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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庶女矜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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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丈。”

    傅弦歌自马车上下来,双手合十向云空大师行了礼,云空大师同样还礼过后说道:“公子舟车劳顿辛苦了,小寺已经备好了斋饭。”

    傅弦歌并不与云空大师客气,这座避云寺,如果没有她的香油钱,早就没有了生机,更何况避云寺的斋饭确实不错,只可惜少有人能尝得到。

    在避云寺的后院种着几棵桃树,傅弦歌第一次来的时候便是在院墙外被这春色吸引了,疯和尚喜欢这桃花,傅弦歌就让他住在这里,跟着云空大师刚绕过曲折的回廊,便听见院子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疯和尚你又破戒了,你赶紧放下!今天是公子来的日子呢……”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声音,应该是照顾疯和尚的小沙弥。

    傅弦歌想到,又听见疯和尚疯疯癫癫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的反驳声,小沙弥急得跳脚,院子里又是摔盆打罐的声响,云空大师脸上有些尴尬,疾走几步来到了院门口,喝道:“吵吵闹闹像是什么样子?佛门禁地岂容你们如此胡闹?”

    小沙弥满脸委屈,喊了一声方丈正准备告状,下一刻却瞥见从院子外走进来的年轻公子,声音便顿时小了下去,却还是忍不住委屈:“分明是他破戒,在这种地方,岂能……岂能……”

    “你还顶嘴?疯大师是避云寺的贵客,你岂能无礼?!今日的晚课加一倍!”

    “师傅……”

    小沙弥顿时委屈起来,傅弦歌看着这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不由得笑笑:“无妨,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若是每月给避云寺五十两的香油钱,这样的麻烦云空大师倒是希望多几个,只可惜这天下只有一个傅弦歌,也只有一个疯和尚。云空大师刚想说几句话寒暄,那疯和尚这时却已经看见了傅弦歌,顿时笑了起来。

    “你来了!”

    疯和尚身上穿着避云寺的僧袍,却被他弄得满是泥污,怀里抱着一个大坛子,连泥都没有擦干净,他也不嫌脏,就这样抱着,看见傅弦歌的时候就裂开嘴笑,脏兮兮的脸上也就只有牙齿白得亮眼。

    “这是什么?”

    傅弦歌也不管疯和尚身上是不是脏,直接接过了他手上的坛子,小沙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别人碰一碰那坛子他都要发疯的疯和尚献宝似的把那坛子交给傅弦歌,云空大师见怪不怪地敲了一下小沙弥的脑袋,向院子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出去。

    小沙弥还想再问些什么,云空一瞪眼睛他就不敢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跟着方丈出去,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傅弦歌和疯和尚两个人。

正文 第十八章疯癫本是梦里人

    疯和尚就是疯和尚,他没有名字,也没有自理能力,避云寺的人说疯和尚整日蹲在桃花树下挖坑,把泥坛子买进去,到了傍晚就取出来,说这是他的桃花酿,谁也碰不得,但是为什么他的桃花酿会不见了,一定是有人偷走了,于是大发脾气,避云寺鸡犬不宁。

    傅弦歌当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此以后疯和尚埋下去的空坛子就有了酒,那是京城最好的酒楼里藏的桃花酿,之后疯和尚就没有闹过,只是依旧不许别人碰他的坛子。

    和尚是不喝酒的,疯和尚也是和尚,可疯和尚喝酒,他说这是桃花酿,他要找到桃花酿的味道。

    傅弦歌不知道桃花酿该是什么味道,莫折言不允许她喝酒,所以她没有办法回答疯和尚的问题。她接过疯和尚手里的酒,她说:“避云寺的和尚有没有偷喝你的酒?”

    “他们偷不着。”疯和尚笑得很得意,他跑到屋子里拿出两只搪瓷碗放到地上,对傅弦歌说:“倒酒,喝酒。”

    千川公子从不喝酒,他用的东西都是哥窑里出的最好的瓷器,吃食是经过层层筛选确定无毒并且精致的佳肴,就连碗筷都不是包银而是镂空纯银的,他还有一副价值不菲的雕花镂空象牙箸,但是此刻千川公子却就这样坐在满是灰尘的台阶上,在粗糙磨手的搪瓷碗里倒上京城最好的桃花酿。

    疯和尚也坐在地上,傻笑地看着她,拿起碗的时候把酒洒得满地都是,于是酒香便溢满了院子。

    傅弦歌不能喝酒,疯和尚以前很不高兴,可是傅弦歌说她身体不好,不能喝酒,疯和尚就不说了,一坛酒都是他的,他说这桃花酿他酿的不好和,傅弦歌酿得才好,可是他就是酿不出来这种味道,所以他才是疯和尚呢,就该是疯和尚,和尚是不能喝酒也不能酿酒的。

    疯和尚就是这样,他说话傅弦歌大多都听不懂,但是他却喜欢和傅弦歌说话,傅弦歌也愿意听他说,避云寺的人说疯和尚平常是不爱说话的,就算是说也没人愿意听,所以疯和尚才这么喜欢傅弦歌吧。

    她有些出神地想到,这时候疯和尚又催促着傅弦歌倒酒,傅弦歌像是一个老朋友给他倒满了一杯,又问:“疯和尚,你为什么叫疯和尚?”

    “因为我叫疯和尚呀。”

    他看着傅弦歌,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么明显的问题,傅弦歌无奈地笑笑,又问:“你每天都弄得这么脏,他们都嫌弃你了。”

    “我不脏!我很好看的。”疯和尚这样说。

    傅弦歌又笑了,其实疯和尚长的真的很好看,洗干净以后就能看见他精致的五官,脸小小的,漆黑的眼睛像是小鹿一样,最多也就二三十岁吧,安安静静的时候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公子,这样好看的人,怎么会当了和尚呢?

    傅弦歌愣愣地想着,和往常一样去院子里取了水来给他洗脸,疯和尚一开始是很抗拒的,每次都会把傅弦歌全身都弄湿,有一次天气很冷,傅弦歌的衣服湿了大半着了凉,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疯和尚后来就不闹了,乖乖地任由她摆弄,只是还是要喝酒,一个和尚,怎么酒量这么好呢?

    傅弦歌想着这些事情有些出神,直到和尚“嘶”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因为和尚的脸很脏,所以需要很用力才能擦干净,傅弦歌一走神就忘记了,疯和尚的额头都被擦红了也不敢乱动,皱巴着脸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真是个笨和尚。

    “你这么笨的和尚当年是怎么救了我的呢?”傅弦歌这样说,但是却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细心地看了一下和尚并没有破皮只是有些红肿而已这才放下心来,其实她也不知道疯和尚和她有什么关系,但莫折言是这样告诉她的,莫折言说疯和尚是她用一辈子都报答不了的人。

    疯和尚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会傻乎乎地笑,傅弦歌又说:“你这么笨的和尚,要是当时没有碰到我就要饿死了。”

    这件事情傅弦歌还是记得的,那时候千川阁刚在京城设立,她来这里看过一次选址,遇见了饿晕在路边的和尚,回到傅府以后,莫折言说不能把他带在身边,傅弦歌就把他送来这里,每个月来这里看他,还有暗卫在,避云寺的和尚也出不了问题。

    “也不知道你现在多大了,是不是和叔一样长了一张年轻的脸,其实已经都不知道多老了,疯和尚,你还记得你多大吗?”

    “我比你小呀,我是最小的,你总说我是个小孩子。”

    看吧,疯和尚是真的疯了,他经常把傅弦歌当成别的人,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苏嬷嬷总是会叹气,有一次傅弦歌看见了,她知道苏嬷嬷为什么叹气,因为她长得和她母亲太像了,是祸水,所以和尚也把她认成是她母亲。

    可是她现在是千川公子,只有疯和尚能认出来,傅弦歌又不确定疯和尚是不是真的那么傻了。

    “和尚,你教我酿酒吧?”

    傅弦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从小到大,母亲的影子总是在她身边,那些追杀她的人,那些保护她的人,这些都是母亲留下的,可是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只有在疯和尚这里傅弦歌能从他的疯言疯语里找到母亲的一点影子。

    她的母亲会酿酒,也喜欢喝酒,酒宴上灌倒了很多人她自己却很清醒;她的母亲长得很好看,但是却喜欢和男孩子混在一起;她的母亲很聪明,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她的母亲……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傅弦歌也不知道很好很好究竟是怎么样,但是疯和尚是这么说的,看吧,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疯和尚会对她说她母亲的事……

    听了傅弦歌的话之后,疯和尚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脸已经洗得很干净了,白白净净的脸上有一道可怖的刀疤从眉毛一直延伸到下颌,颧骨的地方有一块指甲大的伤疤,不知道是怎么留下的,他眨了眨眼睛,傅弦歌说:“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酿酒了。”

    这下子疯和尚听懂了,他弯起眼睛,笑着说:“好。”

    傅弦歌没有想到疯和尚真的会酿酒,他会告诉傅弦歌怎么选材,该注意哪些事情,白白净净的和尚坐在台阶上眉飞色舞地说着,傅弦歌就站在院子里按照和尚说的话去做,暗卫们忙疯了一样地去给傅弦歌找那些并不是这个节气该有的东西,他们的主子也疯了……

    暗卫们想到。

    可是院子里傅弦歌脸上始终挂着笑,温顺又安静,疯和尚坐在那里高兴地说着,阳光照在他脸上,这让他半边脸上的伤疤看不清楚,就好像他本身只是一个纯净没有瑕疵的孩子,根本看不出一点痴傻的样子。

    “……等你把桃花放好了,就用高粱酒泡着,埋在树下,就埋在桃树下,等桃花都谢了的时候就是酒最香的时候……花香哪有酒香好,你总说和尚喝不了酒真是可惜……把桃花洗干净了,还要加白芷,不对还要加糖……桃花太涩了,加糖好……你总是偷偷把我的水换成就酒,还说这是桃花不是酒……”

    其实和尚说话还是颠三倒四的,根本听不出什么,可傅弦歌还是很高兴,她好像能从和尚颠三倒四的描述里看见母亲的样子,那该是一个飞扬的女子,傅弦歌想。

    “……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

    “你说什么?”

    傅弦歌没听清楚和尚的话,问了一句,和尚却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有些迷茫地看向傅弦歌,刚才那句话好像不是他说的一样,傅弦歌叹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一下午已经过去,她对外面招了招手,来顺便捧着一套衣服过来了,折腾了一下午,傅弦歌身上也全是泥,她向云空借了一间厢房,换好衣服之后这才出来。

    疯和尚站在门外面看着他,白白净净的脸上写着疑惑:“你要走了吗?”

    有时候疯和尚也是不疯的,比如他知道傅弦歌隔一段时间会来看他,但是很快就要走了,就和以前一样。傅弦歌朝他点头,又让和尚看好她酿的酒,下次来的时候要喝她这次埋下去的那一坛。

    和尚说好,又不舍地看傅弦歌出去了,在云空大师的注视下,千川阁的马车缓缓离开视线范围,在偏僻的小道上消失不见了,傅弦歌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厢上,她问:“出了什么事?”

正文 第十九章风云诡谲势难测

    诵襄元年,也就是当今皇帝登基的那一年京城曾发生过一桩血案,那一晚,京城近百名官员被抄家,西山大营三万兵马全员出动,数百生灵在那一个血夜归天,充军充妓的更是不计其数,哭喊声直到早上才停止,第二天整个金陵城都弥漫着血腥肃杀的味道,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出门,街上只有来来往往的禁军,那是一个……比缇刑司更加可怕的夜晚。

    金陵城血夜,在无数权谋的变动之中,金陵城不止有过一次血夜,但在提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没有人会认为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而那一个血夜开始的原因是——翻查太子党!

    先帝在世时曾立皇长子为太子,熙庚四十九年,也就是文德皇帝末年,三王之乱爆发,整个金陵城都被包围,傅远山率领十万兵马千里疾行助绥王平定叛乱,于玄武门下将怀王巫马临斩于马下,绥王巫马信终于救下文德皇帝,却查明太子才是三王之乱的幕后主谋,文德皇帝怒急攻心没有救过来,绥王奉帝令废太子处决反贼,于是便有了金陵城血夜。

    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傅远山一力将绥王推上大宝之位,新帝登基,废黜缇刑司,总算是稍稍平息了百姓对于新上位的皇帝过于残暴的愤怒,十几年来昭元皇帝兢兢业业,大晟国泰民安,渐渐的人们便忘记了当今皇帝是怎样得到的这个皇位……

    傅弦歌知道宁国侯府过不了多长时间的快活日子,却没有想到这日子来得这么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仓促了……

    熙庚四十四年,当年的宁国侯一力反对设立缇刑司,在昭元皇帝登基之后又鼓动朝臣废除缇刑司,傅弦歌并不清楚缇刑司对于皇帝来说究竟有多重要,但是却知道当年和宁国侯站在统一战线的人在这十几年来因为各种原因已经死得差不多,现在看来,宁国侯府也是到时候了。

    对外发布告点出废太子余孽,洗清了宁国侯府的嫌疑,李敏恐怕连高兴都来不及,转眼就被扣上了一个勾结废太子党的罪名,这可不是谋害世子能相比的,勾结废太子,罪同谋反,前者最多罚几个俸禄小惩大诫,后者那可是灭族的大罪!皇帝下手也是够黑的……

    傅弦歌心中感慨,却没有直接回傅府,而是来到了千川阁,这时候千川阁已经落了锁,傅弦歌穿过弯曲的回廊来到她专属的屋子,熟练地转动了某个机关,放着精致古玩的架子便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幽暗的甬道来。

    傅弦歌手里拿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便把甬道照得透亮,跨步进去之后又走过一段路程,在无数的岔口中转了几次弯后,傅弦歌推开一道朱红的大门,里面的情景便显现出来。

    “公子。”

    “公子……”

    见她来了,房间里的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大厅中间站着一个貌美的女子,虽然形容略有些狼狈,但是这女子通身的服饰却显出她并非是什么贫寒子弟,见到傅弦歌的时候那女子便向她盈盈一拜,道:“公子。”

    “辛苦了,可曾受伤?”

    巧英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那神神秘秘的东家居然会是传说中的千川公子,更没有想到千川公子会是一个如此温润的人儿,明明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却偏偏先问了她是否受伤。

    但是巧英在春风一度也做了不少时间,自然不会有那些小女儿家的娇羞,因此只是笑笑地惊讶了一下便说道:“多谢公子关心,奴家无恙。”

    “坐吧。”

    傅弦歌坐到大厅的主位上,挥了挥手让大家都随意些,于是众人各自落座,想傅弦歌禀告关于宁国侯府的状况,清容最先说道:“公子所料不错,那宁国侯府果然是藏着秘密的。”

    若非是藏着不能说的秘密,皇帝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当年和自己作对的人活到现在?那宁国侯是不是真的和废太子一党有勾结傅弦歌并不清楚,但是确定的是皇帝是借这一件事彻底拔除宁国候府。

    难怪金陵城贴出告示搜查废太子欲孽出城却还如此容易,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栽在宁国侯府头上,傅弦歌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上好的檀木声音敦实,一声叠着一声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巧英姑娘,说说你在宁国侯府看见的情况。”

    巧英这才对傅弦歌行了一礼,而后缓缓说道:“奴家在宁国侯府不过是呆了两日,在这期间被看管得十分严格,因此奴家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信息,只是今日御林军突然冲进宁国侯府时才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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