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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近墨者娇-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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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观你更甚喜读书,或者日后出仕?”古绯轻言问道,她手里转着墨丸。
  “是,”少年坚定而声音洪亮的回答古绯,他背脊挺的笔直,不见一丝怯懦,“今日来见姑娘的用意,我爹已经同我说过了,制墨虽好,可我还是更喜读书。”
  古绯没对他的话多说什么,只指着那潘字问道,“你先说说,这墨丸好在哪里?”
  少年低头一看,沉吟片刻道,“墨色厚重,字迹不散,且不沾毫笔,入水凝而不氤染,还有沁人心脾的墨香,是我见过最好的墨丸,比私塾先生用的墨丸还好。”
  古绯暗自点头,潘狗子这儿子的天赋还是可以的,只是可惜,志不再此,她也不勉强,“你还是算有天赋,不过,你想学制墨,我也不会勉强,待会我会跟你爹说清楚,想来,日后你若能出人头地,他也会高兴的。”
  听闻这话,少年感激地对古绯又行了一礼。
  古绯衣袖一扬,将刚才那枚墨丸放至墨盒中,送至少年面前,“送你了。”
  少年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得此佳墨,好一会都回不过神来,直到古绯将墨盒塞进他怀里,他才听到往墨室外走的古绯在幽幽的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也不是没道理的……”

☆、159、无耻盗用

  尽管最后的结果不如潘狗子的意,可也不知古绯跟他说了什么,他也就不强求了,自己儿子想读书从仕,他也只有尽力而为,只是觉得颇为遗憾而已。
  潘狗子记着古绯的好,每晚上敲更之际,都要绕道从乌衣巷古绯的院门前过,多警醒几分也是好的。
  这日,古绯本欲不出门,可哪知左圣司竟不知从何处找着她住的地儿,驱了马车亲自来接她,只说是带古绯去见识一番。
  古绯没拒绝,左圣司对大京熟悉,有他引荐,她总要少走很多的弯路。
  左圣司带她去的,居然还是城南那三层精致的小楼,也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瞅着古绯脸上的微诧,左圣司笑着解释道,“那日本想跟姑娘说的,可惜姑娘走的太急。”
  “这是当朝太傅顾大家的屋子,他时常用来宴请文人墨客,上次那墨会,其实也是顾大家办的,听闻他最近在找一方合适的墨丸,加之最近来大京的制墨师父颇多,才想了这个法子出来。”左圣司示意自己的小厮,上前给古绯抬轮椅。
  “只要怎样的墨丸?”古绯问道。
  左圣司摇头,“顾大家没明说,只说,见着了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话,又到了精舍三楼。
  三楼,早有人先到了,古绯视线一扫,便瞧出这些人和上次那些不一样,此间的各个身上都有股子贵气,她在仔细看手,没有茧子,想来是养尊处优之辈。
  古绯看向左圣司,有点不明白他带来她这是何心思。
  左圣司弯腰,在古绯耳边低声道,“今日来此的,都是大京的达官显贵。顾大家说想看看大伙家中珍藏的墨丸,这些人就都带着自个稀罕之物来了,在下觉得古绯也来看看的好。”
  古绯了悟,再看向这些人之时。她嘴角就带起了笑,今日若是表现得体了,这些人日后可都会成为她玄朱坊的客人,当然,前提得让人觉得她是真有本事才行。
  有人上来同左圣司打招呼,左圣司回礼之际,也没多旁人多介绍古绯的身份,毕竟这样的墨会,已不是单单墨师身份就能参加了的。
  古绯也不恼,她脸上挂着得体浅笑。凝神听左圣司同人交谈,顺势就将这厅中的人给认了大半。
  半个时辰后,有一头须皆花白的老者被人搀扶着进来,身形富态,穿着玄色倒福字褂子。一把年纪,背脊却半点都不驼,一双眼中时而精光闪现。
  其他众人连同左圣司都赶紧上前行礼喊道,“顾大家,安好。”
  古绯在最后,这种时候,当然用不着她上前。是以,她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案几上摆着的墨盒上,墨盒不多,可胜在样式皆精巧非凡,莫名就让人期待里面安放的墨丸来。
  “诸位能赏脸,带着自己珍藏墨丸过来。让老朽倍感欣喜,为表谢意,今日老朽也从自家书房里拿了五枚墨丸出来,还请大伙不吝赐教。”顾大家说着,就有婢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放这里吧。”顾大家一指边上空着的案几。随意吩咐道。
  古绯的目光被其中一托盘里的墨盒吸引了,她眼尖,在那墨盒上隐晦地看到个“封”字,若不是她是封家人,指不定就错过了。
  她心头一跳,多看了顾大家一眼,多有揣测,以制墨出名的封家,只有易州封家而已,指不定那墨盒中的墨丸就是封溥羽从前制的。
  毕竟不是为制墨技艺,这种为观赏的墨会,没什么规矩,顾大家从主位上走下来,到门口第一张案几前,便算开始了。
  那墨盒,巴掌大的圆形,上刻竹影横斜,以金描就,端的是精美。
  立马就有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子站出来道,“顾大家,这墨盒是在下十五前收藏的,您请看。”
  说着,那男子轻挑墨盒铜锁片,将墨盒打开来,只见里面绢黄细帛静静包裹着一枚朱砂红的墨丸,却是极为难得的彩墨。
  “此墨名为求凰,据说制墨师父制这枚墨丸的初衷是为讨的意中人的欢喜,后因世事无常,岂知他的意中人还未等到这枚墨丸,就意外离世,这枚墨丸就成制墨师父最后的一枚,此生,他再不制墨。”那中年男子娓娓道来,脸上神色唏嘘不已。
  顾大家抚着胡须,“色沉而不浊,颜艳而透,此墨丸透光看去,能见其中有氤氲螺纹,乃墨之祥气矣,不愧为求凰之名。”
  求凰得了夸奖,那中年男人面上一喜,最近他听闻顾大家在寻一种墨丸,若是自己这枚被选中,他自当双手奉上。
  可惜,顾大家只说了那么一句话,脚步就移到了第二张案几边。
  古绯多看了那求凰一眼,顾大家说的也属实,可她出于习惯,还是想亲手摸摸才能分辨的更为确切。
  她抬头示意左圣司,附耳一句。
  左圣司犹豫了下,当即冲那中年男子拱手,也不知他和那男子说了什么,那人顿了顿,示意他随便品鉴求凰。
  左圣司推着古绯轮椅近前,两人落后其他人数步,古绯毫不客气地敛袖摸上了那枚墨丸,细细看了番,又指腹一捻墨粉,看够了,才将求凰放回原位。
  她今日能看到珍稀墨丸,心情不错,遂对那中年男人提醒道,“此墨丸不能受半点潮气,建议先生将墨盒中的细绢五日一换的好。”
  那中年男子正看顾大家对其他墨丸的品鉴,一听闻古绯的话,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投以狐疑的目光,“受潮气?求凰我向来都束之高阁,哪里会来什么潮气。”
  古绯摇头叹息,最后看了眼那墨丸,眉目有不忍,她刚才一捻墨丸上的细微粉末,就已经察觉到晦涩湿润,若再不好生保管,这求凰不出半年,便会色退。
  不过。提醒的话她是说了,至于对方听或不听,那便不关她的事了。
  左圣司对那人笑笑,算是揭过。两人挤到案几边,刚好就听闻周围的人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古绯定睛一看,只见顾大家手上拿着一枚水滴状的墨丸,那墨丸圆润如玉,通体玄色,且四面描锦文,底部小小的篆刻着“远制”二字。
  她黑瞳骤然一缩,浮起点点暮霭般的厉色暗芒。
  那墨丸,分明是她前几日为玄朱坊那张单子制的,当时对客人要求加上“远制”二字。还觉奇怪,不想对方打的主意是在这里。
  她看向拿出这枚墨丸的主人——
  一为身穿宝蓝斜襟衣衫,年约三十的瘦高男子,他脸上颧骨颇高,吊三角的眼睛。唇厚且下颌一枚黄豆大小的黑痣。
  她靠近左圣司问道,“这人是何身份?”
  左圣司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没见过,不知。”
  粉白的唇抿成直线,嘴角眼梢却攀沿出冷冽的冰霜,她听顾大家在说。“此墨能看出新制不久,墨身细腻非常,能看出制这墨丸的师父对烟炱的要求很高,且质紧而又轻,实在是出乎老朽的意料之外,极为难得。极为难得。”
  顾大家一连说两个“极为难得”。
  便见站顾大家对面的墨丸主人,拱手谦逊地道,“顾大家谬赞了,此墨鄙人早琢磨了数月,才成此一枚。能当顾大家如此赞誉,鄙人倍感荣幸。”
  一听,这墨丸还是眼前的人亲手所制,顾大家当即上前一步,拉着那人手道,“此墨丸当真是你亲手所制?”
  那人笑容不变,“不敢对顾大家有所隐瞒,确实是鄙人制的,几天前才制好,费了好些的功夫。”
  “好,好,好!”顾大家连连抚须,他看向那人的目光也温和非常,“先生姓甚名谁?墨会之后,可有空同老朽相谈一场。”
  听闻这话,那人身子一颤,竟是激动非常,“鄙人姓古名远,自是有空。”
  周围的人接连恭喜,能入顾大家的眼,即便不参加贡墨征选,那也有极大的可能被引荐到御庭里面,可谓是一步登天。
  左圣司看着那叫古远的制墨师父,脸上也有意动神色,毕竟他这里准备和墨卿歌斗墨一场,手下如若能人越多越好。
  古绯冷哼一声,以左圣司能听见的声音道,“左公子,莫不是也心动了?”
  左圣司讪讪笑了几声,他摸摸鼻子,“古姑娘还请见谅,毕竟与墨卿歌斗墨一事可是有关在下终身大事,在下不得不多多做准备。”
  古绯古怪地瞅了他一眼,秉着日后还可能会借左圣司的势,她好心提醒了句,“世人多蒙昧,阿绯劝公子还是看清了再说。”
  左圣司只当古绯是不服输的性子,同为制墨师,眼见古远被看中,自个心里不舒坦了也是人之常情,遂笑笑不再说什么。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挨个看墨丸,不过这会,顾大家不管看到哪个墨丸都会拉着古远,先是询问一番他的意见,自己在做品鉴。
  不得不说,那古远也还真有几下子,大多的墨丸,他都能说到点上,继而越发让顾大家看中起来。
  古绯眉头微皱,她多看了古远几眼,心里说不上来是何种感觉,大京玄朱坊刚开门做买卖,这人就拿着银子下了单子,且这会还拿着她制的墨丸,说成是自个制的。
  若不是对玄朱坊很熟悉的人,根本不敢这般胆大妄为,毕竟墨丸铺子卖出的墨丸,可不仅仅只有一枚,而偏生,不管是易州的玄朱坊还是大京的,古绯在建立之初,就定了规矩,但凡是图鉴上指定制的墨丸,只此一枚,世间绝无第二枚,即便有客人真看中相同的,她在制的时候,也会区分开,或是墨丸的描金花纹不同,或是样式不一,不管如何,她绝不会制出第二枚一模一样的墨丸。
  本来,她是秉着物以稀为贵的理儿,不想,这里就被人给钻了空子,即便她此刻站出来说那墨丸是她制的,且还制出个一模一样的来,别人也只会当她是模仿为之。
  而这人同样是制墨师父的身份,能一人进来参加顾大家的墨会,由此可见,身份也是不一般的,在大京,她总归是外来人,不占半点地利。
  是以,她才压根就没出声。
  不出半个时辰,顾大家就已经看了一半的墨丸,古绯也收敛了心思,专心看起墨丸来,毕竟能见识很多已经是绝迹了的墨丸,这机会实在难得。
  当轮到顾大家自个的墨丸时,他哈哈一笑,当即首先就打开那墨盒上隐晦刻有“封”字样的那方——
  “这墨丸是易州封溥羽大师早年之作,年少之时,老朽云游四海,有幸与封大家结伴一路,偶然得之,一直珍藏至今,只是可惜,多年过去,老朽一直想再去易州看望故交,实属诸事缠身,未能如愿,也不知老朽这位故交如今怎样了,可是好些年没在听闻他的消息了。”
  古绯心头冷笑,若真是故交,真心想探望,又岂会多年未去易州,大京离易州不过四五天的马力脚程而已。
  “顾大家莫非不知,封老已与一两年前就已离世。”涉及到封家,她便有点坐不住,且今日她本就打算要出风头,故而这会淡淡开口道,引得所有人注意。

☆、160、便宜白得的爷爷

  顾大家一怔,眯着眼看古绯,最后确认自己从未见过面前这坐轮椅的姑娘后,面带起不悦,“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古绯摇头,“封老是小女子亲手下葬的,事关生死大事,又岂能拿来话柄。”
  闻言,顾大家神色一凛,“姑娘,你是?”
  古绯微垂眼眸,她理了理膝盖上裙裾皱褶,“我时常听祖父说起顾大家,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家风范令人钦佩。”
  实际,她心里隐隐不屑,但凭刚才顾大家说的那番话,就比不上封溥羽,即便同为大家,那德性也是分个高低的。
  “封家向来一脉单传,从未听说出过姑娘。”顾大家捻着胡须末梢,隐带怀疑。
  就连左圣司也惊疑不定,他从未知原来古绯还有这等身份。
  古绯面上无波,小指一翘,敛了敛耳鬓碎发,她就轻言细语地道,“回顾大家,小女子姓古名绯,并非为封家之后,是封老怜悯阿绯身世坎坷,才收归膝下为孙。”
  顾大家银眉一挑,沉吟片刻才道,“你起先说,封老已经?”
  “是,”古绯低眉顺眼地回道,“祖父已与一年又半年之前阖然长逝,祖父向阿绯念叨过顾大家,说年少之时,多受顾大家的照顾,本想到大京来亲自拜谢,可受制于年事已高,不便行远路,故而就此成为一生憾事。”
  睁眼说瞎话,没有人比古绯更擅长不过,既然顾大家爱摆出这套面子话,她自然同样应之。
  顾大家一时之间,唏嘘不已,皱纹横生的脸上悲伤莫名,他这会也不要人撑着了,径直到古绯面前,目光不经意扫过她双腿。拍了拍她肩道,“好孩子,好孩子,苦了你了……”
  比常人都大一圈的黑瞳之中。嘲讽一闪而逝,她不愿拿封老来说事,可当有人提及之时,即便是言语稍带利用,她也护短的很。
  “阿绯不苦,”古绯睫毛颤了颤,她看着顾大家手里打开的墨丸,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来,“阿绯此次来大京,便是以封家之名。征选贡墨,将封家制墨技艺发扬光大,想必祖父泉下有知,也定欣慰非常。”
  “善!”顾大家大喝一声赞道,“有志气。巾帼不让须眉,封家儿女,理当如此。”
  古绯矜持一笑,她抬眼,杏眼弯弯,带着小女儿的娇憨之态,“顾大家。可否让阿绯第一个品鉴那枚墨丸?”
  她眼眸晶亮如晨,带着少女才有的纯澈,顾大家就根本兴不起拒绝,他将墨盒让古绯手里一送,“来吧,封老的墨丸你最有资格品鉴。”
  众人也都说再合适不过。唯有古远眼底暗色一闪而逝。
  古绯笑着从墨盒中双手托出墨丸,那墨丸娇滴滴的是盛开梅花状,中间花蕊之中,奇异的呈嫣红色,花瓣莹润厚实。下有花托可举。
  一枚墨丸,竟是有两种色泽。
  即便这墨丸只是封溥羽早年所制,在古绯看来,也是算的上惊艳才绝之作,要将两种不同颜色的墨混杂在一起,还互不影响,这本身就已经是技艺高超的一种表现。
  “罕见的双色墨,两墨衔接处,不晕不染,泾渭分明,又融为一体,但从这一点,就值得珍藏,”古绯面带浅笑的道,“墨质,是以封家捶法制成,暗含特别技巧,虽不如祖父后来的娴熟,可也算的上是极品墨丸。”
  她品鉴完,就将墨丸送至顾大家手里,顾大家眉目隐带得意之色,他反手就将墨丸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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