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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近墨者娇-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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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二一直在花厅外等着,临到门槛处,他弯腰双手一抬,轻轻松松地就将古绯连同轮椅抬出了门槛,主仆三人遂继续往外走。
  “慢着,”封溥羽终于开口,他坐堂上岿然不动,有疏影从上至下笼罩在他身上,就越发显得他人老干瘦,“回来。”
  古绯自行转动轮椅,回身疑惑问道,“封老,有何吩咐?”
  言语姿态间,做足晚辈对长辈的尊重。
  封溥羽起身,他背剪双手缓缓踱到古绯面前,两人一个在花厅外,一个在厅里,中间隔着门槛,就听封溥羽道,“择日不如撞日,随我来。”
  便是连自称都变了。
  古绯眉头一皱,她心尖颤动,心头某种想法仿佛闪电一样,嗤啦撕破苍穹,叫她难以置信。
  封溥羽径直往前走,走了几步见古绯没跟上来,方顿脚转身喝道,“哼。还要我这长辈亲自请你过来不成?”
  古绯回神,她赶紧应道,“阿绯不敢。”
  夜莺真要推轮椅上前,古绯一挥手拦了她动作。自个转着轮子,急忙跟上封溥羽的脚步。
  封家,古绯是来过,可也不太熟。
  这会她跟着封溥羽,先是到了府中平素未开的正厅,有稀拉的几个婢女刚好清扫完毕,从正厅出来,见封溥羽过来,齐齐屈膝行礼。
  古绯跟着过去,可却被拦在了门槛处。
  尤二要帮忙。哪想封溥羽斥道,“让开,既要入我封家的门,这点事怎算难,非得亲自进门不可!”
  这话算是证实了古绯的揣测。巨大的喜悦之情从她胸腔之中好似水泡一般浮起,就连封溥羽这话,都让她半点不觉是刁难,可一想到封礼之,竟觉有点难过起来,心绪刹那复杂得让她自个都不懂。
  夜莺上前一步,小脸带义愤之色。想要说什么,古绯一把拉住她的手吩咐道,“退下!”
  “可姑娘……”夜莺为难地看了看那尺高的门槛,顿为自家姑娘委屈。
  古绯摇头,示意这事他们别管。
  瞧着这点,封溥羽从鼻端哼出冷意。对古绯的举动还算满意。
  这当,有两婢女端着托盘进来,一托盘上是茶盏,一是红包,古绯看向封溥羽。不确定他这是要自己一个人从门口到堂上。
  果然,封溥羽开口了,“自己进来。”
  古绯眸色微闪,目测了一下从门口到堂上的距离,大约三丈左右,且她自己还要迈过门槛。
  她毫不犹豫,双手撑着轮椅扶手,当即双膝跪地,一提裙摆,背脊笔直地就那么跪着迈过门槛,再一步一步以膝盖为脚,往堂上走去。
  封溥羽面无表情,甚至他眼底都未有任何情绪流露,反倒是他身边的老管家心生不忍,有心想为古绯说点好话,可一触及封溥羽的神色,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三丈的距离,说远不远,说短也不短,古绯跪着走的坚定,从头至尾她都看着封溥羽眼不带眨,背脊直的似松柏,明明是一种卑微的动作,这会在她身上,却被硬生生做出了一种宁屈不挠的韧力来。
  到了堂前封溥羽的脚下,古绯一伸手,“茶来!”
  婢女慌忙屈膝弯腰,将托盘中的茶送上。
  古绯双手捧茶至头顶,比寻常女子低一阶的冰沙质感嗓音掷地有声,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阿绯敬祖父茶!”
  “祖父”二字,脱口而出,其实就连古绯都以为自己会喊不出口或者不习惯,可真到了喉咙,那两字滚了圈,无比顺当地就吐露出来。
  她十五年的人生,其实压根就没有过祖父这样的长辈,跟别提能得半点的宠爱。
  且封溥羽又是德行受人敬仰的大家,这会连古绯都没察觉,她其实对封溥羽心生敬重的同时,有了小小的期待。
  一种孺慕的小心思。
  封溥羽接过茶盏,即便这茶入口,他也是看着古绯的。
  茶喝了,他抚着银须对古绯道,“入我封家门,当行君子之道,秉君子之言,我若知道你做下半点奸邪之事,定不轻饶。”
  “孙女记下了。”古绯低眉顺眼地应下。
  “为我封家人,需时刻以封家制墨技艺为己任,我不管你与墨家有何渊源,日后作何打算,但对我封家捶法之流,忌外传,便是日后你诞下的子嗣,若不姓封,也不可!”这才是封溥羽一直心头顾忌的。
  古绯勾了勾嘴角,她掌心向上伏地磕头道,“今以父母之灵为誓,若有违背封家祖训,当双手寸断,百毒入体,生死不能,生生世世不得碰墨!”

☆、135、比主子还主子(补8。30)

  易州继小墨家在墨玉华高调继承家主,墨宴隐退之后,没平静几日,又传出封溥羽收了古绯为干孙女的事,这个消息像是巨石咚的投落湖泊,带来的震动经久不休。
  有人在揣测,古绯是用什么手段搭上封家的,毕竟封溥羽的为人在易州是有目共睹,无人不尊敬,而古绯呢,一个小墨家多年前放弃的子嗣,后又混迹在古家,诸多手段和算计,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几分,一句话,那就是个不好相与从不吃亏的主。
  可如今,封家收下了古绯,古绯之前同封礼之的关系众人看在眼里,有那等龌蹉心思的,便已经觉得古绯指不定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古绯的名声,在易州本就不算好,经由墨商会大典上墨戈弋的操控,更是被败坏到了极点,偏生她半点都不放心上,就算外面的人觉得她是蛇蝎心肠修罗面,也懒得搭理。
  即便这会拜在封老名下,也挽回不了几分。
  可封老在意,听闻外面的流言,他恼的银须乱抖,转过头来都不许古绯在封府过夜,要她每日天见亮就过府,开始学百变拂柳捶法,在日落之后离府,她在封家,只有休息室而没有房间。
  苦妈等人都为古绯平白受这等气倍感委屈,古绯只淡淡一笑,半点没微词,对封老更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让尤湖开了保养身子的方子不说,三天两天地到膳房,亲自下厨,她早摸清了封老的喜好,故而现在是真心实意地想讨小老头的欢心。
  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封老也不是铁石心肠之辈,几次之后,看在古绯还算孝顺的份上,虽还做不出笑脸。至少不会再是最开始的不待见。
  而古绯在制墨上表现出来的天赋,让封老好生惊讶了一把,第一日到封府之时,封溥羽还有意刁难。一次拿出十来枚墨丸,要古绯只辨识默出配方。
  在大京墨家之时,这样的法子,古绯早就见识过了,事实上,要测一个人是否有成为制墨师的天赋,这都是必须的手段。
  墨丸的配方不像制香品或者其他匠艺那么复杂,无论是哪种墨丸,都是从最基础的那几种墨料上推演出来的,后世不同的配方。大多只是配伍的细微差别,再加上捶法以及一些家族秘技的不同,是以墨丸才有优劣的区别。
  封老如此为之,也是想看古绯在制墨上到底天赋如何。
  不管是因为封礼之,还是其他原因。古绯是竭力在让封溥羽喜欢上她,她本就生了七窍玲珑心,当有心讨好一个人的时候,自然是容易的。
  所以,对封老的刁难,她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刷刷几下就默出了十张墨丸配方。还细化到墨料份量,末了,更是大胆地提出配方完善建议,让封老浑浊的眼色一亮,数日来因封礼之离去而死气沉沉的身上焕发出一丝活力来。
  投其所好,没有比更好的法子了。
  在捶法上。封溥羽原本以为像古绯这样的娇弱姑娘,即便能拿起锤子,也挥舞不到几下,可当古绯在他面前完整地挥出一套大京墨家的千钧捶法之时,他神色一凛。熄了再考验古绯的心思,转而真心实意地开始教她封家的捶法来。
  尽管已经见识了古绯天才般的天赋,然对于封家的百变拂柳捶法,古绯只用了不到五日的功夫就已经使的来娴熟无比,到第六日,她混杂了墨家和封家两家的捶法,交替使用,想从这两家之中琢磨出一套适合她自己的捶法来。
  封老这会也毫不吝啬,他对于千钧锤发,也是颇有兴趣,故而与古绯一起,两人在墨室一关就是两三天不出门。
  祖孙两人,癫狂若痴,似乎只有在制墨上,封溥羽才能完全撇弃那点对古绯的隔阂,也不会再去想封礼之的事。
  古绯自小虽受大京墨家的教导居多,可耐不住她在那十年将墨家藏书阁里有关制墨的书全都翻看了一遍,加之她本就悟性极佳,在制墨上多有自己的见地,而封溥羽一把年纪,能被尊称为“大家”,不管是从制墨技巧上还是为人处世的经验上,都要比古绯老辣的多。
  当这两人碰撞到一起之时,古绯就像是干涸的沙漠遇到暴雨,疯狂的吸收着从封老那里传授出的点点滴滴,古绯常常出新的见地,也让封老眼前一亮,打破固有的制墨方式,仿佛就为他推开了一扇全新的门窗。
  一老一小倒是觉得欢快了,可苦了苦妈和封家老管家这一波的下人,和其他制墨师一样,没有允许,下人是不能进入墨室的。
  无奈之下,苦妈只得搬来尤湖。
  当即,封家老管家就见识了什么叫做霸气,尤湖完全无视古绯和封溥羽两人散发出的被打扰的冰冷怒意,封溥羽他管不了,可对于古绯,她若不乖顺了,他从来都不屑她挥起的利爪。
  径直将古绯从轮椅上抱出墨室,在古绯似被踩着尾巴的野猫,全身竖毛戒备之时,他将人扔在膳房里,面对一桌子的饭菜,古绯若是不吃完了,没个下人敢带她去墨室,一身气场,比主子还主子。
  古绯腿脚不便,没人帮忙,她休想再进墨室,封溥羽见古绯出来了,他一个人呆墨室也没意思,这时候就会晃荡过来,同古绯一起用膳。
  封家老管家对尤湖可以说是瞬间就佩服的五体投地,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也学着苦妈的模样,趁早转身走人,眼不见为净。
  古绯在热衷将两家捶法融合的同时,尤湖也没闲着。
  易州没几天就又热闹了,这回是有人在古家看到有南齐蛮夷出没,说那蛮夷倒是个貌美的女子,就是食人,更甚者有人说,亲眼所见有被割肉的死尸从古家抬出来。
  连同古家最近找牙婆子买年少貌美小厮的事也被人翻出来,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连那牙婆子也证实,古家买了好几次的小厮。
  流言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很快就呈无法控制的趋势,蛮夷多骨拉似乎还嫌不够混乱,竟然在某天就大摇大摆地拉着古旻上街,举手投足之间。还非常亲密。
  一时之间,畏惧和恐慌以及对古旻的嘲讽来势汹汹,谁人不知,南齐蛮夷不仅食人,更重要的是蛮夷女子一妻多夫,所以古旻与人共妻。
  这在大殷,无异于是比风尘女子还让人笑话的存在,古旻头顶绿巾早不知戴多少去了,坊间连说书人都会来一句,为男儿。万万不可同古家公子一般。
  古旻,已然成为易州天大的笑话。
  随之而来的是古家商铺的买卖,一落千丈,几乎到无以维计的地步。
  这些,都是古绯在学习捶法适时到一段落之际。尤湖笑着说给她听的。
  她哪里不知,有关古旻的流言,多半都是自己身边这文弱书生在后动了手脚,事到如此,她也不说什么,若是让她自己来谋划,也是差不多的法子。
  可以说。古旻将蛮夷多骨拉带回大殷,从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悲剧。
  果然,没过几日,古旻就上桃树林来,封溥羽难的发了善心,让古绯那日不用过府去。小休一天。
  不过才堪堪半月的功夫,古旻人就瘦的来脱了形,就连古绯都看着他好一会,从那身熟悉的行头才认出来。
  他站在院门口,踟蹰不前。唇动了动,才喊道,“五妹……不……绯姑娘……”
  一句称呼就难住了他,如今证实古绯压根不是古家的人,自然是不能在以兄妹相称,可古旻又有求,生怕古绯和古家人就生疏了。
  古绯一挑眉,她在院角桃花树下摆了个水缸,这会正在给水缸里那两条锦鲤喂食儿,瞧着古旻的不自然当没看见,淡漠的道,“进来。”
  古旻如蒙大赦,他抬脚进来才发现这看似二进的院子颇大,纵深很长,能见最里面才修葺好的书房墨室等,院子没旁人,只有苦妈在扫院子。
  他到跟前,犹豫了会,才坐到古绯对面,好半天道,“绯姑娘,好兴致。”
  古绯一摸小盏中的鱼食,眼见没有了才罢手,里面的鱼食都是尤湖给她装的,特意叮嘱过,只能喂那么多,她放下小盏,似笑非笑地瞥了古旻一眼,“大哥不必那般客气,好歹我们也曾是一家人。”
  听闻这话,古旻面色一喜,不管古绯是何心思,只要还承古家这份情就好,“那敢情好,五妹在这桃树林可还习惯?二叔最近可是老念叨你,还有三妹也是,还有十来天,就是婉婷嫁期,五妹一定回府才是。”
  古绯勾了勾嘴角,带点讥诮,古旻说这样的话还当她是三岁小孩好哄骗不成?古二爷哪里会念叨她,她被墨戈弋在商会大典上算计,古将可是从头至尾都冷眼旁观,如若当时他站出来,她的名声也不至于被败坏到如斯地步,不过她念在古将当初的收容之恩,对她也没落井下石,她不予计较便是。
  而古家的姊妹,特别是古婉婷,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闹将的来是不可开交。
  不过,她斜睨了古旻一眼,见他眼有黑圈,面带浮肿,且肌理有萎缩,衣领未遮住的脖颈见依稀能见被鞭笞的红痕,她心头有数,遂高深莫测地道,“怎的,大哥身上的毒还没解么?当初不是说,大京墨家的大公子有法子么?”
  哪壶不开她偏提哪壶,她笃定古旻来她这之前,定已经去过小墨家了,墨玉华也将墨戈弋的事如数告知,古旻走投无路之下,这才又转到她这来。
  谁知,古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前行几步,一把抱住古绯双腿,哀求道,“五妹,是大哥不对,您行行好,找九先生救救我……”
  ps:
  从昨个开始就断网了,这会才刚抢修好,爬上来将昨天的补上,晚上还有一章更新。

☆、136、收古家

   
  厉色从古绯眉间一闪而逝,她双腿被墨卿歌暗害之后,便一直不太有知觉,这会被古旻抱住,只觉膈应人的慌,偏生又没力气将人踹开。
  “呵,”轻若落羽的低笑声从游廊传来。
  古绯转头就见一袭象牙白书生长衫的尤湖环手抱胸,狭长的凤眼微眯上挑的在看笑话。
  她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回头脸沿就冷若冰霜地让人心底发憷,“放开!”
  古旻身子一僵,余光瞥了古绯一眼,瞧着她神色确实不好,即便有心想死缠烂打,也只得恹恹地松手,“五妹,你可一定要救为兄,如若不然为兄只有死路一条了。”
  古绯冷笑一声,她转动轮椅离古旻远一点,估计这些日子也是多骨拉将人给折磨的很了,在古旻身上是半点都看不出昔日美玉公子的风姿傲骨来。
  她一扬下颌,带点倨傲的道,“救?可也是要代价的,你能有什么值得我相请九先生,为你欠下人情?”
  闻言,古旻像没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只知道古绯这话里头,表露出的,是有十成的把握能请到九先生,是以,他心头狂喜,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五妹果真能请到九先生?你要什么,只要为兄有的,都可给你。”
  说着,他站起身,眼眸晶亮如晨。
  古绯轻描淡写地瞥了尤湖一眼,眼见他施施然走过来,手里拿着另一小盏,到水缸边,一小撮一小撮地丢下水缸喂锦鲤,目中无人的很。
  视线从两条颜色艳丽的锦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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