情况,不管有没有宫姒锦,他也要救楚轩,并且也只能是他来救,毕竟白虎堂的人不会救,而其余各部也不会自损内力来救一个无关痛痒的人。
林若言眸色深邃,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扫了台下一圈,并未见着想见的身影,便淡然落座,不见有旁的情绪。
今日比试,乔楚自是为林若言开了先例,只说让他无限轮空,直到决赛,与晋级之人决战一场便好,虽然为了放水,规矩已经被改得不成样子,不过有一条始终不变:最终赢得胜利的弟子,须得与乔雪瑶单独比试,此局赢了,才算抱得美人归。当然,对于林若言来说,这局最简单,只因那乔雪瑶才是放水最厉害的人。
台上刀光剑影,林若言端坐在观战席上,目光有些微涣散,似是发怔,段浪从一旁看着,笑他道:“怎么?心上人不来助阵喝彩,人都靡了?”
林若言蹙了下眉,段浪身为堂主,武功自然不弱,为了给低阶弟子更多展示的机会,便也很友爱地选择了轮空,其实谁都知道,他是怕晒懒得上场。此刻他坐在林若言身旁,没话找话,林若言便打算闭目养神,敷衍地解释道:“只是日头太晒,晃着眼,便有些迷瞪罢了。”
“你别躲我话头,你我是兄弟,有什么事我自是要替你分担,你那相好日日与慕云清相会,你不会不知,兄弟我碍着你面子,便一直没好意思明着提点,今日与你摊开了说,便是告诉你,人家俩人小手都牵过了,你可得努把力,否则你真要当这下任的盟主夫君?”段浪叹气,在他闭目前又将他拽了起来。
林若言颇有几分无奈,眉头皱得更深,“她喜欢谁是她的选择,不过我说你能不能给人家两人点儿隐私,拉个手罢了,你都要偷看,将来亲亲我我是否你也要凑一份子观战?”
段浪见他说得没溜,更像毫不在意,还替情敌说话,登时便懵了,他摇头望天,摊了摊手,“人家俩人你侬我侬,定是要回私宅里去,那宅子邪得很,似是设了阵法,旁人进不去,否则我早要一探究竟了,铁定有不少朝廷的消息。”
“幸好你进不去。”林若言小声嘀咕。
段浪没听清,大声问了他一句,结果却被他甩了一个背影,声称人有三急,便遁走了,只留段浪原地,本还要和他对一遍明日的计划,这人就这般逃了。
……
下一刻,他已回了青龙堂,正武盟本就离青龙堂不远,轻功快走几步也就到了,那丫头最爱看热闹,今日不来,铁定有事,他有点担心。
门轻轻一推便开了,从里面飘来一股食材烧糊的味道,林若言不禁皱眉,快步朝味道飘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进厨房,林若言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满脸煤黑的少女正眯着眼,五官皱在一起,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挥着菜刀,活似跳大神的婆子——
“将鲥鱼去内脏,保留鳞片,放入酒酿与熟猪油腌制……”
宫姒锦将一只鲜活的鲥鱼从水缸中捞出来,就已经弄得一身狼狈,此刻正对着砧板相面,几次握紧手里菜刀,然而见鱼儿离了水多时,仍是时不时蹦蹬一下,她实在下不去手。算了,还是再等等,先炖肉。
“下冰糖用小火炒至棕红,五花肉切丁焯水,锅内留油,香料炒香,炖肉烧至红汁……”宫姒锦随手将食书卷扔到一边,这次颇为自信,“这个简单啊,这次一定要成功!”
照着书卷所述步骤先将冰糖放进锅中,书中未提要放几两糖,她怕不够,便将事先厨房厨子准备好的冰糖一股脑全丢了进去了,锅中油放得少,而糖又丢得多,顷刻间飞烟弥漫,宫姒锦找不到北,便打算抓起桌案上的蒲扇将白烟扇散,抬手揉了揉眼,结果双眼更辣得睁不开,索性也不顾了,随手拿起的竟是菜刀,变成了一副大刀阔斧的模样,手舞足蹈着扇风,也正是林若言一进门看到的那一幕。
本来还拧在一起的一双轩眉登时舒展开,嘴角噙笑,林若言虽喜闻乐见她出糗的模样,却见不得此等状况,当下提步上前,找准了时机按住少女挥刀的手,将那菜刀夺下,免得误伤;又取了清水为她擦眼,边柔柔地擦着,还一边笑着说教:“你要做红烧肉或是樱桃肉,炒糖色时烧小点火,少放些糖,你那些糖里沾了水,一下锅便出烟,你要做鱼,便快刀清理鱼鳞内脏,否则留它在砧板上蹦跳,只会将其他食材都弄湿,就像你这冰糖,炒出糖色也会沾上一股子腥味。”
宫姒锦刚刚能睁开眼,因沾了水,此刻一双眼水汪汪,她还震惊于林若言怎知她所做是红烧肉时,他已继续说道:“摸完葱姜切记不可揉眼,否则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