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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近墨者娇-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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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墨的女子声若黄鹂儿的开口了,“诸君文人雅士,最是风流,当可上台一试,当成辨墨。”L

☆、289、真是心悦

  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脆音落下,竟是谁也没想到,玄朱坊会让人当场试墨,若那墨丸不佳倒也罢了,可若是一枚稀世墨丸,居然也是舍得这样试用,岂非让人心痛。
  这会,粘黑的墨汁在清水中徐徐散开,白玉般的砚台顿被染上一层淡雅的墨色,且随着那女子的动作,有一股浅淡但却让所有人都闻到的墨香蔓延开来。
  就像是大雪天里的冷梅,悠悠然,又忽近忽远,此暗香飘飘,沁入心脾,一时之间让人忍不住多嗅几口。
  然这多嗅的几口,就有人忍不住了——
  “老夫不才,愿一试!”
  如春雷绽喝,若洪钟嘹亮,话音方落,一头须皆白的半百老翁从二楼雅间分众而出,他身上穿着墨绿色蝙蝠暗纹的长衫,背脊笔直,精神矍铄,就是下到一楼正堂台子上,都是步伐稳健,半点看不出老态。
  夜莺眸子一亮,显然她是认出了这老翁,微微笑着福身行礼道,“原是声名显赫的青松先生,先生越众一试,小女子便自行做主,今日先生若在玄朱坊但凡看上任意一枚墨锭,小女子都拱手相赠。”
  语毕,那是有人哗然,有人讥诮,偌大一个墨坊,肯定会有那么一二枚镇店之宝,可这青松老翁又哪里是一般人,那眼界还不知有多高去了。
  青松先生者,在整个南齐都是鼎鼎有名的鸿儒,满腹经纶,说是诸葛孔明在世都不为过,但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尊敬的大儒,历两朝天子亲自躬身相邀都不愿入朝堂出仕半步。一辈子唯做学问二字。
  青松先生收抚白须,笑着打趣道,“东家可别话说满了,若没有合老夫眼缘的,到时候别怪老夫让你下不来台。”
  夜莺笑着摇头,并不多解释,单手虚引。示意青松先生上前。
  果然。青松一撩长袖,并不需红袖添香,径直走到书案边。他首先不是挑选顺手的毫笔,而是端起荷塘月色的砚台,凑近了细看,再是轻嗅。又用指腹蘸了点,观其色。
  “色凝而不散。气香清幽,墨沉不轻,不错,不错。不错。”青松一连说了三个不错后,便忍不住挥袖捉笔,小心翼翼地蘸了墨汁后。微微酝酿,在铺陈的白纸上行云流水的泼墨开了。
  “空谷幽兰。”有看客忍不住轻声念了出来。
  青松先生搁笔。他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当真是声势惊人。
  “珍品,实乃珍品!”从青松先生的笑声中,能听出他十分心悦,“就这枚,老夫就要这枚墨丸了。”
  夜莺半点都不意外,虽说坊内的墨丸大都是她制的,可也有一些是墨绯从前制的,恰好,这开门红的第一枚墨丸,便是出自墨绯的手笔。
  要知道,能被墨绯留着的墨丸,自是她自个制出来都十分满意的。
  夜莺一挥手,边上面罩白纱的窈窕姑娘,便拿来绢绒细布的金丝楠木盒,待那没墨丸面上的水迹风干后,再慎重地放进去,被送到青松先生的手里。
  “不枉此行,不枉此行!”青松先生像抢一般的结果楠木盒,大赞着重新回到二楼。
  眼见势已经被造了起来,夜莺退下高台,将地儿让给几位展示墨丸的姑娘。
  墨绯在三楼凭栏处,那凭栏被细心的夜莺蒙上了细纱,从外面并不能看到里头来,但里面的人却能清楚地看到外面。
  墨绯嘴角含笑,“夜莺真是不错。”
  同样看到一楼的苦妈也附和笑道,“是哪,也都是姑娘教导的好。”
  墨绯轻笑了声,她懒懒站直了,随手捻了块案几上的玫瑰糕,小小地啃了口,面容静好淡然。
  一方墨丸的展示,不过一个半时辰,更多的功夫,夜莺将之留给了今日应邀前来的宾客,特别是几位能上到三楼的贵客。
  这边她才应付完二楼想要一睹墨绯芳容的,那边就有管事前来回禀,说三楼有贵客相请,且那身份还不一般。
  一时半刻拿不定注意,夜莺提起裙摆到墨绯房门外,小声的说道了番。
  墨绯从苦妈手里接过帕子,细细地擦了葱白指尖的糕点碎末,沉吟片刻道,“见见也好,就都请到栀兰厅吧。”
  闻言,夜莺神色一震。
  那栀兰厅,原是她特意给墨绯备的制墨坊,可又不同于一般制墨师父的作坊那般脏乱,端的是干净清雅的不像个作坊。
  安庆公主今日自然是在玄朱坊三楼,她身后跟着心腹宫人,瞅着青松先生那一番的赞叹,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越见阴沉。
  而待她到了栀兰厅,见着只是身穿浅色素麻布衣,站在案前,称量烟炱墨绯,那一身如水安宁的气度,以及让人见之不忘的黑白眸子,顿胸腔一团火起。
  她勾了勾嘴角,踏进去,仿若无心的脆声笑道,“我当还是哪个粗鄙的匠人师父,不曾想原是九皇子妃哪,想必,待九哥他日回朝,也定然是十分喜欢用皇嫂制的墨丸,这也是件红袖添香的风雅事。”
  不待说完,她就以袖掩唇,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墨绯侧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手下动作未停,视她为无物。
  这样轻蔑的姿态,让安庆公主心里越发像是有猫在挠一般,她正要以怒喝出声,冷不丁从她没看见的角落传来熟悉的嗓音——
  “安庆妹妹,莫要胡闹,圣手姑娘可正在当场制墨,惊扰不得。”
  安庆心头一惊,她偏头就见几位皇子赫然在内,且都是一副屏息静气的模样。
  “安庆见过几位皇兄,不知几位皇兄竟也在此,倒是安庆无状了。”不过一瞬间,她一嘟嘴,娇憨无比的嗔怪道。
  这几位皇子,墨绯其实并不十分关注,她甚至都不在意,即便晓得其中有尤湖的死敌,然今日在玄朱坊,她还是一应招待下来。
  单说这几位皇子的心思,那就高深莫测了,加上后进来的安庆,整个栀兰厅顿时气氛都凝滞起来。
  可墨绯那性子,一遇上制墨,便不会过问其他,她彷若无人的制起来,素手翻飞,恍若蝶舞,直好看的让人目不转睛。
  墨坯入墨模,墨绯净了手,清冷道,“此墨坯需三日风干,眼下却是不能让诸位贵客开眼界了。”
  她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要往外走。
  几位皇子面色各异,可却想不出好的由头将人名正言顺的留下来,关键之时,安庆喝了声,“慢着!”
  见墨绯回身,安庆又道,“不曾想这制墨倒是个好玩的,想来皇嫂那里定然有更为珍稀的墨丸,不知是否允安庆到皇子府,大饱眼福?”
  墨绯嘴角淡出个笑,然眼梢上挑,却带出哂笑来,“公主想到皇子府,确定是想看墨丸?”
  仿佛为这话感到不快,安庆当即沉了粉面,“墨姑娘这是何意?”
  连皇嫂都懒得喊了,不过也真是有意思,众所周知,谁还会喊嫁过人的妇人为姑娘,分明那安庆是不承认墨绯的皇子妃身份。
  若是换个人,心上真将尤湖也放进去的,指不定就难堪成什么样了。
  墨绯眼神微微凌厉,即便她没对尤湖心慕的死去活来,可和这几人相比,那至少要而是同生共死过的,况,她腿上的血肉还是融的他的,也算是血肉相连过。
  “意思就是,”墨绯一顿,她手抚鬓角,“我不待见你去皇子府。”
  话落,她根本不管安庆被气的发狂,自个施施然的走了。
  倒是大皇子低笑了声,一拂长袖,“九皇弟的这位皇子妃,倒是个有意思的。”
  墨绯只在玄朱坊稍微小憩了片刻,就起身回了皇子府,坐下不过半个时辰,和堂就来报,青松先生上门拜访,协同余家的嫡出大姑娘。
  这青松,墨绯也晓得,不得不见,将人先行领到东花厅后,她换了件刻丝樱花纹的褙子才过去。
  “莫不是墨丸不合先生的意,是以先生亲自找上门来?”墨绯尚未进门,便笑着道。
  对青松这样的人,她自然是尊敬居多,也随意的很。
  正品茶的青松一怔,他放下茶盏,手抚胡尖,爽朗笑道,“好个伶牙俐齿,老夫上门一见这真正的制墨大能,倒是老夫的不是了。”
  墨绯进门上首坐下,她一摆袖,这才看到青松先生左侧站着位身穿豆绿烟罗长裙,外罩银灰狐裘大袍的姑娘,那狐裘,毛色带光,又是滟潋的大红里层,走动之间,不经意露出那一抹艳,真真叫人惊叹。
  似乎察觉到墨绯在看她,那姑娘微微抬头,颔首一笑,竟似春日百花盛开,美的如娇似媚。
  青松先生笑眯眯地拉过那姑娘对墨绯道,“这是老夫不成材的孙女,听闻圣手大人的传言,早就想上门一叙,今日见老夫前来,便厚着面皮跟来了。”
  那姑娘并不娇羞,反而落落大方的冲墨绯行了一礼,柔声道,“小女子余家阿婉,对圣手大人是神交已久,今日得见,真是心悦。”
  那眼眸中的欢喜,却是不似假装。L

☆、290、滚开

  余婉,余家嫡出大姑娘,年芳十七,正所谓人如花娇,说的可不就是这个年纪。
  墨绯眸色微冷,然她看着余婉,却无声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瞥了青松先生一眼,她倒不晓得,原来青松先生出自余家,还是老祖宗,约莫整个紫禁城知情的人都在少数。
  大伙知青松,却不知青松先生到底姓名何许。
  “余大姑娘说笑了,姑娘可是高门贵女,哪里是我一匠人能堪比的。”墨绯不知其来意,故而言语保守。
  余婉微微一笑,并未因这试探而不悦。
  青松先生品了口茶,感受到茶香在舌尖绽放开,他长吁一口气道,“什么高门,算到祖上几代之前,那也是寻常百姓罢了。”
  说完,他银白胡须一抖,眼一亮,“圣手大人这一定有诸多不轻易视之的绝世墨丸,不知老夫可否有幸一睹?”
  话都说到这份上,墨绯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她点点头,微颔首,就对身边的苦妈吩咐道,“领青松先生去书房一观。”
  闻言,青松便笑的更开怀,他竟丝毫不余婉,跟随苦妈就下去了。
  整个花厅里,这下只余墨绯与余婉。
  才近身伺候墨绯的婢女斜雨低眉顺眼的为两人添满茶盏,又退至阴影处,悄无声息,让人察觉不到。
  墨绯未曾开口,她微微翘起小指,无名指垫着点茶盏底,小小的呷了口。
  余婉淡笑,开口道,“九皇子妃,比我想的还要娇俏。又有一身的本事,也难怪能引的九皇子的心。”
  这话若是从安庆嘴里说出来,就一定不好听,可余婉口吻中不带偏颇之色,尚可入耳。
  墨绯一挑眉,“余大姑娘谬赞了,绯可当不得。”
  余婉忽的低低一笑。她垂着眉眼看裙裾上的暗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九皇子那般少有的男儿,那等相貌就是整个紫禁城都是少见的。莫说不知多少闺中女儿芳心暗许,就是连……”
  她抬头看着墨绯,“安庆公主,那也是心有慕艾。”
  “谁也没想到。皇子正妃之位,竟是落到圣手大人的头上。”
  听闻此话。墨绯皱眉,她心头并无多少波澜,毕竟在云离那边,太子连想娶个男后的事都干的出来。这点不合纲常的打闹,已经不算什么了。
  况,安庆与当朝几位皇子。并无血缘关系,听闻。便是连宗室玉碟,安庆也没上的,空有一个公主的名头,又得皇后的欢心,未免日后女儿外嫁,牵肠挂肚,自然是留给自家人为好。
  “先不论安庆的心思,是否于理不合,就说我那贵为皇后的姑母,余家几位姑娘中,也就安庆最得脸,起先哪,皇后还在几位皇子中挑选,毕竟这几位皇子哪个不是想讨好皇后,只恨不得成为皇后的亲儿子,安庆可谓是沧海明珠,要什是得不到的?”
  “岂料,九皇子回朝,多年不见得质子皇子,竟也长成了那等叫人惊艳的高雅风流模样……”
  余婉语气顿了顿,又问道,“圣手大人已经见过皇后了吧?”
  墨绯点头,面无表情。
  余婉手捻帕子,压着嘴角,讥诮地笑出声来,“阿婉说了那么多,不知圣手大人可是明白?”
  墨绯略一思量,就勾起嘴角,“安庆眼见九皇子最有可能成为九五之尊,想做这正妃之位,指不定过个几年,就又是一个余皇后,一个皇子,那是有一位正妃,四位侧妃,余下不论。”
  墨绯本就不是蠢笨之人,“所以,未来的九皇子侧妃之一,余婉姑娘,你今日可是打着让绯出头,甘心情愿被你当枪使?”
  余婉就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她摇头道,“小女子一受祖蒙荫的姑娘家,最是贤淑不过,枪啊棒的从来不碰。”
  墨绯可不相信余婉没利用她对付安庆的心思。
  “阿婉最是钦佩有德之士,不忍见圣手大人被人白白算计罢了。”余婉依旧声柔笑暖。
  墨绯冷笑一声,复又端起茶盏,送客的意味明显。
  余婉起身敛衽行礼,“今日多有叨扰,来日春花灿烂之时,阿婉下帖子给圣手大人邀约踏青,还请大人莫要推拒。”
  墨绯点头,今个才到三月,春寒料峭,待春花灿烂,还有段时日去了。
  斜雨机灵地站出来,得了墨绯的示意,就领着余婉出花厅。
  墨绯神色莫辨的在花厅又待了会,晦暗的阴影覆盖在她裙裾边摆,落下或深或浅的斑驳,平白添了几分的清冷。
  不多时,苦妈来禀,已经送走青松祖孙二人,余婉那一番话,她也听斜雨说了,故而颇有担心。
  触及这样关切的眼神,墨绯心头一暖,那点冷意瞬间从她指尖退去,“苦妈莫忧,若尤湖有心,这一应的事,他都能应付下来,若是无心,这南齐又哪里值得我留念,解了兄长之危,我自然还是要回外祖家的。”
  见墨绯想的明白,苦妈这才略一点头,“姑娘若要嫌老身多事,只是这世间男女之事,多半都是心欢喜时,你万般不好,都是好的,不欢喜了,再多的好都是不好了,世人对女子多有苛刻,身为女子,归宿是很重要,可也不是最重要,老身一直觉得姑娘制墨时,那便就是最好的。”
  这样的话,原本是家中长辈对晚辈提及点化,墨绯晓得,苦妈是真心实意,若不然她一下仆自居的,哪里会说这些。
  她也懂,苦妈说的,也是她一直秉行的,她时时都在提醒自己,不要让尤湖在她心里进驻太多,她将自个的心,大多分摊给了制墨,唯有这样,在余婉说那些话时,她才不会像旁的女子那边,吃味嫉妒的失了冷静去。
  墨绯的日子,从玄朱坊品墨会后,又清静了下来,对于那等万般求墨丸的帖子,她不予理会,每日在制墨、练字、阅卷之中就过了。
  这样,待到四月,真的春花灿烂之时,她看着白鹭手上,明显穿着显紧的春衫,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皇子府的厨子给养出肉来了。
  而在这些时日里,夜莺更是忙的脚不沾地,盖因琳琅阁暗中的扶持,玄朱坊就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南齐。
  文人雅士,谈及墨丸,第一的当属玄朱坊。
  夜莺根本不满足于此,她晓得墨绯的志向,通过琳琅阁联系上大殷的玄朱坊,将两个王朝的连成一张网,不知不觉间,就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诸如,墨绯就晓得大殷的明月已经登基为帝,可那位子坐的并不安稳,兰后摄政,两亲母子仿佛一夜之间就生了隔阂出来,再不复往日的亲密。
  至于云离那边,有墨玄几人在,操持玄朱坊更为顺利,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晋安太子手中一柄利器。
  对这点,墨绯不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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