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花式作死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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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罢了。”
宫姒锦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是有多大的失落才能让高傲如斯的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竟将自己比拟做筹码,宫姒锦心中一软,却听她继续道:“赤金砂是正武盟至宝,与那雪山派的玄极寒冰不相上下,若说功效与价值,还比那块徒有其表却无甚用途的寒冰更胜了几分,这等宝贝每十年才出寥寥几两,可当时那情况,整个武林除了赤金砂,没有别的能吊命的神药,他伤了心脉,还是由我所伤,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乔盟主将你视作掌上明珠,自然是疼你爱你,你若欢喜,别说是几两赤金砂,将来整个正武盟还不全是你的。”
脚下石子又被踢落几颗,冷若冰霜的绝美脸上却是涩涩苦笑,她抬臂轻抚了抚悬崖峭壁边孤立的老树,枯藤发出格格轻响,她未回眸,只朝着自己的方向,淡淡问:“我听人说你箫音极美,可愿在此吹奏一曲,兴许传到山谷中,会被路过的有心人听到。”
语气轻描淡写,其中含义却耐人寻味,宫姒锦假装懵懂,从腰间取下玉箫,触景伤情,心中便是一沉,手中拿的,怀中揣的,早已不是当初山高月小下,与人吹箫谈诗的那支,如今那支寄托痴心的紫玉箫被他人强夺,又被人硬塞了这只白玉箫,当真是滑稽……
宫姒锦自哂一笑,持箫放于唇上,婉转音律随之飘荡,碧水涟漪,凄风拂动,如泣如诉。正当悲凉,一阵惊鸦呼啸而起,黑压压一片,布满碧空,宫姒锦遽然睁开眼,青墨色身影已从她身后飞掠而过,径直纵身,跃下悬崖。
……
直到回到正武盟,宫姒锦仍不敢相信片刻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她睁眼的一瞬,眼前一晃而过的,是乔雪瑶决然的笑靥,还有她跳下悬崖那一刻的轻声呢喃:我知道你会来。
他怎么会来?!
宫姒锦何曾知道他日日于此徘徊,这悬崖峭壁之上的短浅山峰,他每日都会来,虽从未定时定刻,但乔雪瑶算准了他今日的日程。
段浪赶来时,赤云招早已乱作一团,大夫和佣人面色凝重,行色匆匆,他刚还在亲审白虎堂的一个头目,听到消息便匆忙赶了过来,一脚刚踏进门,便望见寝殿门前徘徊着的宫姒锦,眉心一颦,便走了上去。
“怎么回事?”段浪尽量放软了声量,朝低头垂首的少女问道。
过了半晌,她缓缓摇头,向段浪靠去,颇有几分委屈,带着哭腔环住他脖子,“段叔叔,我什么都不知道……”
“吓坏了吧?”段浪叹息一声,轻拍着她后背,试图安抚,来之前,属下便已告知他事情经过,整件事听起来就是个意外,只是不知乔雪瑶受伤如何……
少女喉咙间发出一声哽,还没来得及哭出声,便见寝殿大门猛地打开,从里而出一个青墨色身影,长袍厚重,却裹不住他面上苍白与内里的阴冷。
几天不见,林若言的身形愈发消瘦,两颊也如刀刻般迅速地凹陷进去,唯有一双瞳眸仍还清澈岑黑,却比之以往多了几许冷肃,只让人觉得难以亲近,不寒而栗。
一撑开门,眼前便是少女环抱着白净男子的肩膀脖子,林若言双眸微眯,眉心微蹙,一把将人提起,拉拽到身边,却只狠狠瞪着她,一言不发。
段浪讪讪起身,不与他计较这些旁的醋意,急切地问他:“少主如何?”
“方才醒来了一会,说了会儿话,许是吃了药的关系,现在睡下了。”林若言平静回答。
段浪却有些着急,皱着眉,额上生出密密汗雾,“我不是问你这些,我问你她伤得如何?”
“皮外伤。”林若言语气无波无澜,“是我救得及时。”
说这话时,他眼尾是扫向身侧宫姒锦的,居高临下地站在石阶最上面,见她眉间微蹙,心头莫名的气恼与烦躁。
“为何要害她?”林若言开口,语意冰冷。
宫姒锦蓦地抬头,才知道他是在质问自己,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见他双眸漆黑,似乎认真,而并非玩笑时,她才缓缓摇头,“我没有……”
林若言微微眯眸,一双无情的眼愈发幽深,望着宫姒锦那双瞪大的杏眸,他心一软,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不着痕迹地松了开来。这时,门扇再次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面相道骨仙风,是正武盟里有名的萧神医,听说经他手医治的病人,即便阎王爷亲自来抓,也要绕道而行,放那病人伤者一条生路,故而江湖美称医神。
此时见他面无表情,迈着轻缓步子走到林若言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临去前,目光不经意地朝宫姒锦扫去一眼。
本已渐渐和缓的神色遽然凝重,林若言一双摄人瞳眸顿时森冷,“你说你没有,整个正武盟除了你,谁能使出幻音神功?!”
作者有话要说: 发的越来越晚了。。。日更好累,不过说好了七天日更的。。
感谢 想不好叫什么适合高冷的气质 的地雷~
☆、芳心冷灰
早就知晓林若言武功奇高,只是没想到他出手的速度竟也快似神话,迅雷之势席卷至她身前,手指钳住她下颌,虽面色冷厉,却未下得去手,宫姒锦被轻按着两腮,嘟着嘴茫然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她确是不知,对于林若言的变幻莫测,她始终没习惯,有时他对她极好,有时又像现在这般,凌厉威慑。
段浪于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见自己的好兄弟动手,又对于那如女儿般溺爱的少女心有不忍,便赶忙上前劝阻,“若言你这是做什么,我看是误会,快放手,女孩的脸蛋都嫩得很,回头你掐得青了紫了,还得你自己给她运功去淤血……”
段浪于心不忍,他又何尝不心疼,本都要松手,却见宫姒锦似乎终于后知后觉他言中之意,她的脾气亦是不好,骤然大怒,倔强地瞪大双眼,“你难道以为她跳下悬崖是我害她?!我何以这般毒蝎心肠要去谋害她?!”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手劲陡然增大,“还要犟嘴吗?”
“我就犟嘴了!”宫姒锦疼得面目变形,却还强撑着嚷道:“你说我害她,你拿出证据,她好端端一个少主,武功在我之上,我从何害她!?”
林若言平生最恨她这副执拗模样,心中怒火中烧,一甩手,将她往段浪怀里一扔,冷涔涔地道:“萧神医已确诊,少主体内气脉不稳,似受惊扰,与坊间迷魂之药残留相似,少主从未食用这等腌臜脏药,在此之前又只见过你一人,不是受你幻音神功迷惑,那是什么?”
此言一出,周遭一切瞬间寂静,过了许久,她垂眸,又抬头,眼中噙着泪,问:“你怀疑我惑人心智?”
本来只是想给乔雪瑶一个交代,喝骂几句,再关几天禁闭便算是惩罚,谁想会将她惹哭,林若言登时一惊,眉目也不由地舒了开,刚要伸手打算将她从段浪怀中拉回,要好好安抚一遍,再仔仔细细查看方才被他掐红的脸颊,却见她冷眸含霜,目光沉沉望着他,似失望一般,平静冷笑道:“没错,是我害的她,你当时同在山上,想必也听到我吹奏乐曲了,我就是潜进来的奸细,想要杀害乔少主,段叔叔不是掌管密文吗,快将我抓起来罢,不然我这般无情无义的蛇蝎心肠,某些人定要恶心与我成亲,我得了休书,便离某些人远远的,段叔叔再想将我绳之以法,可就不易了。”
听到提及自己,本来观战的段浪此时一个头两个大,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本不愿插手这二人家事,直到此刻听她说了气话,才连忙劝阻:“锦儿你说什么胡话,无论如何也不必和离,好端端的怎么提到休书了?”
边说着,他还边向林若言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过来哄,谁知那小子单就情字上不开窍,两人都是倔脾气,谁也不服软。
“我是说你说得错了,还是将你冤枉了,事实有根有据,你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道个歉也便是了,你倔什么?”林若言狠声道。
宫姒锦将段浪环着自己的双手打开,走到林若言面前,仰头桀骜不驯地回视向他,“我这不是承认了吗?就是我做的,也是我故意为之,你将我赶出门外便是了。”
“胡言是非!”林若言震袖。
宫姒锦却忽的平静了下来,“我胡言你听得出来,我说我没做你可信?”
林若言眉心微动,隔了许久,他放软声道:“去道个歉罢,剩下的交给我。”
宫姒锦眼中本还有的希冀彻底破灭,晦暗如潮汹涌而至,“你我婚事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你,未免你名誉受损,我才这般耐心等着你的休书,你若不会写,我可以写给你,到时休夫可不比休妻,你林若言在少主面前,可要抬不起头了。”
平静地听完这些,漆黑的眸子里风起云涌,林若言从气愤到失落,最后归于平静,他只淡淡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想要和离?”
宫姒锦心下忽的失了平衡,却仍神色清明地望着他,不动声色地淡笑,“是。”她不知心中这是否是正确答案,她只知道自己应当做出个选择,于林若言,于慕云清,于她自己。
“好。”默了半晌,他涩声道,声音嘶哑得难听。
他十指攥紧,又松了开,低声哑道:“休书不日便会呈上。”
这一句说出,心中似有黄泉碧落般的落差,宫姒锦忍着心痛,嘴角浮出一抹妖冶的笑,转身便走,生怕多留片刻,眼中的薄雾便要化水而落。
只是转身的动作太过决绝,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偏头拭泪的细小动作,然而再细微也逃不开段堂主的一双慧眼,只听传来一声幽幽叹息,段浪开口道:“你二人这又是何必……”
见林若言不说话,面孔融于黑暗更多了几分冷峻,便摇头道:“我知道你忠心,可你也不该愚忠,只旁人的片面之词,就可伤害心爱之人了吗?年轻人,你早晚要后悔……来之前我已经着人去查了,别的尚还不清楚,但现场总还没来得及处理,你救人一同跳崖后,是抓了根枯藤才能得救,那枯藤被人做过手脚,是事先准备好的,到底是谁孤注一掷,想要为爱痴狂,你要分清楚,为兄言尽于此。”
说罢,他摇头离去,赤云招外,乌云密布下,只剩林若言,他抱头蹲下,身体微微颤抖,眼角隐约有行清泪。
……
与林若言误会她的执意和离不同,宫姒锦是气他始终不相信她,天空响起几声闷雷,她没心情管那天气是好是坏,她没随段浪回朱雀堂,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青龙堂,麟霄殿内,她要将某些人的东西原物奉还。
她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说林若言听信乔雪瑶的话而降罪于她,反而让她心中有巨石落地,她一心只有慕云清,只是中途阴差阳错杀出了一个林若言,使得她心有旁骛,这样也好,极好,她可走得没有一丝犹疑。
正当她将那白玉箫搁在他桌前,并从桌案暗格中翻出她的紫玉箫时,几封书信引起了她注意,信封上皆是书着“林堂主亲启”的字样,笔迹晦涩,她对于手书笔迹本没太多的记忆,碍于有些人天生性格内敛,字迹也随之沉稳隐晦,宫姒锦看过一次便就有些印象,只是疑惑洛鹏既是他贴身暗卫,有什么事又为何要传信,直接现身诉说即可,何必要多此一举。
皱眉不知所谓,要将那乱糟糟的信笺重新塞回暗格,却手忙脚乱落下了一封,宫姒锦弯下腰刚要捡起,却在目光触及那封笺上字迹的一刻,怔怔定格。
只一瞬间,却像过了许久,一手撑着桌几,一手垂下欲捡,这样怪异的姿势维持了许久,直到秋夜的晚风将窗扇吹开,渐黄的落叶随风飘至她眼前,掀动着那薄如蝉翼的信笺,她方才回过神来,讪讪拾起,强迫着自己平静。
翻人书信不对,她理智地告诉自己,然而心底深处却是怕翻出某个秘密,某个让她无法坚持的秘密。低喃着催眠自己,“这样不好,快放回去……”哐当一声,她用力将那暗格合上,紧紧攥住手中的紫玉箫,刚要出门,却又按捺不住,折返回头,这回她再没犹豫,飞快地拆开信封,将那封如同梦魇的书信展开了来。
……
另一方面,压抑许久的武林秘文终于在这一夜爆发,四堂内一片混乱,通报者纷至沓来,频乱的脚步声在宫姒锦耳边响起。
天高月小,秋风瑟瑟,近日的夜晚已带些许寒凉,宫姒锦出来时未着外装,此时瑟缩着脖子,抱臂徘徊在路上。
宫姒锦手中握着那封信,抬头望月,“我想回家。”
这个念头一生出,她便猛地掉头,是了,她要收拾行囊,离开这个地方。
她现在只想回家,依偎在姐姐的怀里,有哥哥们的疼爱,哪怕被爹爹骂,或是被大哥打都没关系,总好过现在心里撕裂般一阵一阵的疼,她好讨厌这种心痛的感觉,她只想缩在娘亲和姐姐的身边,好好睡一觉。
眼角干涩,迎着风往前跑,吹得连脸皮都生疼,正要重新进去青龙堂的大门,一个迅捷的身影忽然将她拉到一旁柱后。
满心满怀的伤感忽的放大,汹涌的泪意一下子涌出眼眶,宫姒锦红着眼,鼻子一酸,放任自己决堤,“师姐,你怎么才来……”
文婉清轻抚着扑入自己怀中的少女,低声安慰了几句,便解释道:“听香榭出了点事,我本已集结了一些姐妹打算将其余叛徒一网打尽,想等一切安定了,再接你回去,可是前几日你在正武盟藏身的消息不知被谁放出,我担心你,便赶来了。”
宫姒锦抹干了脸上的泪,轻喘着道:“师姐,我现在就想走,我多一时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文婉清不知她何故这般伤心,但见她脸色苍白,身子似也比分别前单薄了继续,便伸手抚了抚她发心,点头道:“若要离开,即刻便启程,可想好了?”
宫姒锦身子晃了晃,脸色又白了几分,抬头看向门前的匾额,上面青龙堂三字像是在朝她讽刺的笑,静默不久,她凄凉地笑了笑,叠好手中信笺,收入怀中缓缓点头,“我想好了,去齐桑。”
作者有话要说: 找个理由离开罢了。后面还有几滴残狗血,撒完就跑,天雷滚滚。
祝渣叔软萌攻抽到ssr,别的没了。
☆、抽刀断水
“驾!”
秋雷滚滚,伴着电闪雷鸣,马蹄声纷沓,草屑旋飞。
出城前,文婉清已将一切道与宫姒锦,二人当初在雪山派被迫分别后,文婉清被人打晕,醒来后便已身处云城,后来林若言派人传话给她,称宫姒锦在他身边,不必担忧她的安危,又称日前城中有听香榭的门人落脚。虽这般说,文婉清却仍是放心不下,正要折返雪山派寻人,却得亲信飞鹰传书,原来齐桑出了变故,有人以掌门身亡的名头倒戈策反,执意册立新一任掌门,许多不知内情的弟子皆被蛊惑,而坚持要见到掌门信物飞凤玉牌的弟子则被压制,如今正关押在地牢。
文婉清得知此事后,也顾不得其他,正要接走宫姒锦,一同回齐桑主持大局时,恰巧林若言先行进了云城,劝说她如今齐桑变故,宫姒锦又才刚冲脉完成,体内真气一时间仍是疏通困难,需假以时日方可掌控自如,前去齐桑太过危险,他向文婉清打了保票,让其先去齐桑试探,等事情稍有平息,或是宫姒锦内力更进一步时,再让她接回。文婉清一听,觉得此言有理,便放手将宫姒锦交给了他。
直到此时,宫姒锦方才醒悟,难怪当初从宛城前往云城的路上,林若言要将慕云清的汗血宝马借来,原来是要连夜赶至云城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