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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近墨者娇-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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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御庭内局下的司墨坊,则是专门为初元帝在民间挑选制墨师父和墨丸之用,那道征贡墨的圣旨,便是从司墨坊传出来的。
  像是一棍搅动一池水波,整个大殷,整个制墨行当,都因这道圣旨而鼓动起来,人人都想成为御庭制墨师,人人都想所制墨丸能被初元帝看中。
  当一个匠人,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无疑便算是登峰造极了。
  而在易州,自然也是不平静的。
  一年半载的时间一晃而逝,当初封溥羽阖然离逝,古绯也只流了那么一次的泪,还无声无息,安安静静,将所有的后事料理之后,她除了偶尔去松柏庄看看,更多的时候是在墨室里制墨丸。
  她一直想制成的毒墨,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制了出来。
  此墨乃为仕女反弹琵琶样式,仕女的容貌神态都栩栩如生,当真是精致非常,通体墨青色,质轻且色釉细滑,嗅之有淡淡浸人心脾的清香之味,说是山蔷薇的香,可细细品之,又像是寺庙那种圣洁檀香。
  研磨之,墨汁玄色不透。落笔之后,更是略带盈盈紫光,饱满而光亮。
  最特别的还是,这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变的香气扑鼻。
  古绯坐在书案后,仕女反弹琵琶的毒墨被搁在墨床中,砚台中小小一汪墨汁,黝黑非常,整个书房里,有很是浅淡的香味。
  她敛袖落笔,跟着眼前一副名家煮茶图,正在细细的描,可总归是她所有的天赋才能,都被用到了制墨上。对书画这种事,颇为不善长,看着笔下又被自个给画坏的图,她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一把揉之扔掉。复有压了张空白的纸,饱蘸了墨汁,重头开始。
  苦妈端着参茶进来之时,地下已经扔了好些废纸,她摇摇头,将参茶放到一边道,“姑娘。两个时辰到了,切不可再用这墨丸了。”
  这墨丸有毒,苦妈还是知晓的,而古绯要用这墨绘制一幅画出来,也是可行的,可每日接触墨汁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如若不然,连古绯也定要中毒不可。
  古绯放下毫笔,端着参茶喝了口,“我省的,已经用了解毒粉。无碍。”
  苦妈知晓古绯的脾性,倔强的很,想了下才开口道,“姑娘准备在回大京前,描出这画,以老奴看,实在是为难姑娘,且若描的不好了,也送不出去,依老身看,姑娘不若寻一擅长此道的人。”
  古绯顿了顿,她放下茶盏,“我何尝不知,可苦于一直找不到这样的。”
  苦妈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些,她敛了下耳鬓垂落下来的发,“老奴倒能找到这么一个人。”
  古绯扬眉,抬头看苦妈一眼,多余的事她也不问,一指毒墨就道,“若是可信,自然当行,且这毒墨之事不能让人知晓。”
  苦妈点头,“老奴省的,不若老奴从墨丸上刮下一些粉末。”
  “不用,遮遮掩掩,反而越让人怀疑,就那么直接一起拿去吧。”古绯淡淡的说。
  若苦妈真能找到描绘地和原图十分相似的人,也算是了却她一庄事。
  苦妈当即就小心翼翼的将仕女反弹琵琶的墨丸装进墨盒之中,又将地下的废纸一应给收拾了,迟疑了会才问道,“姑娘预备何时回去?”
  古绯摩挲轮椅扶手的指尖一顿,杏眼黑瞳之中刹那起叠嶂的沉色,就在苦妈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她幽幽地道,“何时绘出那幅画,就何时回去。”
  “我要给大京墨家一个天大的礼物。”她后又加了一句。
  苦妈瞥了眼手中墨盒,这才明白古绯制出毒墨,原本就是因着墨家,“老奴省的了,定让那人快快完成。”
  古绯点头,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琳琅阁那边,可有关于大京的消息?”
  她要回去,自然不能对现今的大京两眼一抹黑。
  苦妈回道,“大京之中,如今几位皇子正争斗的厉害,各方势力混杂,像墨家这样的制墨家族,虽未曾接受任何一方势力的招揽,看似一心在准备着此次贡墨之事,可是听闻,已经有皇子对其不满,只是苦于没借口发难而已。”
  古绯单手撑头,随意地提起毫笔,将之丢入洗池中晃了几圈,看浓淡墨色氤氲如雾的荡开,她才冷笑一声道,“那都是表面的,再是皇子对墨家不满,可也不敢真正下手的,需知如今初元帝案头的墨丸,十有五六都是墨家制的,而以前有过的这种征贡墨之事,如无意外,也都是墨家再次扬名立万的机会,就是初元帝前几年都到过墨家看墨室,都在皇帝心里有底了的家族,皇子么,充其量嘴里为难下而已,可这些,对墨家来说都不痛不痒。”
  “所以,只是皇子对墨家不满,可是远远不够的……”
  总是在大京墨家呆了有十年,一些事古绯还是很清楚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墨家的底蕴有多深厚,两百年的大家族,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败落的。
  越是知晓墨家,便会越发现它的可怕之处。
  那十年,即便后来证明她所看到的,都是表面的东西,可有时候古绯只要想想,就是表面的,都叫人这般心惊了,那还有更多她没看到过的,又是何种光景。
  大京墨家,就像是巍峨高山,仰止都不到头,而现在的她,即便身后有易州,也只是山下的蝼蚁。
  可这并不能动摇她的信念,墨家并不是铁板一块,两百年的时间造就了墨家的辉煌,可在深处,总有根基腐朽。
  有时候,要撬动一个庞然大物,并不需要全部推倒,她只用在最关键的根部,将之掏空,自然此物便会轰然倒塌。
  苦妈见古绯陷入沉思之中,她轻手轻脚的将书案上的画和墨丸,都带了出去。
  这些日子,眼见离回大京的日子越发的近,古绯便时常花大把的时间沉在自己的思量中,苦妈知,自家姑娘是在考虑要以何种姿态回去,并给墨家某些人一个痛击。
  毕竟,好的开场,才能产生震慑。
  (阿姽:卡文了,嘤嘤嘤~~~~~~)

☆、152、断刀疤痕男

   时至五月,天还尚暖,莺飞落絮,已见葳蕤之态。

    一辆没有任何家族徽记的马车疾驰在官道上,车轮咕噜咕噜转动,碾压而过后,就带起无数的灰尘飞扬,待尘土再次落下视野清晰之时,那马车已经跑的不见人影。

    古绯面色发白,可精神头还不错,苦妈从小罐子里摸出块蜜糖攒的桃花花苞来,“姑娘,吃点桃花蜜,顺顺气,还有三日才能到大京。”

    古绯也不拒绝,她顺势张口就将指甲盖大小的桃花蜜含进嘴里,顿时一股子甜腻又芬芳的味在她舌尖绽放开来,让她因马车颠簸的不适缓了许多。

    蜜糖化了,才是将开未开的桃花花苞,这还是今年三四月间,苦妈见桃树林好一大片的桃花盛开,妖娆妩媚,心动之下,带着夜莺和白鹭每日晨间只采那么最新鲜的一撮花苞,趁露水未之际,用蜜糖浸攒,后密封放至在陶罐中,满整四十九天后,才可开启。

    用苦妈的话来说,这桃花蜜用来酿酒是最好不过,不过因着上次古绯酒醉之后,被尤湖给趁人之危,苦妈是宁可整罐子的桃花蜜让古绯就这么吃掉,死也不会用来酿酒。

    微微清醒了些,古绯挑开帘子,瞧着路边景色飞逝,偶有荒凉之地,好一会她放下帘子,轻声问道,“苦妈,这次回大京,怕你我相处时日便无多,你伺候我一两年,我什么性子你也清楚,如若可以,莫要与我为敌,不然,我定手下无情!”

    最后四字,带着铿锵的杀伐之气,明明是沙冰之感绵软嗓音,却硬是被古绯说出了果断利落的决绝来。

    苦妈放罐子的动作一顿,她默默捻起袖子擦了擦罐子边沿不存在的灰尘。马车角落里,同样听闻这话的夜莺白鹭两丫头,相互对视一眼,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话。她们其实也明白,不光是对苦妈说的,也是对她们两姊妹说的。

    “姑娘,”良久苦妈才苦笑一声,蓝布包裹的银发。有浅碎的从耳鬓落出来,她跪坐而立,双手搁在膝盖上,斟酌了下语言又道,“老奴不敢保证什么,若是能不与姑娘为敌,老奴自然不会,姑娘这一两年的成长,老奴看在眼里,据老奴所知。在如今的大京之中,与姑娘手段匹敌的,也只有区区几人而已,姑娘这样的,老奴也不愿为敌。”

    “可很多事,姑娘应该知晓,不是老奴自个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老奴唯一能做的,便是殚精竭力,在未离开之前。照顾好姑娘,日后有人问起,但凡是关于姑娘的一应事由,不该说的老奴皆不会多说半个字。”

    她言词恳切。口吻之中带着诸多的无奈。

    古绯面无表情,眼梢凝有碎雪之色,她深深看着苦妈,仿佛要透过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去分辨真假,尔后才缓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不是没想过要将苦妈收为己用。可是苦妈背后到底有多深的水,她试探不出来,且她也不会放心这样心怀目的接近她的人,如此,还不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夜莺隐晦地了白鹭手一下,当即跪走几步,到古绯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少女面庞,无比严肃地看着古绯道,“姑娘,婢子也有话要跟姑娘说。”

    古绯半点都不意外,她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清水,感觉口中桃花蜜的甜淡了丝,平澜无波的道,“说吧。”

    白鹭低着头,有点无措地搅着自己衣角,夜莺深呼吸了一口气,索性一股脑的道,“婢子姊妹,其实是和尤二哥一样,是尤湖公子当初安排在姑娘身边的,婢子两人自幼父母双亡,很小的时候被尤湖公子捡了回来,后来尤湖公子让人教导婢子姊妹识字习武,再后来觉得姑娘身边需要人伺候,也为了更好的保护姑娘,加之婢子姊妹年纪合适,便送来了易州。”

    一口气说完,夜莺感觉心头一直压着的块石头落了地,轻松了不少,她又怕古绯心生忌惮,赶紧又道,“不过公子早便说了,姑娘买了婢子姊妹,也签了卖身契,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婢子姊妹都只能是姑娘身边的人,和公子再没半点关系,就是公子的吩咐,只要是和姑娘的意愿违背的,婢子姊妹也可不听命公子,只忠于姑娘一人。”

    听闻其中还有这段秘闻,古绯娥眉微挑,她手上转着茶盏,瞅了眼忐忑不敢看她的两姊妹。

    说实话,夜莺和白鹭,这两丫头虽年纪不大,可自来她身边,她用着便无比顺手,且再过几年,这两丫头就能独挡一面,也能帮衬到她许多。

    从前她虽有过怀疑两丫头的身份,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尤湖有关。

    一说起这人,她才猛然察觉,这都要有两年未见了,也不知现今如何了。

    “尤湖,怕是不止是怪医九先生的身份吧?”她淡淡问道。

    夜莺摇头,一双大眼没半点闪躲地盯着古绯道,“婢子们不知道,那些年,其实婢子们鲜少见到公子,整日都是和教养妈子在一起,或许,尤二哥知道一些。”

    夜莺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尤二,总归只要能得姑娘信任,她管别人怎么样,反正公子也是说过的,她们两早就是姑娘的人,和他没关系。

    古绯点头,这些年,尤二时不时在她后院放一些信鸽,虽没避着她,可也什么都没透露过。

    她伸手揉揉眉心,总觉得这次回大京,如没意外,应该会再见到尤湖才是,也不知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这么多的人,到底所图何事。

    夜莺见古绯没有多加怀疑,可她觉这样还不错,要想成为姑娘身边的左膀右臂,她还得拿出些东西出来,遂一指苦妈就对古绯道,“姑娘,婢子其实好几次就想提醒您,苦妈可能不会对您做什么,可指不定她背后的人就要对姑娘不利,很多事姑娘还是不要让苦妈知道的好。”

    “就奴婢了解的某些手段。就算到时候苦妈不愿意透露姑娘的事,但只要她背后之人一问及,苦妈是压根就保不住的。”夜莺面色有寒,这当口。她果断先为古绯清除威胁。

    白鹭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是的姑娘,婢子有次无意听尤湖公子对尤二哥说过,要提防着苦妈,说那人已有所怀疑之类的话。”

    苦妈脸色大变。可却哑口无言,连解释都做不到,只得连连苦笑。

    古绯眸底冷色加重,暗芒一闪而逝,她望着古绯,微微勾了勾嘴角,圆润指尖敲着轮椅扶手,她也不找苦妈问询只淡淡道,“我知晓了。”

    说完,就闭目养神。再不说半点。

    苦妈叹息一声,她盯着手边的桃花蜜罐子出神,脸上有茫然之色,很多事,不是她不想跟古绯说,实在是不能。

    马车里一时半会安静了下来,只闻车轮咕噜转动的声响。

    夜莺安抚地拍了拍白鹭手背,其实刚才那些话,她早就想对姑娘说了,如今说了出来。←百度搜索→【ㄨ书?阅ぁ屋且姑娘也没见忌惮的模样,她才觉得日后可安心了。

    好一会,就在三人以为古绯睡着了,才听她喃喃的道。“我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往日情谊历历在目,我也不管你们曾经有何过往,心怀何种目的,总归一日不曾为敌,我也自会顾念旧情。若不得不走到那一步……”

    “好自为之……”

    最后的尾音消失,便有浅淡的惆怅在马车里发酵蔓延,这种氛围让苦妈颇有一种不管不问,将一切都和盘托出的念头,她动了动嘴唇,一抬眼,就与古绯冷漠无情的视线撞上,心底一凛,她竟分不清古绯说那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亦或只是想让她心神动摇?

    念着古绯一贯的手段,苦妈只觉像有股寒风从她蹿过,让她不自觉抓紧腿上裙裾。

    就在这当,马车外的马匹蓦地尖锐嘶鸣起来,古绯只觉视野一阵摇晃,却是整个马车棚都被拉的直立了几分,她轮椅止不住得向后划去。

    “姑娘!”苦妈大惊。

    她伸手一拉,堪堪拉住一边轮椅扶手,另一边白鹭也是眼疾手快,这些年,尤二有意悉心教导,如今她拳脚功夫也在非昔日阿蒙,是以,两人一人拉一边,便阻了古绯轮椅撞上马车壁。

    然后就听马车外,尤二大喝了声,“兀那贼子,敢挡爷爷的路,找死!”

    以尤二的耳力,早便将马车里起先几人的话听了去,这会古绯知晓了一切事由,他也就不再装作平时憨厚老实的模样。

    苦妈单手撑起帘子,往外一看,后道,“有人拦路,姑娘在马车里反倒危险,不若先下去。”

    古绯点头,夜莺手脚麻利捡重要的物什收拾了,跟在白鹭和苦妈的身后,跳下马车。

    轮椅安稳着地,古绯抬眼看去,只见和尤二对峙的只有一人,那人穿着破烂的黑衫,头发披散,背背一口刀,双手垂立,满身的血腥杀气。

    古绯心头一动,她觉这人有点熟悉,不是见过的那种熟悉,而是从哪听闻过的那种,总觉这样的人应该甚为关键。

    那人不说话,他向前一步,微微抬头,双目透过发间缝隙,精准地锁定古绯。

    其实还隔的老远,至少四五丈的距离,可古绯便觉那双眸子,像极一匹孤狼,厮杀无数猎物后才会有的那种漠然。

    尤二左脚后退一步,他隐晦地朝苦妈等人屈了屈手指,脸上一片凝重。

    这人,怕是个高手!

    苦妈眼底有精光,她将古绯的轮椅又往后拉了丈远,对白鹭道,“小丫头,务必护好姑娘,此人非同一般,怕是只有集我与尤二两人之力,方可迅速解决。”

    白鹭不用提醒,早拿出了红缨长枪,站到古绯面前,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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