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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还魂记-夏夜鬼故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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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意无暇顾我,现身后直冲小马哥扑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后一甩,就甩过了头,小马哥身轻如燕放风筝般地上了渔人码头的屋顶,落在螃蟹龙虾上,一撞,居然搭上了线,那两个头胸科动物的超大钳子又动弹上了。漆黑的雨雾里,霓虹灯这么一闪,还真是闪得妖怪。 
  我拍手大叫说:“大哥好帅,大哥加油!大哥你这招叫‘苍鹰缚兔’,你是鹰爪门的高手。罗意罗意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罗意罗意你最强,天下就数你最棒。”我顺口喊了两句粉丝们最常用的口号,有点重新找到当年追星的感觉。这些日子来我和罗意日夜相处,差点忘了他曾经是多少的辉煌灿烂的一轮太阳。 
  那边小马哥被摔了个出意不意,估计他出道以来就没吃过这么大亏,这猛的一下打击还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晕晕乎乎地站直了,指着停车场上的罗意大骂说:“好你个罗意,你暗箭伤人。”凌空一步就跨了下来,脚下像有团云托住似的稳稳当当的降了下来。 
  我从来不是个坚定的某粉,谁的电影好看我就去看谁的,墙头草得很。刚刚还在为罗意的过肩摔呐喊,这下一见到小马哥的梯云纵,马上改颜相向,嚷道:“小马哥这招耍得漂亮,你是武当门下的。”说完我就用手捂住了嘴。 
  罗意笑嘻嘻看我一眼,说:“你到底帮谁?”他一招就打败了一直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黑帮老大,也是心情舒畅,见我倒戈也不生气。 
  我赶紧站好队说:“我当然帮你,你是我大哥嘛。不过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我们不要太小气,分他一点掌声也是不妨事的。大哥,你刚去了哪里?怎么消失了一阵儿就学好功夫了?你是上了峨眉山还是去了少林寺?”上山学艺这回事,在我们的武侠小说中已经成了老旧落伍的桥段了,烂到不成再烂,可好莱坞却是觉得新奇得很,一见之下大为崇拜,就让金发白肤的乌玛瑟曼在《杀死比尔》中也上山了一回,挑一担井水,说一口普通话,还被广东某山里的白胡子老头用粤语骂,说“你的普通话好难听,为什么不说国语”。 
  我卖糕的。你个老卖年糕的。 
  (翻译:我的天啦。你个老不S的。注:老不S的=老迈年高=老卖年糕。出自苏文茂老先生的相声《帮个忙》,里头有一段批三国说三国里有仨人是做小买卖的,刘备卖过草鞋张飞卖过肉,最后是“这一般五虎将俱丧了,只剩下赵子龙老迈年高”,赵云,老卖年糕的,没卖过别的。) 
  我见小马哥下来得这么举重若轻,就悄悄对罗意说:“大哥,你到底去了哪里学艺?你打得过他吗?他们这里的规矩是,你要是把他打败了,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你受他的气也受够了,不如翻身农奴把歌唱,自己做老大吧。”我还怕他不动心,又加一句说:“小马哥要我做他的小老婆,你看他大老婆这么厉害,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我自己放着老公儿子不要,给人当小老婆?没这么黑暗的社会。”其实小马哥说的是要我做他的夫人,而不是小老婆这么见不得人。可是我要是不说得严重点,把他描述得恶霸点,实难解我心头之气呀。 
  罗意两只漂亮的眼睛死盯着小马哥,回应我说:“你放心,我是从乌澧江上来的,一江的水的能量都在我身上呢,我不会放过他。”扬声对小马哥说:“姓马的,我从前就对你不满了,可是那个时候你势力大,手段毒,我不是你的对手,如今我们都成了鬼,背后没有任何势力,你也没枪顶着我的背逼我去拍戏,我也不用怕你的打手来打烂我的脸,可算得上是势均力敌,那我们就好好地来打一架,谁输了谁是碎催,谁赢了谁是老大。” 
  小马哥不屑地一笑,说:“你敢跟我比?刚才不过是你偷袭得手,还真以为我是除了枪就没拳头的人了?来呀,上来打呀。”上前一步就是一个左钩拳,打向罗意的下巴。罗意头一偏避开了,脚下一错,绕到他身侧,踢脚就踩他膝弯。这一脚要是踩实了,小马哥马上就要单腿脆下。可小马哥也是练家子,眼看要踢到了,一个转腰横撞,肩头撞向罗意的胸膛,罗意缩胸让开,这一脚就踩空了。 
  我大喊一声“好”,退开三步观战。那两人转眼又斗在了一起,脚来脚往,雨滴飞溅,效果不比任何一出武打戏动作片逊色。这两人都是鬼,因此动作那叫一个飘逸,姿势那叫一个潇洒,腾挪那叫一个如意,翻落那叫一个空灵。没有威亚,没有替身,一招未老,一招又发。不会狗啃泥,不会倒栽葱,不会失手,不会笑场。他们俩便如是一对师兄弟在练拳过手,招招致人死地,又招招留有余地,端的好看已极。用金大侠的话来说,就是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翩跹不定,把这逍遥二字渲染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看得我目眩神迷。 
  小马太太可没我这么忘我,一边看一边咬牙,五官挪位,七情上面,生怕小马哥落了下风。我一边看那两人打斗,一边还出一只眼来看她有什么举动,还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像小马太太这样的人,肯定是个不看“金古梁温黄,武侠万年长”的主,不会懂得打架的好看,她说不定心痛老公,关心之下乱来一气,会冲进那俩人之中,去破坏这样世上罕见,鬼界少有的一出奇景。 
  觉得打架好看的不只我一个,好些隐身的鬼都看得忘我,没有收好形藏,纷纷露出了身影。我不失时机地煽风点火说:“PK了,PK了,打架了争山头了,哪个赢了哪个就做老大啊。”群鬼点头赞同,我心头大乐,好像已经看到罗意身披黑面红里的“一口钟”披风,站在乌澧江头挥手示意,拉风得很。 
  我看了两眼场中,又看两眼场外,再看一眼小马太太和观众,发现一点问题,亟需我去解决,再一看旁边站着的正是那个五四青年,就对他说:“同学,这个女人你替我看着,她要是敢上去捣乱,你就拦住她。” 
  五四青年有点为难地说:“不太方便吧?人家是位女士,我怎么好阻拦?” 
  没想到身为五四青年还有这么冬烘的脑子,我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抱她搂她了?你勾她一腿,让她摔一跤不就完了?她一个鬼,又摔不坏。你当心她啊,她要是闯上去了,回头你自己就要当心了,看我怎么整你。” 
  五四青年摇头,咕哝说:“如今的青年女性,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革命的好。” 
  我听了呸了一声,懒得跟他计较,往我发现的一个不和谐地方走去。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男孩,戴着一幅圆圆的眼镜,穿着一件公园门口只卖一块钱一件的薄如蝉翼的透明雨衣,映出里头一件大大的黑色T恤,上头印着一个白色的GHOST图案,下身是半截子裤,脚下是一双人字拖,手里拿着一部小小的DV,张大了嘴,满脸的兴奋和激动,正从小屏幕里收看这一场不可能的PK。我溜过去小声问:“你那个学校的?初几了?”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头也不抬,说:“一中的,开学就初二了。你呢?” 
  我说:“我女中的,开学就高二了。你说他们两个哪个会赢?” 
  小盆友说:“戴眼镜的要赢。” 
  我怒鸟,说:“戴眼镜的要输。” 
  小盆友说:“戴眼镜的要赢,不信我们打赌。” 
  我说:“好,赌就赌,我赌你这个DV在下雨天要坏,里头一个镜头也保存不下来。你搞坏了,你妈要揍烂你的屁股。不过首先,你在这种雨天出门,不等你妈揍你屁股揍得臭要死,你自己就要感冒发烧了。还不回去?!电视上不是警告市民这种天气不要出门的吗?”小屁孩,出来裹什么乱。 
  小盆友也怒鸟,说:“臭女生,管得着吗?你高二你了不起啊?想拗我分啊?兄弟我在一中,也是七星派的。你们女中那种地方,根本不在我们七星派的眼里。你报上名来,开学我们就去找你单挑。” 
  我说:“我呸!你们七星派是七个人是不是?找我一个单挑?还真说得出口?你要真敢来,我们今天就先挑一仗。” 
  小盆友倒不是一味的乱来的人,看看四周说:“这里这么多人,他们看我一男的欺负你一女生,肯定要帮你,我才不上你当。”又说:“你看这两人在雨里打架,是不是在拍电影?怎么我又没看到摄影师和导演?” 
  我吓唬他说:“人家躲起来实拍,你在这里不是捣乱吗?好不容易下雨了,没有围观的群众,又不用调消防车来人工下雨,多好的机会,你怎么就这么不帮忙呢?” 
  小盆友像是有点相信了,还在磨叽,说:“又没人来赶我走,我为什么要走?” 
  我正一正脸色说:“我不是来赶你了?我跟这儿勤工俭学打暑期工呢,不然我干吗跟你较劲?快走吧快走吧,雨天湿气这么大,DV真的要坏。” 
  小盆友抬头冲我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开学了我去找你,你请我吃巨无霸吧。” 
  说得我直乐,说:“OK,没问题。那你先说叫什么名字?” 
  小盆友把他的名字告诉了我,我随口胡诌了一个,我们两个相见恨晚地拜拜再见了,小盆友恋恋不舍地走了,我直到他骑上他的小轮车离开才放心。回头等他打开DV来看,看不到一段影像,就会只当是下雨天机器出故障了。他要是跟大人胡说一通,大人也会只当小孩子是想象力丰富,不会当真的。不然好好一朵祖国的花朵,莫名其妙在雨天被一群古里古怪的鬼吓着,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回头他到家要是发烧咳嗽的,就更好了,只当是做了一场梦。 
  我把小盆友打发走,再注意到场中,罗意小马哥打得越发的难分难解,而小马太太,真的被五四青年给拦住了。我看了一阵儿,大声问道:“大哥,怎么回事儿?怎么老打不死呀?那人打人一打就拳拳到肉,打得血肉模糊,牙齿和鼻血齐飞的,怎么这鬼打鬼就没个输赢啊?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罗意没工夫理我,只管把从前在片场学到的花拳绣腿往小马哥身上招呼,小马哥却好整以暇地说:“打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的,除非先有人没兴趣了,自动认输。想当初,我就是这么上来的。” 
  我靠,原来小马哥是凭耐力才当上的老大?我当是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我说:“小马哥,你从前是不是练过马拉松啊,打三天!真有胃口。”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这一场架尽快打完,他有这个耐心,我还没这分耐性呢。我有天大的事等着我去办,看两只鬼打架有什么看头? 
  我低声问旁边的西装成功人士,“这鬼又不会死,又不会伤,又不会少血,又不会消耗能量,怎么才能战胜?”这话也只有问同时代的人,换了死期稍稍高古一点的,也不知道什么是少血少能量,我的设定是这个西装人士最起码打过魂斗罗坦克大战。 
  果然成功人士说:“听说只要是知道某个人是怎么死的,往他最薄弱的地方进攻,就可以制服了。” 
  我笑说:“谢谢大哥,不介意我问一下你是怎么死的吧?” 
  成功人士哈哈一笑说:“不介意,我是酒精肝酒精中毒死的,做生意难免在酒桌上逞能,喝多了,就死了。小姐你呢?” 
  我愁眉苦脸地说:“我是魂肉分离,没死透。我赶着回去还魂,偏偏小马哥不肯帮忙,要我做他老婆,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成功人士又是大笑,说:“还真是来得古怪。那你知道小马哥是怎么死的?” 
  我摇头说不知道,说完就后悔得要撞墙。我怎么当时就不多翻翻社会新闻呢?他这么有势力的人死了,报纸上怎么也要占一角吧?我平时就只知道看副刊看八卦版,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然后我脑中灵光一闪,跑到小马太太身边,装作不下意地问:“小马哥死得冤啦,这么年轻就死了,可怜。还连累嫂子你也早早地赴了黄泉。” 
  小马太太就如小马哥先前说的那样,两句话就被人支得团团转,她也哀声叹气地说:“就是啊,马哥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五岁呢。” 
  我扼腕叹息,说:“真是天妒英才啊。不知小马哥是怎么死的?是黑社会火拼,还是警察围剿?” 
  问到她的伤心处,小马太太呜呜地说:“是鱼骨头……”没等说完,又哭上了。 
  我愣了一下,说:“鱼骨头?” 
  小马太太抹着眼泪说:“他从前就被鱼骨头卡过,拖了一个多月才去治,喉咙就受伤发炎了,治好了也留下了病根,后来又有一次吃鱼,鱼刺又卡在了老地方,当时我又不在他身边,就他一个人出海跑到一个海岛上去钓鱼烤鱼吃鱼,卡住了没人帮忙,就……就卡死了……” 
  真是……真是……真是惨啊;真是……大快人心啊!呼风唤雨的黑社会老大,居然是被一根小小的鱼刺卡死的。他开着海鲜酒楼,不知杀了多少鱼,不多吃掉了多少鱼翅,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 
  我几乎要仰天哈哈大笑了。   
  自做孽不可活   
  鱼骨头。嘿嘿,渔人码头就是一间海鲜酒楼,要找一根鱼骨头还不容易?根据所有电影电视小说中的描写,以及来源出处的现实生活,我滋溜一下就溜到餐厅厨房的后巷里,果然那里有好几只柏油桶那么大的垃圾箱。打开一只箱盖,尖了两根指头,拈了一段标准的鱼骨头出来,找到一个水龙头冲了冲,就那么拎着,到了停车场上。 
  所谓标准的鱼骨头,就是动画片里会画的,或是小女孩发卡钥匙扣书包上会带的那种,像一把两边都有齿的木梳,早年还能偶尔一见的篦子。Tom and Jerry里Tom要去见女朋友就会翻垃圾箱,找出一把鱼骨梳来梳梳他的猫头发。同学们啊,知识就是力量啊,动画片里一样有知识啊,我从垃圾箱里找到了力量啊。 
  停车场上罗意和小马哥还在打,旁观的鬼已经走了一多半了。那是,打架多看有什么看头?看的时候开始很兴奋,到后来不过是那么回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们从来都只要结果,过程是最无聊和烦人的。 
  我把拎了鱼骨头的那只手藏在背后,站在小马太太身边说:“你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下雨?你看你这身衣服都打湿了,这么长的裙摆拖在雨水里,既不舒服又不好看。你出来怎么也不穿件雨衣的?你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别老穿一件衣服,男人们看了都不觉得新鲜了。”好像我有很多男人似的。我看小马太太有点心动,又说:“像小马哥这样的好色之徒,一定喜欢颜色鲜款式靓裙摆只到大腿的那种,喏,就是张大导演在雅典八分钟上的那种小旗袍,那个好看。我要不是没波没箩的,也去定做一件来穿。迷死男人不偿命。”我真的觉得那小旗袍不错,乡土味十足的大花被面子,紧到不能再紧的腰身剪裁,短到不能再短的旗袍下摆。穿的人笑容甜美如初中女生,舞步欢快如跳锅庄,白花花的大腿眩人眼珠,把纯朴和妖艳结合得完美无比。就像邻居家的二妞子一下子成了青楼花魁,中间的蜕变过程让人自动地赋于了无穷的想象力。男人打扮出来的女人,才是他们想象中的女神,女人要是想引起男人的注意,按他们的思路走一定没错。 
  所以女人不要受师太的荼毒,不要想着做什么亦舒女郎。什么白衬衫卡其裤平底鞋,不锈钢蚝式手表。潇洒是潇洒了,如何衬得男人高大英伟,卓尔不凡呢?小马太太来来去去一套婚纱,不像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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