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花式作死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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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派虽都是女子,但个性上倒比男子冷静得多。”文婉清道。
宫姒锦赞同笑道:“文首座说得不错,不过她们既然蓄而不发,咱们便可利用这一点,绝地反击。”
商议结束后,文婉清却迟迟未走,宫姒锦便有些紧张,说来也奇怪,大体都猜到的答案,她却仍抱着一线希望。
“探子的回报到了?”宫姒锦试探着问。
文婉清略点了点头,斟酌着答道:“段浪仍是一如往常,唯一不同,便是派人四处寻过掌门,但是——”
“但是什么?”
“似乎还在暗中寻找别的人。”
听罢这个答案,宫姒锦淡淡一笑,轻缓点头,道了句“我知道了”,便陷入思绪。
文婉清轻叹一声,这世间人总被多情误,外人面前掌门有多刚硬,私下便有多脆弱。宫姒锦是她眼睁睁看着变化的,究其原因,也正是为了那份情。
“师姐。”正打算默默退下,却在转身时,听她突兀开口,声色还似曾经依恋在她身边的少女,“师姐,我有一不情之请。”
……
第二日,宫姒锦免了朝会,一早起来,沐浴更衣后,便开始梳妆打扮,她手中握着一物,放在胸前心窝,是昨晚向师姐要的。
她从铜镜里望着自己,深闺中将养丰腴的身体早已不复存在,如今残花般纤细包骨,一袭掌门锦绣袍套在身上,任谁看了都担心她不胜重负。
依着身后婢女挽发成髻,她抚过襟上暗赤凤纹,忽开口道:“原先制衣坊是否做过一件粉紫色的罗裙?”
小婢女怔愣了一下,然后道:“回禀掌门人,是有这一件。”
“换上。”
宫姒锦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个小婢下去后,朝门外伺候的婢女疑惑碎念,“当初明明说那件又丑又怯的……”
最后试了试,就罢了。如今的她太瘦了,这么艳丽的颜色穿在身上,实有几分违和。
撷芳阁,宫姒锦将门轻轻推开,迟疑着进了寝室。
屋内,慕云清坐于宣窗前,手持一本戏文,见人来,疑惑淡笑。
“以前总听你说戏文里的人和事,如今闲来无聊,也翻着看看。”
宫姒锦心中霍霍地疼痛,视线扫去他手中书卷,见是一本看腻了的游园惊梦,想着他每日就是这么打发时间等着她,忙挤出一个笑,“我说的那些大多不是我看的,都是我家阿姊讲给我听的。”
慕云清讪讪放下戏文,轻问她:“今日没去朝会?”
“不打紧。”
宫姒锦踟蹰却又执着地靠近他,眼中恍惚而闪烁。
“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牵住了她的手。
被包裹覆盖的纤手如触电般一颤,旋即恢复如初,她笑了一下,嗫嚅:“云清,我饿了。”
他转头看了看窗外天际,旋即起身,笑道:“没吃早饭罢?厨房还有些粥,我去给你热热。”
正当要踏出门去,只听那今日不同寻常的少女扬声叫道:“我想喝酒!”
慕云清顿住,隔了隔,眉心微动,“橱里有酒,自己去拿罢,但等我回来,先吃些粥,否则要伤胃。”
慕云清回来时,手中端着他仔细煲炖好的白粥,托盘上还配了几样点心小菜。而宫姒锦,则对着坛酒,怔愣发呆。
他轻吸了口气,径直过去,将手中白粥茶点搁在桌上,温热的手恰到好处地抚上她肩膀,“吃些东西。”
他声音沉缓,宫姒锦蓦地回过神来,茫然失措地望着他,好一会,才回忆起来,刚刚是她说的饿。
自从两人开始貌合神离,慕云清虽嘴上不说,所作所为却是极为宠溺,正如现在,见她一时怔忡,他便提了汤匙,边吹着气,边喂到她嘴边,“你啊,对着壶酒发什么呆?是想喝酒想疯了,还是没睡醒——”
“大哥哥……”
记忆如刀刃,划破原本迎合的平静,猝不及防间,慕云清掉落了汤匙,可是没人注意那本就无意义的外物,他滞在了当中,眼中有惊喜,却不及失而复得的激动。
宫姒锦将他此刻神情看在眼里,面上蓦地酡红,羞赧低下头去,“云清可是怪我与你相认晚了?”
少女委身埋在他怀里,呵气成兰,俏脸精巧,那般细腻又精致的面孔主动逢迎,又是一声声唤着“哥哥”,羁绊十年的梦境终成现实,心魔逆转,化作人间仙境,慕云清有多大的定力,如今也只能化为乌有。
他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始终无法从震惊中走出,他以为她忘了,他当她早已将十年前的萍水相逢忘得一干二净,然她却全都记得,是他错了,辜负了她,又把人想得理所当然。
目光追随向她,任由她将身子压在他腿上,那般轻,无法承受,又不忍直面,数月前重逢,她被放在他肩上,还是丰腴又绵软,如今已是硌得生疼。
直到耳垂被她湿滑的朱唇含住吮吸,他才如电击穿体一般,猛地惊醒,眼中混沌朦胧不再,有的只是一汪溢水的清澈。
她已缓缓褪下他半截衣衫,往日白皙而健康的肌肉线条早已因病而瘦得脱形,望着她眼底浮出的一抹心疼,慕云清竟有些微满足,任她唇瓣落在他锁骨肩头,近似透明的雪白此刻如点了胭脂般,落满红梅。胸前有浅浅的伤疤,宫姒锦顿了顿,终是避开了那处丑陋。
如野兽般撕开她胸前衣襟,雪白的锁骨勾勒着诱人的线条,慕云清脸上本瘦削又病态的苍白泛起绯红,然他又在最关键的时刻蓦地停下动作,无助而又茫然地望向她。
“不喜欢?”宫姒锦正在情浓处,他的戛然而止非但没有压下燃烧的欲火,反而如火上浇油般,彻底沦陷,宫姒锦深吸着气,迷情诱问,于他而言,只觉五内俱燃。
要有何等定力,又是如何练就的坐怀不乱,才能拥着心爱之人,仍保持神思清明呢?宫姒锦不知,但也不必一遍遍试探,她心底深处了然他终会妥协,海棠花下的温柔乡,谁不向往呢?
“是我不好看?”她复问,将他移开的目光扳回,又似漫不经心地扯下半只袖,凝脂白玉般的香肩□□在外,映着她赤红锦袍,妩媚妖冶。
粗重的鼻息都似干燥到燃火,宫姒锦轻笑他压抑着的情欲,俯身探舌,搂着他的脖子深情激吻。
她满意地笑,她就坐在他身上,怎会不知他身体的反应,有些人,恰到情动罢。
直到他的手撩开她裙底,抚上胯间,触碰到那禁忌的美好,她才满意合眸,颤抖的手指毫不犹豫按住他后背,那个疤即便愈合她也不会错眼,是林若言,雪山神坛前决绝挡下的毒镖,她一日日早晚换药照顾,化作灰她也认得……眼角一丝水线滴落,落在灼烧的肌肤上,滚烫蒸干。
作者有话要说: 滴!上车刷卡!男主脱(开)马(车)
☆、时移势易
迷醉痴枉的缠绵过后,宫姒锦怔愣瞪眼望着床上天花,眼睛干涩得发疼,身上压着的人衣衫尽褪,两人坦露相对,湿黏温热的汗水融合为一,混着清晨沐浴的芳香,随风弥漫。
胯间撕裂般疼痛,两人都是初尝禁果,生涩懵懂中,尽管尽了最大的努力温柔善待,却仍难敌如豺狼般放浪形骸的内心。
不禁蹙眉,鼻息间发出短促的轻吟,身上浅眠的男子便已被唤醒,抬手轻柔扫过她脸颊,侧身换了个姿势,并将她身体用力拥了拥,问道:“疼吗?”
宫姒锦被这低沉的声音问得痴醉,偏过头躲开他欲落下的吻,却更深地埋进他怀抱。
慕云清也未察觉出她的异样,就势吻上她发心,算是安慰。
两人都身负武功,耗竭的体力得到片刻休息,便已恢复大半,方才发生得太快,又相认得太过仓促,此刻宫姒锦背对着他,而他拥她入怀,两人都已神思清醒,彼此无言以对,难免尴尬。
“我去拿些酒。”慕云清披衣起身。
“不要!”宫姒锦猛地坐起。
慕云清疑惑地看向她,却还是掀开了桌上那坛酒,浓郁酒香顿时弥漫,稍吸气,他便察觉出那美酒中微不可闻的异香。
眸间岑黑蓦地流转,他眼光漾漾,侧头笑意悠长道:“你要给我下……药?”
床上少女支吾了一声,便红着脸温吞“嗯”道。
慕云清心觉好笑,又有些拿捏不准近来这女孩的心思,便抛了那酒封,重新翻回床上,临着她身边,揽肩入怀,“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迷情,哪还用得上这个。”
宫姒锦听着耳边绵长的情话,只觉浑身筋骨酥麻到颓软,昨晚她向师姐索要了一味催欲散,便是担心他坐怀不乱,方才趁他熬粥时,将那春药洒进酒里,可是最后她也没提要吃酒,到底是心中过不去这个坎,他既终日纠缠不休,连中原的军务都可放下,又怎需要这个,他话说得没错:她于他而言,本身便是消融化骨的迷情药。
出神的功夫,男人已整装催马覆在她身上,正打算再续缠绵,宫姒锦已抬手将他推开,“别闹了,我还有事未处理。”
“那我在这等你。”慕云清顿了一下,然后笑道。
宫姒锦步入问月殿时,自然是看到有一众长老捶胸顿足,也不怪她们惋惜自己如花似玉的掌门,被人吃干抹净,说到底,都是她自己无视了伦理法度,将听香榭的禁规践踏在脚下。有人不满,她不作解释,她只是想追寻心中一个真相,从不曾后悔。
来之前,已在寝室重新更衣,原本那件昭示着他们二人放荡激烈的锦衣已被换下,坐上掌门高位前,除了神色上透着君心如铁,其余,仍是她宫姒锦。
本已临时取消的朝会,在午后重新召集,众人都有些摸不准掌门心思,虽然一早便沐浴梳妆前去了撷芳阁,对此高层长老皆有抱怨,但召集众人前来问月殿一定是有重要之事宣布,结合近来武林中的大事,所商议之事定与各派协同讨伐听香榭有关。
“文首座,三旗弟子已整装完毕?”宫姒锦方一坐上高位,便扬声冷问。
话一出口,下面的人闻言皆是一惊。
“掌门人可是打算出击?!”
宫姒锦则淡定自若,只是眸色微凛,“兵法有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如今武林正道都当本座闭山不出,那就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部署之事全权交于文首座处置;雪山派三位师太及其雪山留守弟子的动向,右护法着重留意,若有生变,随时禀报;李长老则需带人先行一步,负责将尚逗留在中原的弟子安置妥当,集结所有可用之人,待本座择日出山,杀其片甲不留!”
“得令!”
……
宫姒锦于晚间才回到撷芳阁,少年快意,慕云清正对月下姿态放松地吟诗舞剑,纤长手指握着的那柄剑原是他佩剑,将军佩宝剑,再英姿飒拓不过,如今她却只觉刺眼。
移开目光,随意扫去别处,廊下一架古琴落入眼中,宫姒锦怔了一瞬,回过神来,手已抚上琴弦。
琴音高昂,仿佛四周戎马严阵,原本闲散雍雅的男子忽的抖腕一振,剑招凌厉,步步紧逼,与那上空盘桓的铿锵乐律琴剑合一,巧妙自如。
曲律愈发激烈,十指抚琴,抹打剔劈,弦音重而硝烟弥,树下男子更是挥洒如飞,是满眼的刀光剑影,罅隙流光。乍然间,曲音迸裂,戛然而止,男子亦随乐律骤然停下,四目意外相对,如冰火两重,慕云清灼灼望向她。
“京城早有流传,赞誉宫家幺女最擅琴乐,以往见你,都是听你吹箫,今日听闻琴乐,果然不负传言之赞,实在是三生有幸。”慕云清归剑入鞘,已换上一副温煦笑意。
“谬赞,不过是深闺中的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宫姒锦淡漠笑道,“观云清剑法,身子应当已大好了?”
“我是否大好,你最清楚不过。”慕云清忽将她手牵过,最后几字已不是从喉间发出,低沉入骨仿佛噙在舌尖,宫姒锦只觉得迷醉。
“别闹。”转腕将他手挣开,她起身侧立,避开他视线,目光凝在不远处长剑上,“云清方才剑法,我总错觉以为是刀法,都说剑乃是兵器中圣品,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上至为高权贵,下至庶民游侠,无一不以持之为荣,怎的我就不懂,云清似乎并不专注于剑本身。”
宫姒锦问得轻描淡写,神色也颇云淡风轻,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云清神色微僵,清眸深邃,静了半晌,他才淡淡回答:“我自小习武便只用剑,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宫姒锦则轻笑,“剑是不会变,但人却不一定,世事蹉跎,难免时移世易。”
那人眉心微皱,她看在眼里,敛了笑,换上一副虚情假意的担忧,将他牵至离自己近了些,道:“云清是否头痛?我替你按一按罢,毕竟身子刚好,早间累着了,晚间又舞剑激烈,是我疏忽又太任性了。”
正要拉他进屋躺下,却感觉那人反手一握,一动不动。
“我没变。”
这声音一改他往日的低沉,此刻生冷冷的,让人闻之一颤。
宫姒锦茫然笑笑,歪头看着他,单纯的模样仿佛她刚刚之话全是无心。
下一刻,她已被拥抱入怀,她知他就这一招,但凡动情,或是有心事,都是用力拥抱,她也大概晓得原因,兴许是怕被她看到脆弱一面。
鼻尖吸着他身上淡香,耳畔有咚咚的心跳声,作为回应,宫姒锦伸手圈住他腰身,笑道:“怎么了?我知你一直是当初那个大哥哥,从未变过。”
感觉环住自己的一双手臂更收紧了几分,对方下巴抵在她头心,声音闷闷,“你还在怪我,是我不好,我错了,我只要你好,别无他想。”
无声冷笑,她合眼,我怎会过得不好。
……
自入秋以来,中原武林便大事不断,先是各大门派被盗了至宝,再有云游各地的江湖侠士被人暗设埋伏,而这种种,也无一例外的全部归结在听香榭身上。
于中原武林而言,听香榭地处南疆齐桑,又常年与外隔绝,神出鬼没,虽几百年来没甚劣迹,但却不代表中原人便可欢欣接纳。而听香榭一直以来的傲岸也被人无端放大成目中无人,积愤已久,终将爆发,故而也没人去考证真相如何,只盼杀上韦宜山,除之而后快。
原定开春三月召开的武林大会提前至冬至,各路人马聚集云城,一时间,正武盟门庭若市,所设客房不足,终年四海为家的江湖义士不拘小节,甘愿打地铺睡草堆,只盼着插足一脚,来日瓜分听香榭,也可有他们一席之地。
朱雀堂中,段浪刚从夏侯隼之案中抽闲,便又栽进了林若言的无底深渊,那臭小子声称要养病练功,连夜将住所迁去郊外一个山头,那里有座茅屋,段浪去了无数次,那屋中一应家具都落了厚厚的土,也没见人住过。
后来听香榭的盗取至宝的消息传开,武林天翻地覆,他自也没工夫管盟中事务,忽然间两堂堂主一个倒,一个不知所踪,重担全压在他肩头,一时竟连喘息的孔隙都没了。
“林堂主人呢?多少天了还没找到,平白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段浪怒到极点,一掌下去,震碎了身前桌案。
下面俯身候着的属下何曾见过段浪发这么大的火,登时两股战战,头皮发麻。
段浪实在懒得再为此伤人,此前就为了搜寻林若言,他几乎废了半个朱雀堂,此时深吸吐纳,克制着沉气,问:“林姑娘可有线索?”
听到段浪问起,下面围着的属下才稍松口气,上前答道:“回禀堂主,齐桑传来密报,前不久听香榭内乱,经属下查实,新上任的掌门人正是林姑娘。”
“宫姒锦?”段浪眉睫微眯,低声重复道,心中揣摩,林若言那小子不会追去了齐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