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娇-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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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是尤湖,虽然面容一样,可她在这一刻就是知道逍遥王不是尤湖。
尤湖自来爱算计,可从不会给她现在这样一种像是被阴冷毒蛇盯上的感觉。自己就似猎物,无论怎么逃,都摆脱不了那种被狩猎的下场。
她垂下眼睑,抿着唇,不发一言。
“呵,”逍遥王低笑起来,他放开古绯,绕着她轮椅转了圈,兴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面容清秀。耐不住这双眸子美若宝石,既然如此,本王就勉强收用在身边。”
他自顾自说着,又走回床榻,优雅无比地斜卧上去。单手撑头,如绸黑发如水银般流泻满锦被,他指尖一叩床沿,发出轻响应和道,“上来,侍寝。”
古绯猛地抬眼,紧接着她就怒笑出声。不管逍遥王和尤湖是何关系,亦或本就是一个人,可让她对那张脸伺寝,她总就是不屑的很,更是想起平时尤湖不庄重的调笑,起先那点被震慑的威仪。再对她不起半点作用。
她冷笑出声,很是不敬的道,“王爷见谅,民女这样不良于行的废人,实在受不起这天大殊荣。王爷若真要人侍寝,民女倒是可以让民女那第一美人的大姊伺候王爷。”
逍遥王眉梢一挑,“墨卿歌?你是墨卿歌的姊妹?”
古绯笑着道,“正是,前些日子不是还在王爷这作过客么?就是今个,也是她将我推至王爷房间的,说是有人要见民女,是以民女实在不晓得这是王爷的厢房。”
逍遥王从这话里头听出古怪来,王府有刺客,他这会未回寝宫,而是在这小小的厢房一事,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这也是避人耳目的法子,免得日后有人想起这茬,落下话柄,可墨卿歌是如何知晓的?
这一深想,其中的意味就多了多去了。
古绯嘴角微微勾起,她没说假话,只是说了似是而非的真话而已,她见逍遥王眉目露出思量,又继续道,“还请王爷让人将房门锁去除,民女这就离开,不扰王爷休息,也自当什么都不知道。”
逍遥王回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听不懂本王的话么?侍寝!”
眼梢冷凌,古绯眼底有显而易见的风暴在酝酿,尔后她翘起嘴角,唇边就冰花绽放,“民女身有疾,怕是会过了病气给王爷……”
“上来!”逍遥王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一怕床榻,身上有明显的不耐,“别让本王说第三遍!”
古绯毫不相让,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自个的双腿,唇一启就不怕死的道,“恕民女无能为力。”
逍遥王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一挥手朝着虚空道,“卫一,扔上来。”
古绯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耳边有劲风而起,她猛地被人抓住手臂,视野一转,就已经在逍遥王的床榻了。
她定睛看去,只能瞥到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房间一角,无声无息,像是鬼魅。
逍遥王嗤笑一声,他长手一捞,就将古绯推到在床榻里侧,自己单手撑头地转了个身,瞧着古绯浑身僵硬紧绷的模样,勾了勾嘴角,水滴形微厚的唇尖上有荧光蹿过,“这等姿容,不知哪里耐看了。”
古绯没好气的开口,“既然如此,就请王爷让民女离去。”
话才一出口,她就心生后悔了,从前面对尤湖惯了,此刻逍遥王离她极近,她几乎在他的怀里,鼻息之间全部都是陌生的男子气息,面对那张熟悉的脸,稍不注意,她就当对方是尤湖看了,完全忘了对方是王爷身份,尽管只是南齐在大殷的质子,那也是王爷来着。
逍遥王凤眼稍眯,带起危险的弧度,他扳过古绯下颌,让她看着自己的脸,嗓音不自觉的就低了,“你不怕本王?亦或你不怕的本王的脸?”
古绯抿唇不答,她半垂眼睑,免得一开口就又没好话,她根本不知逍遥王和尤湖究竟是何关系,敌或友?还是其他,是以,她猜不透这逍遥王到底要干什么。
逍遥王指尖缓缓下滑,从古绯下颌至纤细的脖颈,带着一种逗弄玩物的漫不经心,“你可是喜欢这张脸?”
古绯极力忽略肌肤上带来的不适感,她抓紧身下的床单,一动不动,“不是,民女早有意中人。”
不管如何,撇清与尤湖之间可能有的男女风月之事,对她这会肯定没坏处。
“哦?”手指动作在古绯锁骨那顿住,似乎逍遥王颇为意外,他靠的近点,深深望着古绯的眸子,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真假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着,他竟自己笑了起来。
有微凉的发从逍遥王肩头挨蹭到古绯面庞,就让她心起痒痒的感觉,她稳住想抓一把的冲动,有些不明白逍遥王在笑什么。
笑够了,逍遥王才意味深长地瞥了古绯一眼,他自行拉了锦被过来,也不给古绯盖,将自个裹了,翻了个身,闭眼就准备休憩一会。
古绯眨眨眼,这是没事了?
她抬起袖子,在逍遥王刚才抚过的地方挨个使劲擦了擦,仿佛要将从他身上沾染的气息全部去除掉一般,末了,也不敢有大动作,只怕惊了逍遥王,没她好果子吃。
她睁眼看着床榻帐子,小小的一偶,身边又是不熟的男子,让她很不心安。
脑子里从刚才就乱成了一团,她这会慢慢地理,企图从众多的线索中,理出自己想要的真相来。
先不论墨卿歌算计她这一事,但是尤湖和逍遥王之间,她隐隐觉得自己若确定了,便是抓住了所谓的真相,与尤湖之间的交易便是达成了一半,她只需摘的贡墨冠首,尤湖便会给她治双腿。
尤湖和逍遥王的面容,无意两人都是真的,一模一样,这世间,要是有长相一模一样的,无非要么是双生子要么就只是一个人。
想到这,古绯倒不敢再确定了,线索太少,不能轻易下结论。
她微微偏头,看着旁边的逍遥王,企图从他身上找出一星半点和尤湖相同的特质来。
“这般看着本王,莫不是在勾|引本王不成?”逍遥王眼都没睁开,他这动了动唇。
古绯撤回视线,复又继续盯着帐子。
她脑子无比清醒,又觉眉心抽疼,想着若是苦妈回来见她不在,也不知能否找到她,又想着自己身边的男子,就是今日花会杀戮的背后主使,那么多条的人命,只在旦夕之间,就没了气,且这人这会半点不觉有什么,仿佛就只是不小心踩死了几只蝼蚁而已。
她背脊生出冷意来,不知这其中尤湖又是担任了什么样的身份,而自己呢?被算计的棋子?
她心头有愤怒也有浅淡的失望,即便早知尤湖的为人,可真感觉到自己被接二连三算计之时,也是会觉得有那么点难过的。
想着,她便生出了决绝来,打算着双腿一好,她便离这人远远的,身负的血仇,她可谋划十年二十年,务须与他人联手。
古绯想了很多,就在她想的出神间,身边根本就没睡去的逍遥王一掀锦被,猛地扑到她身上,三两下的就将她衣裳扯开。
她反应过来,双手挣扎之际,冷不丁脖颈的位置就感受到一点啃咬的疼痛——
却是逍遥往已经啃咬上了她的脖颈,并一路下滑。
☆、184、这般姿色,焉能入眼
有深沉不见底的黑暗从黑曜石般的眼瞳之中升腾而起,并化为凶狠的戾兽,古绯一摸发髻上的乌金黑曜石卧狐簪,就欲将身上的逍遥王给扎成筛子。
哪知逍遥王像是头顶长了眼睛,他手一捉,轻易的就将古绯手腕逮住,他抬起头来,狭长的凤眸挑出风华不二的弧度,薄唇一弯,冷笑出声,“乖乖的,最好别动。”
他的气息喷洒在古绯耳边,直往耳膜蹿,叫她生生打了个颤。
一把夺下乌金黑曜石卧狐簪,在指间把玩几圈,尖锐的簪子末端轻轻松松的就挑断古绯脖颈间的月白色肚兜细绳,他以簪子代替手指,从古绯的下颌开始,一路往下。
冰凉的簪身划过纤细脖颈,到精致如鱼鳍的锁骨,后是娇挺的胸脯……
“滚下去!”古绯咬唇喝道,她眸底有赤红,像是困兽犹斗,只要逮着机会就会扑上去咬死逍遥王一般。
逍遥王嗤笑了一声,那张古绯很熟悉的五官,映衬出轻蔑的不屑来,“这般姿色,焉能入眼。”
尖锐的指甲掐入手心,带出疼来,古绯才越加的冷静,她唇角在暗影之中微微上翘,“世人言逍遥王天生体弱,民女倒瞧着,这力道比谁的都大,不知民女若宣扬出去,世人会如何揣度。”
她已经敏锐的发现,手腕之间钳制的力道,压根就不是一个体弱的人会有的,且从这么一会,这人压根就没在咳嗽过,连带说话,也不再是外人面前那样的有气无力。
凤眸危险的眯起,逍遥王手从衣襟下划入,在古绯滑腻如玉的腰身用力一拧就道,“威胁本王?”
古绯娥眉紧皱,闷声了一声。她咬着牙,不痛呼,缓过那股疼痛后,毫不怯懦的道。“民女不……”
“啪嗒”声响,打断古绯的话。
在床榻的两人敏锐地听到厢房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有人缓步进来的脚步声。
古绯侧头看去,帐子外面依稀能见几个人的身影在靠近。
逍遥王慢条斯理的将乌金黑曜石卧狐簪又插回古绯发髻间,一手猛地钳住她下颌,朝着她的粉唇欺身就狠狠地压了下去。
古绯一瞬睁大眼睛,她努力闭合贝齿,不给对方进入的机会。
可她的力气哪里有逍遥王的大,逍遥王只一按她下颌,她被迫唇齿微张。然后她就感觉到陌生的让她恶心的软体异物飞快像灵蛇一般蹿入她口中,并像凶狼一样恶狠狠地碾压她的唇,还反复啃咬,带着非要让她全身上下都留下他痕迹的霸道。
“启禀王爷,皇上突闻王爷遇刺。雷霆震怒,已差刑部大臣过府,并下旨严查。”低沉的嗓音从帐子外面传来。
比常人都大一圈的黑瞳骤缩如针,古绯身子一僵,就连逍遥王在她身上肆意妄为都给忘了。
这声音,她如何能忘!
逍遥王慢条斯理地从古绯身上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女子。发髻散落,衣衫不整,粉唇红肿,脖颈和锁骨上还有啃咬出的淤红,黑瞳杏眼水润晶亮,带着浮冰碎雪的清冷。一副明显被人给蹂躏狠了的模样。
他目光一凛,指腹从古绯眸子一抚而过,这会,他倒觉得这女子被沾染上红尘之色,可骨子里透出来的依然是冰水般的纯澈。让人很是心动。
他撩开帐子,边上自有婢女挂好帐钩。
“刑部大臣?”他道了句,施施然起身,双臂一伸,婢女拎着袍子为他穿上,他看着面前低头姿态谦卑的侍卫,脸上倏地就带起古怪的浅笑。
“是,刑部大臣张大人正在前厅候着。”那侍卫面容普通,让人一见就忘。
逍遥王点点头,他挥手,示意摆架前厅,与那侍卫擦肩而过之际,他单手拍上他的肩,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了句,“味道不错。”
说完,他笑着率一队侍卫和婢女离去,只留那侍卫站在厢房之中。
良久之后,那侍卫缓缓抬头,他步步到床前,就见古绯正在看着他。
古绯盯着那张脸,面无表情,她双手撑着起身,本就不整的衣衫从肩滑落,堪堪只有月白的肚兜还松松挂着,发髻散落,如瀑而下,间或遮掩春光,可依然能看见她脖颈锁骨上的淤红。
她一向素净的粉唇红肿如朱砂,带着灼热的麻疼,她不知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又有多勾人心魂爆裂眼眶的艳色。
“尤湖?”唇一启,古绯平静无澜的问道。
有叹息而起,那侍卫没有回答古绯,他倾身凑近,再是认真不过的为古绯系上肚兜细绳,末了又将她的衣衫理好。
微凉的指腹划过腻白的肌肤,古绯身子控制不住的微颤,带着幼兽被威胁的惊惧,可从她眼中却没半点害怕或者绝望。
安静如死水,就是如此的古绯,她只有六七成的把握揣测此人就是尤湖,索性就直接问了。
于是,她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没用多大的力就将人给推到在床榻,倾身压了上去,并将发髻上的乌金黑曜石卧狐簪再次拔了下来,抵在他喉咙处,“为何又算计我?”
她低吼问道,像是绷紧的弓弦,再有一丝的力道就能断裂一般。
“小生不想说道歉的话。”没有刻意压低嗓音,涓涓如溪流的声线响起,却是尤湖无疑。
古绯冷笑一声,锋利又尖锐的簪子末端以缓慢的速度扎进他喉咙之中,猩红的血就冒出来,凝结为迷人的血珠,顺喉而下。
“说与不说,又能如何,总归都落入了你的局,”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这人才是,可这会却出奇的冷静,胸腔之中只有冰冷的潮水涌起,一身冷意让人发憷,“尤湖,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定杀你。”
薄凉的唇畔牵扯出一丝浅淡的笑,尤湖眼神幽深地看着古绯,特别是她的唇和身上那些淤红。“姑娘,小生不是你的敌人。”
古绯手下用力,簪子就又扎进去几分,殷红的血在尤湖脖颈上流出一道红线,“已经是敌人,你可知,我现在就想这么杀了你。”
喉咙上的疼,让尤湖再笑不出来,他眉头皱起,每一下的呼吸。都越发的痛,古绯的杀心太明显,他毫不怀疑这会一句话不对,那簪子就真将他喉咙扎个对穿,可他仍旧不想看到她仇恨的目光。
他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扣在古绯手腕脉搏上,指下用力一按,就让古绯手再使不上力气,收了簪子,他扯起锦被在脖颈上一擦,看着沾染上的血眉头皱的更紧。
“滚开,别碰我!”古绯色厉内荏。
尤湖掏出随身创伤药粉。从古绯袖子里摸出她的帕子,洒了药粉在上面,束在脖子上,简单处理了番。
后他才整暇以待地扳正古绯身子,随意在她身上点按了几下,古绯就四肢酥麻无力。
她怒视他。这会眸子里的愤怒越发排山倒海地汹涌起来。
尤湖下榻,见房间架子上搁的盆中有干净清水,是以,便找来方巾,沾湿了。在古绯不善的目光中,先是擦拭她的脖颈,特别是有淤红的地儿反复擦拭,一遍下来,古绯整个瓷白的脖子都粉红一片。
“这点,是小生失算了,不会有下次了。”尤湖轻言细语,从他语气中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可无论真假,古绯是已决计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了,她接连冷笑,慢慢地蓄积力气,“下次?下次我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尤湖偏头眯眼看她,蓦地抬手在古绯双唇间一抚而过,宛若轻风。
“那便是生不同时,死也要同穴么?”他说着,脸上却没有笑意,“原来姑娘对小生已这般情深不寿了,要是早些告知小生,小生这次又岂会做这般的决定。”
古绯从鼻端哼出冷意,她望进尤湖眼眸深处,深知他这话半点都不可信,如果再有一次选择,他也定会将她当做棋子。
尤湖似不在意古绯到底信或不信,他探身过去凑近,微凉的大掌遮掩住古绯的双眸,以自己的唇去触古绯的,然后两唇相触的时候,他轻言道,“姑娘,你为何一直不信小生?小生这般为之,其实也是为了姑娘。”
“为了我?”古绯简直像听了笑话一般,她视野一片黑暗,只是唇边的触感被放大,特别清楚。
“嗯,”尤湖感受到手心被长翘的睫毛刷的轻痒,他伸出舌尖,一扫古绯的唇,以这样的方式去除逍遥王留在古绯身上的气息,“姑娘不是一直希望墨卿歌死么?若是墨卿歌惹怒了逍遥王,是不是就必死无疑?”
古