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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良臣不可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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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赔……礼?”

  花蓉一脑门的疑问,悦宁也觉得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意思?”花蓉问的是那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眼神却瞟向了悦宁。

  “在下只不过是个上门送赔礼的下人,哪知道怎么回事呀?”只听得那中年男子道,“我们家公子说昨晚在松鹤楼无意中冒犯了宁小姐,这才备薄礼上门致歉。”

  “……”

  无意之中冒犯……

  对,这话说得倒是不错。那个邵翊无意确实是无意,而冒犯也的确是“冒犯”了。

  “就放这儿吧,你们可以走了。”悦宁挥了挥小手,倒是很不客气。

  “……”

  花蓉可没这么大的架子,虽然不知情由,但看那管家与下人的衣饰装扮,也能猜出那位未露面的“邵公子”只怕不是一般人家的出身。悦宁不讲礼数,她却不能不客套一番。所以,花蓉应酬了好一会儿,送走了那一伙人,才有时间来问悦宁是怎么回事。

  然而悦宁却一点儿都不想回答。

  说到这个,不免就要扯到什么“一心人”上头。悦宁甚至都能想象得出,花蓉听了之后会露出怎样意味深长的神色来。

  巧的是,就在此时,裴子期上门来了。

  裴子期一进门,就先看见了门口堆着的礼盒。

  “这是……”

  “裴大人来得正好。”花蓉看出悦宁不大想说,便问裴子期道,“快来说说,邵公子是何人?无礼冒犯了宁妹妹是怎么回事?”

  “……哦。”裴子期坐下来,沉吟片刻,却没急着开口。

  “裴子期!”悦宁突然回过味来,“是不是你告诉那个邵翊我住在这儿的?”

  这个问题,不用问她也能猜到答案。

  裴子期也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你可知这邵翊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

  急着问这话的却是花蓉。

  “朝内姓邵的只有一家。”裴子期似有所指。

  邵……

  “护国公家?”悦宁脱口而出。

  这实在不怪她没有想到。只因这护国公祖上乃是开国功臣,正因如此,才被太祖封为护国公,并因其功高劳苦,太祖特下旨意,官位虽不可承,但此公位可代代承袭。而在那之后,护国公家便一直十分低调,也没有再出过什么有名之人,也没再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这一家的后代也居然就这样本本分分地靠承袭护国公这一封爵至今。年代一久,大家几乎忘记了这一公位,记得的,也只当作是一户富贵闲人来看,并未放在心上。

  原来那邵翊,竟然是护国公的后人。

  “这一代护国公邵大人乃是邵翊的祖父。”

  “哦……”

  但那又如何?

  什么护国公,什么开国功臣……都是太久远的事,在悦宁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很显然,花蓉虽出身市井,却很快捕捉到了其中的含意。

  “难不成……这护国公家的公子,看上了我们家宁妹妹?”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悦宁想,反正她此刻不过一个小食店里的丫头,便酸溜溜地回了一句:“可别呀!护国公……那是什么身份啊,我可高攀不起!”

  花蓉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公卿之家的公子与平民富户家的小姐……说不定要成就一段佳话。”

  花蓉虽不知悦宁的身份,但多日来看悦宁的谈吐气度,大约也能猜到一些,说是富户家的小姐那还只是她保守揣测了,看悦宁与裴子期相熟,就可知她的家世定然不会简单。但若真说悦宁的家里是为官的,又怎会放任她这样“离家出走”?只怕还有些缘由在里头。

  “你这是说的哪一出话本?”

  听了花蓉那一句话,悦宁忍不住要笑了。

  一提到“话本”,花蓉竟然怔了一下。

  “花姐姐……”

  “你们先聊着,我去后厨看看。”花蓉走得很急,倒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她一般。

  看来要将那位“花姐夫”找回来还是有戏的。

  悦宁不禁与裴子期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可惜,悦宁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那“花姐夫”一事,裴子期却先开口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裴子期竟然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如同做贼一般朝悦宁道:“其实微臣今日到此,就是为了说这邵翊之事。”

  “邵翊?他能有什么事?”悦宁十分警惕。

  “这邵翊若论家世,虽无官职在身,却也是国公士族之后,若论人品才学,殿下在松鹤楼也都见识过的,朝内可再选不出一个比他更好的了。”裴子期口中虽称着“微臣”,但说出来的话不如以往在宫中那般死认着礼数,听那口气,倒像是花蓉那般,以一个知交好友的身份相劝,“其实花姐姐所言不错,殿下此刻不过还只是个‘平民女子’,他都如此倾心,可见他对殿下是真有好感……”

  “提起此事我就气愤!还不是那松鹤楼搞的鬼?什么‘一心人’……这玩笑岂可乱开?”

  “照微臣浅见,邵翊的确是最适合做殿下驸马的人选。”

  裴子期仿佛没听见一般,竟还下了个定论。

  最适合的驸马人选?

  “那又……”

  “如若殿下不信,不妨与微臣打个赌?”裴子期似是有备而来,居然来了个莫名其妙的提议。

  “什么赌?”

  “殿下只需抽出一点儿空来与那邵翊认识了解,三个月之后,再做定论。”裴子期道,“若殿下三个月之后承认邵翊的确是最适合的驸马人选,就算殿下输了,到时也不必殿下赔什么,只要殿下点个头,愿意在皇上面前应了邵翊为驸马即可。”

  “那若是你输了呢?”

  “愿凭殿下处置。”

  “好!”

  悦宁琢磨了一个晚上,最终在临睡之前才回过味来。

  她怎么又钻进裴子期设好的圈套里了!

  原本那个邵翊如何,根本与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可那个可恶的裴子期,竟然三言两语的,就把她绕进去了。接着,她竟然就那么莫名其妙地答应了要与邵翊“认识”与“了解”……悦宁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只恨不得立即爬起来冲出去找裴子期好好再理论一番。

  自然,因为一个晚上都在琢磨这事,所以她并没怎么留神晚饭时裴子期与花蓉的对话。

  第二日一早,因为胡思乱想到半夜才睡着的悦宁,被花蓉喊醒的时候,睡眼蒙眬。

  “什么?新菜?”

  “对啊。”花蓉有些疑惑地看了悦宁一眼,说道,“昨晚你不是一直在附和?”

  这……

  悦宁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全程走神,听到他们问她好不好她就下意识地点头说好了。

  “那个……我昨晚没睡好,脑子都糊涂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哦。没事儿,我再跟你说说。”

  嗯……这个记不清的理由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应付裴子期……

  不过,悦宁再想想裴子期那张奸诈的脸,还是决定放弃。

  裴子期与花蓉所谓商量新菜,其实只是一种想法。也许是受了松鹤楼花灯会的启发,裴子期提议小憩的饭菜不再局限于什么主题了,上门来订宴席的人只要提自己的要求,小憩就可以根据这要求来制定一套菜单,客人满意之后就可约定日子来品尝了。但这次名额更少,每日只接受三桌的预订。

  “这么做……会不会太大胆了一点儿?”

  悦宁总觉得听起来有一点儿虚。

  “裴大人说,自一开始,咱们店走的便是大胆的路线……”花蓉道,“京城里这么多饭馆酒楼,有哪一家是像咱们这样只接预订而且还要限定数量的?”

  “这倒也是。”

  既然要剑走偏锋,那索性就一走到底。

  悦宁不再有疑问,便赶紧收拾一番起身准备干活了。

  当然了,这突然改变,也得有专人传出去才行。此事倒是由裴子期去办了,他不擅长这些,却还认识一个最擅长吃喝玩乐交遍酒肉之友的许初言。许初言听得这么新鲜的事儿,自己想来,当然也赶紧到处宣扬了一番。

  不过几日工夫,花蓉就接了一大堆的预约。

  “这么多?这要忙到什么时候?”

  “说好了一日只做三桌……”悦宁粗略算了算,说道,“这些预约恐怕要排半个月才能排完。”

  “无论如何,先从这第一张开始。”

  花蓉将第一张字条拿出来,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悦宁低头一看,就愣住了。

  第一桌的客人竟然是……邵翊?

  这肯定是那个裴子期搞的鬼!

  而花蓉在看了那一张字条之后,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悦宁。这几日里,花蓉总算在软磨硬求之下,从悦宁的嘴里撬出了当日松鹤楼的“一心人”之事。不得不说,这么一来,有点儿让人忍不住地要相信是不是真有什么“命中注定”一说。

  看出了悦宁不愿多提此事,花蓉也就没多说什么。

  可是,若说那日邵翊送来赔礼只是因冒犯到悦宁,那么,这么殷勤地要来订小店里的第一桌,又是为了什么?

  “说不定……这个邵翊跟那许初言差不多,就喜欢尝个新鲜!”

  悦宁如此这般,下了个结论。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花蓉又将那沓字条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除了写了客人的名字,当然还写了客人对这饭菜的要求。邵翊的要求却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心意。这又是什么意思?花蓉再翻翻别的字条,大半都还算是较好理解的。有想定个寿宴的,也有想要既美味又适宜幼子孩童吃的,当然也有一些附庸风雅的,来一句诗或者一首词,便似命题一般。最怪的,就当数这个邵翊的“心意”二字了。这根本就不像是什么要求,而像是……某种暗示?

  “宁妹妹。”花蓉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想什么?”悦宁有些不解,但见花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花姐姐有话不妨直说。”

  “我从前以为……你与裴大人……”

  “我与裴子期?”

  花蓉话语中的意思虽没有说明,但看花蓉的神色,就算悦宁再迟钝也有点儿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只是……只是认识而已。花姐姐你可别多想。”

  花蓉忍不住摇了摇头,只问:“那这位邵公子……”

  “他……我就连认识都算不上了!”

  这倒也是实情。

  就见过那么一回,悦宁也只记得那邵翊长得不错,声音也好听,还一气拿下了松鹤楼的三魁,要再说有什么别的感觉,那可真的一丁点儿也没有。若不是后来这邵翊自己找上门来,而那裴子期又非要从中撮合,悦宁大概只会将此人当作路人一般,走过便忘。

  “姐姐我是过来人……”花蓉思虑再三,开口道,“其实照我看来,你与裴大人算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更难得的是你们二人也并非全无一点儿端倪可寻……”

  “什……什么端倪?”这下悦宁可就不高兴了,“花姐姐你可真是想多了。”

  谁想悦宁问得仔细,花蓉却反倒不多说了。

  花蓉略微顿了顿,道:“有些事说不上来,但总能从细节之中感觉得到。”

  说得这么玄乎,听起来却是说与没说都一样。悦宁细细一想,心中却有了另一个主意,顺着话反将花蓉一军,半是玩笑半是试探道:“姐姐说自己是过来人,还说得这般有感而发,看来姐姐心中也是有了人的?”

  花蓉当然没料到悦宁会有此一问,先微微一愣,才道:“……我是嫁过人的。”

  “哦?那我那位‘花姐夫’到哪里去了?”

  悦宁虽然听了裴子期所言,但还是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打探花蓉心中所想。悦宁猜测,那段过往实在令人不快,只怕花蓉并不会在这一问之下就据实以告,但只要花蓉愿意开口,说不定就能揣摩到一点儿花蓉的想法,那么,要帮裴子期将那个“花姐夫”找回来也就容易些了。

  “他……自一年多以前离开此处,我就不知他去哪里了。”

  花蓉似乎并不打算藏着掖着,很是爽快地又将当年所发生的事告诉了悦宁。悦宁从裴子期那里听来的不过寥寥数句,只知道当年所发生之事的大致经过,此时由花蓉说来,却是句句都饱含了她的情绪,她的想法,听到后边,悦宁甚至觉得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花姐姐……”

  “这都没什么。”花蓉却道,“其实钱财都是身外物,甚至这家店,虽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也的确是我最放不下的,但这些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只要我们能把日子过下去,这些迟早都会回来。只可惜他根本不懂这些,只以为我气他将这店赔了进去……”

  “花姐姐当时便不气这个?那又是气什么?”

  悦宁仔细想了想,也不太明白。

  “我在意的是……”花蓉几乎要脱口而出,说到嘴边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稍稍顿了顿才小声道,“两个人在一起,应当心意相通,凡事都应互相尊重才是。”

  心意相通?互相尊重?

  这对悦宁来说,仍然很难理解。

  “他当初替人作保,抵押店铺,没有告知我一声,吵过之后,又擅自离家,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花蓉说道,“我是因此而伤心生气,可直到最后,他也没弄明白,只以为我在乎那家店多过在乎他的感受。”

  “……哦。”

  悦宁总算有点儿明白了。

  原来两个人在一起,竟然这么麻烦。

  听了这些,悦宁更坚定了不要找什么驸马的决心。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最好,没有人约束,也不会有这些烦心事。

  “那若是花姐夫想通了,要回心转意求你原谅,你会不会……”

  当然,悦宁可没忘记自己的意图。

  “要是他真能想明白,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花蓉却只当悦宁在说笑,看来是一点儿也不信自己的夫君会回心转意,不过,听得悦宁提起此人,她心中多少也起了些波澜,笑了笑,还忍不住细细想了想,又说了一遍,“若他想得明白,当然好。”

  看来是有戏了。

  悦宁放下了一桩心事。

  至于那花姐夫要怎样才能想明白,当然就全靠裴子期去说服了。

  “好了,聊也聊完了。”花蓉拿起了那一沓字条,说道,“也该想想要怎么给这位邵公子准备‘心意’了。”

  对,这儿解决了一件,那儿还有一件等着。

  真是无奈。

  悦宁与花蓉在小店里准备了几日,总算将那些预订宴席的字条又都送了回去。当然,每一份都是附上了菜单的。那些菜单集合了花蓉与悦宁两人共同的心血。花蓉自然是想菜品,以前所有的,以及根据此时的状况所改的,一样一样都列出来,再考虑是否有新菜可以加入。而悦宁,自然是在那些文字上花些工夫,既要对应得上那些字条上的要求,还得想一些好听且寓意好的菜名。

  两人忙了好几天,总算是忙完了。

  大体上来说,花蓉还是极其满意的,但一想到悦宁亲自回给邵翊的那个菜单,花蓉忍不住又要担忧起来:“宁妹妹,邵公子怎么说也是护国公家的公子……”

  “怎么?他若不乐意,大可以退了。我们并不缺这么一桌客人。”

  悦宁毫不在意。

  “可……”

  “邵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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