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5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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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喜公公好意。”瓜尔佳氏拒绝了他的好意,道:“不过本宫想去佛堂为皇上祈福,希望菩萨可以保佑皇上。”
在宫中,佛堂有许多,离养心殿最近的,只需走一柱香就到了,在推门进去后,瓜尔佳氏却意外看到佟佳氏跪在莆团上。
佟佳氏看到她,连忙起身道:“臣妾见过谨嫔娘娘,娘娘万安。”
瓜尔佳氏望着庄严慈悲的佛像道:“彤贵人怎么在这里?”
佟佳氏低头道:“臣妾知道皇上自不慎从雁翅楼滚下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所以臣妾这几日都会来此请求菩萨保佑皇上龙体安康,早日醒来。”说罢,她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娘娘可是从养心殿来?不知皇上怎样了,可有好些?”
瓜尔佳氏黯然摇头,在莆团上跪下道:“皇上的情况很不好,如今徐太医正在养心殿施救,本宫帮不上忙,只能来此为皇上祈福,希望菩萨降下慈悲,让皇上度过此劫。”
她的话令佟佳心中悲恸,在另一个莆团上跪下,双手合什道:“皇上自登基后,一直勤政爱民,劳心劳力,如今皇上有难,相信菩萨一定会保佑皇上的。”
“希望如此吧。”说完这句后,瓜尔佳氏闭上眼睛,专心为胤禛祈福,佟佳氏亦是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养心殿始终没有消息传来,时间越久,那拉氏就越不安,难道胤禛这一次真的难逃此劫,若胤禛真在这个时候驾崩,而弘时又没有及时赶回来,保不准会有人动不该的心思。
这般想着,眸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刘氏,与裕嫔相比,这个女人心思要多了多,只看她可以将弘瞻平安生下,并一直养活到今日就知道了。自从胤禛出事后,她便日日前来,有时候一日要来个两三次,究竟是关心胤禛伤势,还是关心那个随时会空出来的皇位,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皇位是属于弘时的,就算弘时此刻不在,别人也休想夺去,更不要说刘氏膝下的六阿哥,只是一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足两岁,连话都说不好。
正自这时,她吩咐了守在外面随时等候消息的小宁子忽地走了进来,那拉氏见状,连忙站起身来,紧张地问道:“如何,皇上怎样了?”
刘氏亦跟着起身,抹泪道:“是啊,快说,皇上可是无事了?”
小宁子低头道:“回主子与谦嫔娘娘的话,徐太医仍在殿中医治,所以尚不知皇上情况如何。”
他这话令那拉氏心中一凉,旋即有些不悦地道:“既是如此,你进来做什么,忘了本宫是怎么吩咐你的吗?”
小宁子闻言,连忙道:“奴才怎会忘了主子的吩咐,实是因有事禀告才会贸然进来。”见那拉氏不说话,他轻声道:“主子,二阿哥回来了。”
那拉氏神色一惊,旋即浮起些微的喜色,道:“弘时回来了吗,他此刻在哪里?”
小宁子依言道:“二阿哥在养心殿外头等着呢,奴才怕主子担心,所以紧赶着先来禀告主子。”
刘氏眸中闪过一丝怒意,旋即温言道:“二阿哥真有孝心,这么冷的天还等在养心殿外。”
那拉氏连连点头道:“这孩子总算是及时赶回来了,否则皇上重病,他却在外头,这算个什么事。”这般说着,她又道:“小宁子,扶本宫出去,本宫正好有几句话要与二阿哥说。”走了几步后,她又回过头来对刘氏道:“谦嫔且先坐着,本宫待会儿再来。”
“是。”刘氏谦卑地答应着,不过在那拉氏出去后,脸上的谦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甘,“想不到二阿哥竟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就如那拉氏猜测的那样,从胤禛病重难治的那一刻起,她就动起了心思,养心殿上那个位置,可是独一无二的皇位,如果弘瞻能坐上,那她就是皇太后,再加上弘瞻尚小,不足以亲政,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垂帘听政,将整个大清都握在手中。
不过她也晓得弘瞻在活着的三阿哥中排行最小,而且二阿哥又是皇后的嫡子,定然也是紧盯着这个皇位,一心想要成为新君,那拉氏一族家大业大,真要对抗起来,以她刘氏一族如今的能力,实在难以对抗。可偏偏这个时候,二阿哥却是出去了,不在京城中,如果胤禛驾崩时他仍然不在那弘瞻就有机会。至于弘昼,虽然比弘瞻年长,但其额娘裕嫔懦弱无能,什么都不敢争,根本不足为慎。
可偏偏,这个时候弘时却是回来了,令她如意算盘落空。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兄弟见面
金姑在一旁道:“主子,奴婢早说过,皇后一定会想尽办法召二阿哥回京争夺帝位,您想让六阿哥登基,实在太难。”
刘氏眸光微眯,冷冷道:“本宫知道,但再难也是一条路,只要能走得通,本宫与弘瞻今后就坐拥天下,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金姑犹豫了一下道:“恕奴婢直言,就算皇上驾崩时二阿哥没回京,皇后娘娘也一定不会让六阿哥登基的,而且那拉氏一族在朝中势力极大,想要与他们相抗,实在不易。”
刘氏被她说的心烦意乱,恨恨地一拍紫檀木桌道:“本宫何尝不知,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二阿哥登基,她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太后吗?若真是这样,本宫与弘瞻只怕将再无容身之地。”
“主子与皇后相比,最欠缺的就是时间,只要时间足够,刘氏一族就算不能与那拉氏一族相提并论,至少也有可抗之力,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金姑顿一顿,道:“所以,如今主子只能乞求皇上这一次能够平安度过,这样主子就有时间慢慢筹谋,为六阿哥将来争夺皇位做准备。”
“也只能如此了。”在刘氏满心不甘的时候,那拉氏已然见到了弘时,不等弘时行礼,她已是迎上去,激动地道:“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弘时闻言道:“都是儿臣不好,让皇额娘担心了,儿臣一接到皇额娘的口喻,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刚回来就听说皇阿玛病情恶化的消息。”
“不管怎样,回来就好。”那拉氏目光一闪,语带双关地问道:“如何,事情都办妥了吗?”
“回皇额娘的话,因为儿臣急着回来,所以未曾见到那两个冒充太子爷的人,不过儿臣已经派人去押解,皇额娘尽管放心。”
那拉氏点点头道:“那就好,这两个胆敢冒充太子爷,实在胆大至极,万不能轻饶了他们,更不可让他们逃脱。其实你大可以让人将他们就地正法,也免得押来押去这么麻烦。左右这件事,你皇阿玛已经交给你全权负责,可以先斩后奏。”言下之意,就是要弘时派人立刻杀了弘历与兆惠,以免节外生枝。
弘时自然明白那拉氏的意思,不过他另有打算,此时也不便多说,只道:“儿臣知道该怎么做,皇额娘尽管放心。”
那拉氏微一颔首,也不再回暖阁,只将目光放在养心殿朱红色的宫门上,约摸等了半个时辰后,养心殿的门终于开了,一脸疲惫的容远走了出来。
那拉氏见状,也不等小宁子搀扶,疾步上前道:“徐太医,怎么样了?皇上他怎么样了?”
容远接下来的话令那拉氏放下了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幸不辱命,皇上已经转危为安,而且经过刚才的吐血后,皇上体内不再淤结,开始好转,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近几日就会醒来,到时候再好好调养一阵就不会有大碍了。”
听得胤禛情况好转,那拉氏欣喜若狂,不敢置信地道:“徐太医,果真如此吗?你没有骗本宫?”
容远拱手道:“草民怎敢欺骗娘娘,此事千真万确,若娘娘不信,可以让其他太医前来诊脉。”
“那就好!那就好!”那拉氏含泪点头,唤过弘时道:“快随本宫一起去看看你皇阿玛,这么多天总算是听到好消息了。”
“是,儿臣扶皇额娘进去。”弘时虽表面亦是一脸欣喜,心中却是恼恨万分,该死了,枉费他日夜赶路,马不停蹄的回来,皇阿玛居然又没事了,他还是只能做一个二阿哥,早知如此,他就不那么急着赶路了。
容远的话没有错,就在第三日的下午,昏迷多时的胤禛终于醒转了过来,之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转,身子有所好转,但宜欢散的毒性还有凌若离去的打击终是伤了他的身体,令他身子大不如前。
在病体初愈后,胤禛便颁下一连串圣旨,皆是加封凌若家人的,凌柱更被授予一等公,一时间,钮祜禄氏一族显赫无比,但这个显赫的代价却是极其沉重,富察氏日夜垂泪,哀思她命苦的女儿。
除此之外,胤禛晋封瓜尔佳氏为谨妃,令本想趁此机会治瓜尔佳氏罪的那拉氏算盘落空,只能另谋它想。
接连失去爱子与爱妻,令胤禛心灰意冷,极少涉及足后宫,只将全副心思放在治理大清还有培养弘时上。偶尔闲瑕想起他们母子时,便会取出弘历为他与凌若所画的那幅画,也唯有在看画的时候,那张冷峻的容颜才会露出笑意。
除了大清江山之外,这幅画成了他所有的寄托……
这日,弘时在养心殿学习了政务回到府中后,他从宫中带出来的心腹王忠端着茶上来轻声道:“王爷,冒充太子爷的那两个人已经被押送到别院中关起来了。”
“很好!”弘时也不接茶盏,冷笑道:“总算是押回来了,立刻下去备马,本王要去别院。”
“嗻!”王忠依言下去,不一会儿已经备好了马,弘时带着他与另几个心腹,跨上马一路往位于京郊的别院奔去。
被抓到这两个人自然是弘历与兆惠,两人在被押解回来的路上,曾几次想过逃跑,但始终未能成功,反而遭来一顿毒打,将两人打的遍体鳞伤。
到了别院,弘时将马绳一扔,带着人快步来到地牢中,当他看到被关在地牢里的弘历时,冷笑自那张薄唇中溢了出来,“四弟,我们兄弟又见面了。”
弘历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他盯着一步步走近的弘时,咬牙切齿地道:“弘时,你这个卑鄙小人,想不到我会没死吧。”
弘时就着王忠端上来的椅子坐下后,好整以瑕地道:“不错,我确实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你居然会没死,而且还找来一具尸体假扮你,从而瞒天过海。可那又如何,你现在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弘历,这辈子,注定了你要死在我的手里。”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突然生变
“呸!”弘历抓着铁栏栅喷然道:“我告诉你,我不会死的,不仅如此,我还会到皇阿玛面前,将你的真面目揭开,让皇阿玛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卑鄙小人,到时候,等死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兆惠亦在一旁道:“不错,二阿哥你残害自己兄弟,就算瞒得了一时,也休想瞒一世,到时候你不仅得不到皇位,还会赔上自己一条性命。到时候,我与四阿哥就看着你怎么死!”
弘时脸色一变,他最害怕的就是让胤禛知道自己暗害弘历的事,也最忌惮别人提起,当下冷哼道:“痴心妄想,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吗?哼,跑去浙江找李卫,结果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落在我的手里。弘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心!”说到这里,他随手拿起一旁的刑具打量着道:“知道我为何不让他们在半路上杀了你吗?因为我要亲手将你折磨至死!”
面对他的话,弘历竟然大笑起来,他这样怪异的举止令弘时皱眉,冷喝道:“你笑什么?”
弘历好一会儿方止住笑声道:“我笑你太愚蠢,弘时,你以为凭你真的能杀得了我吗?皇祖父在世时,曾说过,我乃是有大福之人,这个大福指什么,相信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既然我才是真命天子,凭你一个奸侫小人,如何能杀得了我。”
弘时脸皮抽搐了一下,冷笑道:“大言不惭,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居然还在说什么真命天子,简直可笑。难不成,我一刀砍下去,你还能活着不成?”
弘历与兆惠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道:“你若不信尽管试试。若非有天命护身,我怎能几次三番逃过你的追杀。弘时,不论你怎么做,都只是枉费心机,注定会一无所有。”
弘时怒极反笑道:“真是牙尖嘴利,之前不过是我大意,才让你逃得性命,但这一次不会了。我的好弟弟,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然后再送你去见你额娘。”
他的话令弘历一惊,连忙道:“额娘?我额娘怎么了?”
看到弘历着急的样子,弘时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冷笑道:“你很想知道吗?”
弘历抓着铁栅用力摇晃,大声道:“快说,我额娘到底怎么了?!”
兆惠见状,连忙安慰道:“四阿哥别担心,这个小人阴险卑鄙,肯定是满口胡言的骗你呢,熹妃娘娘好端端在宫里,哪里会有什么事。”
“这你可就错了,熹妃早已不在宫中,甚至不在这个世上!”弘时这句话,令刚刚因为兆惠的劝慰而稍稍平静了一些的弘历再次激动起来,死死盯着弘时,咬牙道:“我额娘到底怎么了?”
弘时哈哈一笑,得意地起身走到铁栏栅前道:“这还不明白吗?你额娘死了,去见了阎王爷!”
“死了?额娘死了?”弘历怔忡地站在那里,喃喃重复着弘时刚才的话。看到他失魂落魄,大受打击的样子,兆惠连忙道:“四阿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熹妃娘娘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死,一定是他拿谎话骗你!”
弘时冷笑道:“不管你们信不信,熹妃确实已经死了,而且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是皇阿玛亲自下旨赐死的熹妃。”他故意不说前因后果,也不提胤禛追封凌若为孝圣宪皇后的事,只说赐死一事,就是想好好折磨弘历,让他受尽痛苦,然后再死。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皇阿玛怎么可能赐死额娘,你胡说!你胡说!”弘历极力否认着,神色激动不已。
弘历越激动越生气,弘时就越高兴,“你额娘得罪了皇阿玛,皇阿玛赐死你额娘,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你再否认也不会改变。弘历啊弘历,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居然连自己额娘死了都不知道,你说你这个儿子是不是不孝得很?”
兆惠见弘历此刻已经失了冷静,赶紧劝道:“四阿哥,你冷静一些,别中了这个小人的奸计,我相信熹妃娘娘一定还好好的在宫里,等着你回去。还有,你忘了我与你说过些什么吗,千万别忘记啊!”
不管他说什么,弘历都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死死盯着弘时,“说,我额娘究竟犯了什么罪,皇阿玛非得要赐死她不可?”
“这些事等你死了,自己去问你的死鬼额娘吧!”他话音未落,弘历突然再次大笑了起来,“弘时,你就尽管编谎言吧,我额娘受尽皇阿玛宠爱,怎可能被皇阿玛赐死,倒是皇额娘一向不得皇阿玛喜欢,要赐死也该先赐死她才是。”
他的话令弘时勃然大怒,厉声斥道:“大胆,居然敢咒我皇额娘,弘历,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他又冷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什么自己真命天子,我杀不了你吗?好,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天命护佑。”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他转头对王忠道:“去把他放出来,我要与我的好四弟慢慢玩。”
“这……”王忠犹豫半晌,小声道:“二阿哥,这样做会不会冒险了一些,万一他趁机逃走,岂非横生枝节。”
弘时指了守在四周的暗卫,满不在意地道:“有这么多人在,你觉得他逃得了吗?”说罢,他再次冷笑道:“弘历,你这么牙尖嘴利,我就先拔光你的牙如何?”
在弘时的坚持下,王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