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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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法子,她都必须要得到。
“那李季风那边……要不要奴才通知大人,让他盯着一些?”忻嫔父亲原为太子太保、领侍卫内大臣、河道总督,虽早已经在多年前过世,但家族多人在朝中为官,忻嫔兄长是位居正二品,在京中有着不小的势力,要盯区区一个侍卫乃是易如反掌之事。
忻嫔想了一会儿,道:“也好,就看看他与令嫔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顺道永和宫那边也盯着一些。”
“永和宫?”小华子有些惊讶地道:“恕奴才愚笨,为何要盯着永和宫?”
忻嫔轻扬了唇角道:“本宫刚才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若是一切能如本宫所想的话,这次不仅可以投靠皇后,还可一箭双雕。”
这场雪下了整整两日,还不见止势,往往宫人刚扫净了雪,转眼便又积了起来,待到第二日,已是积了将近三寸的雪。
这日,宁氏正在替和恪梳发,她对和恪可说是疼到了心里,昨日和恪说了一句嬷嬷梳发的时候有些疼,她便亲自为和恪梳发。
宁氏替和恪将一小缕头发盘起后,关切地道:“这样疼吗?”
和恪抱着一只布老虎咧嘴笑道:“不疼,额娘梳得一点都不疼,额娘,以后你都帮我梳好不好?”
宁氏一边梳着发一边宠溺地道:“好,和恪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以后额娘每天都帮你梳发,直到你出嫁为止。”
和恪回过头来,好奇地道:“出嫁是什么?”
宁氏正要说话,有一个声音比她抢先了一步,“出嫁就是你离开皇阿玛与额娘,以后都去别的地方生活!”
“额娘!”和恪欢呼一声,迈着小腿奔过去扑入魏静萱怀中,后者抱起她,轻捏着她小巧的鼻子问道:“这几日乖不乖?有没有不听话?”
和恪用力点头,奶声奶气地道:“没有,儿臣很听额娘的话。”说着,她有些困惑地道:“两个都是额娘,儿臣该怎么分啊?”
魏静萱笑道:“不用分,两个都是你的额娘,都一样疼你。”
和恪开心地应了一声,旋即又搂紧了魏静萱的脖子道:“额娘,儿臣不想嫁人,不想离开两位额娘与皇阿玛,儿臣不要!”
魏静萱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安抚道:“好好好,不嫁,和恪不嫁人,这总行了吧。”
待得和恪重新坐好后,宁氏替她将另一边的头发也盘好,并在两边各簪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透着明快活泼之意。
在命宫人领和恪下去后,宁氏笑道:“这大雪还没有停,妹妹怎么就过来了,也不怕着凉吗?”
魏静萱扯了一抹浅淡的笑容道:“闲在宫中也无事,还不如到姐姐这里来走走,看看和恪,另外商量一下过几日送给太后、皇上还有皇后的岁礼。”今日已经腊月二十七,再有几日,就要过年了,依例,众嫔妃要向凌若、弘历、瑕月三人呈送岁礼。
“说到岁礼,本宫也想与你商量,你说这年年送的,多少年下来,寓意好些的都已送了个遍,实在想不出什么新意,但若送与以往一样的,又觉着不太妥当,真真是令人头疼。”
魏静萱低头拨弄着袖间的镶珠,轻声道:“其实姐姐还好,我若是稍送的有些不对,怕是又会惹来一顿冷嘲热讽!”
宁氏有些惊讶地道:“怎么了,皇上对你还是不闻不问吗?”
魏静萱叹了口气道:“其实皇上对我怎样并不要紧,只是可怜了和静,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皇阿玛了,还有小公主,生下来这么久,却连个正经的名都没有,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在笑她。”说到这里,她眼圈微红,哽咽道:“都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用,让她们受委屈了,幸好和恪现在有姐姐疼爱,否则,怕是也要受委屈。”
见她这个样子,宁氏大为怜惜,抚背道:“唉,皇上也真是的,你明明是一心为和恪好,他却这样听信谗言,误解于你,不然……本宫去与皇上解释?”
魏静萱摇头,神色黯然地道:“没用的,皇上根本不会听姐姐的解释,反而还会觉得我兴风作浪,令后宫不宁。”
宁氏着急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说着,她拭一拭泪,道:“有皇后与颖贵妃她们压着,怕是咱们想什么都没用,我只希望皇上能够顾念父女之情,多来看看和静二人,还有就是早些为小公主赐名,不要再委屈了两个孩子。”
宁氏叹然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真是难为了你,和恪这边你不必担心,本宫定会将她视如己出,绝不薄待!”
“我若不相信姐姐,就不会将和恪交给姐姐抚养,以后有咱们一起疼和恪,她一定会是宫中最幸福的公主。”说着,她又笑道:“姐姐还是赶紧帮我想想岁礼的事儿吧,要是能讨得皇上他们欢心,也可稍加改变如今的窘境。”
“这倒也是,你先别急,让本宫好生想一想。”这般说着,宁氏想一想道:“送如意怎样?如意如意,事事如意,这意头是最好不过的。”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所谓赏梅
魏静萱苦笑道:“意头虽好,但我前年已经送过了,才隔了一年就再送,未免有些重复。”
之后宁氏又连着说了几样,都魏静萱否决,待得后面,她摇头道:“本宫真是想得头都大了,歇一会儿再想吧。”
“辛苦姐姐了。”说话间,宫人走了进来,躬身道:“主子,早膳已经备好了。”
宁氏点一点头,道:“妹妹这么早过来,想必不曾用膳,咱们一起去吧,等用过早膳之后再想岁礼的事,左右还有几日时间,不必太过着急。”
“也只能这样了。”魏静萱起身随她往偏殿行去,刚走了几步,便感觉脚下踩了什么东西,挪开脚望去,原来是一只荷包,示意巧玉捡起后,她道:“这是谁人的荷包?”
刚才进来的宫人连忙上前道:“娘娘恕罪,是奴才不小心掉的。”
魏静萱接过荷包翻看了一眼,道:“手工倒还细致,不过怎么这荷包上面就绣了一个福字,旁的什么也没有?”
“回娘娘的话,这是奴才入宫前,母亲亲手绣给奴才的,因为奴才名中有个福字,母亲又希望奴才以后能多些福气,所以就绣了一个福字在上面,让娘娘见笑了。”
魏静萱笑一笑,正要将荷包还给宫人,忽地又缩回了手,一言不发地盯着荷包上的福字,宁氏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有所动作,疑惑地道:“不就是一个福字吗,有何好看的?”
魏静萱攥紧手里的荷包,抬头道:“姐姐,我想到送什么岁礼给太后她们了。”
宁氏惊讶地道:“刚才不是还没有头绪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又……”说到一半,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魏静萱手中的荷包道:“难道是这个?”
魏静萱将荷包递到她面前,笑道:“不错,就是这个!”
她话音刚落,宁氏便连连摇头道:“岁礼一年一次,各宫各院,都争着送奇珍异宝,就连一些贵人、常在也挖空了心思搜罗各种名贵之物,你却送区区一个荷包,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万万不可。”
“姐姐你想想想,太后与皇上乃是世间身份最为尊贵的两人,对他们而言,什么样的奇珍异宝,什么样的名贵之物没有见过,就算我送的再名贵,也不过如此,并不能令他们多看一眼。”
“话是这么说,但怎么着也好过你送荷包,万一皇上一个不高兴,再定你一个轻慢之罪,那可如何是好?”
魏静萱笑着在宁氏耳边一阵轻语,后者听完之后,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好啊,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说着,她又细细想了一会儿,道:“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不过这短短几天功夫,要绣出三个荷包,来得及吗?”
“姐姐说错了,不是三个,是四个。”面对魏静萱的话语,宁氏惊讶地道:“四个?还有一个你打算送给什么人?”
魏静萱神秘一笑,道:“姐姐到时候就知道了。”
“好啊,居然还与本宫卖起关子来,罢了罢了,不说也罢,不过本宫的岁礼还没有着落,你可得帮着本宫好生想想。”
魏静萱应了一声,眸光微微一转,道:“姐姐,我之前经过结网林,看那边梅花开得极好,红梅白雪,好不漂亮,用过早膳后,我想带和恪去赏梅,可以吗?”
宁氏微笑道:“和恪是你的女儿,自然可以,不过外头还在下雪,和恪又还小,得多穿一些,以免着凉。”她想一想,对剑兰道:“去将前几日刚给和公主做的玄狐披风取来,待会儿出门的时候,给公主披上。”
如此用过早膳之后,魏静萱抱了和恪蹬上肩舆离去,不过她们并未去结网林,而是来了御花园。
自从下雪之后,宁氏就不许和恪外出,这会儿来到外面,再加上又是与魏静萱一起,和恪高兴得咯咯直笑,小手一直伸出伞外去接那些飘落的雪花,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主子,咱们到了。”随着毛贵的话语,肩舆停了下来,魏静萱将和恪交给他抱着,然后扶了巧玉的手下来。
和恪在毛贵怀中好奇地张望着四周道:“额娘,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魏静萱望了一眼养心殿的方向,道:“时辰到了吗?”
毛贵道:“奴才算过时辰,应该是差不多了。”见他这么说,魏静萱抚着和恪红通通的脸颊道:“额娘知道你整日待在景阳宫有些闷,所以带你来此处走走,顺便看看盛开的梅花。”
“有花看,好啊好啊!”和恪开心拍手之余又不解地道:“额娘,花在哪里,我要看花。”
魏静萱眼里掠过一丝烦燥,道:“巧玉,去摘几枝梅花来给小公主赏玩。”
待得巧玉离去后,她道:“和恪,额娘堆一只小兔子给你看好不好?”
和恪这会儿正是玩心最重的时候,听得这话,哪里有不好之理,连连点头,催促着魏静萱赶紧堆。
魏静萱镶有风毛的护手搁在一边,去捧堆在地上的雪,刚一接触,就觉得一股寒意从手臂疯涌而上,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脱口道:“好冷。”
毛贵闻言,道:“主子,要不还是奴才来吧。”
魏静萱咬一咬牙道:“不必了,这点冷意本宫受得住。”说着,她忍着冷意,一点一滴用那些雪堆出一只长耳朵的兔子来,随后又从巧玉摘来的梅枝上取了两片梅花瓣当成兔子的眼睛。
等做完这一切,魏静萱双手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她声音有些哆嗦地道:“和恪,喜不喜欢额娘堆的兔子?”
和恪高兴地点头,“喜欢,额娘堆得真好看。”说着,她一脸期许地道:“您再堆一只小猫好不好?”
堆一只兔子对魏静萱已是极为勉强,再堆下去,这手非得冻伤不可,她脸色微沉,正要喝斥,毛贵上前一步,在她耳边小声道:“主子,皇上过来了。”
魏静萱眼眸一动,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抹明黄色,她挤出一抹笑意,对和恪道:“当然好,额娘给你堆一只正在抓老鼠的小猫好吗?”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无知的幸福
“好啊!额娘最好了!”在和恪的欢呼中,魏静萱对毛贵等人道:“你们仔细照顾好公主,千万别让她冻到了。”说着,她忍着阵阵寒意用冻僵的双手,在雪地里堆着和恪所想要的猫。
在御花园的另一边,弘历默默望着这一幕,在他身后,跟着小五与黄英,小五看清了前面的人影后,道:“皇上,是令嫔与和恪公主呢!”
弘历神色淡然地望着不远处的人影,并未说话,黄英偷偷觑了他一眼,小声道:“奴才一直以为令嫔娘娘并不疼爱和恪公主,所以才会将她过继给慎嫔,但这会儿看着似乎又不太像。”
弘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为什么?”
黄英望着伞外连绵不止的雪势,道:“这样冷的天,莫说是诸位主子了,就算是奴才也不愿去碰触冷的吓人的雪,可是令嫔娘娘却亲自为公主堆雪,供她玩耍,若非疼爱,又怎会如此。”
弘历漠然不语,又看了一阵,他忽地转身离去,黄英一怔,想要开口说什么,又仿佛有所顾忌,最终一言不发地随弘历离去。
毛贵一直有在暗中留意弘历那厢的举动,看到他们离去,有些着急地道:“主子,皇上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魏静萱抬眼望去,果见弘历的身影在漫漫风雪中越走越远,不由得咬紧了牙关,她受冷在这里堆这劳什子的兔子还有猫,弘历却连走过来与她说句话都不愿,好生无情!
和恪见她停下了动作,急忙奔过来抓着她的手臂道:“额娘快堆啊,儿臣还等着玩呢!”
魏静萱正自恼恨,听得她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斥道:“玩玩玩,你一天到晚就想着玩,除了玩,你还会什么?”
和恪从未被人这样喝斥过,一时之间吓得愣在了那里,下一刻,她已是撇嘴掉下泪来,呜咽地道:“是额娘自己说要带儿臣来玩的,为什么现在又骂儿臣?”
毛贵最是知晓魏静萱心意,当即道:“主子,皇上这会儿还未走远,若是公主哭起来,只怕会让皇上听到,到时候情况对咱们不利。”
魏静萱负气地道:“听到又如何,左右皇上已将本宫视为无物。”
“主子多虑了,主子伴了皇上那么多年,皇上岂会视您为无物,想必只是一时之间,还不知如何与主子相见吧,咱们明日、后日再带公主来这里,一定可以让皇上与主子冰释前嫌,更不要说还有黄公公暗中帮着咱们。”
毛贵之前向魏静萱献计,以和恪为解铃人,让魏静萱重得圣宠,今日这一切,便是他们安排好的戏,包括黄英,只有确保弘历会看到这一切,这场戏才算有价值;为了拉拢黄英,魏静萱可算是下了血本,投其所好,送了许多奇珍古玩。
听得他的话,魏静萱心情稍有好转,但仍是难掩恼意地道:“黄英毕竟不是小五,他能在皇上跟前说的话极其有限,谁能保证他明日能再说动皇上来这御花园,你吗?”
毛贵低头道:“奴才自是不能保证,而且黄公公若是说得太多,很容易令事情适得其反;但恕奴才斗胆说一句,主子那么多天都等了,还在乎再多等几日吗?不管怎样,今日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正在哄着和恪的巧玉接过话道:“主子,毛贵所言有理,奴婢相信,您一定很快就能复宠,您就再耐心多等几日吧。”在他们二人的劝说下,魏静萱总算是消了心中的气,巧玉趁势道:“主子,您看公主……”
魏静萱目光一转,落在撇着小嘴,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和恪身上,她伸手欲抱,岂料后者搂着巧玉脖子不肯松手。
魏静萱眸光一闪,轻声道:“怎么了,和恪还在生额娘的气?”
和恪咬着粉红色的小唇,抽泣着道:“额娘……额娘刚才好凶!”
“额娘刚才不知怎么的,心里很烦,所以才会凶你,并非故意的,额娘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真的吗?”面对和恪的话语,魏静萱笑道:“额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来,让额娘抱抱。”
和恪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额娘还给儿臣堆小猫吗?”
魏静萱抱过她道:“当然堆,不止今天,明日、后日,额娘都带你来这里玩,好不好?”
小孩子哭得快,笑得也快,当即笑着答应,全然不知自己在亲生额娘眼中,只是一枚棋子,对她来说,无知……或许是最好的幸福!
自御花园离开后,弘历一路来到坤宁宫,守在宫院处的宫人瞧见他过来,连忙迎上来行礼,弘历垂目道:“皇后与十二阿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