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6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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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都是熹贵妃主使的,皇上会相信吗?”
被英格这么一提醒,弘时顿时回过神来,是啊,熹贵妃可不是寻常女子,皇阿玛对她几乎可说是言听计从,仅凭萍儿一人之言,皇阿玛会否相信,他实在没有把握。
“如今能为我们所用的只有萍儿一个,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必须得在这方面下手才行。舅舅,你有没有好的法子?”
英格仔细想了一阵道:“若没有更加实质的证据就不能将熹贵妃扯进来,否则不止救不出皇后娘娘,还会招来皇上的疑心,认为我们是存心针对。”
弘时皱眉道:“舅舅的意思是说只让萍儿说是有人指使,却不说出指使者是何人,这个……只怕皇阿玛更加不会相信。”
这一点英格也想到了,只是一时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想了一会儿,他道:“让勤太妃做这个主使者如何?”
弘时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不妥,勤太妃无缘无故害皇额娘做什么,她们之间可不存在利害关系。”
英格似早料到弘时会有此问,弹一弹袍角道:“所以,整件事不能完全将皇后娘娘的关系撇清,依然得牵扯在其中才行。”
弘时不解地道:“这又是为何,还请舅舅明示。”
英格轻笑道:“很简单,二阿哥刚才不是说勤太妃与皇后娘娘之间不存在利害关系吗,那咱们就让两者之间扯上关系。”这一次他没再卖关子,径直说下去道:“勤太妃最在意的人莫过于果亲王,因为那是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寄托,若她发现有人想要对果亲王不利,那么与她就有了利害关系。而那么巧,萍儿偏偏与小宁子说过果亲王与熹贵妃之间的事,她以为皇后娘娘想要对果亲王不利,怀恨在心,暗中威胁萍儿,要她在关键时候调转枪头,说一切皆是皇后娘娘指使,这样一来不止洗清了果亲王与熹贵妃的清白,还能害了皇后娘娘,一举两得。二阿哥,若你是皇上,你会相信这番说辞吗?”
弘时思忖片刻道:“我不是皇阿玛,不敢妄自揣测他的心思,但舅舅这番说辞,不说天衣无缝,但确实合情合理,有很大可能取信于皇阿玛,但若这么直接将萍儿送到御前,且还是由我或舅舅出面,只怕原本应该相信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可信。”
“不错,这确实是桩麻烦事,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该让何人出面,所以暂且先缓缓吧,大半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天功夫。”
弘时点点头,想起萍儿来,当下道:“舅舅,我想见见萍儿,不知是否可以?”
对于弘时这个要求,英格自然不会拒绝,“当然可以,萍儿就住在后院中,我带你过去。”
“劳烦舅舅了。”如此说着,弘时随贡英格一路来到后院,随即英格指着靠东边的一间厢房道:“她就在里头,可要我与你一道进去。”
“不必了。”说完这句话,弘时推门走了进去,而英格也转身离开,他知道弘时为什么要见萍儿,既然弘时准备亲自说服萍儿,他也乐得轻松。
萍儿正在屋中梳洗,看到弘时进来吓了一大跳,随后警惕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屋中?”
弘时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道:“你害的我皇额娘被禁足坤宁宫,现在却又过来问我是谁,你不觉得可笑吗?”
萍儿脸色一白,手指一松,梳子掉落在地的声音将她从惊醒过来,“你……你是二阿哥?”
弘时弯腰将掉在脚边的梳子捡起来拿在手中把玩,“萍儿,你真是有胆子,居然帮着别人害我皇额娘,你知不知道,只凭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而且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人治我的罪。”
☆、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赴宴
萍儿吓得面白如纸,连忙跪在弘时面前,颤声道:“二阿哥饶命,奴婢已经知错了,求您开恩。”
弘时冷笑道:“一句知错,就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萍儿,世上可没那么便宜的事。”
萍儿慌乱地道:“皇后娘娘当初已经说饶过奴婢一条性命了,奴婢……奴婢愿意将功赎罪,不论二阿哥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弘时随手将梳子搁在一旁道:“那如果我要你指证勤太妃,说一切是她指使你冤枉皇后娘娘的,你可愿意?”
一听这话,萍儿缩了缩身子,小声道:“二阿哥是说在皇上面前指证吗?”见弘时点头,她低着脑袋不说话,显然内心正在不住地挣扎着。
弘时冷冷盯了她一眼道:“怎么了,不愿意?刚才不是还斩钉截铁的说做什么都愿意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萍儿赶紧摇头道:“不是,奴婢不是,只是奴婢那样说,皇上会相信吗?”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只问你肯还是不肯。”见萍儿犹豫着没有说话,弘时道:“萍儿,你不要忘了,你能够活到今日,而且衣食无忧,过着犹如闺阁小姐一样的日子,皆是我皇额娘给你的,既然能给,自然也能收回,就像我刚才说的,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晓。”
“皇后娘娘菩萨心肠,又对奴婢恩重如山,若是能帮到娘娘,奴婢自然是肯。”话虽如此,但萍儿的身子却在不住颤抖,显然她并非心甘情愿,只是迫于弘时的威胁罢了。
弘时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漠然一笑道:“你不必担心,只要你依我的话去做,我一定保你性命,甚至可以让你继续过着这样的日子。”
一听这话,萍儿顿时惊喜地抬起头道:“二阿哥莫不是在哄奴婢吧?”
弘时头一次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堂堂一个阿哥,又是当朝的定亲王,骗你一个小女子做什么,自然是真的。”
这次萍儿可算是放下心来,连连磕头道:“奴婢愿意听从二阿哥吩咐。”
“很好,你且好好在这里待着,等时机成熟之时,我会再来找你。不过萍儿,若让我发现你耍花招,不老实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弘时阴寒的语气吓得萍儿直打哆嗦,连忙道:“二阿哥放心,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
“好!”随着这个字,弘时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萍儿以为自己求得了一张保命符。殊不知,早在弘时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给她判了死刑。
在他看来,错就是错,从来没有将功赎罪这一说,早在萍儿奉命陷害皇额娘的时候,就已经该死,如今还留着她一条性命,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当所有价值被榨干时,就是她的死期。
前朝后宫微妙的平衡,因为弘时的回来而被打破,双方都在算计着彼此,但最终,哪方会占上风,如今还是未知之数。
数日后,胤禛命弘时入刑部领差,统管天下刑名冤狱,这个差事可是不轻,昔日胤禛就曾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刑部差事,这也从侧面反应出胤禛对弘时的重视。
弘历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并没有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安份做着自己在吏部的差事,暗中则与弘昼保持着书信往来,并且悄悄派人去河南,仔细调查那几名富户的真正死因,他相信这件事一定与弘时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者根本就是弘时杀害的;至于当初倚香院的命案,虽然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再查出线索的希望近乎渺茫,但弘历并不肯就此放弃,也在派人暗查。
这日,他忙完吏部的事回府,还没坐下,小郑子就拿着一封请柬进来,道:“四阿哥,定亲王府派人送来请柬,请四阿哥晚上前去赴宴。”
“定亲王府?”弘历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请柬,果然是弘时命人送来的,只是他不明白,弘时无缘无故摆宴做什么?
弘历还在思索的时候,小郑子已是道:“四阿哥,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对于这个跟了自己好些年的小太监,弘历并没有摆什么阿哥的架子,道:“你想说就说吧。”
“是。”小郑子斟酌了一下话语,道:“二阿哥与您一向不合,您开府建牙这么久,二阿哥从未曾请您赴过宴,如今突然来这么一遭,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弘历盯着他道:“你担心会是鸿门宴?”
小郑子低头道:“是,奴才确有此担心,所以依奴才说,这个宴,四阿哥您还是不赴为好。”
弘历把玩着手中的请柬,淡然道:“他难得宴请一回,本王若不去,岂非不给面子?再说就算真是鸿门宴如何,他还能杀了本王不可?”不等小郑子说话,弘历已是将请柬一扔,起身道:“放心,他虽然视本王为眼中钉,却不会这么明目张脸的害本王,因为他承受不起随之而来的后果,毕竟这京城可不是福州,由不得他一手遮天。”
“那奴才这就去吩咐府中的护卫,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四阿哥。”小郑子的话令弘历笑了起来,“本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弘时他没那个胆子,还带那么多人去做什么,到时候你随本王去就是了。”
见弘历心意已定,小郑子只得答应,到了夜间,弘历来到定亲王府,刚到门口中,便有管事迎上来,笑眯眯地打了个千儿请安,随后将弘历迎到花厅之中,弘时已经坐在那里,看到弘历进来,他招手道:“来,快坐下,很快便能上菜了。”
弘历依言坐下后,似笑非笑地道:“二哥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请我来府中赴宴,记忆里,这可还是头一遭呢!”
弘时笑道:“听你这话似乎是在怪我这个做二哥平日里太小气?”
弘历看着下人将一盘盘珍馐美味摆在桌上,道:“怎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拭目以待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谢四弟那日特意来京郊相迎罢了,其实昨日里府中就已经设宴请了诸位大臣,只因你我是兄弟,与他们不同,所以才特意弄到今日来单独宴请,可惜弘昼不在,否则我们三兄弟就能好好说话了。”弘时一边说着一边替弘历倒上酒,“说起来,你我兄弟自福州回来后,就再没有这样喝过酒。”
弘历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酒,漫然道:“既然二哥还记得福州之事,就知道你我兄弟之间早已是无话可说,就算这杯中酒再美味,喝在你我口中,也是索淡无味了。”
“或许吧,不过我自回京之后,就一直想与四弟好好说说话,毕竟咱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弘时一口饮尽自己杯中的酒,感慨地道:“老四,如果你我不是生在皇家,或许真的会成为一对好兄弟。”
“二哥什么时候也喜欢拿如果二字来说事了,你应该知道,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虽然酒香扑鼻,弘历却没有丝毫的兴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了一趟河南回来,就总是喜欢想事情,可是我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我一回京,老四你就送了我这么大的一份礼,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礼?”弘历略略一怔,便明白了他的话,凉声道:“皇后娘娘论罪当废,皇阿玛只是禁足已是念在夫妻多年的情份上,二哥该知足了。”
“不用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什么情份,若非图理琛大人冒死劝谏,皇额娘已经成了冷宫的罪人。”
弘历冷冷瞅了他一眼道:“既是如此,二哥更应该知足,不要再提非份之想?”
“非份?”弘时忽地笑了起来,许久方道:“真正有非份之想的是你与你额娘,你们母子都希望我皇额娘被废,因为只有这样,你额娘才有可能登上皇后宝座,可惜啊,这个算盘虽然打得响,却打在了空处,你额娘始终没资格住在坤宁宫。”
弘历也不插嘴,一直等他说完之后,方才起身道:“二哥特意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若是的话,那么我已经听完了。”
弘时拉着他坐下道:“哎,好不容易来一趟,急什么,再说我把你叫过来,最主要的也不是为这事,而是想……谢谢你!”
“谢我?”弘历不解地道:“二哥为何要谢我?”
弘时自顾自地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道:“若非四弟对我赶尽杀绝,让我连贝勒都做不成,我又怎会幡然醒悟呢,所以,说起来,四弟还是我的恩人。”
“我对你赶尽杀绝?”弘历犹如在听天方夜谭,觉得荒谬不已,不过在细细思索了一阵后,顿时明白过来,道:“二哥可是指倚香院的事?”
弘时微微一笑,再次替自己倒满酒后,道:“这种事,四弟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不等弘历开口,他又道:“又或许这件事是熹贵妃一手所为,四弟并不清楚?”
“我想二哥你弄错了,倚香院的事与我和额娘没有半点关系,倒是与你的皇额娘有着莫大的关系。”弘历话音刚落,弘时便冷笑道:“怎么,又想挑拨我与皇额娘之间的关系?弘历,这种伎俩,用一次两次还会有人相信,但若三次四次,就只有鬼才会信你了。”
“这不是挑拨,而是事实。你自己试想一下,我若要害你,怎会由着你从顺天府出来,不加阻止,既然做了,必然就要做绝。可事实是,你不仅没事,还再次成了定亲王。二哥以为,我会犯这样的错误?”弘历顿一顿,再次道:“相反,皇后娘娘为了与你重修旧好,设下这么一局,是很有可能的事,你小心被她控制而不知。”
弘时闻言仰头轻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手道:“好一个四阿哥,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想出如此一番话来,真是能耐,不过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会相信你的,弘历,哪怕你能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信你一个字!”歇了一会儿,他又道:“再说了,我出事的时候,皇额娘都已经被禁足在坤宁宫了,不得出入,如何还能设局,弘历啊弘历,你就算要编也编得像样一些,譬如说是我舅舅设的局,那我还会相信几分。”
“你不信由得你。”如此说着,弘历站起身来,冷声道:“不过我真替二哥感到悲哀,二十来年,一直是皇后手中的一颗棋子,偏偏你自己还不为所知,将仇人当成恩人一般看待。”
“仇人?恩人?”弘时冷笑一声,站起来对他四目对视,“我只知道我的仇人是你与熹贵妃,只要你死了,一切的麻烦都都会迎刃而解。”
弘历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的道:“那二哥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我与我额娘都会好好的活着,然后看着你们机关算尽,却难逃失败的下场!”
听得这话,弘时突然笑了起来,“真不知你哪来的信心,你以为如今还是你一枝独秀的时候吗?错了,我会比你做的更好,更适合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说到这个份上,已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弘历端起一直未曾动过的酒水,一口饮尽,在醇厚之中带着一丝辛辣的酒水滑过喉咙时,他道:“多谢二哥设宴款待,如今酒已经喝过了,就不再叨扰二哥,改日我在府中宴请二哥,到时候二哥可一定要赴宴。”
弘时笑道:“四弟相邀,我自不会拒绝,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在四弟临走之前想问问清楚。”在弘历的注视中,他嘴角含了一丝凉意道:“到了这个时候,四弟还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熹贵妃的盛宠还是……弘昼?”
弘历不动声色地低头放下酒杯,道:“二哥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告辞!”
说罢,他不再给弘时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带着小郑子离开了花厅,而弘时在他走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刚才他突然提到弘昼,是想试弘历的反应,若他与弘昼假意反目,设计弘昼投靠英格的话,倏然听闻这话,应该会因为惊慌而露出些许马脚,可是没有,刚才他什么都没从弘历脸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