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桑子不知是公子,有所冒犯,望公子见谅!”
王豫之故作惊愧虚扶了一下桑柔,说:“哪里!是豫之鲁莽了,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只是……”
他顿了顿,眼中虽含笑,却多了几分凌厉的审视意味,定在桑柔脸上,缓缓道,“豫之见太子这位随侍着实有几分眼熟,像极了我一位旧识,故而方才情急之下,行为有失偏颇。”
桑柔心头一紧,只怕他口不择言,说出什么来,刚想出声截止,就听到顾珩不紧不慢地追问:“哦?是吗?小桑子跟了我多年,即便在燕国这么些年,都带在身边,不知和公子哪位故人相似?”
王豫之微微眯了眼,来来回回看了几眼顾珩和桑柔,忽而大笑几声说:“哈哈,太子如是说,只怕该是我认错了,豫之再次告歉。”
顾珩点点头:“无妨。”
王豫之又说:“果真是我愚钝了,我的那个旧识可是个倾城绝色的女子,而我竟也将太子这位清俊小厮认成了她,实在失礼!望太子,及小……桑子,莫怪罪才是!”
“王公子言重了,能和公子故友相似,也该是小桑子的福气!”
顾珩说完,又睇了一眼成持,后者领悟地点头后,才转身走向殿内。
桑柔扶了扶头顶的发髻,发带有些松,她不好扯下来重新束,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百帕裹着的物什,打开,郝然一支紫檀发钗静躺其中,她将它别到发间,固住发髻。弄完后,抬头跟成持说了一声,“走吧!”
成持却微愣地盯着她的头顶看。
************
猜猜桑柔的身份。点击【加入书架】收藏本文,谢谢支持~
。。
☆、疑是故人来(19):还是你特地在风里迎接我?
“怎么了?”桑柔看到成持微微变了的脸色,摸了摸头,问,“有什么不妥吗?”
成持才恍然回神,摇头:“没。”说完就径直往前走。
桑柔急忙跟上去。
两人等在宫外。
桑柔试图与成持聊天,但成持至始至终都板着一副脸,只是用简单的一些语气词回答她的问题。
“你跟着太子很久啦?”
“嗯。”
“哇,那你一定很了解你们太子咯?”
“不。”
“齐国好玩吗?”
“嗯。”
“听说章临有个桃花源,很美,你有没有去看过?”
“没。”
“听说太子还未成亲,那他有意中人没?”
“……”
桑柔问出这个问题,成持倏然垂眸瞥了她一眼,又迅疾转开,望向她后方。
桑柔还未琢磨透他那意味不明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转身。
透过拱形的宫门,有一人从殿堂中走出来。
宫殿雀檐衔着皑皑白雪,对着沉沉天宇,日光不明,透过重重云层雾霭散发淡淡黄光,在这寰寰宇内深深宫庭的雪景里,他举步生风,气宇轩昂。
薄暮的天穹下卷起数九寒冬戚戚冷风,桑柔觉得胸膛某处像是猛地被尖锐物什挑刺了一下。她抬手轻轻按在胸口,目光却始终注视着那人来的方向,直到由远及近的那人深动的五官在她的眼里变得清晰,她眼中方才隐隐燃起的明光才湮灭。
顾珩走近,看着脸色不是很好地桑柔,问:“怎么了?”
桑柔抬头,微微笑,说:“好冷!”
顾珩狐疑地盯着她,直到桑柔恰如其时地忍不住连打几了个喷嚏,而后略窘迫地捂住自己发红的鼻头,他唇角才勾了勾。
“冷不知道进马车等着吗?还是你特地在风里迎接我?”
桑柔揉揉鼻子说:“可不是吗?这都被太子看穿了!”
顾珩笑开,转身先上了马车。
桑柔却敛了脸上的玩笑之色,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方才,看到他从远处走来,她几乎将他当做了穆止。
其实,若不看这张脸,若不是亲自看着穆止死去,若不是她亲自给穆止验的尸,以他们两人如此相像的优雅举止,她会觉得或许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可,他不是他。
穆止死了。其他任何似曾相识的人和事不过都是在清晰而疼痛地提醒她,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虽然梁帝给顾珩安排了住处,但顾珩还是拒绝了,选择暂时歇脚驿站。
第二天,早膳的时候,侍卫带进来一个清秀玲珑的婢女,交给了顾珩一封信。
“家里那头等着太子的回音,不知太子能否给个确信,水色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水色……真是个好名字。
清清一水痕,澹澹一山色。
许是桑柔打量地太过明目张胆,水色似有察觉地抬头往她处这么一瞥,对上她含笑审视的眸子,登时两颊涨得通红。
“有劳姑娘告知一声,顾珩定会如期而至。”
顾珩的声音适时插进来,得了答复,水色匆匆行了个礼,慌慌张张地出门去。
桑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顾珩浅笑出声,走到她跟前,手一抬一落,扇子便敲落桑柔额头上。
桑柔吃痛。
“让你穿男装,一是你习惯了男子扮相,二是怕你女装会太……”顾珩顿了顿,“如今看来,男装也……挑。逗别人的事情你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
谢谢壕大一藤子的荷包~以及某位被红袖抽风抽成了无名氏亲的荷包,还有mego姐的木瓜牛奶→_→and翠翠,妖妖,wingbear的咖啡。因为红袖随机而稳定地抽风,还有一些亲的名字看不到,在此一并谢过(づ ̄3 ̄)づ╭?~另外我不会说,文一般都在凌晨一两点更新╮(╯_╰)╭
。。
☆、疑是故人来(20):顾珩,“其实我羞涩了来着,你没看出来?”
桑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抬头想瞪又不敢瞪,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顾珩,忿忿地说:“我哪有?不过觉得那丫头长得俊,多看了两眼而已。我分明是光明正大,且行止正派,何来**之言?长得好看还不许别人多看两眼啊?太子长得如斯英俊,我常常盯着看,也从来不见您脸红羞涩扭头跑开呀!”
顾珩脸上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说:“哦?其实我羞涩了来着,你没看出来?”
桑柔:“……”
过了会儿,桑柔想了想,又问:“太子方才说我穿女装太怎么,穿男装又太怎么?”
顾珩笑容微滞,随后视线撇开,径自往楼上走去,丢下几个字:“不三不四!”
桑柔嘴角抽抽,谁之前还说她漂亮来着。
顾珩不久就出门去了,兴许是赶赴某个佳人的约。
桑柔补了一觉醒来,他仍没回来,百无聊赖,便拾掇拾掇出门逛逛。
幸阳她还从未来过。虽然今日梁国已经没落,各地诸侯做大,各自称王,但终究是百年都城,热闹不输如今最强大的燕国都城詹京,但繁华却显得有些虚浮。一个国家的气色如何,去看看市井处百姓的脸色即可得知一二。
民之凋,国之敝,万年恒长的道理。
如今大梁分崩离析,燕国一方独大,但天下局势瞬息即变,谁也不能说个准信。
顾珩自回齐国以来动作颇多,却总点到为止,攻楼国,得河关,却又转送梁国;打符山源川,却不趁胜追击,一举拿下边陲小国中山国,反倒是送了两个县给他们,划清国界,说明从此相敬为邻,互不干扰。处处说明了我乃小国,绝无野心,但又以其战争实力宣告天下,吾国不可欺也。
顾珩机谋之深,不可小觑。桑柔可以肯定的是,顾珩绝对不会只安心占据一方,一直为小。只是一切都不能着急,即便顾珩再有谋略,也不能让没落了几代的齐国一下子称雄大梁。燕国也不会干看着,任其发展做大。现在他这种,与周边小国修为邻好,韬光养晦的方法反而更明智。
知其可为与不可为,不急功近利,点到为止,国主智谋如斯,或许将来,大梁几足鼎立会有齐国一席之地。
桑柔沉思着,忽然听到前方的喧闹声,只见一群人不知围绕着什么,她好奇地走上前去。
人群中间施施然一雪白狐裘加身的美妙女子,白纱掩面,不见其容,却可窥探其绝色。
正是昨日梁宫中惊艳亮相的卓家小姐卓薇柔,而护在她面前的,是早上刚见到的那个小丫鬟,水色。
卓薇柔微微皱眉,稍稍拨开水色,对着前方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子说道:“凡鼓琴,必择净室高堂,或升层楼之上,或于林石之间,或登山巅,或游水湄,或观宇中;值二气高明之时,清风明月之夜,焚香静室,坐定,心不外驰,飞血和平,方与神合,灵与道合。①此地为闹市,浸染尘秽,非我不愿给你祖父弹,而是于此境况,我实在弹不出来。我亦不想敷衍了事,辱了琴意,还令老人家白白希冀一场。”
**
①:摘自杨表正《弹琴杂说》
。。
☆、始信别离苦(1):可以随意屈伸,那是乌龟,不是人!
那胖男子眼中已是蓄满泪水,三两步走到卓薇柔跟前,哽咽出声:“小姐,你行行好!爷爷他只憋着这最后一口气,只想听得一曲天上乐,了却生前夙愿!听说您是幸阳城中琴艺最高的人,我在您府前等了好几日,却总不见您,被管家驱赶。今日好不容易在这能碰上您,请您一定帮这个忙!木墩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我……我……我给您磕头……”
卓薇柔脸色尽是局促,不耐倒是隐藏得好,看着对方这么大动作,偷眼看向周旁围观众人,心中难说不动容,但更觉难堪,加上心中惦记着那人之约,焦急之下不免生气。
“非我家小姐不愿弹,她是真有要事在身的,你怎么不依不饶呢?”水色又拦到卓薇柔面前,半急半怒地说。
而那男子见卓薇柔没反应,刷一声欲跪下,只是双膝还未触到石板,手臂上一疼,已是被人挟住,他眼中仍储着泪水,怔然看向来人。
桑柔手臂酸痛地要死,这胖子身高马大,她功力浅薄,堪堪只能阻了他跪下的动作,却拉他不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也不是可以随意屈伸,那是乌龟,不是人!起来!”
男子被她一吼,愣愣起身,桑柔身量比他矮一个头,可偏偏她站在他面前,半张脸被银白的假面遮掩住,一双眼灵净如一湖明泽,说出的话给人以莫名的威慑感。
他呆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初衷,道:“公子教训的是,只是我只想还爷爷一个愿望而已,您还是别……”
他话才说半截,背上一松,琴匣已经被取下,然后只见桑柔一撩衣袂,挑了块儿没有积雪的台阶坐下,无视地上尘土,打开木匣,盘腿,将古琴置于膝上,对着推车上半壑着眼的老者说道:“老先生,在下不才,早年跟家里的长辈学过一时半会儿的琴,但论琴艺实在拙劣,比不上卓小姐的惊才绝艳,说起来只是会点儿皮毛,拨弹拨弹些简单的,也没那么多择高堂选佳时的高雅讲究,老先生想听什么,不妨说来,看在下会不会。”
老人艰难地动动嘴巴,木墩急忙抹了下眼泪,收了惊愕,跑到老人跟前,俯身听老人言,只看他点了几下头,然后起身对桑柔一个作揖,说:“公子,多谢您了!爷爷说,**松涛枕上鸣,三更细雨梦中音。”
桑柔垂眸顿了一下,而后,素手一勾起弦撩了一个调,嫩白修指在断弦的残琴间飞动。
哗然的闹市喧声不断,只是以青衣假面的青年男子为中心铺展开的一方天地,霎时无声,各人面色肃然,皆忘了动作,推车上的老人了无生气的双目噌然一亮,嘴唇颤动着,眼中流光掩映,似激动,似不可置信,似欣然,而后面色沉静下来,似沉醉,或似沉浸到某种记忆里。
********
求收藏!
。。
☆、始信别离苦(2):不为他生,不为他死,只是没办法不为他伤心难
天光从云层间漏出,斜斜几道光束倾泻而下,照得地上白雪明亮耀目,而满世的尘嚣都在阶前的那一人周身外止息,桑柔或急或缓的勾勒琴弦,动作若细雨扶风,招摇出满山霪雨淅淅沥沥,遍林松枝摇摇曳曳,斜织密裹,恍若眼前乍现一派俗尘外松山碧水间的绝秀山河……
一曲毕,桑柔起身,对着老人鞠了个躬,说:“老先生的琴,乃世间难得!”
她流连地抚摸了一遍琴身,而后躬身交给老人,而老人却是摇摇头,然后招了招手,叫了木墩。
木墩子向前,俯身听吩咐。桑柔感觉到几道凌厉的目光,她转身,就看到卓薇柔看着自己的眼神,惊愕,打量,还有疑虑。
桑柔心头一咯噔,但随即无畏无惧地与她对视一眼。
出门在外,凡事知敛。她懂。
她无意卖弄,只不过,看到这老人能对着某种东西执着难忘至死不休,也该算是挚情之人。与她现时的心境颇有些吻合。于她而言,穆止本是她的执,如果他没死,而她却要先他离开,那么她想,她死前的很多愿望中最念念不忘的一个,便应该是再见他一面。如今他死了,她不算爱恨决绝的人,不为他生,不为他死,只是没办法不为他伤心难过。
这位老先生死前只想听一曲琴,她能帮到他,何乐而不为。
只是这下光天化日下人言嘲哳的市场上大展琴技,今后恐怕大梁茶肆又要多了一个谈资。
虽然临时在小摊上买了个面具稍作遮掩,桑柔终究有所顾忌,看了一眼木墩爷孙俩,放下琴,转身离开。
木墩口口声声答应着:“爷爷,我明白了!好的……好的……”老人家刚说完,双目一翻,断了气。
木墩哭着,回头寻桑柔,却只见长街人影幢幢,早没了那人的身影……
不远处茶楼上。
临窗而坐两个男子,衣着华贵,气质卓然。
顾珩视线从楼外那抹消失在拐角处的人影收回来,说:“你去与她碰一面吧,说明你弃燕投齐的计划。你与她关系甚笃,她信任你,有你同在齐国,她会待得比较安心。”
坐在对面的蓝衣男子颇为头疼地扶额:“几次三番被你要求着去骗她,将来她要是知道了,只怕朋友也没得做,到时你怎么补偿我?”
顾珩起身拍了拍衣袍,说:“没了就没了,她有了我,要你也没什么用。”话毕就推门离开。
蓝衣男子:“……”
***
桑柔走的急,七转八拐,确认身后没有人追上来,才停下歇口气,将贴在脸上的面具摘下。忽然肩上一重,有人猛拍了她一下,桑柔下意识往后抻肘一抵,而后一个旋身,扫堂腿横扫而过,勾住来人的脚一拉,同时左手桎住对方的手臂,右手往他脖子上猛地一拳下去。
“啊啊啊啊!”
这是穆止教她的招数,很久没用过了,如今行使起来,动作宛若刻在骨血里一般,潇洒利落,毫无顿滞。
只是……
那个被打的倒在地上嗷嗷大叫的人,看着有几分眼熟。
***
推荐古琴曲《细雨松涛》
。。
☆、始信别离苦(3):你确定齐国太子不是看上了你的人?
桑柔避开了一段距离,狐疑地看着。
名澄泪眼汪汪地抬头,说:“桑柔,把你欠我的二两五银子还给我,咱们从此后,你走你的臭水沟,我走我的阳关道,永不再见!”
桑柔一愣,而后一个没绷住,猛笑出声,说:“名澄!怎么是你?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抱歉?你不觉得你该稍微收敛一下你的笑容,再说这句话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打得很舒爽,看到是我后,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呢!”
桑柔双手捧住脸,想要尽力克制脸上的笑容,但眼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