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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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苹对此质疑了,未曾听说过,唐皇实是双胞兄弟的典故,史书亦无载记……
如若果如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说,真是第一印象先入为主的关系,以致使如此平民化的李隆基,突然出现在江采苹面前时,江采苹竟难以置信到置疑其的程度,连这个曾于史载上,与之同床共枕了数十载的枕边人,皆迷糊至辨识不清真伪地步……
江采苹忍不住复又相摹向李隆基的时候,显然,经过这须臾的面面相视,李隆基亦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多少有了分注意。
跟前这女子,不修不饰,素颜朝天,乍看毫不招人瞩目,然若作以细瞅,却不止是端正那般简单。
尤其是那双清眸,那份淡然,那抹气质,拘谨之余,却不失优雅。
其安静地立在那,宛似一朵清丽脱俗的奇葩,亭亭玉立于身畔整片高洁无瑕的梅海的仙境之中。
想必,这才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你……”李隆基正欲言语何话时,不期,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恰也适巧由远及近传来,且渐行渐近。
掠过李隆基肩胛,江采苹循声眺望去,却见。是一行给使装扮的人,正压着碎步疾走向这边来。并边走,彼此边在做着何比划的手势。
见状,江采苹瞥眸亦已察觉有人来的李隆基,未及行礼,即逃也似的急急冲着先时李隆基指示的那条方向,提着裙摆奔去。
江采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见有人寻来。其竟连声也未吱。就在李隆基既未表态也未暗示的情况下,唐突地独自一人急窜向梅林的另一片方位去。就好像,做了亏心事,见不得人一般。
望着江采苹盲不择路般闪人的芳踪,李隆基呆在原地,欲言又止之际。终是未出声拦截,直至目送佳人的窈窕影儿消失在梅林尽头处,其才一甩衣袖。回身正色向也已经趋步至其视野范围内的那帮给使。
只在这眨眼之间,李隆基也完全像极换了个人般,脸上的亲切味。顷刻间更换为满脸的严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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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采盈,无措间被人蒙了头脸,遭人劫持之后,待觉身子落了地时,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灰蒙蒙的视线中。采盈虽看不清究竟身处在了何处,其却足可肯定,自个似乎谈不上危险可言。只因,劫持其而来的那些人,非但这一路上并未对其动粗,也未敢对其动手动脚之外,即便这刻,也单是把其扔下身,而未施以拳脚相加,亦未严刑拷打,诸如此类,倒也蛮叫采盈安落下了颗心,只是尚无从知晓,到底是何人所为罢了。
不过,既已将其人劫来,想来,无需多久,总会有人出面才是。自也用不着其在这点上费心思。与其浪费感情在这上面,其倒不如在这空闲时刻,好好斟量下,接下来该如何处变不惊为宜。
“大王,人就在那。怎地处置,只凭大王一个口令,仆等定然惟命是从。”
少时,随着一串并不怎陌生的话音的响起,采盈敏感地觉察到,确实有不止一个的人,走到了其身边来。可惜其却仍旧被蒙着头脸,没法子看看这几个胆敢在光天白日里行“凶”的家伙是谁人。
须知,这里可是皇宫重地。纵使是这宫中的宫婢,怎说也是备案在册的,岂可不声不响人就没了呢。
采盈正在心底愤懑着,恨不得撕裂开这层蒙蔽着其的黑布袋,直窜出布袋外去,一见这些吃了熊心豹子胆者的庐山真面目时,却听有道极其熟悉的声音,开口命道:
“将口袋打开。”
“是他!”单听这一句话,却已足以让采盈谱准,这人铁定不是他人,理当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破孩才对。
想到这,采盈心下也猛地一沉。如果正格乃是那娃的话,只怕今儿个这遭事,其还真介个有理说不清了。
“出来!”
纠结间,捆缚着采盈的布袋,同时亦已被人解开。
当头遭人咆斥,采盈徐眯着杏眼,借由着束束斜撒入窗来的光线,勉强适应了小会儿布袋外的亮度后,在看清正在怒目瞪视着其之人,同样是张再相熟不过的脸孔时候,这才呲牙笑道:
“嘿~奴当是谁呢,原来是善轩呐!哦,善铬也在,近来可好?”
眼见采盈套着近乎,即腻上前来,显而易见,善铬颇显不自在。
反观善轩,倒是满为鄙夷地冷哼了声,直接退开一步,全未掩饰地径直躲避开了采盈的故作亲近。
采盈自然镜明,何以善铬与善轩会以这副冷面孔待其,于是维持着面上的假笑,杏眼一勾挑,转就笑迎向旁边更为在铁青着面颜,足可叫其致“命”者:
“咦,哎哟,今个刮得是哪阵风呀,瞧奴,径顾一时欢欣,竟未留意见,怎生连广平王也驾临?奴见过广平王,这厢有礼。久未见,广平王可一切安好?”
采盈笑盈盈,对方则不见得留情。
“你还认得本王?”
看着李椒的疾言厉色,采盈暗嘘口气,小脸却依然堆满笑意:“广平王何出此言?奴怎会忘却广平王,广平王可是奴的大恩人唻!”
“恩人?”闻罢采盈的曲意奉承之语,李椒面色却更黑沉。
“稀奇稀奇,仆可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报恩的!报恩报到私逃的田地,你说稀奇不稀奇?”
见善轩亦从旁冷言相讥,采盈习惯性鼓鼓腮帮,好会儿沉默,方似下了多大决心般,斜睨向面双手抱拳在胸、貌似无人情味的李椒:
“那好吧,既如此,多说无益,奴认栽还不成么?之前的事,权当是奴欠广平王一个人情,如若广平王仍不肯放过奴,奴也唯有听凭广平王处置。不过,有一点,休怪奴未提前说明,奴大可任凭广平王处置,可天黑之前,广平王也须得放奴回去才好,不然,倘若闹出何乱糟,届时,奴可担待不起。”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既已给人逮了个正着,重又被抓劫来这百孙院的地盘,瞧时下这阵场,之于采盈而言,估摸着也唯余搏上一搏的余地。至于成与不成,姑且只好且看且行,见机行事番了。
正文 第087章 时不往昔
听从于江采苹先时的差咐,彩儿等人从太医署取回药汤之后,却是未静候见江采苹人影。直至日暮西山时分,仨人不无担忧的彷徨在阁门外,才翘首见江采苹拖着条看似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独个徒步行回翠华西阁来。
当下,三人面面相觑一眼,也顾不上尊卑有别,即刻前后奔下阁阶,伸手搀扶向江采苹:
“小娘子这是怎地了?是否出了何事?”
江采苹原就不在乎这些所谓的繁文缛节,见状,于是莞尔拭指这一路行走来,早已汗涔涔的额际,亦未犯犹豫,就地搭上彩儿等人相接近身前来的手臂。继而在彩儿等人的扶持下,抬步踏上身前的石阶。
采盈既未跑出来相迎,无需相问,江采苹心下已是了然,此时那丫头定是尚未回西阁来。毋庸置疑,倘是采盈比其较早一步回来,当其知晓江采苹还未回阁,即便不立地傻了眼,焦躁的再照原路冲去这皇宫中的那片梅花林搜寻江采苹,至少,但闻江采苹返阁,也早就匆匆迎出门来。单就“速度”二字作论,这丫头理该绝不甘心落于彩儿等人身后才合乎其脾性。
“小娘子且先吃口热茶,暖暖身子。”待主奴四人步入阁,江采苹坐下身,云儿忙倒了杯茶水,递予江采苹面前。
对于云儿的这份周到,坦诚讲,江采苹确实打心底里熨帖。入宫以来的近些时日,见日里与云儿朝夕相处下来,不知不觉间,江采苹竟也对云儿的细心,日益生出些微依赖感。毕竟,苟活在这深宫,身边可多个贴心之人。不无裨益。
“这大冷的天儿,也不知小娘子究是去了哪里,可着实叫奴等在这儿干着急。”捕捉见江采苹粲然接过云儿手中的茶水,报以一笑时,彩儿遂忙不迭迈向前,亦唯恐被她人抢占先机般,口吻焦切的紧跟着抱怨道,“好在小娘子这会儿总算是回了来。如若不然。稍时奴等该着分头去往这宫里头,可着劲儿找小娘子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针对彩儿惯常动嘴皮子的表现,江采苹并不想过早作结任何意见,一直也均站在中性立场上,既未表嫌恶之态。亦未过度宠溺之,而是将彩儿与云儿及月儿俩人一视同仁,同等对待着。
连同采盈算在内。如今伺候江采苹的这四人中,实非是江采苹由自心眼里偏袒采盈,彩儿等人。较之采盈同江采苹之间多年的情谊来说,总归欠缺着层感情在里面。直白而言,江采苹和彩儿仨人的交情并不怎深,彼此间的了解同样欠分火候。当日,若非彩儿等人挑明了告知江采苹。其等乃是薛王丛私底下买通宫中关系,方得以入宫充做宫婢,且,之所以赶在江采苹入宫门之日,其等同时亦被特意送入宫,即为前来侍奉江采苹,倘如不是顾忌于此,江采苹又岂肯那般容易的把其等皆收做贴身近侍。
浑然未觉,却已忆及薛王丛,江采苹娥眉不禁轻蹙。自从进宫来,薛王丛就再未出现在江采苹面前过一次,而这段时间,江采苹亦未思之念之。时至而今,往事如烟,追不可忆,虽说在心理上,依然或多或少存有着这么个人的影廓,尤其是薛王丛那副音容笑貌,及其似笑非笑的邪魅相,残滞于江采苹内里的某个角落,无论如何去遗忘之,却总也抹煞不掉。
也许,愈是用力的去忘掉一个人,反生愈将起到逆作用,临末,本来并不算深的烙印,反是更为变深刻。与其如此,顺其自然,倒未尝不行之不通。
“奴记着,早先奴等离开西阁前往太医署时,不是尚有采盈留陪在小娘子跟前侍奉着么?真介是奇了怪,奴等回西阁来这般许久,似也未看见采盈人呢?难不成小娘子出门,采盈未跟随在侧?”
察觉江采苹面有所思,彩儿故作无状地环视圈阁内,貌似是在自言自语,其这席话,撺掇于江采苹耳朵里,切是话外有话。
不动声色的小啜口端持在手的那杯茶水,江采苹拢拢一不留神儿工夫竟又晃岔的神思,这才美目轻挑道:“前晌时候,汝等各行其事去,吾独自呆在阁内无事可做,一时无聊,便抬脚跨出了阁门去。初起本欲在庭院里溜达会儿腿脚,趁着晌午头上那会难得有的好天气,舒展下筋骨,未想,走着走着,楞是走远了。”
轻叹口气,江采苹将茶杯搁置在案,径自捶几下膝盖处,方又抬目续道,“汝等也不是不晓得,采盈那丫头,平日里就懒散成性。吾倒想唤个人伴吾同行来着,只可恨,当时那丫头正趴在案上,酣睡得正香甜着,吾见其又是打呼噜,不亚于雷鸣般震耳,闻着就已叫人闹心不已,且哈喇子还流得满下巴尽是,生怕唤醒那懒丫头,扰了其清梦是小,再搅了吾兴致,委实得不偿失,故而未喊其作陪。”
江采苹这谎话编的,脸不红心不跳,自圆其说着这一番说道下来,楞是连其自己,都已有分佩服其自个。重生来这古代,尤为是在进宫后,旁的未学成,说谎的本事,确是与日剧进了。
半个时辰前,明明是江采苹变着法的催逼着采盈,强迫采盈带其出阁,去寻找藏于宫中的梅林,此乃是不争的事实。然而此刻,江采苹却昧着良心,诳称其是一人出阁晃悠来,这也无所谓,余外竟还诬蔑了顿采盈。试想,如若让采盈撞见江采苹正在睁着眼说瞎话,不知又当作何感想,十之**必定又要腹诽数日,‘莫非这人进了宫之后,连心肠均会跟着腐黑’了……
至于何故非要隐瞒彩儿等人真相,其实,江采苹亦有其的打算。时下,采盈并未随之同回,此事已是摆在诸人眼前,恐怕,江采苹唯有如是圆谎。才可将这页事儿及早掀过去,不了了之,顶多也就是,且待回头佯嗔几句采盈罢了。
但若是照实讲,必然不可免除的须提及整桩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行,不言而喻,也需牵扯出起先发生在梅林的那段小插曲,否则。便无从解释。何以采盈竟与江采苹走散之事。尽管江采苹根本也没必要须得向彩儿等人作释此事,但话既已说到这份上,江采苹若仅是敷衍了事,自然显得不够坦诚相待彩儿等人,有失厚此薄彼之嫌,届时。致使身边的人余外生出间隙,反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得妙。
“奴婢就是奴婢,生来即是为主子而活。岂有奴婢净讨自在快活。却让主子为之操受委屈的理儿?偏就小娘子心太软……”反观彩儿,待睹见江采苹捶膝,这回。其倒颇有眼神劲儿,当场就上前一步,并丝毫未加含糊,即已于江采苹身侧跪下身,边絮叨边握拳替江采苹一下下轻捶起腿脚来。
彩儿这通话。纵然苛刻了分,由此亦足见,实则其同是在将信将疑江采苹上述的作答。为此,江采苹却只是抿唇笑了下,并未接搭旁话。只因江采苹也早料到,即使其实话实讲,也不全见得,旁人亦尽信之不疑。
是以,江采苹只当彩儿这是在吃味之余,实亦不无喟惜,这古人的奴性,果是够令人无语。譬如彩儿,其句句字字挂在嘴上的这份奴性,且不究这份死心塌地的奴心,到底是忠向于何人,却是将自个绕进去,仍在浑然无知,使人闻之见之,可谓既怜之,可又恨之。也惟有道,是这年头,坑害了一代人。
“奴瞧着小娘子样子,可是感觉有何不舒服?需不需奴等去请太医,来为小娘子把脉?”
阁内片刻静谧过后,云儿适时岔开话题,倒蛮合江采苹之意。
“不必。吾不过是遛了趟弯儿,略有酸疼,稍做休息,想必该是无碍。”不徐不缓说示罢,江采苹遂抚向肚皮,瞟了眸窗格外,“瞅暮色,似也已临近夕食时辰,今儿个吾楞也突觉,仿乎比往日饿的早。彩儿,汝且带同月儿,及早去备些饭菜可好?只需简简单单三五样即可,待少时用过夕食,亦便于汝等早些回房歇息,忙里忙外折腾这一整天,汝等亦甚为累得慌。”
“奴等倒无甚,小娘子既已觉腹肌,奴等自是这就速去备今个的饭食。保准让小娘子可口就是。”闻江采苹言,彩儿迎合着江采苹话味,即作势起身。
在每日备餐的事上,往往属彩儿承应的干脆。对此,江采苹自然心中有数,遂借由着眼下的氛围,含笑相赞道:
“也怪吾,入宫的时日虽不长,可吾这嘴,却已被汝等给惯坏。倘非是汝等做的饭菜,吾吃食着,还真是提不起食欲。”
自我反省毕,江采苹的肚皮,亦已然在“咕咕”直叫,当众抗议出声。或是今日外出游逛的缘故,劳动了筋骨,早在半途中时,江采苹便已添饥饿感,待捱至这时,已是饥肠辘辘。
江采苹肚子叫的声音,虽然不怎大,但由于江采苹的刻意凸显,在场者则无不有闻见。
“看来,小娘子今个是食欲大开。说来也怨奴等,先时径顾干等小娘子回阁,愣忘却提早备妥饭菜,以待小娘子回来用食。暂劳小娘子稍待,奴等立时去备膳。”彩儿强憋着笑态,即冲同在掩唇偷笑的月儿暗示了眼,示意其随己快些前去备饭。
勾瞥彩儿以及月儿,云儿竟亦朝江采苹欠身请示道:“之前取来的汤药,估摸着延至这刻早是放凉,奴也随着一并去,且先行去温热下汤药,稍迟再行端来盛予小娘子服用。”
显而易见,这三人皆窃闻到江采苹的“出糗”。彩儿等人如此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