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花式作死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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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北两处包抄的人马,也不过是为了给映歌一个出其不意,届时只要文婉清将敌人吸引到一处,那两队人马便会携火药而至,势要来个玉石俱焚。
“已行至一半,交换位置。”
文婉清于罅隙中略微敞亮的一处发出命令,通往听香榭的这条暗道极其窄小,此处终日不见阳光,因而毒蛇蚁虫密布滋生,文婉清所带一队人数颇多,于此前行即便有香药护体,仍难免蛇虫误伤。为确保不耽误行进速度,则分为三人一排迅捷潜行,左右两人护壁,行至中途三方换位,也可保存体力。
“不知掌门那边如何了?”身旁一弟子担忧道。
文婉清抬臂于额前拭了一把汗,目光坚定道:“西路有十位高手保护,掌门又身负过人内功,我们只需将自己分内之事做好便是,莫要考虑其他。”
“是。”
稍作休整后,文婉清正要下令继续前行,耳边石壁忽然传来一阵阵剧烈的震动,无数毒虫毒蛇受惊四处逃窜,猝不及防间,咬伤了几个来不及应对的弟子,场面一片混乱。
好在蛇虫只为躲藏,身旁弟子掏出香药,那些受惊蛇虫本能避让,不消一刻,便四散退去。此处乃是山间夹缝,山石相通,刚刚那一声巨震,定是问月殿出了大事,文婉清当即面色冷凝,回头扫了一眼受伤的弟子,见已驱毒并简单包扎,便抬手下令,“传令下去,加快脚步,须在午时前赶到问月殿!”
恰在此时,山间一处飞鹰长鸣而至,在文婉清所在头顶上空盘旋,有弟子认出那是北侧弟子饲养的信鹰,然而此处罅隙毒瘴弥漫,飞鹰盘桓凌空,不敢落脚。
“师姐你看,飞鹰脚上有东西!”
文婉清双眼微眯,冷声吩咐将其射落,哀鸣戛然,有弟子将信笺呈上。
文婉清看罢传信,脸色愈来愈沉,旋即手指攥紧,骨节压白,沉吟一瞬,她道:“映歌于北侧设伏。”
她声音不大,然夹缝中密闭又回音,一众弟子听罢都顿时颓然,两军交战,最忌蓄盈待竭,本已是民疲师老的境况,再闻此噩耗,若不一鼓作气,只怕要功亏一旦。
想到此,文婉清昂然从腰间拔出长剑,插地为盟,沉声喝道:“听香榭是你我姐妹的容身之处,如今被那叛贼占据,将我等逐出家园,今日起事,由师父所传新任掌门亲自携领,便是要夺回咱们这世上唯一的居所,而刚刚得到传信,北端包抄的姐妹遭遇埋伏,恐怕凶多吉少,咱们此刻冲上问月殿,便是有去无回,谁也别再惦记着援军,如若有人怕了,自可离去,其余姐妹,随我执剑杀敌,势要与那叛贼拼个同归于尽!”
此言大有壮士断腕之决绝,上山走到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抱着赴死之志,别的且不说,单就忠心耿耿便会被映歌以造反为由抓之行刑,这是将人往死路上逼,忠于柳扶风的一众弟子逃无可逃,危难之际遇到掌门师尊亲授传人,又是柳扶风寻觅多年的奇骨神才,众弟子自然是以其马首是瞻,此刻被文婉清这一番壮志豪言所激,更是要与映歌之党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军心已定。
文婉清决然一笑,拔出地上长剑。
……
西侧望舒台,方才一瞬烟花过后,前方隐约有叫嚷战乱之声传来,正当宫姒锦下令攻进问月殿时,却被李长老拦下——
“师姐的信号已放,你却拦我,是何意!?”宫姒锦斜眸凌冽。
“掌门,此时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这烟火放得有问题。”李长老定定解释道。
宫姒锦则不然,眉心稍凝,挥了挥袍袖,“咱们也是原定午时登顶,这不也提前了一刻?”
“罅隙不同,从那里经过最快也要三个时辰,文婉清又率领大部队,不可能在午时前到达,而且掌门不觉得此处太过冷清吗?就算望舒台险峻,也不可能只有武扶襄一个人守卫。”
宫姒锦听罢,略略沉吟,随后目光拖过一旁伏地的武扶襄,转身到她面前,悠悠蹲下,粲然一笑,“武长老应当知晓这其中隐情罢?”
对方决然不言,正要偏过头去,却被宫姒锦一把抓住下颌,扭转向自己,“都说武长老性子最是硬气,我看是迂腐罢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想着将功折罪,莫非是要与那映歌陪葬?”
眼见着武扶襄眉睫微颤,似是被她言辞震慑,然其只唇畔翕动几下,便又抿紧嘴唇,看来是要僵持到底。
宫姒锦也懒得与她耗费时间,将她甩在地上,轻轻掸了掸手,轻描淡写地吩咐:“将那七个小将杀了祭旗。”
“等等!”武长老这才遽然瞪大双眼,眼角无力噙泪,绝望地呢喃:“我说,我全都说……”
……
此时的问月殿,正如宫姒锦的猜想,战事已如火如荼。
文婉清携众人于午时准时到达,迎接她们的便是敌人如雨流矢,好在文婉清等人早有应对,手持木盾,并未有太多伤亡。
好不容易挺过数波流矢,破开殿门前,文婉清看清左右混战的人群中,只有南侧的弟子,看来北侧已遭伏击凶多吉少。
看准时机,文婉清打出手势,众人分散加入战局,因双方混战,对方殿上弓箭手无法瞄准射箭,便纷纷放下手中□□,提剑下殿迎敌。
文婉清等人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前来夺宫,虽敌众我寡,却更显其英勇无畏,杀一个不亏,杀两个稳赚,便是要肃清这片土地,还原本清净的家园,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呼,文婉清转头看到身旁一个年少弟子被刀剑所伤,当即为她挡下一剑,并将她拉到一个柱子后,吩咐道:“你去传信给掌门,就说前殿危险,藏身静候。”
话音刚落,妖冶的笑声传遍整个问月殿,锦绣长袍披身而垂,华丽身影由正中飞上殿前高台,目光犀利,蔑视众生。
“文师姐,别来无恙。”
蛊惑人心的嗓音悠悠传来,即便是瞎了,也认得出这声音,映歌,真是她的好师妹!
文婉清咬牙切齿地想,旋即不顾众人阻拦,从柱后徐徐走出,面上噙着冷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姐姐我不过下山几个月,妹妹便本事大到要叛宫夺位了。”
啪!
一声巨响,映歌抬掌便震碎眼前一张石桌,面上媚笑尽敛,阴狠狠地道:“如今本座已登上高位,到底是谁叛宫,师姐心里应当最清楚不过!”
“谁是你师姐!”文婉清气结,提剑指着她道:“昔日姐妹情分早已被你碾在脚下,如今你还有脸唤我师姐?不如吃下我这一剑,到地府去向师父赔罪罢!”
映歌冷哼,手臂一扬,命令道:“既如此,师姐就别怪妹妹我没提前打过招呼,来人呐,提上来。”
映歌身后,其护卫押着百来名身着黑衣的听香榭弟子,文婉清认出,那是北侧遭伏的一队人马,竟然一个不落,尽数被敌人俘虏擒获,此刻她们被人捆绑住双手全无力招架,任人宰割。
不必多作说明,文婉清便明白她的意图,自己的这个师妹向来心思阴诡,当初师父在世,便推说她心中恶魔终有一日会毕露无疑,文婉清不信,始终护她,又全心全意指点她武功心法,本以为她对师父的恨意已渐渐淡化,没想到她竟埋伏这么多年,终于应了师父当年所言。
文婉清闭目摇头,过了半许,她抬眼最后劝谏道:“映歌,你若此时罢手,还有的回头。”
“哈哈哈……”那高台上妖冶妩媚的女子忽的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之后又猛地收声,恨恨注视着她道:“收手!?当初师父灭我族人时,可有想过要收手!”
见文婉清面色惊诧,映歌似是满意,猖狂而又决绝地大笑了半晌,她方才冷冷胁道:“将那所谓的奇骨交出来,否则我杀干净这里所有人!”
恰在此刻,一道清丽身影从后殿飞出,迎着正午高挂的烈日,遮了全部光芒,却又熠熠生辉,行云流水的动作,于人眼前震慑心魂——
“快看,掌门赶来了!”
熟悉的身影悠然落下,与问月殿顶上俯瞰众人,如君临天下,四海咸服,宫姒锦冷眸扫过下面众人,最后乜去映歌,旋即极其不屑地移开目光,漠然发问:“我的人,谁敢碰!?”
☆、夺宫惊现
时至寒秋,齐桑的骄阳却似火般灼烧着大地,然问月殿却是死一般的冷寂。
宫姒锦于十位高手簇拥而出,飞身上殿,其飒然身形引领在前,让人望其项背,听香榭这十位高手无论武功气势或是相貌身姿都称得上世间一流,却在宫姒锦身后那般一站,便如众星拱月一般,只成了绿叶陪衬。
下面两方人马皆是听香榭的弟子,此刻被宫姒锦气势一慑,屏住鼻息,手中刀剑为之一颤。面对其杀气凛凛的寒眸蔑视,众弟子只觉前任掌门柳扶风现世,不愧为掌门传人,单就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滔天气势,便非映歌所能比拟。
“你就是师父选为传人的那个奇骨女子?”映歌手指着她,出声喝问。
宫姒锦方才对眼下这人只蔑视过一眼,便视其如无物般移开目光,此刻听这人高声叫嚣,心中颇有几分恼意,不由得秀眉微蹙,冷声问道:“你是谁?”
映歌被人这般一噎,气得脸皮也为之扭曲,当下怒极反笑,“师妹是师父在外云游所收徒弟,自然不认得本座,也怪不得师妹,你若识时务,就现在交出掌门神印,师姐顾惜师门情分,也可留你与那些叛徒一个全尸。”
宫姒锦面上浮起一丝冷笑,带着一抹淡淡讥讽,沉声挤出四个字——“痴心妄想!”
“并肩子上!”
殿前,文婉清担心宫姒锦牵挂手下弟子,心中一凛,长袖扬起,下令攻上的同时,一记袖刃呼啸飞出,不远处手持钢刀架在自家姐妹脖子上的一名弟子,挣扎几下,便倒在冰冷石板上,一旁眼疾手快的弟子已将其捆绑松开,俘虏弟子得了解脱,提剑与身旁叛贼战在一起。
一旁映歌的手下心急之下,便要手起刀落,几番下来,双方都有死伤,宫姒锦站在一旁看得拧眉,缓缓抬手,出声喝止。
“都住手。”
说话间,她已将飞凤神印从袖中取出,拿在手中,烈日下,如凤翔九天。
“你想要这个?”宫姒锦淡淡朝她问道。
倏然见到心中权欲,映歌眼目蓦地充血通红,挥了一下袍袖,示意手下弟子住手,笑得妖冶,“比起我那顽固的师姐,果然还是师妹更明智。”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
正在映歌抬手伸向她时,宫姒锦扬唇,突兀地低笑了几声,众人只见白灼日头下,红光一闪,什么东西瞬即飞天。
问月殿前参天古木,倏忽间落叶纷飞,越过绿木漫天,映歌定睛看清,古木顶端垂坠着那枚无数人抢得头破血流的至宝神印,她……竟将其随手掷于树枝上!
映歌迅捷飞身上树,手臂高抬,径直便要取那摇摇欲坠的凤牌。
映歌一袭紫衣,繁花灿目,眼见她指尖就要触碰到那神印时,一道寒音乍然响起,携惊人之内力,如玄女之清音。
面对这一变故,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映歌身影于凌空僵硬,下一瞬,已失力落下。然她亦是柳扶风亲授传人,瞬息间已调出真气,轻功骤提,几个措步,已平稳落地,方才仓皇一扫而过。
愤恨目光射向宫姒锦,只见她正手持洞箫,神色清冽,全然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映歌稍捋了捋额前散乱的碎发,干笑着掩饰心中骇然,“师妹这幻音造诣真当是好,师父泉下有知,应当也欣慰了。”
宫姒锦凌冽一笑,悠悠然道:“本座承袭听香榭幻音神功不过数月,如此浅薄,便可一招让师姐人仰马翻,只怕是师姐武艺差强人意,才会如此这般丢人现眼。”
映歌闻言面色黑沉,就连一旁静立的文婉清亦是惊诧于她的不留情面,自从海上某日与那人冷战,她便像变了个人一般,幽冷深沉。
正当担忧之时,被彻底激怒的映歌已抢先飞跃上顶,护在宫姒锦身遭的十位长老刚要上前阻挡,却被她伸手阻拦,言道要与这位师姐好好较量一番,没他命令不得出手。
潜移默化中,焦灼战事已从百人转为二人单打独斗,宫姒锦于剑术上较之映歌差了许多火候,她幼时只向二哥三哥学过几招拳脚,然那花拳绣腿于行家眼里却如三脚猫一般,自长大逃婚后,与师父师姐相处时间短暂,也无甚机会研习听香榭剑法,一身内力倒是上天下地,无人能及,但剑法配上了几分林若言与慕云清的影子,登时便显得不伦不类。
与此同时,远处一古树后,某人正目光紧随那场上较量的二人,五指扣进树皮,双腿双脚所站姿势,只要那场上人蒙难,他便可当即纵跃,将人护住。
百十招后,宫姒锦已落入下风,映歌剑术大多传承柳扶风,又长年累月得文婉清悉心指点,随便拿出去一招都可在江湖上成名立万,如此也不难理解为何这个在宫姒锦没来前,文婉清昔日的小师妹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拥护挺立。人家到底是武学奇才,柳扶风毕生一共三个徒弟,高傲如斯,又是决心要征服武林的一代宗师,膝下徒儿能差到哪去。
以宫姒锦这四不像的剑法,能撑过这百招,也全要感激映歌其人心有旁骛,此刻她满心扑在那树枝桠上挂着的飞凤神印,而对于宫姒锦,她却未尽全力,只想着能拖延一时便可寻觅机会攀上枝桠,夺去神印,全然没注意到,只要她稍专心,便可将宫姒锦一举拿下,到时擒贼先擒王,再取神印,敌方已是大势已去。
与人比武,最忌于此,反观宫姒锦,则是仔细应对,脚踏实地地寻找破绽,映歌正一个出神不破,宫姒锦抓住机会右手持剑虚晃一招,脚下浮空,左手已探去腰间,然而一摸之下,大惊失色——
谁知方才打斗混乱,紫玉箫已不知何时遗落,视线扫过她所能目及的地方,除了观战人群什么也看不见,“可恶。”喃喃咒骂一声,又暗骂自己大意,竟将随身之物丢至何处都不晓得。
出神间,时机已过,映歌已看破她动机,登时挟势而来,万般惊险中,宫姒锦从怀中摸到另一物,心下一下,当即拿来应对。
凤鸣清叱虽不及紫玉箫来得纯粹,却也可摄人心魄,救她于危难之际,只是连她自己都为之一惊,这赤金短笛竟始终被她挂于胸前心尖。
当日那人将这短笛赠予她,称她只要有难,便可吹笛,无论何时无论多远,他都会飞来她身边,她只在林若言驱毒受伤时吹过一晚,然而那晚寒凉,他却始终没出现,兴许是那一刻起,她心里对林若言便再也放不下了罢。
暗暗慰藉自己,今日吹此短笛,只为救命,更何况这笛音即便携了内力,方圆十里皆是荒山野岭,他早已回中原去了,无论如何也是听不见她的呼唤。可是她又多盼着他能听见,左右徘徊之时,音律骤破。
恍惚心乱,师父临终前所授纵音也已被吹得支零破碎,心魔突生,无法成音,映歌心魂受扰只一时,便恢复如常,举剑前攻,目标径直向她首级。
正在生死攸关之时,一抹白电携逆天之势乍然从旁飞出,以迅疾之势将宫姒锦裹住,剑尖锋利,白衣撕裂而破。
宫姒锦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鼻尖处的清香熟络又自然,贴在她脸颊上的前胸仍是那个让她发狂的温度,胸腔内传来炽烈的跳动声,一下一下,似要将她燃烧,却窒息。
“慕云清!”血腥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方才三声闷响袭入他清瘦的身体,她急急大叫,伸臂将人反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