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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男主花式作死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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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姒锦刚刚能睁开眼,因沾了水,此刻一双眼水汪汪,她还震惊于林若言怎知她所做是红烧肉时,他已继续说道:“摸完葱姜切记不可揉眼,否则睁不开,厨房中都是刀具,随手碰到哪里,伤了自己便不好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宫姒锦嘴里嘟囔,呆呆坐在他面前,依着他用条帕子擦脸。
  林若言只是笑笑,并未解释自己从小便是这样过来的,然而眼尾苦笑凝住,面色微沉拽过她的手,“你这手又是做什么弄的?”
  宫姒锦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布满伤痕,零星几条还不浅,此时隐隐作痛,眉心微颦,他不说还不觉得有多疼,“刚刚切葱姜时弄伤的手,那葱不好切,每次都要好几刀才能切断,就……这样了……”
  见她两手一摊,上面血迹已凝住,林若言心软,便叹息一声,将那已不堪入目的葱拿起,谆谆教诲,“这葱,要剥了外面一层硬皮再切,不然当然切不断。”
  说罢,又将那葱扔到一旁,自己净了手,翻出纱布与药膏,给她包扎。
  “你要是饿了,就和厨房说,虽说我没禁止下人佣人到外围观战,但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回来我定要罚他们,你也不必怕麻烦他们,这本就是他们该做的,你自己在这捣鼓什么。”林若言道。
  “我要吃饭,到外面馆子便是了,他们本有坐班轮岗的,是我打发他们离开的,就是想自己做顿饭,也是心意。”宫姒锦此刻灰心败气,从她失落的语气中便可听出。
  林若言听罢一乐,饶有兴趣地问:“又是你那心上人?”
  宫姒锦腼腆点头,神色中却难掩幸福。之前送果子后,她便与林若言坦白了自己有个在意的人,而林若言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偶尔还会帮她出出主意,一如现在——
  “他知你心意就够了,不必非要多美味,看了你手上这一堆伤,便要心疼许久。”林若言将她伤口全部包扎好,从始至终,动作轻柔。
  宫姒锦则摇头,一脸不情愿,“他心疼归心疼,我仍是想做得好,这样也配得起他的好。”
  沉默半响,林若言起身,伸手向她,轻道:“知道了。”
  “你做什么?”宫姒锦茫然。
  “我给你帮厨,你将食材下锅,我在一旁看着。”见她面上仍是不情愿,知她想为慕云清亲做一桌菜肴的心意,便解释道:“你手上有伤,沾了鱼腥肉腥,将来烂掉了,就只能做这一次了,你以为哪个男人喜欢身患残疾的女人?”
  虽是故意夸大,但宫姒锦也不想让慕云清担心,况且她确实切不出太好的花刀。
  林若言让她先坐,只须臾,耳边咄咄的切菜声,男人背影伟岸,宫姒锦撑着头看他手上一块五花整齐切丁,葱姜蒜备齐,手法娴熟。寻常的厨子,大多因油烟熏染,都是满面油光,似乎那猪油从皮肤渗进肉里,整个人都是膨胀油腻,因是佣人,大多见到她,都是一脸谄笑,更显得一副油滑模样。
  但眼前这人却不同,一袭青衣锦缎绸亮,暗青低调而寡淡,一副身骨虽瘦得单薄,但骨架宽厚,仍是能撑得起垂坠长袍,只是蓦地让人觉得肃杀,手中持刀切菜仍是优雅淡然,好似他手中猪五花是副棋局书画,端的都跟着熠熠生辉,宫姒锦怔怔望着,心里恍惚突生出一个迷恋的错觉,问他:“今日不是比武招亲吗?你不用去?”
  “还没轮到我。”林若言淡声一句算是回答。
  宫姒锦“哦”了一声,他不去,竟生了几分喜悦,忽然想起什么,惊问:“你吃药了吗?”
  只听前面传来一声轻笑,“吃了。”
  她放下心来,林若言却将她叫过去,肉丁切好,水已烧沸,他唤她过去焯水,宫姒锦仍是笨手笨脚,担心沸水溅出,便躲得老远,她没经验,以为离得越远便溅不到她,所幸有林若言在身旁,否则又要烫伤身。
  本来还要去准备别的食材,结果却成了手把手地教,视线一点不敢离开。
  宫姒锦志向颇大,非要做出一桌能与酒席匹敌的菜肴,林若言自己做不成问题,教别人就要费两倍的心思,一个时辰也被磨成了两个时辰,出了厨房,已是日暮四合,候在外面的一众厨子不敢进门,不知自家堂主与妹子今日出了什么幺蛾子。
  那一晚,宫姒锦自然是给了慕云清一个惊喜,只是对方似乎面上只有喜,惊色却未有几分。
  第二日,青龙堂林堂主缺席比武招亲的消息传出,四堂十九舵议论纷纷,据说当时上场等待比试的朱雀堂堂主段浪久不见人来,便倒地不起,手指着他落座的桌上茶水,旁人以为有人投毒,便哄堂大乱去调查那杯有毒的茶水,并将段浪送回朱雀堂,场面一度失控,万众瞩目的两位堂主的放手一战,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众人遗憾之余,皆余光扫去乔少主,见其脸色不善,不免有些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强行最后一波糖。
可以避雷,后面开虐。
我喜欢虐,想想都兴奋。。。想弃文的冲动在知道要开虐以后,就消失无踪了,呐,现在摩拳擦掌~
谢谢漫步人生路的地雷,爱你~

  ☆、阴谋初露

  这一日,林若言拜访朱雀堂,将前些日从这里搬运到他青龙堂的奇珍药才又转手送回来这里,还美其名曰:为段堂主滋补身体。
  林若言将一副熬得漆黑浓稠的药汁端到段浪面前,径直便向他嘴里送去,也不顾他面色惨白,额间渗下虚汗。
  “这赤钳蝎和七步蛇虽是剧毒之物,却也是解毒的良药,小弟特意去请教了萧神医,他老人家说这贴药虽猛烈,但也算是对症下药,段兄忍一忍烈火焚心之苦便过去了。”
  林若言眸中含笑,却是一脸邪坏,段浪当然不会喝,推开他手,苦笑着道:“我说林贤弟,你就别折腾为兄了,兄弟我为了你下了多大血本,这招弃车保帅,我用得心肝脾胃浑身都疼。”
  林若言哂了他一眼,道:“我还要感谢段兄,自己服毒弃赛助我晋级。”
  段浪哈哈一笑,“没什么,都是兄弟,能帮则帮。”
  林若言将那碗药重新拿起,“段兄还是喝药吧。”
  段浪挥着手叫苦,收敛了不正经,苦口婆心地解释:“你别为难我了,我若是晋级,你让我是赢不赢她,赢了得娶,不赢的话,难道让她丢脸尴尬吗……”
  “那你就赢了呗。”林若言低头整理着袖角,漫不经心道。
  段浪则大叫一声,一脸夸张,随后视线飘远,面色渐凝,摇头冷拒,“我赢了她也不会娶她,为兄心中早容不下旁人。”
  林若言嘴角扯动,苦涩一笑,“段兄最会推卸。”
  气氛忽的就变得低沉,静默半晌,还是段浪将这冷漠打破,略微正色地问:“明日便要与少主比试,你可有准备?”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林若言摇头,“我不赢便好,何况我也赢不了。”
  “那是少主。”段浪出声提醒,“你心念着你的丞相千金也好,或是有别的计划也罢,但万万考虑清楚,盟主正在兴头上,以他性格,若是见你故意输了比试,只怕你前途不保。况且,也是你答应了少主,会尽力。”
  林若言眉眼微阖,淡淡道:“我若一死,必然不会有人怪我不尽力,也可让盟主消气。”
  段浪惊诧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过了许久,方才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伤得多重?!”
  ……
  第二日的比武招亲,林若言终是躲不过要上台比试,只是对手是乔雪瑶。
  此次比试空前盛大,席云场万人空巷,皆是来观赏这对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乔雪瑶身为少主,十八年来游历在外,而林若言更是坐上堂主之位不足三月,都听说青龙堂的新堂主铁腕整顿,却都没人见过他武艺,好歹是武林第一大帮派,光有手段还不够,武功身法也要能立得住,才能服人。
  今日林若言一袭月华白衫,端的是清爽静然,较之以往的紫青长袍,稍减了几分冷肃,其实熟知他的人都晓得,林若言其人并非默然尖锐的性格,往日在厉都吊儿郎当,却不知怎的,自打来了云城,整个人都变得尖刻凌厉了。
  宫姒锦只躲在人群中远远地看了一眼,而并未去他特意为她备下的席子,但她个子小,围观的人都是糙汉子,她又挤不过,怎么跳来跳去都看不清他身影,隐约只有一抹白华,还有些剑走游龙的光影,她便走了。
  回到杏林居看了一整日的戏文,左右林若言那里也不必她有什么牵挂,而慕云清昨日与她幽会,跟他说这几日要到南疆整顿军纪,不能再与她儿女私情,宫姒锦觉得他说得对,好男儿志在四方,她爱慕的人自然是人中龙凤,而龙凤大多忙,她便笑着与他道别,来日再见,她便回齐桑了,到时就告诉他真相,定要让他目瞪口呆。
  浑浑噩噩了一整天,午睡时有吵吵闹闹的声响,她也没甚在意,直到晚间才出去,碰上面色凝重,又行色匆匆的段浪,她才想到应是比试早就结束,乔盟主与属下举杯欢庆,这种时候筹备张罗的大多是段浪,想来不差,只是神色诡异得让人觉得生了变。
  一问方知,竟是输了,且段浪正要亲去白虎堂擒人,宫姒锦颇为震惊,她在神坛曾见过那二人武艺,照理说乔雪瑶绝不是他对手,而她又有心相让,怎会是输?还没闹明白,段浪又告诉她,林若言伤了,见他言辞闪烁,宫姒锦这才有些慌。
  原来林若言上台,与乔雪瑶让了几十招后,忽然一记冷箭袭来,这一箭并非要害,真正夺他性命的,是当时乔雪瑶的直刺一剑,正中他左胸。只是这些段浪没空与她说,乔楚一气之下命人将夏侯隼擒住,亦将白虎堂整个查封,交由朱雀堂审查,段浪忙得很。
  死乞白赖地求着段浪带她一同去正武盟,段浪支支吾吾,最后才说林若言在赤云招养伤,乔雪瑶在一旁照顾,她去只怕不合适。
  “那怎么了,我是他妹妹!”宫姒锦理直气壮。
  段浪则扶额,“少主可不认为你是他亲妹子。”
  宫姒锦登时哑口无言。
  最后还是段叔叔最疼她,将她扮作了送药的药童带进了赤云招。
  一路上她已经听段浪说,先前楚轩被人袭击之事,已有人对夏侯隼处事阴谲心生不满,而此次林若言在比试上失手,也是有证据证明有人暗中使了黑手,行凶之人已被捕,背后指示之人不言而喻,段浪身负掌管密文的任务,理当由他着手调查,忙里偷闲,这才挤着时间去看望一眼林若言。
  宫姒锦人不傻,年少时见过不少宫廷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相反在此方面还比寻常人心眼多些,此事前后一搭连,她便多少明白了林若言的用意。
  她躲在赤云招主殿的门堂后偷听,自从乔雪瑶知道他二人已成过亲后,便一直对她有敌意。
  “你不是说你会尽力?”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飘进宫姒锦的耳朵。
  沉默了少顷,对方沉声回答,虽然恭敬,却执拗,“属下是尽了全力,奈何不是少主对手。”
  “即便没有那飞镖,你也能躲开我的那招剑,我不瞎,看得出你是故意不躲。”乔雪瑶有些急,全然不是往日的淡漠,还似有些委屈,声色哽着。
  林若言许久未答,女子似是落寞,扯出一个难听的笑,道:“我知你与我父亲有过交易,只要你能助他除去夏侯隼,便会升你做护法长老,你根本无心于我,从一开始这场比试就是交易,可你何曾考虑过我的想法?”
  半晌,只听他轻轻启齿:“对不起。”
  “不必对不起!”乔雪瑶冷冷拦口,随后苦笑,“是为了她吧?”
  林若言不语,她便继续说:“她心在别处,你却强留她,我便应当心知肚明。”
  “你知我心思只在权位,并不在儿女私情上。”过了许久,他轻声道。
  乔雪瑶呵笑,随即扬声,“你说这些,只怕外面偷听的人要吃心,有些人脚踏两条船,左右都占着,不知多逍遥快活,还不快进来吗?”
  大门忽的敞开,宫姒锦暴露在二人面前,脸便飞红。
  乔雪瑶回首茫茫忘去,便嗤了一声离开,待她走,宫姒锦才闪身进了寝室。
  大屋中只有林若言一人,他人安静地靠在床上,缎绸白衫,乌发披散,面色苍白,即便是沉沉睡着,白玉面具却仍是覆在面上。据段浪说是伤了心脉,他此前又为楚轩驱毒,不过宫姒锦心里明白,若不是当初为她冲脉废了五成功力,他应不会重伤至此。
  见到她在门外,他目光只黑了一瞬,随即出声,声色沙哑,“你怎么来了?”
  “你不要命了?”宫姒锦反问。
  林若言挑眉,轻道:“段浪都与你说了?”
  “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说,不过见他在查夏侯隼,我就知道你们想用计给他扣上罪名。”宫姒锦眉头皱得老深,“你这么拼,谁还能给你功勋是怎么着?胸口都被人掏出个洞了,真当不要命了?”
  林若言则邪坏一笑,强撑着气吊儿郎当道:“不过是被刺了一剑,也没多疼,习武之人这种事难道还少吗?”
  “就为了表个衷心,旁人不愿去干的事,全是你来做,段叔叔多衷心的人呐,还不是躲得远远的,就你热心肠,帮他们乔家扛旗打天下,结果呢,人家愿意把闺女许给你,你还一百个理由推拒,你图什么?”
  林若言浅笑着看她,依着她把上衫褪了,低声告诉她:“方才已经涂过药了。”
  “谁有我涂得好?”宫姒锦却执拗,仍是让他抬手,将那绷带拆了,结果他那光洁的胸膛一亮出来,便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偏左胸的一道剑伤,皮肉往外翻着,旁边乌七八糟的青紫,似还断了肋骨,另一侧肩上还有一记轻伤,看样子又是冷箭毒镖。
  讪讪放下手中药瓶,宫姒锦心中一痛,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滑到某人手心里,她低着头将那绷带重新为他绑好,早已不是原先那般笨拙,手法娴熟而轻巧,“涂得蛮好,伤口都涂匀了,好生养着吧。”
  林若言抬手,拂了拂她脸颊,不着痕迹地抹去了眼底水珠,笑问:“怎么穿成了这样?”
  “段叔叔说你住在乔少主这里,我怕她醋,便避嫌了。”
  宫姒锦在他胸前系了个扣,语意不平地问:“是谁伤你这般重?夏侯隼吗?我去给你报仇,我幻音练到第五重了,够削他十个的了!”
  林若言憋着笑意,目光柔柔地回答:“是少主伤的。”
  “啊?”宫姒锦懵然,一脸不可置信,然后责怪道:“你说你,老玩那招欲擒故纵,现在好了吧,人家气得要一剑刺穿你!”
  林若言淡淡望着她手舞足蹈,等她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才笑问:“你现在是在关心我?不怕你那心上人知晓了,要醋?”
  “我……”宫姒锦踌躇,叹息一声,“我不知道,本来我与他约定等他从南疆回来,就要他去齐桑寻我,等我在祖师面前将掌门之位还给师姐,我就随他共赴天涯。不过就现在这般,你的样子我怎么放心走……”
  “那就多陪我几日罢。”林若言浅笑着道,随手从枕下掏出封信,交给她,“这是慕将军让我转交给你的,应该是有关听香榭的消息。”
  宫姒锦忙取了过来,诧异地问:“他为何不直接给我?”
  “正武盟人多口杂,眼线都四处分布,他也是秘密递交给我的。”
  她点点头,听他继续道:“你先回去,过几日我能走动,便搬回青龙堂。”

  ☆、心魔暗埋

  虽然病着的林若言较之平日少了几分不羁,不过宫姒锦仍是觉得诧异,似乎与她透着一股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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