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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近墨者娇-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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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绯倒觉无所谓,总归到最后看的是各自本事。
  品墨会还没开始,来参加的人颇多,可擅制墨的女子不多,除了只熟悉兆郡那边的人,古绯谁也不太认识。是以,她从二楼往外看,心头涌起的事往昔十年的过往点滴。
  她终于又回来了,重新站在这块土地上。
  不知墨家如何,也不知乐清泊怎样了,更不知墨卿歌是否做好承受她仇恨的准备……
  “姑娘倒是难得,向来肯制墨的女子少之又少,姑娘面生,想来不是大京人士,最近有很多其他郡州制墨师父过来。姑娘能来,想必是制墨技艺了得。”左圣司嘴角笑如春风,他的目光从古绯双腿上一划而过,半点都没停留。
  古绯似不好意思地翘小指。捻了捻耳鬓碎发,眼睑低垂道,“公子谬赞了,小女子不敢当,此次能来,全靠祖上余荫而已。”
  这话左圣司明显不信。如今大殷叫的上名号的制墨师父,哪个不是祖祖辈辈传下的手艺,“在下左圣司,敢问姑娘芳名?”
  长翘睫毛下的黑瞳之中,有暗芒闪了闪,古绯再抬眼之时,又是一派懵懂无知的模样,“小女子易州古家阿绯见过左公子。”
  左圣司轻笑,他单手背在身后,再是彬彬有礼不过,“古姑娘初来咋到,不若左某带姑娘上三楼见识一番可好?”
  说完,似乎担心古绯会拒绝,他又倾身低头凑到古绯面前小声的道,“左某不妨告诉姑娘,此次品墨会可不单单只是品墨会,姑娘若是有心,只怕便能一夜成名。”
  闻言,古绯心头一动,她虽觉此次品墨会居然在碧水汀举办的,初初有所揣测,可毕竟未深想,这会经由左圣司这么一说,她就更为确定了。
  碧水汀,向来都是望族世家住的地方,即便不在这住,好些人家在此也都是有庄子小院的。
  素白面庞带起点薄粉的桃红,看在左圣司眼里,便是不好意思了。
  “左公子说笑了,阿绯能见识一下,此次大京之行便足矣,”古绯手不自觉抓住膝盖上的裙裾,形成皱褶,语气带失落,“且,阿绯不良于行,怕是要辜负左公子美意了。”
  “古姑娘,切不可妄自菲薄,”左圣司摆手道,“姑娘只需告诉在下,你是否想上三楼见识一番?”
  古绯眸子亮若星辰,心头所想不言而喻。
  左圣司笑了,他施施然走到古绯背后,手搭上轮椅,推着古绯就缓缓往三楼去,“此前姑娘一进门,在下就注意到,会制墨的女子少,而像姑娘这般貌美如花的就更少了。”
  这种男子对女子赤|裸|裸的称赞,若换做寻常姑娘,指不定就霞飞满脸,羞到不能自己,日后再来点偶遇,如此,又有哪个女子能守住芳心。
  好在古绯但凡任何事,都会比别人想的多,且从前尤湖那般俊美如仙的男子,在她面前说得比这露骨的话,她都能冷眼待之,更勿论左圣司这样的。
  只不过她这会起了点好奇,左圣司刚才主动跟她搭话,目的绝不会像他这样说的简单。
  三楼,和二楼的布置一样,四面敞亮的木窗,案几上摆满瓜果茗茶,穿梭而过的姿色艳丽的婢女,整个三楼花厅中,三三两两的制墨师父低语交谈,偶尔欢快的轻笑出声。
  古绯一眼扫过,便知道这些人大多是大京墨商会的人,个个身穿绸缎锦袍,面带春风红光,哪里像是个一心求艺的匠人,倒像是从不缺银子的富态人家出来的。
  古绯心里冷笑一声,由此可见,大京墨商会的日子比之其他郡州的,不知好过多少倍去。
  有那眼尖的瞧着左圣司上来。且还带了个坐轮椅的女子,将心底微微的诧异掩下,面带笑意上前行礼道,“左公子。多日不见,公子越发俊了。”
  其他人无一部应和。
  左圣司脸上笑意不变,他下颌一抬,骨子里自傲不露自显,“各位客气了。”
  说着。他站到古绯旁边,对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易州制墨大师父古绯古姑娘,左某见之技艺不凡,特邀过来与众位见见。”
  一听是外来商会的,有那心眼不多的几人,当即露了心思,面上显出丝丝不屑来。
  古绯权当没看见,她点头颔首,“往日多有耳闻各位。神交已久,今日能得见,实乃小女子之幸,左公子所言,小女子愧不敢当,只是蒙祖上余荫,靠先人之能才会微末伎俩,比不得各位前辈独创技艺,开创先河之举。”
  这一番话,似乎都出乎了左圣司意料之外。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古绯一眼,嘴角笑意瞬间深邃。
  其他人闻之,被古绯这般不显山不露水地讨好一记,心里瞬间舒畅了。瞧着古绯,也顺眼些,觉得是孺子可教。
  这种微妙的氛围变化,左圣司瞧在眼里,他双手背剪身后,右手拇指不断摩挲着左手指甲盖。每每他陷入思量之际,就会习惯地做出这样的小动作。
  古绯眼波一转,带点羞意地瞅着左圣司道,“左公子,可方便陪阿绯瞧瞧今日会展出的墨丸,阿绯对大京的墨丸可是向往已久。”
  瞧着她这模样,大多数人瞬间恍悟,看向两人的目光带上丝丝戏谑。
  他们就说嘛,从来就没听说过女子制墨能出名家的,这会左圣司将人带上来,这举止原本就奇怪的很,现在看两人神态,也不就是男女之事罢了。
  也有人乐的讨好左圣司,自以为揣透了左圣司的心思,上前一步开口道,“古姑娘来的正是时候,这品墨会刚好开始,若是在二楼,怕是要等上一等了。”
  说着,就有人轻笑出生,其中的讥诮再明显不过。
  左圣司暗自摇头,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好摆布的小白兔,可这会,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收起了爪子的野猫。
  不过他面上不显,仍然道,“如此,古姑娘随在下来。”
  古绯敏锐地察觉左圣司言语中的冷淡,比之刚才,减了几分的热度。
  她有点不明所以,不过不管左圣司有何心思,只要不碍着她想做的事,她也懒得理会,毕竟大京的御史大夫,还是不好招惹的。
  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下来,古绯娥眉轻皱,这展示出的墨丸之中,十有四五都是从墨家出来的,即便不是,那制墨的风格也是在刻意的模仿墨家。
  剩下的墨丸之中,极为难得才能见到一枚不错的。
  左圣司将古绯神色尽收眼底,他心起疑惑,觉自己这随意搭上的女子制墨师,莫不是真还有几分本事不成,若是这样……
  他心头一动,“古姑娘,以为这些墨丸如何?”
  古绯回神,她勾唇点笑,杏眼笑弯如月地望着左圣司就道,“公子,想听阿绯说实话还是假话?”
  左圣司只觉胸腔之中的心狂跳了几分,他又问,“实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古绯嘴角笑意加深,如盛开在冰水之中的冰灵之花,带着点通透的飘渺,粉白的唇一动,“实……”
  “公子,公子,”有小厮从楼下面带急色地冲上来,看见左圣司就道,“公子,墨家大姑娘指名点姓要您去门口。”
  左圣司面色一霎就冷了下来,他自然就没注意到古绯同样变了变的神情。
  墨家大姑娘,不是墨卿歌是谁!
  粉白的唇线弧度越发加深,有碎发从额前划落,投下的暗影将古绯脸掩了大半,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左圣司深呼吸一口气,低头对古绯道,“古姑娘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来。”
  古绯连头都没抬,只点了点头,瞧着左圣司下了楼梯,整个三楼的人谁也没注意到她,她于是自个转着轮椅,从另外的方向悄然离开了三楼。
  墨卿歌么,她可是早准备了大礼,这会就相见那可不行! 

☆、155、大京玄朱坊

  “此墨墨质细滑而轻釉,书写之际,字迹饱满不散,且墨香悠然,是为佳墨,只是……”
  古绯两指尖捏着块小小的墨丸,那墨丸银锭样式,通体呈碧绿色,不管是样式还是墨质都极为难得,至少在这一次的墨会上是得到了诸多的赞誉。
  “实在可惜,此墨若是在墨料配伍之中,加重一分的秦皮沫,多捣八百杵,则色更艳丽可人。”
  她幽幽说完,然后敛起广袖,放下墨丸。
  此墨的制墨师父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师父,他脸涨的通红,瞪着双眼,十分不满地盯着古绯道,“古姑娘,果然好大的口气,这几日在下听闻诸多制墨师父谈起姑娘,都觉姑娘太过自大,年轻人,还是多谦逊些没坏处。”
  古绯抿唇浅笑,人淡如水,她目光又那块墨丸上扫过,顺带瞄了这房间里其他诸位制墨师父一眼。
  她这几日,几乎每日都参加各种不同的墨会,不管是其他郡州外来制墨师父的墨会,亦或是大京文人墨客的墨会,但凡是她知道的,皆会前往参加。
  且她还在墨会上半点不掩锋芒,闯下名头的同时,给人留下一种狂妄自大十分不讨喜的印象。
  可她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她有意为之。
  “这位前辈的话,阿绯记下了,不过,”说到这,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显得无比讽刺,“前辈真不打算回去试试阿绯刚才说的法子么?到底阿绯是狂妄了还是所言不假,一试便知真假。”
  那老师父越发觉得难堪,这些日子下来,尽管很多制墨师父并不待见古绯,这人品墨就品墨不说,话锋一转,大庭广众之下指出墨丸的优劣,半点不考虑他人的颜面问题。
  尽管如此。可大多的人,却不得不又对她心生佩服之意,毕竟只要是古绯品过的墨丸,就没有说的不准的。照着她说的法子去试,那是十成十的技艺再进一步。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伙都不太想见到古绯,可私心里又想对方对自己的墨丸品鉴一二,也好知晓自己是哪里的不足。
  那老师父总归拉不下脸来,一把抓起自个的墨丸,冷哼了声,一拂袖,愤然离去。
  古绯脸上笑意不变,她目光搜寻,就继续看下一枚墨丸。
  哪知。许是她的品鉴都太过直接,整个墨会氛围僵硬,在古绯看中一枚墨丸,刚欲伸手去拿来瞧的时候,就有人快手一步。啪的将墨盒盖上。
  见古绯疑惑,墨丸主人勉强笑笑,“在下这点伎俩,姑娘不用品鉴也罢。”
  说完,也说先前那人一般,带上自己的墨丸,竟先行离去。
  整个墨会。没法在继续下去。
  古绯也少了兴致,让夜莺带着她干脆往回走。
  自进大京城门那日,尤湖早为古绯在城中安排了个二进小院子,位于城北乌衣巷,是个安静又闲适的地方,古绯也不跟尤湖客气。当即就住了进去。
  一主一仆慢悠悠地往回走,纵使古绯一芳华女子却坐轮椅上,在坊间让人多为侧目,可古绯自然当没看到,从前在易州。没少有人这么瞧她。
  “姑娘,真是厉害,每枚墨丸都能瞧出优劣来。”夜莺颇为感叹的道。
  杏眼虚眯,古绯摇摇头,“那是那些墨丸是真的有问题,若是遇上大家制的墨丸,我便是看不出优劣的。”
  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古绯还是清楚的。
  夜莺继续道,“可整个大殷,能有多少大家,从前在易州就只有封老一人是,而在这大京,咱们都来这么久了,什么都没听说过。”
  这话一落,夜莺猛地捂住自个嘴巴,她刚才一忘形,竟然在古绯面前提起了封溥羽,遂她侧头,瞟古绯。
  古绯脸上并无特别的神色,她头往后仰,靠在轮椅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脑子越发的清醒,“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
  她幽幽说完,就想起以前在墨家时,还真听说过好几位的大家,这些人淡泊功利,平时根本不会轻易就抛头露面,更多的时候是在家里琢磨制墨技艺。
  这样的人,是她现今远远比不上的。
  夜莺只怕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将话题岔开,“姑娘,婢子听闻前面那酒楼里有道菜式不错,咱们要不要买一些回去尝尝。”
  古绯笑意盈盈地瞅了她一眼,在夜莺很不好意思之际,才回道,“去吧,要买就多带一些。”
  夜莺欢快起来,即便她人在聪慧,这年纪还未及笄,总是还有小孩心性,古绯也不愿意束缚。
  夜莺买了几道有名的菜式,两人一道回了乌衣巷,才进院门,古绯就敏锐地嗅到一股浅淡香风,紧接着这股香风扑面而来,她整个人就被拢进了个柔软的怀抱之中。
  “姑娘好狠的心,离开易州都不跟奴说一声……”如幽如怨又娇滴滴的声音嗔怪而起。
  古绯满口鼻的都是那种香味,这对嗅觉灵敏的她来说简直是中折磨,一把掀开抱着她的人,素白的脸上带起恼怒之色,“梓鸢,适可而止!”
  梓鸢嘟了下唇,滟潋桃花眼带出哀怨惆怅,像是被哪个男子抛弃的怨妇一般,“奴来大京的路上,可是日夜想着念着姑娘,可姑娘倒好,一见面就呵斥奴,奴真是伤心。”
  古绯略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眼瞅这动静已经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当下冷着脸道,“还不赶快进去,喜欢让人看笑话不成?”
  梓鸢不情不愿抬脚往里走,边走还边瞧着古绯,那张风情万种的脸上硬是做出了楚楚可怜的意味来。
  一进花厅,夜莺将买来的菜式拿去膳房,白鹭有眼色地泡茶上来。
  梓鸢随便选了张椅子,一股屁坐下,哪里有婢女的样子。
  瞧着她这般随性,古绯一怔,以前的尤湖是,现在的她也是,不知这些人都将她这给当成了什么。
  “易州那边如何了?你一过来,那边现在是谁在管着?”古绯不得不问,易州是她根基所在,万万不能有事。
  说到这,梓鸢得意地笑了,倏如一夜桃花开,勾人的不行,“姑娘,奴是早就有意择人品不错,又有做买卖天份的伙计在有意教养,现在么,易州早有那么两三个能拿的出手,撑得起台面的掌柜在看着,不会有事的。”
  闻言,古绯点头,买卖的事,她虽自己也能错,可中就不想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那就好。”
  “你来了大京也不错,这几日,我正考虑,在大京也开个玄朱坊。”古绯说的轻描淡写。
  梓鸢眸子一亮,她腾地站起身,“当真?在哪个地儿开,有多大的铺子,需要多少伙计?”
  说到底,梓鸢还是最买卖之事最敢兴趣。
  古绯笑着摇头,“都还没有,所以这些事,可都得你来办。”
  梓鸢听闻这话,并未觉得是个麻烦事,她自个就嘀咕开了,“大京不比易州,铺子一定要大,伙计,开始有那么几个人品不错的就行了……”
  古绯也不打断她,等她自个将所有的是都想了个遍,她才又道,“而且,经过这几日的各种墨会,在大京我也算颇有了名头,所以,大京的玄朱坊,尽可打出我的名字……”
  “如此,才能引得某些人的注意才是。”

☆、156、墨卿歌的野心

  是夜,月朗星稀。
  更夫潘狗子打着呵欠,一手提着鼓锣,一手顺势关上自家房门,十分困倦地揉了揉眼,从腰上取下别着的鼓槌。
  “咚”他敲了一声,然后张口就喊着每天晚上都要念的说词。
  沿着大京东一直往西走,末了又再从南到北,大京城颇大,他这一趟下来,也要花费一些时辰,若非看在这更夫差事每月月例还不错的份上,这种颠倒黑白的差事,他才不愿意做了。
  今晚,又和往常无数个晚上一样。
  潘狗子一路敲更,他走过西坊,拐入南市,瞧了眼南市碧水汀那些华丽宅子,撇了撇嘴,又自顾自走向北市。
  然,才走入北市的地界,潘狗子就皱了皱眉,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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