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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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奴好像不怎清。小娘子可知?”挠挠脸颊,采盈方含糊应道。
“你说呢?”江采苹耸肩哼了质,睨注向采盈,反倒粲然一笑,“你如嫌东厢房忒近,自可充做杂役,背着人挨个去对号入房。算起来,江家的厢房也不怎多,且排列有序,加计起来也就七八间的样子……”
触目着江采苹的笑靥,采盈倏忽有种毛骨悚然感觉,弱弱地咕囔了句:“何以是奴背?”
“随便吧。”采盈畏手畏脚,江采苹颇显无奈的叹口气,却又无所谓的抿了抿朱唇,“你硬是不干,吾亦不强人所难,大不了去找阿耶就是。”
“找阿郎?做何?”见江采苹说着,便拍拍手站起身,像极亦不再顾及正仰面朝天在地却酣睡得如同死猪般的薛王丛,采盈兀自陡生受人威胁的不妙体味。
“交由阿耶来处置这头的人及事喽!”江采苹答罢,便作势径直走人。
听罢江采苹话味,采盈不由有点傻眼:“小娘子怎可翻脸不认人?奴……”
“女人是善变的,你不懂?”未允采盈吭哧毕,江采苹便已回眸笑截出口。
“女人是……”江采苹说辞成套,纯粹迷诱人坠入其设置的陷阱,采盈霎时气结。片刻立睖,干脆一跺脚,磨牙道,“奴认栽!”
较之采盈,江采苹对采盈的态度却是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动气:“认输还不速度展开行动?张牙舞爪的做给谁看呢?不服气是不?”
迫于江采苹催聒得紧,采盈手忙脚乱间便办完手头活。憋足一口气,愤懑的把薛王丛拖拽进了东厢房内。稍做喘息,又与江采苹合力,一并将薛王丛转扔至床榻上。
交完差,采盈才气喘吁吁的恳乞道:“小娘子,奴可先行恭退了吧?”
“吾尚未走,你倒心急?”反观江采苹,漫应着采盈,这会反又在替薛王丛整弄衣身。
东厢房早已闲置多年,房内那张偌大的胡床虽未拆除,上面的被褥亦已荡然无存。梆硬的木板上,留余的仅是满铺的灰尘。
没有棉褥盖,自是须衣物蔽体。然而,当江采苹的指尖,滑碰过薛王丛胸膛时,心头却猛地一提,娇颜亦瞬息失色。
隔着薛王丛身上并不怎薄的衣襟,恰按于江采苹葱指下方的薛王丛的左胸部位,此刻,竟然好像触摸不到本应该有的张弛有力的心跳手感……
正文 第030章 惊夜(下)
“哼,也不知究是谁有异性没人性,哪有这般折腾人的?简直累不死人不偿命……”采盈边随便由卧榻最底层撤了床薄褥,边愤愤地自言自语怨唠着,顺手取了搁置于床榻旁的那双翘头履,胡乱裹于褥子里叠在怀,转就抱着踏出了江采苹闺房。
采盈着实费解江采苹到底是怎想的,先时只是说须把薛王丛抬进东厢房内,待及早处理妥帖偏院那边的事,也便于早些回房补觉。可等采盈遵照江采苹吩咐,费事八活地将薛王丛扔置到东厢房的榻上之后,江采苹却又食言了,非但未有意离去,反而磨蹭了下来。
这也就作罢。毕竟,江采苹若不肯走,采盈也没法子,总不能再与去时一样,生拉硬拽江采苹一通,大不了就遂了江采苹之意,让其留于东厢房照顾薛王丛算了。然而,尤为令采盈不平的实则尚在于,江采苹竟还差遣其回房来为薛王丛拿床被褥,送去东厢房给薛王丛盖。
待蹑手蹑脚行至江仲逊早已熄了灯的卧房门口,采盈屏息半蹲于窗檐下半晌,细窃听了听房中动静,方哈着腰身做贼似的赶紧掠向亭廊。颇显警惕地环扫番静悄悄的四周之余,遂拐向了那条掩于一人多高的竹林花圃后,唯一可通往隔院去的石子道。
“这都是甚事嘛!前时尚埋怨人拉其去,一脸不情不愿样儿。这会可倒好,理应回来时反又不愿回了,真介个应了那句老话——女人心,海底针!”顺利穿过竹圃,采盈才稍舒口气,慢悠悠放缓了脚步。独自踩在落满秋叶的小道上,嘟唇犯开嘀咕。
一想及江采苹时下正为了薛王丛那种狼心狗肺的家伙,劳心劳力整宿未合眼,甚至祸害得自己也未能早早钻进被窝里去美美地呼噜一觉,反倒亦陪着三更半夜的疲奔,采盈的闷火就不打一处冒。恨不得把怀里的棉褥撕扯飞,弄个仙女撒棉絮,然后掉头往回撤。
可惜其却必须克制住情绪,亦不能不继续往前走。只因怀中除了要送予薛王丛那个不识好歹的臭男人的褥子之外,还有需递予江采苹的那双翘头履:“为了小娘子,且便宜了薛王丛那人面兽心之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采盈咬牙切齿的咕哝着,权作自我宽慰。其实,即便无需替江采苹送翘头履,这趟纯粹跑腿的活,其亦是非干不可。缘由很简单,只因现下江采苹依在守于薛王丛身边,采盈断不可能放心,叫江采苹独个呆于东厢房一整晚,而不管不顾江采苹安危问题。那无异于将一只色香味俱全的乳羊,托盘摆呈在了一只饥虎血口旁。
“扑噔~”
心下牵系江采苹安全,采盈不自觉的复又加快了脚底步伐,而且较之前刻行走得愈为疾。然就在这时,蓦地,竟冷不丁忽闻前方不远处有一声怪响传入耳。
那道异样的声音,听似尤为沉重,像是何物掉坠于地的感觉。刹那间,愣是扰得采盈步调瞬滞,继而便警觉的朝旁侧略为隐蔽之处躲靠了靠。
“哗~哗~”采盈才藏稳身工夫,一阵极轻的拨碰响儿,即窸窸窣窣响了起来。仿乎有人在撩钻栽种于院墙下方的簇簇梅花枝般。那股子像极蠕动的刺响非常谨翼,犹如生怕弄出过大的噪音一样。
察觉噪响越靠越近,采盈禁不住憋了记呼吸,仓促之下,连带腾出左手摸出了只夹于薄褥里的翘头履,紧紧握持于手,举至肩上。这才倍为小心地循音探头,欲探清前面究竟是何状况。
但见,距离采盈当下借以藏身的地方,约莫丈八距离远的南北院墙位置方向,月光倾斜下的西院墙处,丛丛梅花正被何样东西鼓捣得乱摇颤。那不知终是为何物的不明体,眼下正由自院墙根方位,不停歇地自西向东径直冲着位于西院墙与东院墙中央的这条僻径上袭来。
采盈目不转睛的手举翘头履,正拭目以待冲出梅丛的“东西”,作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未料尚未撑熬至搞清那团不明物是何,眼前却先倏忽变暗。
不无惶怵的抬头一瞅,采盈才发现,头顶的那弦弯月竟于此刻,颇不是时候的遮入缭绕其旁的云层中去了,紧要关头掉了链子。无怪乎身处的周遭,竟突兀黯然失色。
“呼呼~”既非是神怪现象,采盈自是暂松口气。可与此同时,前头的径道上,彷佛亦添生了杂音。
“可算是爬进院来了,差点没跌烂屁股。怎就专寻人行偷鸡摸狗的事儿,却未为人留个后门呢?”昏暗的月色下,一道极短的斜影缩于小径上,揉捏着身后的衣襟,看似在贼眉鼠目地喟蔫着。
由于背对着身,采盈根本窥不见前方之人的面貌,暂时可做肯的,唯有能够断定,方才的那团不明体,原来是个人,且竟是个男人。这不免令采盈有分慌愣。
单听嗓音,这人虽说为本地口音,可采盈一时也难忆及,其不生不熟的音质,以前于何处有闻过。至于其看似偏瘦的背影,对于采盈而言,貌似亦并不怎悉。就采盈所结识的人当中,堪称胖乎者尽管无一人,但男人之列,过于瘦弱的也不多,好像只有李东一人比较瘦小。
论来,生于这年代,但凡穷苦人家的娃子,又岂能福胖得了几分。除非是那类连喝口凉水均会长半两肥肉的人。何况,李东尚值始龀之年,压根就还未达及发育期阶段。然而这眼下人,并非是李东。
仅凭该人所穿的那套像模像样的衣褂,虽为下人应配的服饰,衣料却不差,泛有缎子感。而李东的衣裳,除却江采苹抛绣球招亲前夕,在购置嫁衣所必需的布匹之际,顺带亦有于布衣店特意为李东量身裁定了套新衣,余外,李东并无一件可称得上合身的衣裳。况且,当日李东那套新衣,正是经由采盈之手,选挑加缝制的。是以,采盈绝不会认错。
“唉,人若是生来命贱了,真格仅能听天由命。啥都甭心思了,早些得赶回房去的妙,省得祸不单行,再被薛王发现,届时还不晓得咋样……”采盈暗生疑惑间,匍匐于地的那人,也已悻悻的由地上爬起身,径自叨咕着便双手捂着臀部转对向采盈所在的这边来。
这下,采盈总算讨得机会一睹这位胆敢于夜深人静时刻,翻墙攀跃入江家偏院内的来人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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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
江采苹单手托腮坐于胡凳上,凝神注目着平躺于床榻上的薛王丛,娥眉紧蹙满为沉思状。
有道是,心中有事难合眼,合眼朦胧又是谁。一直挨至夜与日交替的寅时,江采苹不是不倦乏,只不过,全无睡意而已。
先时可谓可笑到了极点,江采苹竟误以为薛王丛停止了心跳,几欲当于采盈面,莫名忧忡得花容愕呼。幸亏及时醒悟到,并非是所有人的心脏,俱中规中矩的座落于左胸,这才解了尴尬。纵使临末乃虚惊一场,然于当时,江采苹却确曾深切体味到了些微所谓的锥心之痛。
之于现代人,凡稍有常识者,无不懂得,人的心脏位于胸腔内,膈肌上方,二肺之间,约三分之二在中线左侧,亦即第二肋间隙到第四肋间隙间。如一倒置,则呈前后略扁的圆锥体形状,宛似一个桃子。而心尖钝圆,朝向左前下方,与胸前壁邻近,故而其体表一般多投影于左胸前壁第五肋间隙锁骨中线内侧一至二厘米部位。但于这古代,医者诊判心脏的方法,自然难做到如此详具,仅能以拳概量,以与左边腋窝水平偏右一拳为标准,来加以计量心位。
亦正是因此,才致使江采苹差点犯了大错,忘却这世上某些人实为特例,其心脏并不生于左侧,恰恰相反,而是与生便长于右侧。纵然这样的人极属罕见,却并不代表世间不存有。并且,此特殊性,自古皆然,不分古今。而薛王丛恰是其中一例,这倒出乎江采苹意料之内。
拍拍颇觉发沉的脖颈,江采苹站起身子,活动了下早已坐得酸麻的腰肢,做着扩胸运动侧望了眸门扇外。此时薛王丛酒醉得厉害,猛然醒来的概率基本上为零,而采盈前去取被褥尚未返回,江采苹大可不必为了怕被何人窥见其有失女德的怪异行为,遭人背地里指戳脊梁骨而伤脑筋。
心知肚明己身以后的路,势必将与薛王丛形同陌路,无论是出于为己考虑,亦或是为他人前程顾忌,理当避嫌才是。可近日来接连发生的诸多事,接踵而至的诸多人,交杂沌蒙,以致于薛王丛之于江采苹讲,似乎已经掺渗入其生命里,已然不容忽觑,不易划清界线,更不宜抹煞掉。
江采苹甚知,关乎男人和女人,关系一旦演变得不清不楚,多半欲罢不能,结局难以善终。为此,其甚为纠结,觉得自个已沦蜕成个深闺怨妇,尚未与人婚匹,却已是在败坏伦理。
“小娘子,奴回来了!”适值江采苹心坎空落落,惆怅寡郁时分,采盈的甜腻低唤,恰由厢房外传来,“小娘子快些出来看,奴给小娘子带啥大礼来了!”
未见采盈人,已先闻其声。江采苹忙敛散神儿,微正色跨迈向房门槛。一抬目却赫然对视见,采盈此番,竟不是一个人返来的,立于其身后,竟还跟着条人影。
正文 第031章 崔名舂(上)
【ps】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靑和近周来患重感冒,发烧烧得厉害,连坐着脑袋瓜子都昏沉沉得直打盹,昨个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偷了懒,欠了一章。今日勉强撑着码了章出来,还望大家伙小作理解下。待靑和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时,改日定补回章,届时会注明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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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的月色下,采盈身后跟着的那人,于江采苹打量着,确是有点眼熟。可一时半会儿亦难想起来,这人到底姓甚名谁。
记人高名上姓的事,江采苹例来不怎擅长。除非是格外特别者。毕竟,这两条腿的人,举目皆是。倘若每个均了如指掌,本就不容易。只怕脑细胞净耗尽光,亦不见得可犹如档案簿般统备列在脑。
“小娘子可还记得仆不?”反倒是随采盈而来之人,似察觉江采苹像在犯模棱,半晌,却是径自向前一步,率然朝对江采苹赔笑道,“仆姓崔,名名舂,原为如家茶楼伙计。小娘子贵人事儿忙,想是对仆没啥子印象吧。”
崔名舂?江采苹心下一愣,对这个名字,委实半点印象全无。不过,下立之人一提及自己曾为如家茶楼伙计,江采苹仔细由脑海略做划拨,这才忆及,眼前人着实与如家茶楼的小二有几分相像。
因于隔三差五便会离家出趟远门,为江家草堂购置一些药材缘故,确有那么几次,江采苹与采盈曾驾车途径过位于珍珠村外的那家如家茶楼。虽从未踏入茶楼小坐,却也曾问茶楼讨过茶水作以解渴。次次自然均由茶楼伙计端茶递水,仿乎正是此人。
“废话少说,甭套近乎!”江采苹尚暗绞忖度,猜不透采盈何以竟带了茶楼的伙计前来,石阶下的采盈已然凶巴巴冲崔名舂抡了波打,“瞎磨叽甚,还不赶紧得向小娘子如实招来!难不成等奴揭穿你?”
“哎呦~”冷不防挨了采盈袭,崔名舂一下子难免反应不过神儿。吃痛之余,少时工夫,方缩着脖子抱头鼠窜了通。
江采苹细一瞅,采盈持于手行凶的工具,不是旁物,恰是其那双翘头履之际,颜颊登时变了变。这翘头履虽说非是何坚硬的东西,可总归有棱有角,一个不凑巧,砸到要害之处,却也足可伤人不轻。采盈挥手即锥,楞是连眼皮均不眨下,直捶得崔名舂躲闪不跌宕,反是索性蹲于地受着,切是令人瞠目。
“还不快些从实招来!”眼见崔名舂不再反抗,倒识相的任打不还手,采盈始自半道上积攒下来的气闷劲儿亦有所消减,遂停了打势,只就高扬着仍紧握在手的翘头履,杏眼瞪滚圆呵斥道,“这三更半夜的,作甚翻墙爬入江家来?意欲何为?究是试图行窃,亦或是包藏何祸心?再个,你与薛王丛那家伙,究是为何关系?速速一一招来,如若不然,休怪奴取了你狗命!”
采盈腋下夹着床褥子,却还腾出只手来,紧追着崔名舂不放,江采苹见状,本欲阻劝句采盈。然尚未来得及开口,已先闻采盈后话,且口吻尽掺质疑味,江采苹顿时吃了诧,不无疑惑,这如家茶楼的伙计,又能与薛王丛有何瓜葛。听采盈话意,似是其将崔名舂逮来于东厢房,而非是找领见来的。
“小娘子,请饶了仆这遭吧。仆保证,向后再不敢犯了!”反观崔名舂,对于采盈的喝质,貌似供认不讳,转就跪乞向江采苹,“仆,仆实也是没辙。逼不得万不得已,仆吞了雄心豹子胆,亦不敢乱侵江家门院。这不、不是实在进不来门了,才爬墙……”
崔名舂愈作释,看似愈心虚不已,临末直接磕巴得没了声响。这下,江采苹还未予以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