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夫人重生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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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句话里倒也透出点意思,难不成长房这是在相看俞菱心?
可是俞家这个尚书府不过是个空名头罢了,俞家如今的大老爷俞伯晟只是四品工部长史,俞菱心自己的生母又是那个模样,明华月怎么能相看这么个长媳呢。
“大伯母,”荀湘轻咳了一声,主动问道,“昨日看到四表哥也来接我们,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在书院到年底吗?”
“因着帮忙老太太的寿宴,就叫他先回来了。”明华月在这件事上已经跟荀澈有了共识,也不准备叫荀淙之后再回茂林书院了。虽然荀澈在朱家搜府那天抓到了改装的荀淙那事也有些人知道,但面子上总是要有个借口的。
荀湘点点头,却又扫了俞菱心一眼。
俞菱心低头运笔如飞,但听着荀湘问话的语气,便大致知道那位三姑娘是猜到哪里去了。
毕竟,真以此时此刻身体的年龄而论,即将十四岁的她比现年十五岁的荀淙还小,而从父亲俞伯晟的官位和俞家如今的地位上看,荀家真的与俞家联姻的话,旁人大概也会觉得是相看小儿媳而非承爵的世子之妻。
齐珮这时候倒是安定些了,听出了荀湘的意思,也顺着又问了几句荀淙读书之类的家常话。明华月有一搭无一搭地敷衍了两句,便有逐客的意思。
便在这时,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还夹杂着年轻男子的说话声音,便见荀澈与荀淙兄弟二人一起过来了。
“母亲,二婶。”转进暖阁便见到一屋子的人,荀澈和荀淙见礼之余也有些意外。
荀湘和齐珮都站起身一福,按着排行叫了堂兄表兄的称呼。
明锦柔那边却直接笑道:“两位表兄,我们就不见礼了,手里的账还算不完呢,您两位有闲,多陪着表姐妹们说话罢。”
“皮痒是不是?”荀澈对着明锦柔,也像对着半个弟弟差不多,顺手就弹了她发髻一下,“我哪里有闲了。”言罢又侧头示意了荀淙。
荀淙跟在荀澈身边,手里拿着几张单子,仍旧没有往日里说笑的轻松模样,虽然也不至于像前几日那样一见到荀澈便全身紧绷僵直的,但跟着哥哥身边办事,还是十分谨慎顺从。
此刻便直接规规矩矩地上前,将手里的单子拿过去,两张给母亲,一张给荀滢,还有两张,几乎可以算是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了俞菱心。
俞菱心接过来看了看,就又与账册上的物品清单比对确认,只是不经意抬头间就又看到了齐珮的神情十分复杂。
几乎是顺着齐珮的目光,俞菱心先看了看一旁的荀淙,然后就再望向荀澈。
荀澈正一目十行地翻看荀滢刚写的笺子,大约是感觉到目光的汇聚,也抬眼看了看俞菱心,唇角便是一勾。随即转向母亲明华月,说起几件前头座次席面安排预备等事,从头到尾都没向着二房的人以及齐珮多扫一眼。
此时荀二夫人与荀湘坐着就更尴尬了,只好等明华月与荀澈交谈之中有个停顿,才能再插话问道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
明华月刚要说,荀澈却先笑了一声:“二婶只管安坐饮宴,席间能招呼些,便是帮忙了。”
荀二夫人闻言就有些挂不住了:“世子这话说的,难不成二婶还能添乱么?这样大的宴庆,还能只靠你们这些孩子不成。”又扫了一眼与荀滢坐在一处的俞菱心,“家里的姑娘们累着不说,连转个大弯才能搭上的远亲都劳动了,难不成二婶还就干看着?”
听荀二夫人的话头里竟然是要带上俞菱心,荀澈的笑意又浅淡了两分:“这不是想着,二叔二婶归程不顺畅,路上屡屡耽搁么。原本从柳州到京城不过六七天的路,您们足足走了十天,还是拖到了黄昏之间才进城,老太太也累着了罢?”
提到这路程上的波折与变故,荀二夫人心里咯噔便是一跳,原先那点脸色就又转了:“也……也还好。”
“是么?”荀澈上前半步,“我还以为是这路程实在颠簸艰难,所以大姑娘才不能同行同归。那倒也不要紧,刚才我已经叫人再送加急的快信了,务必要在柳州姜老爷的宅子里,接到大姑娘本人。不然,大姑娘的名声可怎么好呢?”
第76章 外人
荀二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目光也有明显的躲闪:“其实;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滟儿也没有太严重,我兄长那边会照应的。澈哥儿有心了。”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接话应答荀澈那句派人迎接; 而荀湘大约也是知道内情的; 此刻居然低头喝茶; 同样闪开了目光。
相对来说; 反而齐珮是真有几分关切:“其实迎接一下也好罢?如今天气越发冷了; 滟儿一个人上路的话总是叫人不放心的。”
荀二夫人又干咳了一声:“咳咳; 这个其实不是大事。还是先说眼前罢; 老太太的寿宴才是要紧的。“
”怎么能不是大事?“明华月昨日没有在意,此刻还是听出了问题; 不由狐疑道; ”从柳州到京城虽然不是太远,滟儿孤身回京也不太稳当吧?还是姜家舅爷那边打发人送?难不成弟妹是有意替滟儿看看姜家的孩子?“
“没有没有,说什么相看,这是哪里的话。”荀二夫人立刻就摇头了; 姜家虽然在柳州地方上也能说一句书香门第的大族,但家族里头子弟入仕最高的也就是四品上下的地方官。四品在地方上算是很高了,但放在京城之中天子脚下就只是平平而已。
要不是当年姜家对老文安侯有救命之恩; 这件联姻也是做不成的。即便后来老文安侯与荀老太太对娘家有百般的提携之意; 姜家也确实有几个读书上进的孩子; 但也没有到什么太过出彩的人物; 荀二太太如何肯将亲生的宝贝女儿荀滟许给姜家。
尤其是这话当着这样多晚辈说出来; 中间还夹着一个很不熟悉的俞菱心; 荀二太太就更不高兴了,索性直接反问道:”说起相看,大约还是大嫂这边更有点谱?如今家里这么要紧宴会筹备,不叫家里人帮着,反倒将那要紧的账本都叫外头人碰了?”
这句话说出来,荀澈脸色立刻就是一寒。一直埋头算账没有说话的荀滢、明锦柔等人也都抬了头,向荀二夫人望过去。
俞菱心倒是没抬眼皮,在参与荀家内务的这些事情上头,她知道荀澈一直都有两重心思。
首要的,自然是让她与明华月多些接触的机会,好让明华月看出她人品与能力上的好处,为他们的婚事做预备。
毕竟以俞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即便算不上有多少可以指摘的地方,也真的不是能够让文安侯府考虑聘娶嫡长媳的人家。
同时其实还有一层,就是荀澈也真的不放心家里的事情。不管是有关玲珑文社的诗会筹办,还是荀老太太寿宴上的大小事情,他都不希望出现任何的纰漏问题。
荀滢与明锦柔原本就在庶务上没有多少擅长自不必说,明华月倒是能干,只是再能干也不免有些势单力孤。前世里荀家大部分的事情虽然都是出在朝堂上,但后宅里也不是没有风波,明华月也不是没有吃过亏。
所以从荀澈的盘算里头,也是就事论事的说,需要俞菱心帮着他打点一些商铺的事情,以及支持家里的这些庶务,这些都是他上辈子略有不足之处。
至于在荀滢和明锦柔的百般协助遮掩之下,她是否仍旧会得到几分质疑,便如此刻荀二太太这句理直气壮的家里人外头人,俞菱心早已想到了。
只不过,世间难有双全法,荀澈也不是真神仙。两权相较之下虽然有利有弊,俞菱心还是选择了先为他着想。
“二弟妹这是什么意思?”在荀澈长眉微扬的同一时刻,明华月先冷了脸,啪嗒一声手里的原本拿着的笔就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好好说说清楚,什么叫家里人?皇后娘娘说要给老太太寿宴添彩是哪一天?就算没有宫里的恩典,老太太的寿宴就不是要紧的事情了?你这个想帮忙的家里人,十月十八晚上才回到京城,现在在孩子们跟前说什么家里人外头人?你知道要紧你怎么不早回来?你儿子闺女怎么不先回来?你要是十月初一到京城,你看看有没有事情能帮忙!“
这几句怒斥一出口,荀滢、明锦柔和俞菱心立刻就站了起来,各自低头。
齐珮与荀湘慢了一刻,但也随着起身,毕竟是长辈之间有了冲突,做小辈的当场听着实在尴尬。
荀二夫人的整张脸立刻红起来,万万没想到明华月这就发作起来,虽然她也知道这位嫂子性子强硬,以前却也很少当着这样满屋子晚辈这样一连串问到脸上。
几乎是怔了怔,荀二夫人才勉强应道:”这……这话也不能这样说,老太太在柳州那些日子,我们也得近身伺候才是,分不开身,也是为了孝道。大嫂子不随着伺候母亲过去就算了,我们……“
”孝道?“明华月冷笑道,”你既然念着孝道,怎么不将老太太回京的行程提早五日?又不是不在京城办寿宴,就算家里的事情万事齐备,老太太是十八晚上回到家里,就休整一日,明日就是大宴了。今年有三位皇子过来,还有旁的六位宗亲。到时候老太太就算是走个过场也得给皇子殿下们见礼吧?咱们家多大的脸面能叫老太太坐着受皇子的礼?这样折腾的事情,怎么不早回来让老太太多休息几日?一拖再拖的,居然拖到十八,你们路上干什么了!“
这话几乎可以算是歪打正着,其实二房众人并没有打算真的是十月十八才到京城,要不是因为京城内外的戒严变故,荀滟迟迟无法出城,他们十月十三就能到了。
有关这个具体的日子荀澈虽然不知,但同样冷着脸一眼扫过去,见着荀二夫人又是一噎的模样便知母亲无意中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那也是迫不得已……”荀二夫人这句话简直都可以算是实情了,但接下来也只能支吾,“路上耽搁,也不是我们的本意,嫂子怪我,我也没办法。这不是一回来就……”
“就什么?”明华月余怒未消,“一回来就找事是不是?你们一走三个月随意逍遥,这么大的宴会也不提前打发人过来帮忙,合着是全家都伺候老太太吗?少一个都不行?那将来荀滟荀湘都不要出阁,二老爷和荀泽荀澹也别出去办差了,都在家里围着老太太转!还家里人,外头人?心在一处,才是一家子,你们要是心思都往外头飘着,那就尽早分家!”
这句话说出来,众人脸色又都变了。其实自从老侯爷过世,荀家内部是提过好几回分家之意的。只是老太太寻死觅活的不愿意,最终说说也就罢了。
荀二夫人也是没料到,不过一句话说错,明华月居然直接提出这一句,偏生老太太又不在跟前,气势上越发矮了,嗫嚅着不知如何应对。
“母亲,分家的话不是现在该说的。”荀澈虽然也犹自有气,但还是轻咳了一声打圆场,”还是明日老太太的寿宴要紧。其他的大事,等年底父亲回来再说罢。“
这圆场言语听的荀二夫人更紧张:”澈哥儿你这是何意,哪里就说到分家去了。二婶刚才不过是多问了两句,也是好意的,不过是想给老太太寿宴出力。不用就罢了,哪里就……就……“
“二婶与其如今有这个心思想寿宴的事情,”荀澈目光微微闪动,转向荀二夫人的脸上全是冷意,“您不如再跟姜家舅爷通个信。早则十月二十三,晚则二十四,我的人就能到柳州了。若是到时候在姜家宅子里看不见调养身体的大姑娘,姜家就要给个说法了。“
荀二夫人嘴里简直都发苦了,怎么荀澈就是揪着荀滟行程不肯放呢。荀滟此刻在哪里,她当然知道。别说是现在出城还是很难,就算是出入京城畅通无阻,现在立刻坐马车赶往柳州,怕是十月二十四叶到不了啊!
“那好,我先去写信了!大嫂您先忙罢!”荀二夫人越想越着急,索性顺势起身,刚好也避开明华月,直接带着两个姑娘就告辞而去了。
“荀滟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华月看着荀二夫人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模样越发怀疑,便又望向荀澈。
荀澈的脸色也是勉强缓和了些,想了想,还是觉得三两句话难以说清:“大约是有些问题,我现在也不是完全确定,等有了准信儿与母亲说罢。如今要紧的还是寿宴,京城内外的盘查还没有结束,咱们家的这场大宴万万不能出事。”
明华月见他脸色认真,并无什么故弄玄虚的模样,也就先不提了,与他再说了几件杂事之后又看看重新低头看单子的俞菱心,忽然叹了口气,拍了拍俞菱心的手:”孩子,委屈你了。“
俞菱心其实真觉得荀二夫人什么厉害的话也没说出来,但听出明华月的安抚还是心里一暖,微笑道:“夫人,其实没什么的。“
”嗯。“明华月又微微颔首,随即望向刚要出门的荀澈,”等寿宴过了,我给你父亲写信罢。“
第77章 天公不作美
“是。”荀澈躬身应了一声; 整个人仿佛都轻松起来; 心头也很是砰砰跳了两下,随即才微微抬头去看还坐在明华月身边的俞菱心。
俞菱心那边完全没有抬头,甚至比刚才压得更低,但即便如此; 他还是能看见她姣美的脸颊上; 已经为微微浮起了绯色。
“行了,去吧。”明华月看着儿子眉梢眼角几乎要飞出来的喜色; 很是不屑地又哼了一声,“你再去库房里查查凉棚和油伞那边的预备罢; 我瞧着这几日外头的云彩,指不定明日里有没有雨呢。若是真的在老太太的生辰上来场大雨; 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是。”荀澈再次躬身,便领着荀淙出去继续办事。
而明华月的最后两句话,大约便是对一语成谶最好的解释。
转日十月二十,京城果然乌云密布。
从一早起来,京城上方的云层便厚厚沉沉的叫人心惊,一场急雨看起来势不可免; 荀家众人起身之时各自望向窗外,人人皆忧心难免。
荀老太太更是面黑似铁。
她身为柳州姜氏的嫡长女; 有才有貌; 在闺中之时真是事事顺心; 到得出阁的年纪; 更是直接嫁到京城中文武双全的少年侯爷; 几乎成为柳州士族之女当中的传奇。
然而一入侯门深似海,荀老太太至今都记得自己在京中的贵女贵妇圈子里如何格格不入,即便与夫婿之间还算恩爱和谐,却总也难以得到婆婆宁仪县主的喜爱。
再到后来生了长子荀南衡又被婆婆抱走抚养,一路读书习武、请封世子再到订婚晋国公府的嫡长女明华月,荀老太太竟是一点插手的机会也没有。
尤其宁仪县主又格外长寿,足足活到了荀澈三岁时才过世,所以整个文安侯府的中馈实权,她几乎一天都没有执掌过。有宁仪县主的时候是婆婆掌管,等到婆婆过世了,明华月已经长子三岁、根基稳固,老文安侯又因养病卸任直接请旨交接了爵位,家中的中馈直接就交给了明华月。
所以荀老太太虽然也做了几十年的一品诰命,却既不曾掌握家中的实权,也没得着外头的风光。好容易这一次皇后娘娘下旨赏赐添彩,三位皇子要亲至贺寿,这无限荣光煊赫的一日,居然要下大雨!
自来大宴大庆,最怕的便是风霜雨雪,尤其今次宾客数百,皇子宗亲皆要莅临,迎来送往之间得有多少狼狈混乱。
若是旁的宴庆盛会,还有个改期的余地,这老太太的寿日子,却不能下雨便再沉两天罢?
身为当家主母的明华月因着已有了预备,倒也不慌乱,只是早早叫人去接了俞菱心过来,又将荀澈、荀淙以及明锦城明锦柔等几个孩子叫在身边,按着提前安排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