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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名门妾室-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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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洪天锡睡不着,看那老和尚还在大雄宝殿前念经,忍不住问道,“大师,你拜佛念经有什么用?这些泥塑木雕要有灵,也不至于庙宇被人烧了。”
  那老和尚也不生气,祥和一笑,指了指前面的天王殿的弥勒佛说,“施主有没有看那边弥勒佛前的对联?”
  洪天锡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在意,自然不会去看。
  “弥勒佛前挂了一副对子,上联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下联是‘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众生放不下,终日蝇营狗苟,佛祖放得下,求得自在。”
  “那照大师这么说,佛祖活得岂不窝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有人无缘无故打了你左脸,就这么放下了?若有人杀了你家人,也就一笑置之?”洪天锡嗤笑一声,觉得这说法荒谬至极。
  那老和尚看洪天锡有些义愤填膺,一直低垂着的双目一抬,“那施主觉得该如何?以杀止杀?老衲看施主面色郁郁,心中有挂碍之事吧?有人杀了自己家人,那俗家来说冤有头债有主,自然是杀了那人报仇。只是,有多少人能快意恩仇?有多少人借着快意恩仇之名,祸害四方?杀了后,心中可有自在?”
  这老和尚不说佛语后,说出的话居然带了几分江湖气,难道他当初也有放不下的仇恨吗?
  他说的这些话,让洪天锡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辩驳。
  冤有头债有主,他的仇人,是武帝,是鲁辛和傅远德。他跟着滕王起兵时,觉得有生之年报仇有望。
  可他心里,真觉得跟着滕王是对的吗?
  他心里也知滕王造反成功的希望渺茫,若永定没有周家,若滕王行仁义之事,还有可能。可滕王所作所为,让百姓更加心向朝廷。
  眼见着多少士兵无辜死去,百姓们被战祸波及流离失所。
  他亲手杀了鲁辛,当时心情畅快。后来玉栋说为他杀了傅远德,他心中却已没了仇人死去的畅快,只有隐隐的后怕,若玉栋出了意外,他不是要抱憾终身?
  亲眼看到唐赫章跳河自尽时,他心中隐隐有愧。
  听到松城被屠城、看着润州被围,他心中隐隐生悔。
  等见到颜家兄妹,他只觉自己愚不可及。他最大的仇人是武帝,可他此生都不可能弑君!
  听着老和尚的话,他越想越觉得悔恨无比,喃喃问道,“那大师觉得,如何才能得自在?”
  “自然是放下。”
  “我心中的恨,如今可以放下。可心中的悔,却让我日夜难安。”
  “阿弥陀佛,施主,那就入我门中吧。经文可让人安心,可超度亡魂,可让你得个自在。”那老和尚笑着,悠悠说了一句。
  洪天锡看那老和尚,昏黄油灯下,他面容慈祥宛如带着金光,让人望之而心境平和,只觉这张脸,和他身后的三世佛一样,好像有着普度众生之力。
  洪天锡禁不住跪下,虔诚说道,“求大师收我为徒!”
  那老和尚为洪天锡剃度,赐他法号慧果,第二日就飘然离开。
  洪伯等人第二天醒来,看洪天锡出家了,都是愕然。
  本来洪天锡让他们回砚山田庄,他自己想留在那破庙里忏悔修行。
  可他身上伤势未愈,几人都不肯留他独自在那,最后洪天锡拗不过众人,只好答应先一起到田庄来养伤,等见了颜家兄妹四个后,他再离开。
  “就这样我出家了,大师说我已经是出家人,俗世种种譬如昨日死,都与我无干了。”洪天锡想着剃度那夜那老和尚说的话。
  玉秀听洪天锡说的这句,倒是赞同,只是,他年事已高,怎么能一个人出去修行?他们兄妹四个也放心不下。

  ☆、376章 王丹阳的来历

  玉秀想着让洪天锡如何安顿才好,边上洪伯已经熬不住了,开口问道,“大娘子,二娘子她真的出事了?”
  玉秀的思绪拉回,点点头,但还是坚持说道,“洪伯,淑儿她一定还活着。”
  “不错!”洪天锡竟然开口赞成,“秀秀说的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人或许就还在。”
  第一次有人赞同,玉秀和玉梁不禁笑起来。他们的坚持只是基于不愿相信,洪天锡的话给了他们安慰。
  “秀秀,这样吧,我去南山那边帮着打听,从下游往上找。”洪天锡觉得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门去查找玉淑。
  玉秀断然摇头,就算京城没人见过洪典,也不能让他去冒险。
  提起打听,玉秀倒是想起一事。
  这些时候,她一直在想王丹阳之事。
  前世,武帝一直到驾崩,朝中都没出来一个号称丹阳道长的国师。
  可是,在青州和登州之间,倒是出过一件新闻。一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被人抓出来,说他混迹内宅、骗财骗色。
  这事对各家来说都是丑闻。
  所以,这假道士被抓后据说直接被烧死了,而那一带,相继有不少人家的夫人或媳妇亡故。据说都是和那道士有染,家中人为了遮丑,让她们自尽了。
  那个道士,也自称是什么清风谷出来的。
  周明让她安心等待,但王丹阳敢冲自己姐弟俩下手,不就是觉得自己姐弟三人好欺负吗?
  王丹阳如今是武帝身边的红人,周明不知他的底细,若正面对上,说不定还要吃亏。再说,报仇之事,淑儿一定会更希望自己这个姐姐为她做。
  玉秀睡足了,心中安稳,好像回想前世的事,也想得更清楚了。
  可到那边查访,到底路途遥远,洪天锡年纪也大了……
  洪天锡见玉秀迟迟不说话,以为玉秀不愿意,他又说道,“秀秀,我如今身为佛门弟子,总要出门化缘游历一下。一样要出门,往南山走一趟也便利。”
  “师傅,您不要去南山那边了,那里我让木海沿途查找,还有周……还有小四的师兄也会派人找,这么多人,总能打听到淑儿的消息。”洪天锡执意要出门,玉秀见拦不住,索性直接将王丹阳这事说了。
  “师傅,那王丹阳不是好东西。听人说他自称是清风谷出来的,我们在路上,听人说青州往北那边,有个地方就叫清风谷。不如您到那边查查,王丹阳到底是什么来历。”
  玉秀不能说是前世记忆,只好扯了个谎。
  洪天锡觉得有理,“好,那我今日就出发,从青州往北查。”
  “老……老奴跟您一起去。”洪伯想说老爷,可洪天锡出家后就不肯让他这么叫。
  “我如今是出家人了,一个人行动方便,你伤势才刚好。”
  “老爷,您一个人出门,老奴不放心,还是让老奴跟着您吧。”洪伯看洪天锡不肯,一急一声老爷又叫出来了。
  玉梁看洪伯那么着急,忍不住帮着说话,“师傅,您让洪伯一起去吧?您看,洪伯急得额头都有汗了。”
  玉秀也不放心洪天锡孤身上路,“是啊,让洪伯跟您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您一个出家人,打听事情太显眼,洪伯出面打听,或许还方便些。到时您二人一起,路上住店……”
  “哪有出家人住店、用银钱的……”
  “师傅,谁说和尚不住店啦?”玉梁脆声说,“我们去京城时,住客栈还碰到过和尚呢。”
  洪天锡辩驳不了,这和尚是个半吊子。那老和尚给他剃度后,丢了本《地藏经》给他,什么也没交代,就这么走了。
  洪天锡不知道和尚该怎么做,只好照着印象中那些和尚的样子,吃素,闲着没事就念经,还有就是打坐苦修。
  打坐反正他练武时也会打坐,不知道佛家打坐的法门,就照着练武的来。
  苦修,他想不出别的什么,就只好凡事亲力亲为做起了。
  “师傅,您若是往那边去,可不是寻常游历。您得坐马车去,还得隐着些行藏。”玉秀马上有了劝说的说辞,又压低声音说道,“王丹阳,是文家引荐给圣上的。”
  洪天锡是做过官的,一听是文家引荐的,倒真的慎重起来。
  太后娘娘的母家文家,也是本朝的勋贵之家。他们家开国时靠军功封为国公,后代在朝中没多少建树,可文家的女儿却大为出名。永定立国以来,文家出了两个皇后,几个妃嫔,也就是到武帝一朝,文太后后宫隐退,才没听说后宫有文姓宠妃。
  王丹阳是文家引荐,自然是文家的人,他要抓玉秀姐妹俩,难道是颜家兄妹得罪了文家?
  “秀秀,你跟我过来,我问你几句话。”洪天锡走到院子一角,避开洪伯等人,轻声问道,“这次的事,是文家?”
  玉秀摇摇头,“我们在京城里,一向闭门不出。再说,文家那样的人家,我们哪有机会碰上?出事后,文家的人倒是到南山县衙去过。可我让人打听了,那些人说是临时得了文九爷吩咐,才到南山的。”
  “那王丹阳怎么……”洪天锡想说王丹阳一个国师,怎么跟他们三个过不去。
  “师傅,那王丹阳……听说不是个清修之人。有人想要他办事,不是送珠宝,就是……就是送女子。”玉秀说出这些,只觉羞涩、气愤交织。
  她说得含糊,洪天锡倒听明白了。玉秀和玉淑容颜过人,玉淑如今还未完全长开,玉秀今年十二岁,长得比同龄的娘子要高挑些,眉眼也长开了。
  红颜美人,洪天锡心中叹了口气,对那王丹阳,却是不齿加恼怒,自然也明白打听王丹阳底细的重要性,“好孩子,你们受苦了。我会小心打听去打听,尽快打听回来。”
  他是个急性子,一决定要出门,片刻都等不得,吃了午膳就要出门。
  玉秀来不及准备其他,索性就多准备了些银子,让洪伯带着。有银子,出门总是方便些。

  ☆、377章 相对无言

  入夜,玉秀走了困。她觉得可能因为睡了三日,睡得太久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听着外面二更鼓都打了,她索性披衣起身,为自己泡了壶花茶,坐在窗边发呆。
  夏虫呢喃,夜风习习,她坐着坐着,倒来了瞌睡,起身想回床上去。
  坐久了觉得脚有些麻,刚站起转身,脚下一软,她连忙伸手想扶住椅子,伸手一抓,却抓到一条硬邦邦的胳膊。
  这胳膊,不是宫嬷嬷的!
  玉秀再大胆,也唬了一跳。她人没回头,手已经松开,抓起桌上的茶壶就甩过去,往前跑了两步,张嘴就想叫人。
  “别怕,是我!是我!”那胳膊的主人弄了个手忙脚乱,一边说着,一边接茶壶。
  那茶壶里的茶还是热的,烫的他两只手互相丢着赶紧放回桌上。
  玉秀听那声音熟悉,果然镇定下来,转身,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周明!
  “你……你怎么在这?”玉秀惊讶地问道,看周明被茶壶烫的两只手不停在甩,有些不好意思,“门后有凉水,你去浸浸手。”
  周明甩了几下,感觉不烫了,看看手心略有点发红,也没有大碍,抬头有些委屈地说,“人家大老远赶来探望,你就这么招呼我啊?”
  这话,说的委屈!还有点撒娇的味道。
  他在撒娇?
  玉秀惊讶地瞪圆了一双杏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你鬼鬼祟祟地跑进来,我以为是进了宵小呢。”
  “当初听说你在东屏村提刀砍人,那时我还不太信。看你今晚这身手,很利落啊!比护卫反应还快!”周明想到刚才玉秀那一连串的动作,大为惊叹,攻守兼备啊!
  玉秀听他这话,以为是说自己粗鲁彪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恼羞成怒下哼了一声,“我们乡下丫头,自小都是这么粗鲁的。”
  “很好很好,我们将门之家,也不要姑娘学什么娇弱。我有个远房姑姑,还会骑马呢。我最不喜欢那些纸片似的娇滴滴的女人了。”周明咧开嘴,接得很开心。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味。
  玉秀想狠狠教训他两句,可抬头,看周明双眼下陷、眼底青黑,看着就是几日不曾好好歇息的样子,身上那衣裳看着干净,可还看袖子上还沾着草叶碎丝。
  周明看她细细打量自己,刚才那调侃的心思没了,有些不自在起来,“那个……路上赶得急,没来得及收拾……”说着往后退了两步,怕自己身上的汗臭味被玉秀嫌弃。
  玉秀看他一下变得腼腆了,再听他这话,“你怎么,忽然跑过来了?”
  “他们说,说你昏睡不醒。我以为……不来看看,放心不下。”周明怕玉秀生气自己派人传她动向,说着偷眼看她,生怕她生气。
  他派了几人跟着赵全生来到这边后,那几人不敢怠慢,几乎学着洛安一天送一次信,将玉秀的消息告诉周明。
  周明听他们说玉秀消瘦憔悴,心疼不已。等后来玉秀昏睡、玉梁叫她都不醒后,他急了起来,再忍不住要来看看。
  刚好大军要修整三天,他想着日夜兼程,三天可以到砚山田庄走个来回。
  洛平自然极力劝阻,毕竟蜀中范围内,万一遇上滕王派出的杀手暗卫,可不是好玩的。就算没碰上滕王的人,若被人发现他这一军主帅偷溜,那可怎么好?若王爷知道了,只怕真要拿世子爷军法从事了。
  再说,钱昌他们传信回来,说大夫都说大娘子只是倦极而眠。
  可周明却难得任性而固执,一定要亲眼来看一眼。
  砚山田庄这片地方,有什么好大夫?若庸医误诊怎么办?若玉秀一睡不醒怎么办?
  大军修整时没什么事,就算遇上滕王偷营,玉栋他们也能应付。所以,他不顾洛平的劝阻,执意一人偷偷跑出来,白天雇船走水路,晚上就骑马狂奔。
  等到了兰江码头时,他听说玉秀已经醒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来想吃点干粮,居然就这么躺在石头上睡着了。
  醒过来一看,天已经黑了。
  他想玉秀一定睡了,可他若等天亮就来不及赶回去了,只好做了一回宵小,想溜进田庄里偷偷看一眼就走。
  玉秀院子外面,是钱昌带了几个护卫守着,看到是自家世子爷,当然不会拦,还大开方便之门,将睡在玉秀房外值夜的宫嬷嬷也叫住了。
  宫嬷嬷在京城多年,当然认识成王府的世子爷。她乍看周世子这狼狈样还吓了一跳,可再看他热切地看向窗边玉秀的身影,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识趣地让开了。
  周明看玉秀醒了,眼神迷蒙地看着窗外,就像一个迷路的仙子,心中软软的。可想到玉秀不信玉淑死了,失态地在人前哭叫。他又恨自己竟然没帮上她,心中有愧不敢见她。
  就这么站在门前痴痴看着,直到玉秀站起,看她身形不稳连忙去扶。
  玉秀看他就这么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被他看得脸皮有点发热,才想起自己一身家常旧衣,连头发都没挽,不自在地挪了挪脚,听他轻声说放心不下,心中一甜。难得有了几分小儿女情态的羞意。
  “我没事,你这么赶过来,还在打仗呢,要紧吗?”
  “我等会就走,得赶回去。”
  “那你……不是歇息不好。”
  “没事,以前打仗行军,几夜不睡是常事。我得尽快赶回去。”周明嘴里说着要赶回去,脚下却没动窝。
  玉秀看他难掩的疲惫,“你坐下稍微歇会儿。”说着拿起那壶花茶,周明刚才接住,茶水居然没什么洒出来,玉秀拿了干净杯子细细擦拭,倒了杯茶递过去,“你喝杯茶,润润嗓子,看你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周明接过杯子,指尖碰到玉秀的手,只觉一块温润美玉从指尖擦过,指尖一麻,那淡淡的麻麻的感觉,一路穿到了心底。
  玉秀缩回手后,一时也是讪讪,她平日也算玲珑心肝,这时居然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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