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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金枝毓秀-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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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程金枝焦急恳切的眸子,顾寒清凝目片刻,眼中的伤痛和自责就在夺眶而出的那一刻,突然迅速地收回眼底,随之恢复了先前的平和之态。

    他不该说这句话,也不该去提从前那些事勾起程金枝那段灰暗的回忆。

    在顾寒清眼中,程金枝不仅只是故人旧友,是他心头所羁绊的那抹挥之不去的倩影,却更是高珩的王妃。

    “金枝,我只是和你说笑罢了,是不是当真了?”

    顾寒清轻扬嘴角,想要抬手抚过她的秀发以示安慰,最后眸子一颤,还是在半空中调整了高度,转而搭在了她的肩头。

    “这真的只是个玩笑,不是寒清你心里真正所想的实话吗?”

    程金枝的眼角掠过顾寒清搭在肩上的手,抬头凝目注视着他,只觉他每一寸目光都毫无波澜,异常平静,细看之下,又似乎在竭力掩盖着什么。

    “当然,我从来都不会骗你。”

    顾寒清故作轻松地淡然一笑,为了避开程金枝锐利的眸子,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去,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从前,现在,往后,都不会。”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如人饮水

    “这是前些日子从关外送来的马奶酒,也是历年来边塞诸国进贡给朝廷的贡品,在这样的节气里将其用小火烘培,加热饮用最能驱寒舒筋,活血健胃。”

    清静娴雅的庭院内,几株鹅黄的腊梅枝繁叶茂,傲霜斗寒,为这隆冬节气的寂寥苍茫添了几分光彩鲜亮的生气。

    顾寒清挽袖提壶,将盛在镀金铜器中的酒水倒入程金枝面前的酒蛊中,伴随着热腾腾的烟气,一阵清新醇厚的香气随之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嗯,好香啊。”

    程金枝捧起温热的酒蛊,将其放在鼻尖轻轻闻嗅,好奇地看着蛊中呈现出半透明状的液体,低下头去饮了小口,一时只觉奶香浓郁,回味酸甜,虽只喝了一口,身体却跟着迅速回暖了许多。

    “我从来都未曾喝过马奶,只听人说又酸又涩,没想到这酿成了酒,竟然会这么好喝。”

    程金枝抬起头来欣然一笑,又连着尝了几口,很快就将酒蛊喝了个底朝天。

    她自恃不胜酒力,可这马奶酒喝来却少有酒精的那股辛辣之感,本来担心自己万一喝醉会在顾寒清面前说出什么胡话,如今见一杯下肚也无甚感觉,便放宽了心。

    “你喜欢就好。”顾寒清捧着酒蛊温言笑道,“在塞外有句老话叫“马逐水草,人仰潼酪”,这种酒在塞外都是待人接客的最高的礼遇。你我许久未曾相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招待,只能略备薄酒,聊解微肠了。”

    “说招待多生分啊,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程金枝笑吟吟地一摆手,“再说这可是当今圣上才喝的贡品,也没见他老人家赏赐过谁,殿下平时也不沾水酒,我此番能尝到已是荣幸。”

    “殿下对你很好,看到你和殿下花开并蒂,琴瑟和鸣,我也很高兴。”

    顾寒清突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却让程金枝心头一颤,目光不自觉地凝固在顾寒清清俊的脸颊上,却见他以手掩面,捧起酒蛊饮了一口,正好遮住了此刻眉宇间的神情。

    待他放下酒蛊时,又是一脸的浅笑依旧,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欺瞒或是伪装的意味。

    “那你呢?你和我大姐,你们还好吗?”

    程金枝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眼睛,低头看着已经喝空的杯底,嚅嗫着问道。

    然而话刚问出口,她就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这可真是茶坊里的伙计——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们。。。。。。”

    见顾寒清眸色渐深,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正要试着开口,程金枝心念一动,急忙调转话题道:“对了,明天就是除夕了,还好你已经恢复清白,免去了牢狱之灾,我还在担心,如果你在屠灵司里守岁迎新,那多晦气啊。”

    “等等,说到晦气……”

    程金枝说着眼珠一转,在四处张望了几眼之后,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跑得没了踪影。待她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碗净水和一根类似于柳条的树枝。

    “这是。。。。。。”

    顾寒清有些不解地看着程金枝这副架势,只见她将碗摆在桌上,又将那一小根树枝浸入碗中,一本正经道地站直了身子。

    “那屠灵司里不知道死过多少人,你以戴罪之身被抓进去,现在好不容易从那种阴晦不祥的地方出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然应该接风洗尘。都说观音娘娘手中的净水瓶可以普渡世人,洗涤众生,我看寺庙里那些老和尚也总是依例照搬,对那些前来祷告的人泼洒净水。”

    程金枝一面说着一面拿起沾水的树枝,对着顾寒清周围先行洒了一圈。

    “哎,只是现在寒冬腊月的,柳树都秃了,早就没有柳条了。我就只能顺手折了一根还有叶片的树枝充当一下,至于这水嘛也是水缸里舀的。不过都说心诚则灵,虽然这只是个形式,但只要真心实意一定也能有所成效。”

    “好啊,那就劳烦你这位程师太替我除去晦气,望来年能够无灾无难,事事顺昌。”

    顾寒清见程金枝说的有模有样,不禁莞尔一笑,随即放下手中的酒蛊将双手置于膝上,容色肃然地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段短暂,却花好月圆的时光。

    美好的少女,翩跹的少年,让他心中追忆之余,不由更加黯然。

    “交给我吧。”程金枝神气地一拍胸脯,随即高抬手臂,举着那根她自己都喊不出树名的叶枝,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

    “降妖除魔,恶灵退散……”

    直到整碗水都给洒干净了,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瓷碗,双手合十默然了数秒,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好了,搞定。”

    程金枝一挥水袖将双手负在身后,朝着顾寒清挤了挤眼睛。

    而依程素锦吩咐,躲在月洞之后盯梢这二人的那名小厮全然不知道程金枝这一些列举动究竟在干什么,加之距离隔得远听不到声音,看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心里猜测这位王妃或许是撞邪了。

    “这里不用你了,你下去吧。”

    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程素锦的声音。这小厮扭头一看,见她正阴沉着脸,急忙有些害怕地矮下身子,随即恭敬地退了下去。

    见那小厮已经走远,程素锦调转脸色,下巴一扬,继而快步地朝着程金枝和顾寒清走去。

    “寒清,我有事找你。”

    见程素锦突然出现,顾寒清略显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淡然道:“你来干什么?”

    程素锦抿了抿嘴,轻声细语道:“我本来不想打扰你们,只是你的三叔伯从泉州来了,现在正在正堂的客厅等你呢,你还是先去看看吧。”

    “三叔伯?他怎么来了?”

    顾寒清眸色微转,看了一眼身旁的程金枝,似乎有些为难。

    “你快去吧,你那个叔伯怎么说也是长辈,大老远地从泉州过来,可不能怠慢了他老人家。”

    程金枝忙不以为意地说着,待顾寒清和程素锦离去,她却突然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兴致,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如痴如醉

    见顾寒清和程素锦已经前去迎宾,程金枝坐在石凳上双手托着下巴兀自发愣,看着不远处那几株花枝繁茂的腊梅,有一下没一下地叹着气,

    在她心中,其实还是有很多疑问想要当面让顾寒清释疑,可是当着他的面,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甚至连提到从前的事,都会让她觉得心跳骤变,浑身不自在。

    到底是自己太缺乏勇气,还是对过去告别的不彻底,这种畏首畏尾,胆小怕事的性子,可不是她程金枝的作风。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她默默地念着这句当初在高珩书房偶然发现,这封顾寒清写给自己的信,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也无法将思绪理顺。

    或许她更应该去问高珩当时为何要藏起这封信,至今只字未提,而不是去问顾寒清,他写这封信时,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又或许,她根本什么都不应该问,就这么永远地迷惑下去,做个糊涂虫。

    就像慧妃曾经对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世上有太多人和事得不到答案,有时候没有答案,往往是最好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阵,眼见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不见顾寒清回来,料想他一定与长辈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本想要先行离去。

    可回神瞥见桌上这壶还尚有余温的马奶酒,有些嘴馋地舔舔舌头之后,便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程金枝的身子已经越发地热乎起来,只觉口齿生香,意犹未尽,似乎会让人上瘾,眼见四下无人,便接二连三地又喝了几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种酒虽然喝起来没什么酒精的味道,但是后劲却是很足,尤其是像她这种不胜酒力的人,更不应该贪杯多饮。

    可等到程金枝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待她喝了大半壶马奶酒,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时,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了两团粉嫩的红晕。

    她微闭双眸,将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只觉神思一时有些模糊迷茫,只想昏昏欲睡。

    这时,平地突然起风,摇动着庭院里那几株花枝繁茂的腊梅,一朵摇摇欲坠的花团随风而起,轻柔地落在了她乌黑亮丽的发梢上。

    片刻之后,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替她轻轻地拿起了那朵飘飞的花朵。

    “金枝,金枝……”

    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传进耳膜,酥麻了心田。

    程金枝半醉半醒地睁开眼睛,朦胧间,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了眼帘,默然片刻,这才有些迟钝地抬起了头。

    “寒清,你…你回来了啊,你那个二舅老爷还好吧?”

    “金枝,你醉了。”

    顾寒清掂了掂桌上那壶快要喝空的酒壶,想要扶起程金枝送她回燕王府。

    “醉了,我真的醉了吗?”

    程金枝眼神涣散地游目四周,神志不清地自言自语着,刚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一把被顾寒清给扶住了。

    “我送你回去。”

    看着程金枝绯红的两颊和有些神智不清的神采,顾寒清的眼中掠过一抹担忧之色,却见原本还神情恍惚的程金枝突然扶着桌角站稳脚步,凝目看着他。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这封信…是你的真心话吗?”

    听到程金枝猝然提到这句话,顾寒清抓着程金枝衣袖的手不由一紧,眉宇间除了恍然无措之外,还显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

    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这封信根本就不是他写的,又何来真心话一说?

    面对眼前已经酒醉不醒的程金枝,他又该如何回答?

    “干嘛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程金枝歪头注视着顾寒清,动作和神情都已经满是醉意,可眼睛里却闪烁着认真的光亮,一点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顾寒清收起眼角,一时只觉揪心不已,沉默良久,终是重重地沉下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不是呢?”

    “不是?”程金枝眸色一深,语气飘然地高声反问道,“如果不是,如果真的不是,那又为什么要写?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

    她说着突然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顾寒清的手臂,眼中投射出一道尖锐的厉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

    “金枝,你喝醉了,我送你回王府。”

    顾寒清避开程金枝质问的目光,心底深处不禁传来一阵尖锐而又酸涩的刺痛感。

    在程金枝心里,原来一直都很在意这个答案。

    只是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回答时机,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这大概就是命运弄人吧?

    自己明明从来不曾有这样的心思,更不曾写过那样的信,可阴差阳错之间,却偏偏被人着手破坏了这段原本就已是天各一方的感情。

    而如今当着所爱之人的面,他终究无法将真话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可能永远都无法做到。

    顾寒清微闭双眸,似在平复内心翻滚搅动的复杂情绪,本想喊两个下人来一起扶程金枝,可又担心她会胡言乱语,更担心自己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于是便独自扶着她朝前院走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将已经昏昏沉沉的程金枝送到门口,却正好遇上了过府探望,顺便来接程金枝回府的高珩。

    当高珩的目光落在脸色绯红的程金枝身上时,顾寒清能清楚地捕捉到他眼中闪烁的寒光。

    那是一种不悦与猜忌,更像是一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过多接触的醋意。

    “一个姑娘家大白天的在人家家里醉成这样,成何体统。”

    高珩故作不满地责备了一句,却早已上前将程金枝拦腰抱起,怕她受凉,还刻意伸手收拢了她身上的披肩。

    看着依偎在高珩怀中的程金枝,顾寒清这才蓦然感觉到身边已经空荡荡的。

    在与顾寒清浅谈了几句之后,由于心中记挂程金枝,高珩便准备匆匆道别,准备先行回府。

    岂料就在他转身离去之时,却闻已经昏昏沉沉的程金枝突然动了动眼皮,随后有些沙哑地道出了一句。

    “顾寒清,到底是你负了我,还是我负了你?”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长梦短

    程金枝长这么大鲜少喝酒,结果难得喝两回竟然都鬼使神差地醉了。

    第一次是在高珩面前,第二次则是在顾寒清面前。

    她只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是被高珩带回府中的,至于之前在顾寒清面前到底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就是想破脑子,也只能依稀地回忆起几个零星的片段。

    “如果…我说不是呢?”

    睡眼朦胧间,耳畔蓦然响起了顾寒清的声音,程金枝动了两下眼皮,待她再次睁眼时,已是月黑风高的后半夜。

    屋内燃着一盏微弱的烛火,她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发现高珩正身着睡袍,容色安详地睡在身边。

    可能是因为自己喝醉的时候比较安静,不会有平时那样惊为天人,出其不意的睡相,他才敢勉为其难地躺在这里吧?

    程金枝想着便撇了撇嘴,望着高珩精致迷人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拨弄了几下他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岂料刚刚露出一脸花痴之态,忽觉手腕处突然一紧,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高珩给翻身压在了身下。

    “你…你要干什么?”

    感觉到如此亲密的姿势,再去看高珩近在咫尺的脸,程金枝只觉两颊一热,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颤栗起来。

    “我们既然是夫妻,你说我要干什么?”

    高珩眸光流转,嘴角勾起一丝戏虐的笑容,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把身体贴得更紧了。

    “这…这也太突然了,你不是那个什么冷淡…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还是不要。。。。。。”

    程金枝语无伦次地说着,看着高珩诱人的锁骨和衣襟开口处若隐若现的胸肌,手脚已是全然不听使唤,刚说到一半,高珩的吻就已经重重地压下来,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程金枝欲拒还迎般的伸手胡乱地推了两下,只能从喉咙里单调地发出几个音节,脑海中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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