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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清宫熹妃传-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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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是皇阿玛的儿子,也是朝廷的官员,为皇阿玛与朝廷办事乃是理所当然,儿臣并不敢居功。”胤禛受惊若宠地道。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必过谦。”说到这里,康熙有些疲倦,歇了会儿方才继续道:“不怕得罪人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点,满朝文武怕都是让你得罪了个遍。”
  胤禛跪在榻前磕了个头道:“只要是对大清有利的事,就算得罪再多的人,儿臣都会去做。”
  “好一句都会去做。”康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而道:“有去看过老十三吗?”
  胤禛脸色一变,只道康熙是试探自己,忙道:“不曾得皇阿玛圣命,儿臣不敢私自相见。”说到这里,他偷偷睨了康熙一眼,小心地道:“皇阿玛,儿臣斗胆,能否请皇阿玛开一面,放十三弟出来,他已经被圈禁了十多年。”
  “如今尚不是时候。”康熙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方道:“你去见一见他吧,回来后告诉朕怎么样了。”
  尽管康熙不曾开口恕胤祥,但让他前去探望已经是一种松口,连忙跪谢皇恩。
  胤禛忍着心中的激动离开畅春园,随即策马直奔十三阿哥府,十几年了,他们兄弟终于可以再见。
  这些年,胤禛无数次路过十三阿哥府,可是那里永远有无数侍卫看守,若无康熙命令,根本不会放任何人进去,只能在外遥遥看一眼。
  这一次,得了康熙口喻的胤禛顺利进到十三阿哥府,刚一进到院子就看到一个面貌苍老的男子坐在那里喝酒,四目交错的那一瞬间,彼此都愣住了。
  胤祥是因为没想到会突然在府里见到胤禛,胤禛则是因为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老的男子居然会是胤祥,遥想当年,胤祥是多么的英姿勃发,就算过了十几年,也不应该苍老成这样。
  “四哥……”不知过了多久,胤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刚唤了两个字便有两行清泪直落,手一松,酒杯落地,化为无数碎片。
  “十三弟。”胤禛同样是激动万分,急步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胤祥一眼,随即用力抱住他,大力拍着他的背,哽咽道:“咱们兄弟终于能再见面了。”
  “是啊,我没想到有生之前还能再见四哥。”胤祥犹如在做梦一般,十几年了,自己从最初的日夜祈盼到后面的绝望乃至麻木,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四哥,没想到上天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过很快,这份惊喜却化了成担忧,胤祥紧张地盯了胤禛道:“四哥这样私自闯进来,让人知道了又该借题发挥,在皇阿玛面前抵毁你了,快走吧,我这里没什么大事。”
  见胤祥这个时候还这般担心自己,胤禛好生感动,赦然,“放心吧,这一次是皇阿玛让我来的,他很惦念你。”
  “惦念我?”在喃喃重复了一句后,胤祥骤然暴发出一阵凄利无比的笑声,惊碎了满天浮云,“皇阿玛他还记得我,记得还有老十三这个儿子,哈哈哈!”
  胤禛默默地看着胤祥在那里又哭又笑,待他心情平复些后方才道:“皇阿玛一直都记着你,连病中都记着。”
  胤祥神色一震,用力攥了胤禛的胳膊急急道:“你说什么,皇阿玛病了,要不要紧?严不严重?”
  胤禛没有说话,不过这已经足够让胤祥明白,他知道皇阿玛的病必然是已经到了让太医束手无策的地步,否则四哥不会这副样子。
  一时间心痛如绞,皇阿玛……皇阿玛……
  胤禛叹了口气,拍一拍胤祥的肩膀道:“十三弟你再忍耐些许时日,既然这一次皇阿玛肯主动让我来看你,便说明他已经开始松口,过几日我再设法求一求他老人家,让他恕你出去。”
  胤祥魂不守舍地点点头,在勉强定了心神后道:“四哥,这些年皇阿玛可曾定下过储君人选?”
  “始终不曾。”说到这里,胤禛忍不住叹了口气,万一皇阿玛龙驭宾天,而储君人选又悬而不决,到时候必会有一场大变,胜者为王,败者只怕连为寇的机会都没有。
  胤祥低一低头,沉声道:“皇阿玛乃天纵之姿,英伟非凡,相信他心中早已有了人选,只是未曾公布罢了。四哥,我想问你一句,若到时候储君之选非你,你会怎样?”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胤禛的心坎里,嘴里满是酸苦之意,涩涩道:“若如此,我自当辅佐新君,保我大清江山稳固太平。”

☆、第四百零六章 利害关系

  “迂腐!”胤祥狠声吐出这两个字来,微眯的眼睛中闪烁着令胤禛吃惊的光芒,“皇阿玛有那么多皇子,但论能力论功绩,哪个又及得上四哥你,别人不知道我却是一直看在眼中,虽说这十几年我与外界隔绝,但相信四哥会一如从前,你做了这么多,皇位却落入他人之手,试问四哥你会甘心吗?”
  胤禛被他说的心潮澎湃,确实,他从不甘心,可是若真要与他们斗,兄弟相残不说,自己在朝中几十年,因为办事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为免被人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这些年从不曾拉拢示好过哪位大臣,争夺起来,只怕赢面不大。
  那厢,胤祥的话还在继续,“再者言,有能力争夺皇位的就那几个人,大哥二哥就不说了,三哥是个心机深沉之人,虽整日装作酷爱诗书,但那不过是用来掩饰他野心的手段罢了;老八老九老十还有老十四,那是一伙的,他们与四哥斗了这么多年,一朝得势,会放过四哥吗?特别是老十四,他好勇斗狠却又心胸狭窄,龇牙必报。”胤礼是在胤祥被圈禁后开始逐渐展露锋芒,所以胤祥对此并不清楚,也没有提及他。
  胤禛万万没想到,被圈禁十余年胤祥竟然对形势还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与自己的看法不谋而合。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当下道:“十三弟,不瞒你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谋逆造反是万万不行的,何况以我在朝中的势力也做不到这一步。”
  胤祥摇头,“我没让四哥去走这一步,只是提醒你,皇权路上万不可有妇人之仁,该争就争,哪怕闹他个天翻地覆也不打紧。”除却谋反之外,还有很多相对更简便好使的方法,譬如矫诏,这一点相信四哥也明白,不需要他说得太过直白。
  “另外皇阿玛那边也该多争取才行,毕竟皇阿玛的传位才是正统。”说到此处,胤祥突然奔回屋中,过了一会儿拿着一张纸出来,展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
  “这是我这些年无事时写的,都是我以前在军中使过的,有三四十个人,不过当中有些人重利,有些人是墙头草,哪边来风就往哪边倒,还有一些性子过于阴沉,皆信不得,能信的只有十几个,适才我已经拿笔圈出来了,到时候四哥尽可找这些人办事。”说到这里他苦笑道:“可惜我被困在这里,否则能用的人会更多一些,有几个除了我之外哪个都叫不动。”
  胤禛接过这张名单,肃然道:“有这些就够了,多谢十三弟,不论成败,四哥我皆会尽全力去拼搏。”
  胤祥一笑道:“四哥难得来一次,陪我喝阵子酒再走。”
  “好。”胤禛想也不想便答应了,随胤祥一道走到里面,屋子还是从前的样子,不过因为多年不曾缮修,看起来有些陈旧,窗纸发黄,有些地方都破了,寒冬腊月的冷风不住从漏洞中吹进来,几个下人尽管穿了厚厚的棉袄在屋中,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也不曾生炭火。
  胤禛刚一进来就皱起了眉头,“内务府是做什么吃的,窗纸破了也不来换,皇阿玛只是将你圈禁,并未削减你的用度。”
  “随他们去了。”胤祥不在意地挥挥手,“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况内务府那帮子东西都是跟红顶白的,与他们置气不值得,”
  胤禛冷哼一声不言语,不过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后要好好训斥那个内务府总管。
  “十三爷在与谁说话,奴婢怎么好像听到了雍王爷的声音?”随着这个清脆如落珠的声音传来,一道纤秀的身影从里头走了出来,当她看到胤禛时,顿时呆若木鸡,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跪下泣声道:“奴婢墨玉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十余年岁月,足以令一个人的容貌改变许多,胤禛一时之间并没有认出墨玉来,直至她自报姓名方才省悟过来,对于这个待胤祥一往情深,在胤祥被圈禁后甚至甘愿抛弃一切来这里陪胤祥的女子,胤禛向来颇为喜欢,当即命她起来。在仔细打量了墨玉一眼后,发现她挽起长发改做妇人打扮,心里隐约明白了几分,却也更加欢喜,墨玉的出身虽说低了些,但患难见真情,她待胤祥的这份真情,足以替自己挣一个名份。
  “墨玉,你去替我们炒几个菜来,再拿壶好酒来,我要与四哥把酒言欢。”胤祥笑道,胤禛的到来令他一扫心中的阴霾。
  墨玉的动作很快,不消一会儿就端了三个菜上来,一盘青椒炒蛋、一盘麻婆豆腐,还有什锦一品锅。
  在端酒上来的时候,墨玉不放心地叮咛道:“十三爷,你身子不好,这酒可是不能多喝了。”
  “我知道,小饮而已。”在墨玉退下后,胤祥给胤禛与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胤禛摩娑着圆润的杯口道:“墨玉出身是低了些,不过你既然要了她,往后就好好待她吧,否则你小嫂子也饶不了你。”
  “四哥放心。”胤祥沉沉叹了口气,道:“若无墨玉,只怕四哥已经看不到我了。”
  即使明知道胤祥就好好在自己面前,但听到这话,胤禛心里还是极其难受,这么多兄弟,他最要好的却只有一个胤祥而已,“凡事都要看开一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胤祥苦笑一声道:“四哥你没尝过那滋味是不会明白的,坐在这里看来看去就只有这一片天空,明知道外面天大地大,可就是走不出去,憋屈的我都快发疯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兆佳氏和孩子又都没了,我感觉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全是灰白的,没有一丝色彩。那时候的我很绝望,整日都是借酒消愁,将自己不分日夜的泡在酒缸中,借此忘记蚀骨的痛若,身子就是那时候喝坏的。”他抚抚自己的脸自嘲道:“有时候照着镜子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很老了。”
  “后来墨玉来了,她就像一道清泉,将我从深重的痛苦中慢慢解脱出来。当时我戒不掉酒,她陪着我一起熬,我都不记得自己被酒瘾逼疯时咬了她多少口,还好最终是戒掉了。”在说这句话时,胤祥很庆幸,若没有墨玉,他的人生想必到现在都是灰暗的。

☆、第四百零七章 大限

  “那就好。”胤禛欣慰地点点头,失之得失,上天总是公平的,不会太过亏待了谁去。
  “我现在只是担心委屈了墨玉,陪着我一起吃了十几年的苦,也不知有否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她若觉得委屈,当日就不会求了你小嫂子来。”胤禛如是说道,不过一想到胤祥至今仍要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心里仍觉极是难过。
  胤祥拍拍胤禛的肩膀道:“无事的,四哥,我已经看开了,你不必为我忧心难过。”说到此处,他犹豫一道:“不过我真的很想见皇阿玛,若四哥觉得有何适的机会,便替我求一求皇阿玛。”
  “放心吧,我一定会求皇阿玛放你出去。”这话不止是说给胤祥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胤祥点头,在啜了一口杯里的酒后道:“不过我的事始终是次要,大位传承才是最要紧的,四哥万不可掉以轻心;还有我给你的那份名单也可以早早运用起来,以免到时失了先机。”
  待胤禛答应后,他又问起了自己被禁这十几年所发生的事,两人一直聊到天色渐晚,才依依惜别。栓在外面的裂风看到主人出来,高兴地打了个响鼻,胤禛跨鞍上马,在无尽的夜色中回头看向灯火幽然的十三阿哥府,天很暗,极尽目力也只能看到一个在灯光下有些扭曲的人影孤零零站在院中。
  胤禛默默收回目光,双腿用力一挟,裂风如它名字一般飞驰出去,奔跑在一条条街道上,夜风不断在耳边呼啸而过,却吹不散胤禛盘据心头的郁结。
  前路会怎样,他不知道;命运会如何对待自己,同样不知道;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令他厌烦至极。
  十二月初十,就在胤禛回过康熙后不久,畅春园下旨召昭见隆科多,他本是孝懿仁皇后的胞弟,佟国维之子,却一直未得到重用,然在这一日却传出康熙晋其为步军统领的消息。
  不论是胤禛还是胤禩,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敏锐的察觉到康熙这是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开始安排身后事了。
  胤禩已经失去皇储的资格,康熙无论如何都不会将皇位传给他,但胤祯尚有机会,所以,以胤禩为首的八阿哥**,开始积极奔走,联络朝中各大臣,为将来的大位传承做准备。
  胤禛也是一样,他虽没有胤禩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但胤祥当日给他的那份名单当中有不少是丰台大营,步军衙门的人,万一真要相争起来,作用不可估量。
  不止他们,许多阿哥都动了起来,争不一定会有,但不争就必然没有。
  日子在严寒中一天一天逝去,很快便到了十二月二十。这些日子弘历一直在康熙跟前尽孝,少有回府之时,凌若也经常入园请安,看着康熙身子一日差过一日,暗自难过不已。
  夜里,胤禛难得抽空与凌若下棋,黑白子交错的棋盘同样亦是人生纵横的轨迹,或明显或诡异,难测下一步。
  “四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凌若执棋轻语,脸庞在流金般的烛光下莹然如玉,垂落鬓边的翡翠滴珠步摇闪烁着清冷的光泽。
  胤禛不语,与其说心不焉,倒不如说是心神不宁,康熙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许过不了几日就要到大限了,准备了这么久,也不知到时会有多少胜算。至于老十三,皇阿玛一直说时机未到,不肯释老十三出府,否则有一个可信之人商量,也不至于这般心绪不宁,他门下虽养了不少门客,可以帮着出谋划策,但又哪能与胤祥相提并论。
  一步之间,赢了是天堂,输了便是地狱,万劫不复!
  胤禛越想越心烦,连下棋的兴致也没了,随手将棋子往棋盘上一丢,道:“最近有太多事心烦,实难静心。”
  “可是因为皇阿玛的事?”在命人撤下棋盘后,凌若小心地问道。
  胤禛负手起身,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哑声道:“也不晓得还有几天安生日子好过,**将起,也许明日,也许后日。”
  凌若走到他身后,默默抱住他的腰,轻声道:“不论天堂地狱,妾身都会与四爷在一起。”
  胤禛眼中有些微动容,正待转身,突然一点冰凉落在脸上,訝然抬头,借着烛光发现不知何时,夜空开始飘起茫茫细雪,康熙六十一年的雪终于开始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周庸在外面叩门道:“四爷,步军衙门来人。”
  胤禛骤然一惊,不待他说话,凌若已经打开了门,只见外面站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士,带头那位武官看到胤禛出来,跪地朗声道:“奉上喻,保护雍王爷进畅春园!”
  “皇上是只召见我一个还是所有阿哥?”胤禛沉声问道。
  “奴才们只负责护从雍王爷,其他一概不知。”在这句话后,武官又道:“皇上有命,请王爷即刻动身。”
  胤禛颔首不再言语,在回看了凌若一眼后随其大步离开,在他身后,是紧张不安的凌若,皇上突然召见,谁也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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