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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近墨者娇-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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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魏明央左手边的宫女端着托盘往古绯这边来。另一宫女则去了西佛国那边,两国的墨丸交换来猜。端看谁的技艺更高一筹。
  勋老自然是第一个看墨丸的,他掀了红绸,捻着那墨丸,细细地看了半晌,随后直接越过霍期,对古绯道,“小丫头,如何看?”
  说着,便将墨丸递给了她。
  古绯眉目一敛,接了墨丸,只觉霍期的目光无比烫人,她只得道,“晚辈才疏学浅,若不然,还是霍大人先行品鉴?”
  勋老哼了声,撇开头,也没说什么。
  佛墨到霍期手里,他看的时间比勋老久,一会皱眉一会沉吟不语。
  古绯轻轻松了口气,不管是勋老还是霍期,她都不想得罪,可偏生勋老刚才那举动,一个不小心,她就会开罪了霍期去。
  这会眼见霍期看的认真,没像介怀的样子,她才微微抬头看向对面。
  对面的三位西佛制墨师父已经在看那枚墨丸,古绯眼尖,她一眼就瞧出那枚墨丸的样式呈椭圆形,并背有阴文,是三十年墨家制墨师父人人都喜的一种样式,且那颜色瞧着,也是枚老墨丸了。
  霍期看完佛墨,转手递给古绯,古绯这才收回目光,瞧着手上这枚佛墨。
  西佛国出的佛墨,每一枚皆带庙宇里头的那种淡淡香烛味,再好一点的墨,就是檀香了,古绯手里这一枚,恰好就隐约有檀香的味,她向来嗅觉灵敏,只拿在手中,就已经分辨出了不下于十种的墨料。
  而后,她又往面前的案几砚台里加了少许的清水,轻轻研磨了几下,看了墨汁的色泽,才执笔饱蘸,书写了个“一”字。
  勋老将她这番动作看在眼里,暗自点头,心起趣味,当即道,“看丫头的样子,是已经猜出来,不弱我等各自将猜出来的墨料书写下来,再行对比如何?”
  “善。”霍期同意。
  古绯也点头,是以三人皆撩袖执笔,刷刷书写起来。
  西佛国见古绯三人如此作态,那玄空法师冷哼了声,他三人是凑到一块,小声嘀咕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古绯搁笔,勋老是最早写好的,霍期倒有点迟疑不定了,又过了半刻钟,他才俯身吹了吹字迹。
  勋老脸上带笑,他松弛的眼睑将眼都遮完了,脸上皱起的纹堆积到一起,让人想起老树皮,“快,咱们一起展开,都瞅瞅。”
  霍期捻着胡须,“勋老,这会哪里老了,分明还如孩童。”
  勋老心头高兴,不跟霍期计较这话,只一双眸子发亮地盯着古绯。
  古绯失笑,她将自己那张纸展开,与勋老的并列到一起,紧接着是霍期的。
  勋老凑上前,他对比三张纸对比之后,蓦地大赞道,“妙,实在是妙,我怎的没猜到里面还有这味?”
  霍期也偏头过来看,只见三张纸页上,他的那张书写的墨料最少,勋老与古绯的,竟都是一样的数,只其中有一味墨料不同,其他的都大同小异。
  他脸上神色不太好看。勋老有技艺,那自不必说,可古绯分明年纪轻轻。这才第一道比斗,他居然是三人之间最垫底的。
  古绯将霍期的神色尽收眼底,不过她没在像起先那般还解释过去,本来这次比斗,对她来说是同样的重要,只可赢,而不能输。是以,她自然全力以赴。
  勋老将他和古绯的单子综合了一下。至于霍期的,他看都没看。
  西佛国那边也琢磨的差不多了,玄空法师朝魏明央行了一礼,示意可以揭晓猜的墨料多寡。
  魏明央看向勋老。勋老朝他一点头,魏明央提气,轻咳一声,嗓子扯了起来,“猜……”
  “皇后娘娘驾到!”
  哪知,魏明央连一个字音都还没发出来,老远的地就传来声声唱喏声,当下所有人一惊,连在龙椅上的初元帝也是。不过很快,他敛起那点异状,大笑了声。看着款款走进来的兰后道,“朕还当皇后不喜这等事,岂知,这还是朕的不是了。”
  兰后一进门,就先行礼,随后才嗔怪了初元帝一眼。“皇上哪里会有不是,臣妾也是今早才突然心血来潮。加之婉妹妹好墨,臣妾便想着一道过来看看。”
  兰后说着这话,她一侧身,就将跟在身后的婉妃娘娘露了出来。
  只见婉妃脸上带笑,温润如水,她盈盈一拜,也不说话,就那么拿笑弯的一双明眸瞅着初元帝。
  初元帝心喜,“皇后和婉妃来的正是时候,这猜墨当精彩。”
  兰后提着裙摆,坐初元帝下手方,婉妃坐另一边,初元帝朝魏明央点了下头,魏明央继续道,“猜墨之谜,当揭晓。”
  来者为客,且客为先,魏明央便让西佛国的玄空法师先行猜墨。
  玄空法师当然不让,他朝殿宇之上的初元帝行了礼,又对身后的释婆罗王子也行了一礼,才指着托盘里那枚老墨丸道,“此墨椭圆,背有阴文,墨色来看,是乃四十年前的墨丸,虽不算老,可墨质极佳,其中以百年松柏烧制的烟炱为主,辅以上好鹿胶熬融,加之麝香、冰片、珍珠……”
  玄空法师一味一味的道来,叫整个殿宇安静无声,直到他说完后,魏明央都愣了愣,才回神道,“玄空法师所言非虚,皆正确无误,不曾落下一味墨料。”
  大臣之间开始有交头接耳的声音,连初元帝嘴角的笑意都敛了几分。
  古绯看了看勋老,她不知那墨丸是何人准备的,但勋老肯定晓得,果然就见勋老脸上也不太高兴,还小声地骂了句,“一群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
  霍期显然也是听到了,他面色更难看,旁人不清楚,他可明白,那墨丸根本就是内直局备下的,之前还有人来问过他,是他说,挑老墨丸考验对方,原本他是想的是挑那种一百年以上的老墨丸,毕竟那种墨丸的墨料有个别已经是现今不存了的,即便对方晓得,一时半会也想不周全,可不想内直局的人之选了个四十年份的墨丸出来,也难怪勋老会忍不住骂人。
  魏明央余光一扫,脸上咧开点笑,讨好的对勋老道,“勋老,该您了。”
  勋老没出风头的心性,他嘴一撇,就对古绯道,“小丫头,你来。”
  此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古绯身上,古绯原本头微垂,冷不丁听勋老这么一说,她也吓了一跳。
  她飞快的调整心绪,抬头朝勋老一笑,而后看向西佛国那三位师父,一勾嘴角,就带出讥诮,分明坐轮椅上,竟给人一种被睥睨了的感觉。
  古绯粉白的唇一起,张口就道,“听闻佛墨乃西佛国墨,有那等佳品者,佛祖都是点化过的,墨者有灵,不外乎如此。”
  说着,她捻起那枚佛墨,瞧着玄空法师继续道,“此墨,虽有香烛味,可其中并未有供奉佛祖的香灰,只是一般的油烟墨,恐这香油常年置于庙宇之中,故而沾染了香烛味,是以,烧出的油烟,带着浅淡的香烛味,加以檀香,辅以西佛国特有的黑泥,此泥混合油烟灰,反复锤炼之后,效果如同鹿胶,再加有菩提树皮水浸……”
  在玄空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中,古绯不仅道出佛墨所有的墨料来,还将制法给猜的*不离十,以至于当古绯话音一落,玄空法师就失态吼道,“不可能,你怎会我西佛国佛墨制法?”
  古绯淡然一笑,她将手上的佛墨放好,意味深长地道了句,“玄空法师有法师之能,想必比小女子更懂法,这世间法,万变不离其宗!”
  (阿姽:哎……状态差到没边了,一下午才码出这么一章。)L

☆、251、你可服气

  “啪啪啪“三声击掌鸣声,初元帝大笑出声,“好个世间法,当赏!”
  玄空法师眸色瞬间阴鸷,他看着古绯的表情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就是一直闭目养神的释婆罗王子都微微睁了丝眼缝,多瞧了古绯一眼。
  古绯垂眸,波澜不惊地道,“皇上谬赞了,我大殷礼法治世,此等理儿,自然百姓皆知。”
  就差没直接说你西佛国的人蛮夷不开化了,初元帝眯起眼,瞧了西佛国那边一眼,尔后道,“继续。”
  魏明央看了眼三足鼎里插着的香,双手合拢搁腹前唱道,“此间双方猜墨皆正确无误,故而此局为平,可有异议?”
  “无。”勋老眼皮都不抬一下。
  “无异议。”这是西佛国那边回答的。
  “第二局,制墨!”魏明央接着道,随后就一个转身面对初元帝,“请皇上出题。”
  初元帝一捻胡须,沉吟片刻道,“墨之品相,从古而今,千千万万,佳者人人欲得,可要朕说,就是民间最平常的朱砂,亦可制出珍藏千古的墨锭,是以,便以朱砂为题,谁制的朱砂墨最佳,那边为胜。”
  话落,便有宫女端了墨料上来,仅两份的墨料,绝无多余半点。
  墨料放勋老面前,他扫了眼,嘀咕道,“老夫是老了,手脚不灵便,看你们俩谁来?”
  古绯虽有意动手。可还有霍期在前,她也不便插言,遂一低头。退让开。
  霍期捻着胡子,朝勋老拱手道,“勋老不嫌弃,霍某当一试。”
  勋老松弛的眼睑一掀,脸上就出现似笑非笑的神色,“也好,那你就试试吧。”
  霍期大喜。当即撩起袖子,拿过墨料。就开始着手处理。
  古绯眉心微拢,她抬头看了看西佛国那边,西佛国的制墨技艺与大殷不同,即便她从书本上有听闻。可真正见到,她才晓得是哪里不同。
  只见西佛国那边,先是那婢女模样的师父碾磨墨料,玄空法师在一旁看着朱砂与墨料混合,不多时,就见那身高九尺的勇士轻若无物地掂起锤子,开始嘭嘭嘭的锤炼。
  反观霍期,古绯和勋老都未曾插手,站一边看着。所有的环节皆是霍期一人所为,从速度上来说,自然是不及西佛国的。
  许是注意到古绯的是视线。玄空法师一偏头,就与古绯对视上,他眼梢上挑,带着点倨傲,很是不屑地看了眼霍期。
  霍期正在处理墨料,正当他将鹿胶加炙。松软微凉后依次放入朱砂、麝香等辅料,动作小心而谨慎。墨料的分量配伍更是细致了再细致,古绯看的暗自点头,霍期是老师父了,在细节上总会注意更多。
  哪知,当轮到锤炼之际,勋老一伸手拦了他的动作,并道,“小丫头,听闻墨家和封家的锤炼之法你都会?”
  古绯谦逊道,“不敢当。”
  勋老不满意了,他银白的眉抖动,吹胡子瞪眼地喝道,“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里有甚不敢当的。”
  听闻这话,对勋老的脾性略知一二,古绯又道,“晚辈会。”
  “接下来,由你接手。”勋老根本不商量的就夺了霍期的活计,转而指使起古绯来。
  古绯点点头,接过霍期手上的锤子,搬来木墩,叮叮当当得就捶打开了。
  一手落锤,一手五指翻飞如蝶,衣摆随之而动,古绯举手投足之间都随着那捶打的声音而带出一种律动,仿佛她的锤炼不是力气活,而是一种随曲而动的舞蹈,和西佛国那边以巨力捶打的方式形成鲜明的对比。
  勋老边抚须边赞赏地点头,半晌之后他对霍期小声地道,“就这一手的捶法技艺,你可服气?”
  霍期苦笑一声,“江山代有人才出,霍某心服口服。”
  勋老笑了下,意味深长地道,“同样是十成的努力,十成的认真,可最后的结果,有人是二十成,而有人,一直到死,都只能得个十九成,那最后差的一成,便是所谓的天赋悟性,这种是没办法的事……”
  说道这,他顿了顿,伸手摸上一梨木,随手拿起刻刀,三两下的雕琢,就开始现刻起墨模来,“可这世上,能得二十成的人少之又少,千百年才出那么一个,更多的还是努力了就能得个十*成,古人言,勤能不拙,便是如此。”
  霍期反复品了品勋老这话,再看古绯的目光,便少了许多的妒意,他长揖行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的受教了。”
  勋老像没听到一般,他专心刻手里那块木头,平时看着颤抖不稳的手,这会却稳当的很。
  而古绯一摸着锤子,就心无外物,她眼里只有这块墨坯,不断的捶打,只为将之锤炼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一直到那墨坯的朱砂色鲜红如血,娇艳似花,她才罢手。
  她不知自己捶打了多少下,可霍期在边上一直默默地数着,从第一锤到最后的落锤,他数了整整十万次,这数目只多不少,心里诧异的同时,更是生出了一种钦佩。
  毕竟,古绯右臂酸软的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方才一直捶打,她太过认真,倒没察觉,这会动作方歇,立马从手臂上传来阵阵刺疼。
  她咬着牙,秤量了墨坯,一转头,勋老久递来墨模,她头都没抬,直接接过墨模,三两下将墨坯扣入,这才松了口气。
  这当,她本就素白的脸色越发的白,有细密的汗沾湿鬓角碎发,更显她的柔弱和倔强。
  勋老将墨模放好,那墨模长约三寸,宽两寸,玉簪形制,两端为如意头饰,正反内镌变形龙图案,端的是精致非常。
  “小丫头,可是先使了两遍墨家的千钧捶法,后又使了封家的百变拂柳捶法?”勋老笑眯着眼问道。
  古绯点头又摇头,“最后使了遍晚辈融合两家捶法的长处,自悟出的一些小技艺。”
  是以,她才这般的累,若是往常,她只需使一遍捶打即可,可这是斗墨,她力求做到最好,半点都不将就。
  勋老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好,封老小子,倒找了个极好的孙女。”
  古绯笑笑,“勋老谬赞了。”
  “哼,”这时,冷哼传来,却是西佛国那边早就制好了墨,在冷眼瞧着。
  勋老没给对方好脸色,也不至于当面奚落就是了。
  魏明央亲自动手,他小心翼翼地将两墨模放托盘里,并差宫廷侍卫放进专门的阴干室,并日夜把守,便是连之苍蝇都飞不进去。
  初元帝适时开口道,“尔等今日辛苦,吩咐下去,在东殿那边设宴,朕要犒赏。”
  “是。”魏明央应道。
  初元帝有转头对西佛国的释婆罗王子道,“王子,以为今日这比斗如何?”
  丰姿英伟的释婆罗微微睁开眼,他如玉脸上扬起一悲天悯人的浅笑,单手竖在胸前道,“精彩绝伦!”
  初元帝大笑起来,他一拍龙椅扶手,“对,朕也如此认为。”
  其他王公大臣无一步应和道,一时之间,整个殿上,气氛融洽。
  古绯回到云霞殿的时候,只觉眉心抽疼,消耗的精力太多,想着晚点还有宫宴,她就心有不耐的暴躁,奈何刚一出大殿之时,勋老就说了,他身子骨不济,宫宴就不来了,且让古绯务必代之。
  她躺到榻上,挥手示意小宫女出去,到了时辰再来唤她,她边连起身脱外衫的力都没有,就那么晕乎乎地准备先小睡一会。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耳边有低沉的轻笑声,紧接着是有人扶她起来,动作轻柔地为她退去外衫,并一直力道适中地揉按她双臂,那种酸痛过后,再被这般呵护的感觉,让她舒服地哼哼了几声。
  她并未睡沉,察觉到不对之际,猛然睁眼,入目就是一袭绯红如云的华服,她愣了楞,好一会才正视面前那张俊美如仙的脸,张口问道,“你怎在?”
  尤湖斜长的眉梢一挑,“小生怎不能在了?”
  古绯抬了抬手,感觉不到刺痛,且鼻端还嗅到一股浅淡的苦杏仁药味,“刚是你在揉按我双臂?”
  尤湖低笑出声,嗓音带着六分的陈酒的醇厚,好听的很,“自然是,如若不然,姑娘以为是谁?”
  闻言,古绯眉心一皱,她坐起身,拉了拉锦被,包裹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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