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娇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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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公子哪里对不住她了?
虽然长有腿疾,可也生的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况又是文能舞墨,武能提枪。
今中午却是一点面子也给公子。她若是再说的难听些,恐怕要直接叫公子收拾包袱滚蛋了!
刑玉心里怎么能不气!公子倒好,竟还被派来接她?他都快气死了好不好!
而且公子私下里还派他寻找姓霍的将军。只要是跟陆钏有关的都找来。他就觉着这事,不对!果然啊,陆钏心里果然没有他家公子……
刑玉心里就越想越气,提着食盒轰一下就蹿的没影了。陆舒跟在后面看戏,脸上充满了戏谑之情,她总觉得妹妹这家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先前她有个奇怪的娘亲,现在又嫁了个不喜言语的奇怪瘸子。这就罢了,那个奇怪的瘸子身旁还有个脾气老大的刑玉!
呵,这伙儿人凑在一起,日后有的热闹了……
陆钏撇了一眼陆舒,瞧见她眼中的戏谑,随即眼神一冷,便加快脚步向前走。
陆舒拍了拍胸口,后怕的跟旁边丫鬟小厮道:“哟,刚才没冷风吹过吧?”
陆钏到了院子里,下人已经将晚膳准备好了,这些日子因为苏钧腿不方便,除了早上会去老祖宗那里坐一会儿,余下的便是在自己院中用膳。
陆钏进了屋子,知秋就帮陆钏打好水,盥洗了手臂,便将饭菜呈了上来。
又看到桌子上只摆了自己的碗筷,便问道:“侯爷呢?怎么不见他出来用膳?”
“回小姐,侯爷说是腿不舒服,便早早的躺下歇息了。”
腿不舒服了那还了得?
陆钏心慌了,顾不得饭菜,只起身往里间走去,见苏钧正背对自己,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
行至他身旁道:“你的腿很难受吗?我帮你针灸一遍,你也吃些东西再睡吧?”陆钏轻声问着,便抬手去查看苏钧的腿势。
手还没碰到腿,苏钧却挪了地方,他艰难的转过身来,眸子有些清冷:“我没事。你先去用膳吧。”
陆钏蹙了眉毛,他不高兴?
为什么?
“用罢晚膳再睡吧?”陆钏轻声问道,说罢又有些哭笑不得,先前眼疾不好时,都是苏钧像个大哥哥一样照看她。
直到现在,记忆中那串风铃还停在陆钏脑海里挥之不去。包括苏钧说过的话,只要你摇晃红绳,我一听到铃声就会立刻赶回你身边……
现在却反了过来,她照顾苏钧,陆钏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孩子。眼眸中盛满了笑意,拍着她的肩膀道:“你好歹吃一点啊,不吃怎么成?”
苏钧扭过头去,心里却想着,娘子竟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白日里他对她那样好,她却给自己甩脸色。
现在没了外人,却又这样体贴,是怕他伤心?
她若心里无他,做这表象又有何用!他也不舍她夹在两边难受。又想到初婚时她口中的梦语——想必那霍将军定是她梦中之人,既然如此……
罢了——终究是自己这个瘸子,配不上她这个神医。
想到这儿,苏钧就沙哑着嗓子说了句:“你去吃罢。我真得不想吃。”
陆钏没别的法子,劝又劝不动,而她自己忙碌了一整个下午,早就饿的头晕眼花,只得叹了口气,回到前厅里用膳。
端起碗来道:“知秋,侯爷回来后,可是去过什么地方?”
“回小姐,并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一顿饭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过去了,她回到里间见苏钧正坐在桌前写字,便坐在床头道:“咦,你怎得起来了?”
陆钏就从衣兜里掏出缩砂密来吃,顺便拿眼睛打量她的夫君。
嘴角不自觉的漾起了笑意,觉得她的夫君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正愣神间,一只素白的手指却伸到陆钏面前,“阿钏,我们——和离吧。”
“……”
男子好听的声音传入耳膜,橘红色的烛心跳动的越来越快。陆钏手中的缩砂密猛地掉到了地上。
他说什么?!
和离!?
陆钏嚅嗫了下嘴唇,只觉得自己仿若被雷劈过了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
良久才缓过神来,也不敢低头去看那纸张上书写的字迹。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她起身,绕过他,走到桌子边,眼神空洞,呆呆的坐下。
心想,苏钧他怎么了?白日里不是还给自己送膳吗?怎么这会子功夫,就要跟自己和离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陆钏的反应,苏钧僵硬的站在那里,心中有悔意,也有不舍和不解。她应该高兴才对啊……那样就可以和他的梦中之人相会了。
喉头酸涩,他终于再次艰难开口“阿钏,我们和离吧。我…会拖累你。”还一句话便是,更何况你的心好似不在我这里……
陆钏的眼泪刷的就落下来,发狠的抬起头道:“你哪只眼睛看你拖累了我。先前对我好,这会儿就不要我了……怪我,命里不该有姻缘!”
“怪我,成劳什子的亲?我早就该寻了个去处,当了尼姑才算一了百了!”陆钏呜咽的抽泣着,泪珠子不要钱似得往下落。
第37章 ,情定(青云加更)
陆钏哭的狠,心想若是当年,前一世。她便寻个机会自我了断,是不是就再不看着碍眼的红尘。
她身也干净,心也干净。
索性不如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罢!陆钏泪水涟涟,起身便去找剪子,苏康与她何干,陆舒与她何干?
霍将军死了与她何干?
这天下苍生又与她何干?
她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弱女子,横竖不过,一条命!
倒不如趁早了结了,清静!
陆钏发了狠的冲向妆台,找出一把剪子,便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喉咙。
“小姐!”知秋闪电般冲了进来。一把握住剪子的另一头,鲜血顿时直流,
“阿钏!”苏钧拄着拐杖的身形一踉,瞳孔剧烈一缩,捂着胸口,只觉得心痛如绞,若是如此,他也随她去了罢……
“小姐!你这是作何?快放下罢!”知秋红了眼眸。
什么命里不该有姻缘,什么寻个尼姑庵,听得她也跟着心惊胆寒。小姐才多大,怎的就生出这种可怕的念想来。叫人听了心里也跟着苦涩跟着难受啊!
知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姐,你若不活,知秋也不活了~呜呜~”她用手挡住那剪刀,泪珠子就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苏钧泪水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狠狠的看着陆钏。她竟是个狠的,什么狠事也做的出来,“你若刺,便来刺我好了!何苦伤你自己?”若是她死了,独留他一个,他怎么活?
他原想着,就算是和离,别人也只会想到是自己这个瘸子的原因,更何况她又有一手好医术,就算是和离,她将来的前途依旧不可估量。
何必浪费在自己这一个废人身上?
到时嫁那个中意的郎君,霍将军。
生一对儿伶俐的儿女。
一家子其乐融融,岂不比跟他要好的多?
但他能给她什么?!
苏钧也觉得自己肝肠寸断。
知秋哄着小姐将剪子收起来,终看见了苏钧手里的和离书,顿时又哭起来呜咽道:“虽然我是个丫鬟,主子的事情不该插手,可是苏公子,我家小姐哪里不好了,你要这样待我家小姐?在苏公子的眼里,难道我家小姐就是那般世俗粗鄙之人?”
“知秋,你莫要说了。即是他不要我了,咱们这就走!他是堂堂侯爷,咱们小老百姓哪里高攀的起。”陆钏挣脱知秋的手,到床前厨跟前,将自己的衣物开始往直扛箱里放。
“小姐、小姐使不得呀!”陆钏一面往直扛箱里放,一面哭。一个拦一个装。
“侯爷、侯爷,您怎不说句话呀!”丫鬟急的跪到苏钧面前不停的磕头。
苏钧眼眸通红,泪落下,心痛如绞。
他拄着拐杖往前绕过知秋,狠狠一把拉过那个身影,猛地的就狠狠亲了上去……
“小、”知秋忙擦了眼泪,一抬头就见到两人吻在一起的身影。心里一阵欢喜,下一刻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门。擦了擦眼泪,立在门外替陆钏守夜。
苏钧吻着她,陆钏竟是连挣扎都没挣扎,于是苏钧越发狠的加深了这个吻。
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快速熟稔。
甜蜜香滑的触觉一直延伸到心坎里。
只要一想到那个剪子,苏钧就觉得怎么吻都不够!他只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装进自己胸膛里,那样她就不会有危险。也能随时替她阻挡危险……
烛火轻柔摇曳,暖唇相贴,一室静好。
终于在快要窒息时,两人同时睁开眼睛,望着瞳仁中的彼此。
陆钏的睫毛很长,很浓密,被泪水打湿,正黏在一起。模样俏皮,又委屈。
她抬手,声音温润沙哑,一遍一遍抚着他俊逸的眉眼,道:“好好的你要作什么妖?你待我那般好,我怎么舍得弃你而去?”
苏钧闻言心里一阵揪痛。无言的将她腰腹部收紧。
又轻轻擦掉她的眼泪,道:“如此,我便向你求三生三世,相守一起。”
陆钏眉眼笑开:“哪里有那种神奇的事情。”心里想着上一世她是跟了苏康,这一世却是苏钧。
谁知道下一世会是谁?
苏钧却道:“我说三世,就三世。谁让我见你后,就越发觉得面善的紧。你说——是不是咱们上一世也是夫妻?”
上一世她跟他哪里去做的夫妻?她回到府中,他便失踪了,后来据说是一场大火,将他跟他那新婚不久的妻子,一起烧死了。
那时,她眼疾未好,离开相县投奔老祖宗,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苏钧上一世到底娶得是谁?
陆钏点了点他的鼻间:“好,三世便三世。”
苏钧也刮了刮她的鼻头面容缱绻的半靠在她身上,两人头颈相交……
另一边,陆舒回到了翠香居,这是她母亲出嫁前的闺房,一直留到现在,现在空出来恰好给陆舒和苏康住。
前一世裴菁未出嫁前,是比裴姜还要的宠的大小姐。所以即便裴菁出嫁后,老祖宗虽不甚喜陆镶这个女婿,却也仍旧派人将这座独院定时打扫。但是裴姜就不一样了,未出嫁前,便自立门户,行医问诊,故而陆钏和苏钧便只单独住在另一边小院里。
膳房里,苏康已经早早的坐在位置上等候,此时苏康已经17岁,陆舒也已经15岁,所以两人一经成亲,便行了夫妻之礼。
见夫君正等她一起用膳,心里便觉甜蜜不已。
旁边丫鬟伺候着盥洗完毕,苏康道:“今日药香阁情况怎样?伤者的手臂可接好了?”
陆舒在一旁又用帕子擦了擦玉指道:“断臂、断指都接好了。不过——亏得夫君给我个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我这个不争气的被陆钏抢了先机。”
苏康只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陆舒道“不过也不碍事。我虽得了她娘的手书,但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也有着窥窃之意。于我日后的名益不利。但过今日以后,便不同了。”
陆舒在苏康的身边坐下,苏康就挑着她的下巴,逗她道:“倒是我大意了,如此看来,娘子果真聪慧如兰。”
陆舒脸色桃红,害羞的将头低下:“夫君又要取笑舒儿了。夫君总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舒儿自叹不如,每每惶恐不已,唯恐一不留神便辜负了夫君的重托……”
第38章 ,狼狈为奸
陆舒说到这儿,她又想起苏康之前的嘱咐,老祖宗那套家伙施什还没来得及开口讨要呢。苏康说只要她能够勘头其中的奥妙,那针器便能赠与她。于是焦急道:“夫君,舒儿不才,老祖宗的家传针器今日被接臂这件事打断,还未来得及开口,不若明日咱们早早去给老祖宗问安,顺便——”
“不必了!”苏康打断她的话。眼睛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道:“我已经派人探到口风,老祖宗那套家传针器,已经归了你妹妹陆钏。而且——”
不仅如此,陆钏还使得非常得心应手!
苏康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陆舒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康的脸色,她觉得自家夫君比一般男子要威武的多,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
这样的男子让她心生仰望的同时,也心生惧意。她毕竟没有经历过前一世,并不知道那针器有何不同。于是小心翼翼问道:“夫君,而且什么?”
苏康回过神来,瞧见陆舒小心翼翼的样子,放松了表情,叹口气,淡淡一笑道:“针器的事情,咱们以后慢慢想办法。而且——苏钧认了宗族,据说是沈夫人的亲外甥。”
陆舒吓了一跳:“沈姑姑的亲外甥!?那岂不是老祖宗的——”
苏康严肃的点点头,“没错。先不说这些,你刚回来,定是辛苦了,来,吃菜。”说罢便往陆舒碗里夹了些菜。
陆舒感动不已道:“多谢夫君。”回想起今日早晨在老祖宗面前的事,又道:“今日你离开后,我将那些首饰都分发到各位夫人手中。也本想借此机会让陆钏难堪,谁知道,她竟然伶牙俐齿,说那些原本就是她家的物什,还说这整个家只是给我爹暂管。”
“瞧那样子,似是打算将家产要回去呢!”
苏康却冷笑了一声,心底鄙夷,终归是女子家,眼里也就只有她爹那点儿家产,晾她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你放心,我已经差高琛桂将你父亲官复原职。陆钏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只要你潜心学医,那套针器,早晚还是你的,到时候把她捏扁搓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陆舒莞尔一笑:“夫君说的是,舒儿定当全力以赴。”
两人这边用完膳,正待行夫妻之礼——
那边就有婢子来禀报陆舒身边的大丫鬟。大丫鬟得了信儿,便催那奴婢回去,又到房前来禀报:“回世子爷,世子妃,秋香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过了片刻,陆舒整好衣服,隔着屏风让秋香进来。
“刚才有消息传来,说是侯爷和侯爷夫人不知怎的在房里闹起来了,主子丫鬟哭成了一团。”
陆舒和苏康对望了一眼,陆舒又问道:“可查明白了什么事情?”
秋香道:“那婢子只在耳房里听了个模模糊糊,哭哭嚷嚷,好似是侯爷夫人要离家出走!丫鬟拦不住,后来侯爷不知道干了什么,那丫鬟就出来了,夫人也不恼了。院里那婢子好奇,本想问,可是那个叫知秋的大丫鬟是个家生子,嘴巴严实的紧。所以并不得知具体原因。”
陆舒沉吟了片刻,道“知道了!以后让那婢子放聪明些,别人碰到这种事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哪有亲自往前凑的道理?”
“是!奴婢领命!”秋香福了福身子,陆舒便让她下去了。
后又趴在苏康宽阔的胸膛上娇笑起来。她五官柔媚,眉眼上挑,皮肤白皙,杨柳腰更是盈盈一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成熟的气息,在苏康的胸前划着圈圈道:“瞧瞧,我那妹子要离家出走呢!”
苏康挑挑眉毛,邪笑着在她身上捏了一把道:“那你呢?舍得离家出走么?嗯?”
“讨厌!我当然不舍的~”陆舒迎合他娇笑着。
苏康却不置可否,陆舒这女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否则当时那方帕子为何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她就如爬藤蔷薇,择‘强’木而栖,不过如此罢了。
“诶,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陆舒抬手在苏康眼前晃了晃,又笑道:“你说说英明神武的侯爷到底干了什么,才能让我那妹子消了火气?我记得我那小妹妹可也是个跋扈的主儿。”
苏康回过神来,听罢陆舒的话,便神色暗了暗,到底是自己前一世的女人,现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