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娇娘-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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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王紫陌手中的力道换了个相反的方向。
“砰!”
原是苏钧死死不肯撒手,王紫陌恼了,狠狠一咬牙,憋足了吃奶的劲儿,就势将铜台往苏钧脑袋上砸去。
猛一推,击打在侯爷的额头上。烛火倾倒,侯爷的额头瞬间破了个大洞。
“……”
苏钧闷哼了一声,眼前的视线一模糊,随即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他的头越发沉重了。
那钝痛的让他的身子猛一震颤,这痛楚随即驱散了体内的燥热之感,让他本混沌的大脑一阵眩晕过后变得清晰起来。
不知是不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总之苏钧的身体越来越疲软了。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他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死死的定住王紫陌,临死之人的所有憎恨全都写在了他不甘闭目的眸中。
王紫陌双眼蓦地睁大,低头看了看将自己颤抖的双手,还有苏钧额头上不停冒出的血迹。
这种场面她从小到大都不曾经历的,只是这个少年…真得要死在她的手上了么?
欣太妃一定会?杀了她的……
“就这么死了?我不是……”
忽然,王紫陌魔怔了一般,话音一转竟从容道:“也好,这就是你的命罢!怨不得我!”
她起身,拾起地上的铜台再次点燃,然后将身后的帷幔一一点燃。可是此时大门却被砰的一声踹开了,王紫陌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了一个愤怒的阎罗小兵冲了进来。
刑玉气的两眼冒着火星,一脚踢飞了王紫陌,那铜台也应声而断。
“早就该杀了你。”
可是侯爷的身形却微微动了。
刑玉眯起眼睛看了那人一眼,王紫陌被他一脚踢飞到墙上,此时正痛的五心具焚。
刑玉慌忙用帕子包住侯爷额角的伤口:“侯爷!侯爷你怎么样了?快醒醒!”
苏钧昏昏沉沉的睁眼,脑袋上是嗡嗡的痛楚,入眼是即将烧起的通红火光,墙根上躺着龇牙咧嘴的王紫陌。
“侯爷,我背你出去!”刑玉弯下身子趴在苏钧的面前。
苏钧蹙眉,这才看清眼前少年的模样,他微微一怔神,恍如来到了梦境中。
人还是那些人,邢玉、王紫陌…这火光他也极熟悉,可是这室内他却是陌生的。这是哪儿?
他抬手捂住自己剧痛的额头片刻,剧疼了片刻后,被火光映照的双颊上不知何时,退去了少年特有的温润,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幽深,扫过墙角瑟缩的王紫陌,艰难的站起身,艰难的开口道:
“不用管我…”
最终他指了指王紫陌,眼底闪过一丝冷酷:“…送到苏康房中。”
“侯爷?”
刑玉不解的看向苏钧,却见苏钧颤颤巍巍的走了两步,那两腮间的驼红上面,黑曜石般的双眸退去了薄薄的情欲望,只坚定的看向门外。
第216章 ,绝妙的开窍
邢玉立在原地没反应过来,苏钧眼底带着不容分说的严厉,只是那少年人特有的清丽嗓音将这严厉轻减了几分。
“先不用管我!快去!”
苏钧吼罢却又脚步虚浮,犹如走在棉花上,晕晕乎乎,身下燥热不已。
他的话用了十分力气,里面有着力压泰山的怒意。这时杨刚也跟着找了过来,被当下的情景下了一跳,二话不说灭了火。
刑玉则不动声色的弯身托起王紫陌向外走去。
王紫陌怯怯的看着苏钧,她知道自己错了,她被那眼底的冷光一扫,整个身子犹如炙烤的进了隆冬时节。
苏钧则一人缓缓的向外走,刑玉背着王紫陌经过他身边时,他眼底冰冷的光芒微闪,满心不屑的对着那个女人道:“世子难道比不过侯爷么?”
王袭烟怔住,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越来越清晰了。
刑玉进来,王紫陌本怕的要死,可是一听苏钧这样说,她心底瞬时滑过了一丝异样。
是啊,何时世子的妾竟比不过侯爷的侧夫人了?她这是着了什么魔?
一旁的杨刚扶起苏钧:“侯爷,您怎样,我背着您去找夫人。”听到夫人这个词,苏钧的眼底带了些温柔,不过他还是摇摇头:“你快跟着去,世子身边有高手,你上前将他们引开。”
杨刚虽然不懂他跟世子之间的深仇海恨,但也顺从的点头,他虽是铁匠,可原本也是武夫出身,又因为常年打铁,浑身有的是使不完的力量,当下拳脚展开迅速的杀往苏康所在的院子。
苏钧是世子,他的院落位于整个沛王府靠前的方向,离着王紫陌和王袭烟的后宅还是有相当长的距离。
另一边,王袭烟身旁派去请欣太妃的人刚到欣太妃面前禀明事情前后起因,陆钏身边的丫鬟就去了,对老太妃道,侯爷在世子厅上吃了些酒,然后人就不见了。
欣太妃蹙眉,并不是她真得觉得侯爷出了什么大事,可是见这丫鬟跑的发髻都歪到了一边,当下也不敢轻视,安慰道:“你慢些说,好好地侯爷怎就不见了?各院都寻了?”
知秋照着刑玉教的话,道:“侯爷身边的护卫将侯爷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没有找到。”
“侯爷夫人呢?”
“夫人被王妃派来的人叫走了,说是身子不大爽利需要诊治,所以侯爷夫人现正在王妃的院中。”
知秋说罢,欣太妃就横了一眼王袭烟派来的下人,冷声道:“不是说要为侯爷纳侧夫人吗?怎么,原来竟是王妃身子不爽利?”触及到太妃娘娘眼底被灯火反起得冰冷寒光,下人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
多少年了,欣太妃从没有像今日这般恼怒过,可他又不敢将责任推到旁人身上,只得认命底下头。
“究竟是哀家平日管的太松了,竟叫人愚弄至厮。若是不遇见惊惶婢女,哀家恐怕就真得被诓骗了去!”
“走,去看看!”
欣太妃在婢女的搀扶下,疾步向着王袭烟的院子中走去。她脚步虽快,却终究快不过会拳脚功夫的话两人。
杨刚已经来到了苏康的院中,他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蒙面的汗巾,抢在刑玉来到前杀进了院中。果然,苏康这院子里蛰伏了三五个高手。杨刚做出一副誓死刺杀苏康的样子,冒死拼搏一番后却不敢恋战,只将人引开了。
刑玉身上扛着王紫陌,将她放在苏康的内院里。那院子里还在回荡着种种令人血脉偾张的呻吟声。刑玉终于明白为什么侯爷会那般模样进入王紫陌的院中。
“进不进由你。”
刑玉本想逼迫一番,却又怕经过自己进去露面反到坏了事,只是将人送到了门口,又低声道:“我家侯爷只是好心提醒,你若是不愿,我这就将你送回去。只是……你要想清楚。”
王紫陌耳边听着那靡靡之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之剩下男子的喘息声,她双颊绯红,似乎这声响正在催促她快些进去。
想到世子终究比侯爷高上一等,况且苏康也中了那药,一时半会儿,怕是消解不来……这可不正是一番机会?
王袭烟终究说世子如何高攀不起,难道他真就如天上浮云遥不可及?
她不信。
可是世子终究不是侯爷那等温润之人,王紫陌见过他眼底偶尔露出的算计和狠辣,让人心惊胆寒着。
刑玉已经转身离去。他离开的脚步就是最好的催命符。
最终王紫陌一咬牙缓缓推开门而入,脸上的神情,一如她被鬼迷了心窍的曾经。
瞥见床上那女人没了动静,隔着薄薄的屏风,以及屏风上的搭着的男女衣衫,王紫陌隐约看到男子颀长的线条正匍匐在昏去的女子身上,将整个床摇曳的吱吱作响。
王紫陌心咚咚跳起来。她想了片刻,抬手解下自己一头长发,正在动作中的苏康并没有注意到室内多了一个人。王紫陌心中受到鼓舞,紧接着将外衫和中衣也跟着褪了去,捧着怀中的衣衫露出两边莹润的肩。
想了想又取过季茗儿搭在屏风架子上的面纱罩在了自己的脸上。她略微紧张,但是十始终让自己保持了妩媚的笑容。
准备妥当她轻咳了一声,随着苏康停住的动作,脸上的红晕渐渐的散开。苏康在榻上眯起眼睛,触及到一个娇小的身躯。她面带纱巾,显然是有些紧张。
苏康戏谑一笑,知道她是哪个想爬上自己床榻的宫女,他平日虽挑剔,总觉得以自己这将问鼎帝位的贵重之躯,这些贱女还没资格沾染自己。
但是今日情况特殊,享用几个雏儿也无妨。
“过来!”
苏康沉声道。王紫陌惊讶的抬头,想不到世子竟然会主动让她过去。
她呆在原地,内心却激动的简直快要飞起来。
“好,那爷过去。”
苏康眼底升腾起一股兴奋的征服的火欲。那少女瞪大了眼睛,还有些羞涩和难以置信。这让苏康的眸中的欲望燃烧的更加热烈了,他猛地起身,抬手推开屏风,精壮的身躯暴露无疑。
王紫陌脑中轰的一声巨响,还没待看明白时,鼻间传来浓浓酒气,胸口蓦地传来一阵剧痛。天地一翻转,眼前的男子趴在她身子上面如狼似虎毫不留情的啃噬起来……他上下其手,那蚀骨的痛意竟震的她灵魂为之一抖……
……
苏钧艰难的走出了王袭烟的院子,王袭烟身边的贴身丫鬟不知是不是吓傻了,竟兀自对着一面墙求神仙告奶奶般自言自语,然而当眼神猛然撇过飘然而去的苏钧,竟然两眼一翻,自己先晕死了过去。
第217章 ,当堂对峙
陆钏在大堂上忽然听得知秋跟在欣太妃身后说侯爷不见的消息,脸上一沉,手心中冒出了丝丝汗意。
“怎么就不见了?”她哑然的问。
知秋道:“这是刑玉说的,夫人先别着急…不一定对。”
陆钏眼中一黑,只害怕那人又遇着什么不测。知秋忙道:“夫人当心身体…”陆钏点点头,只是她经历过一世,知道虎狼之心的厉害,可是她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不禁让她悲从中来。努力睁开眼看了看这一室的辉煌灯火,竟炫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知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王袭烟捂着帕子娇笑:“钏儿,你别急,兴许是侯爷吃醉了酒,又想起他和陌儿的车旅暖情,心下怀念了,去了陌儿的院子也不一定…因此,才说要将陌儿纳给侯爷……”
欣太妃严声呵斥:“这里是王府,侯爷还没说要纳侧夫人,你堂堂王妃,说的什么混账话!”
王袭烟不笑了,跟欣太妃施礼认真道:“母亲息怒,媳妇可不是随口一说,方才媳妇看见侯爷进了陌儿的房中呢。”
陆钏失神的看向王袭烟。
欣太妃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看了看呆滞的陆钏,冷声道:“你亲眼所见?”
王袭烟点头:“想来是没有看错的。”
陆钏思索了片刻,这么说侯爷并没有像前世那样被人戕害,而是去了王紫陌嗯院中?
可是对这个王袭烟的话她从来不信。但眼前为之阵阵发黑的昏聩渐渐有了一丝清明,若果真是如此,他倒也性命无忧了吧?那这是好事。
可是心底却仿佛有一只冰手狠狠的攫住她的心脏,肆意的凌虐着,她知道这种肠断的感觉,叫心痛。她脸色苍白,猛然触及王袭烟的笑容,心底随即升起一股愠怒。
侯爷是什么样的男子,她再清明不过。她竟用这种手段…
陆钏哭泣道:“祖母,侯爷是在世子房中吃了酒,酒后又跑到了那么僻远的院子中……侯爷腿脚不便,又饮了酒无论如何也到不了王紫陌院中。”
陆钏心知此事恐怕早就被心怀不轨的人串通好了。
只是事情来得这样急,她竟然没有一丝防备,而厅中王袭烟的沾沾自喜,让陆钏心中阵阵作呕。
事情到了这一步,陆钏面上也不好直接发作,神情悲悯沉声道:“陆钏但祖母做主。”
陆钏的话生生打断了王袭烟的期盼。她脸上笑容敛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般上不去下不来,她转目去看欣太妃,却见欣太妃一张脸全然变成了漆黑色。
一旁的苏瀛脸色大变,慌忙下了座椅,到欣太妃面前躬身道:“母亲。袭烟不懂事……您就……别”
欣太妃从儿子的面上冷冷拂过,直接对上王袭烟的眸子,沉声道:“来人!去看看表小姐的院子里可有侯爷的身影!”
只让家丁去?这怎么可以?
王袭烟背脊生出一股寒凉,生生的抬头去看欣太妃,却见一室灯辉下欣太妃乌黑的发髻上红珊瑚镶南珠风头钗散发出腥红夺目之彩。那闪耀着得寒光就像无数刚开了光利刃直刺她眼帘。
王袭烟呆住,她竟是高兴的太早,欣太妃若是有意阻隔,这下去能拿到人就怪了。
多年来她不曾注意,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妃娘娘竟是保养的这般好,那乌黑浓密的发在这一室繁华间发出夺目光彩。仿佛她不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妇,而是一个芳余四十风韵犹存的贵妇人。
又见那贵妇人红唇一开一合,冷冷的斥道:“方才你对钏儿是怎么说的?身子不爽利?哀家看,你是爽利太久,忘了病痛的真正滋味!”
王袭烟身子瑟缩了一下,不明白今日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侯爷纳个侧夫人吗?她为何大怒?
眼前这贵妇人与长安街上的贵妇却不同,她会摆出让人一看就浑身颤抖的眼神,哪怕只有一个侧眼……眼角眉梢的凌厉逼人的寒目犹如数九隆冬的冰梭直戳的王袭烟不断将身子躬了下去。
苏瀛也是怕极了,往欣太妃面前叩首:“袭烟不懂事,儿子管教不周,母亲息怒。”
欣太妃凤目怒睁,沉下一口气喝道:“她不懂事,那就换个懂事的!”
这声爆喝犹如惊雷,满室子孙皆如惊弓之鸟。
王袭烟吓得嘴唇瞬紫,当下委屈的看向苏瀛,想着苏瀛会为自己求情的,却见苏瀛也神色严峻的摇摇头,“袭烟,这次你真得错了。我们到了长安不是享受荣华富贵,你不该瞒着我们…”
因为王袭烟的住处同王紫陌的住处并不远,因而前去搜查的人很快就来回禀:“表小姐院中并未见到侯爷的身影,不过…”
欣太妃侧首:“说。”
那人沉吟了片刻:“在屋内发现了火迹……”
轰隆一声,陆钏的心忽的阵阵痉挛,两耳嗡嗡作响,她再听不进旁人的言语,两眼一白,恍如脱了线的风筝,生生栽倒在地。
“夫人!”丫鬟知秋惊呼一声忙扶住她,室内又乱作了一团,好在知秋也懂些医术,掐了一阵人中后,陆钏缓缓的动了动眸子,只是她昏沉着头醒来后,盯着那报信的人,艰难的开口:“侯爷…怎么样了?”
欣太妃也捂着胸口,死死的盯住心腹,那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赶忙说道:“娘娘、夫人放心,好在火势无碍,只是床幔烧了起来又灭了。”
陆钏听到这消息顿时松了一口气,兀自靠在知秋身上,沉沉的呼了一口气。知秋心疼的伸手替她擦了额上的汗珠。
陆钏抬首,冷冷的看了一眼跪着的王袭烟,也跟着跪下,我见犹怜的哭泣道:“祖母,若是侯爷有个三长两短,钏儿也没法活了,现在除了这等事,万一侯爷被人下了什么药……钏儿怕……”
王袭烟被陆钏说的冷汗直冒,就怕,苏康真得给他吃了什么药。
欣太妃背脊生寒,当即对苏瀛道:“你去带着家丁到各处找找,但是……动静也别闹得太大,不要让人喧哗,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苏瀛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瞪了一眼王袭烟,又忙垂首:“儿子知道了。”便领了十几个家丁一一搜寻了去。
苏瀛一走,王袭烟的身子忍不住猛地瑟缩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苏瀛走了,她在欣太妃手里讨不到半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