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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清宫熹妃传-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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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膝重重地磕在坚硬的石板地上,李卫尝着嘴里被咬出来的血腥,朝含香磕头,每磕一次就叫一声“姑奶奶”,待得三个响头磕完后,染了尘灰的额头已是红肿不堪,“求含香姑娘替我通禀王爷!”
  含香咯咯一笑,掩唇娇声道:“真是乖,不过……”话锋一转,说出令李卫出离愤怒的话,“主子一早就吩咐了,净思居的人一概不见,更不得放进一个,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焉敢违背主子的话。所以,你这头是白磕了!”
  “你耍我!”李卫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含香的鼻子怒斥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早产

  “耍你又怎样?!”含香一把拍掉他的手,冷声道:“今时不同往日,钮祜禄氏已经被王爷厌弃,即便生下孩子也与她无关,我就是将你耍死在这里也没人会说什么。你若识相,就此离去,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
  含香还在那里得意洋洋时,李卫已经用尽全力朝她脸上打了一拳,当即打得含香摔倒在地上,含香捂着迅速肿起脸愣了半天,待清醒过来后立时像杀猪一样大声尖叫起来,“你敢打我!”
  李卫被她气得失了理智,红着眼冲过去照着那张神憎人厌的脸又是一拳,口中大叫道:“打你又怎样,我还要杀了你!”
  含香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到了,冲愣在那里的两个小厮大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抓起来!”
  那两人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冲上来抓住李卫,然只是这一会儿功夫,含香脸上已经又挨了好几下,整张脸肿的跟猪头一般,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张嘴吐了口混着血沫与断牙的口水,含香气得几乎要疯掉,指着李卫颤声道:“你!你敢打我!”
  李卫咧嘴冲她一笑,在含香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口咬住她指着自己的食指。十指连心,突遭这一下,含香痛得大叫不止,手指更被咬得鲜血直流,两个小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的手指从李卫嘴里弄出来。
  “疯子!你是个疯子!”含香捂着痛彻心扉的手指气急败坏地叫道:“给我打!狠狠地打!我要他知道得罪本姑娘的下场!”
  两个小厮答应一声,一个抓住李卫,一个拳脚相加,往死命了打,李卫从头到尾都没有哼过一声,只冷冷盯着含香,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这种眼神换来的是含香的恐惧以及更加疯狂的殴打,在痛昏过去前,李卫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不要死!不要死!他一定要活着将这个仇连本带利的报回来!
  且说净思居那边等了许久都不见李卫回来,墨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让小路子赶紧出去打探,不多时,只见小路子慌慌张张地扶了满脸鲜血的李卫回来。在回来的路上李卫曾短暂清醒过一会儿,告诉小路子,胤禛在兰馨馆,但他见不到,兰馨馆的人存心要致主子于死地。
  胤禛见不到,那拉氏居心叵测,年氏又与凌若素来有过节,这……这可如何是好,众人急得团团转,而凌若的情况似越来越不好,脸色煞白,而且下腹开始出血。
  既然太医请不来,那唯有请外面的大夫来看看了。墨玉让水秀去通知温如言,自己则跺一跺脚去了悦锦楼,温如言始终是一个格格,大半夜门房未必肯放行,希望瓜尔佳氏能够念在主子曾救过她一命的份上,发发慈悲帮主子渡过这一劫。
  温如言与瓜尔佳氏几乎是前后脚一起赶到的净思居,顾不得说话,先奔到内堂去看凌若。
  “妹妹!”看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凌若,温如言痛呼一声,上前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样了?痛得利害吗?”
  凌若勉强睁开眼,痛楚令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能从声音上听出是温如言的声音,费力地吐出几个字,“姐姐,我好痛!好怕!”
  “我已经让素云去请大夫了,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手覆上凌若冰凉的脸颊,努力安慰着她。
  瓜尔佳氏稍稍掀开覆在凌若身上的锦被,待看到锦被下逐渐被血色染红的裙裾时,面色缓缓沉了下来,出这样多的血,只怕即便是太医来了,也难以保住胎儿……
  正在这时,被温如言遣去请大夫的素云跑了回来,焦急地道:“姑娘,门房不肯让奴婢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不待温如言说话,瓜尔佳氏拂袖冷声道:“这群不开眼的奴才,走!我与你一道去。”
  素云有些迟疑地看了温如言一眼,却见自家姑娘道:“还不快随云福晋去!”说到此处,她望着瓜尔佳氏的身影低低地道:“多谢妹妹。”
  瓜尔佳氏脚步一滞,神色复杂地恻目看了她与凌若一眼,有无言的叹息从唇畔逸出,旋即与素玉一道快步没入越来越大的夜雪中。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中过去,短短半个时辰,对净思居上下来说犹如过了数年一般漫长,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茫茫夜色中出现了几道身影。瓜尔佳氏走得极快,花盆底鞋踩在青石板上“噔噔”急响,在她身后素云拉着一个身背药箱的大夫,正是在京中薄有几分名气的沈大夫,头发花白的沈大夫被素云一路拉来,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人命关天,沈大夫不敢怠慢,稍稍喘了口气后便坐在床沿替凌若把脉,眉头几乎在手指搭上腕脉的一瞬间便皱了起来,之后又掀被看了一眼她流血的情况,摇头说出令众人绝望的话,“恕老朽医术浅薄,福晋出血这般严重,胎儿只怕是保不住了。”
  凌若仰头,艰难地问着温如言,“为什么不是徐太医?还有……还有王爷人呢?为什么他不来?”尽管两人已经误会重重,可这毕竟是他的孩子,难道他真狠心到连孩子都不管不顾吗?
  温如言避开她的眸光,面露不忍之色,凌若见状心中一痛,死死抓着锦被道:“王爷他人呢?告诉我!”
  见凌若执意要问,温如言只得将实情相告,“王爷在兰馨馆,小卫子去过,但是兰馨馆的人不让他进去也不肯代为通传。等天亮后我再派人去请,放心吧,王爷要是知道你出事了的话一定会过来的。”
  凌若木然望着顶上的纱蔓,在手松开的同时,目光亦渐渐涣散,口中喃喃道:“他不会来,他说过一辈子都不愿见我。”她将一切皆给了胤禛,原以为即便换不来永生永世的爱,至少可以换他一世信任,可是原来连这也是奢想。对胤禛而言,她与孩子什么都不是,连相见亦成了多余。
  温热的液体潺潺从体内流出带走身体的温度,让她的指尖越来越冰冷,眼皮沉重的随时会阖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命

  瓜尔佳氏见她情况不对,忙对沈大夫道:“大夫,能否再想想办法,七个月的孩子差不多都可以活了。”
  “七个月……”沈大夫抚了与头发一般花白的胡须道:“如果几位福晋同意的话,老朽可以设法为凌福晋催产,这样孩子当有一线生机,只是过程会很凶险。”
  听到他的回答,瓜尔佳氏心中一喜,用力抓着凌若单薄的肩膀大声道:“听到了吗?大夫说你的孩子有机会活下来!”这个时候,唯有孩子才能唤起她生的**。
  原本已经涣散的目光因这句话再次凝聚,凌若愣愣地看着瓜尔佳氏,许久,有麻木的声音从嘴里逸出,“真的吗?”
  “自然是真!”瓜尔佳氏知道自己的话起了做用,轻吁一口气道:“沈大夫一定能保你们母子平安,所以,你千万千万要撑住,不可以睡过去。”
  凌若点头,在那一阵阵令人昏死的疼痛中努力坚持着,痛楚在被灌下催产药后达到了最盛,每一次阵痛袭来都如欲将她撕裂一般,而且极是密集,连缓气的时间也没有,待到最后她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在用力往外钻,耳边则响起瓜尔佳氏的声音,让她憋气向下用力。
  用力抓着锦被的指节泛起了白色,她听不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只是在无休止的疼痛中用着自己仅剩的力量,神思不止一次的想要昏厥过去,都被她生生拉了回来,不能睡,为了孩子,她绝对不能睡!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身子一松,痛楚如潮水般在一瞬间退去,她知道必是孩子生了下来,可是为什么她没听到孩子哭?尽管累得连动一下手指都难,但还是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孩子……他怎么样了……”
  “生下来了,是个女儿。”瓜尔佳氏的笑容有些勉强,因为一时半会儿请不到稳婆,所以适才是瓜尔佳氏在替凌若接生。按着帘外沈大夫的指示用烧过的银剪子将脐带剪断后,将孩子裹在旧棉衣中又替凌若盖好被子,方才挑帘让心急如焚的温如言还有余太医进来。
  “沈大夫,你看……”瓜尔佳氏面有忧色的将孩子递到沈大夫面前,凌若看不到孩子,但心却在等待中一点点下沉。
  沈大夫仔细看了一下后,沉沉叹了口气摇头道:“七个月的孩子始终是太小了,内脏都不曾发育完全,何况之前又在腹中憋得太久,没救了。”
  这句话犹如巨石一般,将凌若砸得晕晕沉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要去抱孩子,只是脚刚一踩到地面,便因没力气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下身尽皆是狰狞可怕的鲜血,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是将手伸向瓜尔佳氏哑声道:“孩子,把孩子给我!”
  温如言连忙扶起她,瓜尔佳氏在稍一犹豫后,将孩子递给了她,凌若忙不迭地接过,只见棉衣中裹着一个好小好小的孩子,闭着眼睛蜷在那里,稀稀几根胎发贴在头上,像小猫儿一样,好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亲亲她,可是为什么她的脸是青紫色的,而且一直都不见她哭,不是说孩子一生下来都会哭吗?为什么她的孩子不会哭?为什么?
  她惶恐地问着沈大夫,对温如言的安慰置若罔闻,只死死盯着沈大夫等他回答,沈大夫尽量放缓了语气道:“福晋的孩子在腹中发育得就不是很好,七月的孩子仿佛与六月一般,应当是有过滑胎之像而被药物强行保住。若一直如此保到十月临盆,孩子还是有很大机率活下来的,只是眼下才七个月,孩子又发育迟缓,内脏皆不曾完善,不会自主呼吸,所以一离开母体便因窒息而亡。”顿一顿又安慰道:“福晋不要太过伤心了,以您的年纪,只要好好调养,将来自然还会有孩子……”
  “你胡说!”凌若尖锐地打断沈大夫的话,“我的孩子明明就抱在怀中,只是睡着了而已,根本没有死!”
  凌若不住摇头,使劲抱紧那个小小柔软的身子,像一只刺猬一样谁都不让碰,低头,轻轻地抚着孩子幼嫩的脸颊,眼中有近乎疯狂的慈爱,喃喃道:“孩儿,你睡吧,额娘就在旁边陪着你睡,等你睡醒了额娘喂你吃奶。乖啊,好好睡,等你长大了,额娘带你去放风筝去抓蝴蝶。”
  “妹妹……”温如言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凌若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姐姐,孩儿睡着了呢,你不要吵她!”
  温如言的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孩子是凌若的命根子,适才若非为着孩子,只怕她早已没了求生的**,千辛万苦熬过这一关,生下来却是个死胎,要凌若一下子接受确实太难。
  她蹲在凌若面前,柔声劝道:“若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再难过只会伤了自己……”
  “我叫你不要说!”尖锐如利刃的声音骤然从凌若喉间迸发出来,抬头,姣好如花的脸庞在这一刻扭曲似鬼,旋即又想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拍着怀中的婴儿,慈声道:“孩儿不怕,额娘不是故意的,不怕啊!”
  “若儿,你醒一醒,孩子已经死了,你就算再骗自己孩子也不会活过来!”看到她这样自欺欺人,温如言心痛如绞,眼泪不住地落下,打湿了罗衫。
  “她没死!”凌若生气地大叫,挣扎着站起来一只手住孩子一只手用力推温如言,口中不住地叫道:“你走啊!我不要看到你们!都走!”
  她话音刚落,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掌,瓜尔佳氏含泪瞪着她道:“她死了!从一生下来就死了!钮祜禄凌若,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凌若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渐渐凝聚起欲绝的悲伤,她蹲在地上抱着没有生气的孩子号啕大哭,孩子……她的孩子……
  她哭得浑身发抖,而瓜尔佳氏只是默默看着,连原本想要来劝慰的温如言也被她拉住,此时此刻,凌若最需要的是发泄,只有将心里的伤与痛悉数发泄出来,她才能熬过这足以将她逼疯的一关!
  如此,不知哭了多久,直哭得声哑了下去,凌若突然抱住孩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旁人拉也拉不住,温如言等人怕她做傻事,连忙都跟了出去。
  茫茫夜雪飘零于这个人世间,像一首无声的哀歌,悼念那个好不容易来到世上却无力睁开眼看一看的小生命。
  生命,还未开始,就已经步入终结,将所有的悲伤都留给了怀她生她的额娘……
  孩子,你何其不幸,生而即逝;孩子,你又何其有幸,无需在这世间受爱恨贪嗔之苦;

☆、第一百四十五章 恨意难平

  凌若抱着孩子跪在已经积起尺许厚的雪地上,染血的裙裾像盛开在雪地中的红梅,只是这一刻没有娇艳,只有深深的哀恸。
  仰天,泪落如珠,哀凉绝望的声音传遍整个雍郡王府,“漫天神佛啊,我求你们睁开眼,救救我的孩子!只要她可以活过来,哪怕要我死也愿意!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啊!”
  说到最后凌若已是泣不成声,只是不停地朝苍天磕头,希望天降奇迹,可以救她女儿于生!
  可是神佛总是那么高高在上,怎会理会她这个小小的女子,不论她磕多少个头,流多少的血,在神佛眼中,都如尘埃一般,不屑一顾。
  “主子!”墨玉紧紧抱住她,大声哭道:“您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小格格在天有灵也不愿看您这样!您起来好不好,这样下雪的天跪在这里,您的身子会受不了的。”不止她,小路子等人亦是泪流不止,尽皆跪地相求。
  凌若低下头,怔怔望着怀中始终闭着眼睛的孩子,手指抚过她小小的脸颊,未语泪先落,“我钮祜禄凌若自问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何上天要这样待我?为何啊?!”
  她声嘶力竭地大喊,回应给她的是下得更大的雪……
  康熙四十五年的雪,成为她永生永世的殇,在这一夜,她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雪整整下了一夜,而凌若亦在雪地中跪了一夜,胤禛被惊动匆匆赶来净思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凌若跪在雪地中的场景,尽管有墨玉替她撑着伞,不至于身上尽皆覆雪,但半个腿弯子却是被埋在了雪中。不论是温如言还是瓜尔佳氏都陪她在雪地中站了一夜。
  在看到凌若紧紧抱在怀中,那个小得可怜的孩子时,胤禛眼里是难言的痛楚,他缓缓蹲下身,凝视着一脸麻木的凌若,神色哀恸地道:“若儿,对不起!”
  说过,一辈子不相见,但当他得知凌若动胎气早产下一名死婴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也顾不上还躺在床上的佟佳氏,直接奔到了这里,跪在雪地中的凌若令他心痛不已。
  “王爷别难过了,还是先扶妹妹起来吧,她是刚生过孩子的人,在这样冰天雪地之中跪一夜可怎么得了。”那拉氏和年氏皆来了,她一边垂泪一边说着,年氏则站在一旁不说话。
  胤禛点点头,抱起浑身僵硬冰冷的凌若到屋中,使劲搓着她僵硬的身子,又命小路子生起碳盆,待感觉到她身子暖和一些后方才松开些许,关切地问,“若儿,你可有感觉好些?”
  凌若艰难地转动眼珠子,将目光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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